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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女儿-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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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多少情况才能抓到凶手,我要向你们和世人交待出什么问题,继续玷污我死去的女儿的名声有何益处。我知道这都是为我自己着想。不过,我确实不得不考虑我的太太和儿子,还有我们的军队。”他补充道:“我不是平民百姓,我的行为给我的军人职业丢了脸,我丢了脸只会降低军官团的士气。”

我对他说:“我理解您为什么不告诉宪兵您女儿裸体被捆在射击场上。确实,将军,直到那时这还是件秘密的事情。我承认,要是我,也会那么做的。我也理解,福勒夫妇为什么以及怎么样卷入了此事;我也承认,要是我,也会被卷入的。但当福勒夫妇回家告诉您,说您女儿已经死了时,您无权要他们保密,掩盖这一罪行的真相,您也无权要您的夫人保密。长官,您无权给我们送来假的线索,增加我和森希尔小姐的工作难度。”

他点点头说:“你说得完全正确。我承担全部责任。”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对他说:“我必须告诉您,长官,您的行为是违法的,根据军法审判统一法典您要受到制裁。”

他再一次慢慢地点了点头。“是的,这我知道。”他先是朝我,然后朝辛西娅看了一眼,又说:“我想请你们帮我个忙。”

“什么忙,长官?”

“我想请你们尽一切可能不要把福勒夫妇牵扯到此案中去。”

对这一要求我已经有了准备,在将军说出来之前我早就在斟酌如何回答。我先朝辛西娅看了一眼,再看着将军,答道:“我无法让福勒解脱罪行,不然,我自己就犯了罪。”事实上,由于我和伯特·亚德利的交易,我已经犯了罪。“福勒夫妇发现了尸体,将军,而他们没有报案。”

“他们报了,向我报的。”

辛西娅说道:“将军,我与布伦纳先生的看法不尽相同。虽然侦探在公开场合从不暴露他们的分歧,但我认为可以将福勒夫妇排除在此案以外。事实上,福勒上校的确向您报告了这个案子,而且您跟他说您会告诉肯特上校。由于您当时感到震惊和悲痛,您夫人也沉浸在悲伤之中,您还没给宪兵司令肯特打电话,尸体就被发现了。当然,还有不少细节有待搞清,但我并不认为福勒夫妇卷进此案,正义就一定会得到更好的伸张。”

坎贝尔将军久久地望着辛西娅,然后点了点头。

我感到不快,但还是松了口气。毕竟福勒上校也许是自始至终唯一的还有些荣誉和正义感的军官,他也没有奸污坎贝尔将军的女儿。说真的,我自己也没有他那样的意志力,对这样的人我表示敬意。谁愿意拿黄金换石头呢?辛西娅深知此道,所以她对将军说:“长官,我想请您谈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原因是什么。”

坎贝尔将军向椅子背上靠了靠,点了点头,说:“那好吧,实际上问题发生在10年以前……就是10年前的这个月,在西点军校的时候。”

第28章

坎贝尔将军对我们谈了在西点军校野外训练场巴克纳营地所发生的事情。安遭强奸的具体情况,他知道的并不比我们多,也就是说,也许不比官方知道得多。他只知道他在凯勒军医院看到了女儿,女儿精神上受到莫大的创伤。她感到这是她的奇耻大辱,简直要疯了。将军告诉我们,安紧紧抱住他,号啕大哭,苦苦哀求他把她带回家去。

将军告诉我们,女儿告诉他,自己还是个处女,那些强奸犯还以此取乐。他们把她的衣服剥下,用帐篷桩把她紧固在地上。有一个人强奸时用绳子勒住她的脖子“可证实性”和弱形式的“可证实性”。前者要求,一个命题,不让她发出声来,并威胁说如果她敢去告发,就把她勒死。

说实话,我和辛西娅都没料到将军会向我们提供这些细节和内情。他知道这个事件与谋杀只是有一定关系,而关于杀人犯的真面目却无任何线索可提供。但既然他说,我们也就让他说了。

尽管他没有明说,可我有这样的印象:他女儿希望他能伸张正义,因为她遭到了肆意奸污是毋庸置疑的。不但要把罪犯从军校开除,而且要控告他们。

对于一位少女来说,这些期望都是合情合理的,因为她从不愿辜负父亲的期望,努力进取,在西点军校经受了艰苦生活的磨炼,可偏偏遭罪犯的袭击。

这事看来似乎有些问题。首先,坎贝尔作为军校学员怎么会在夜里独自一人和5个男人呆在树林里?她是怎么与40人的巡逻队分开的?是意外,还是有人蓄谋?其次,坎贝尔无法认出这5个人,因为他们不仅涂了伪装色,而且用防蚊面罩遮着脸部。天很黑,她无法辨认他们的服装,也不敢肯定他们是其他军校学生还是西点的军官,或是第82空降师的士兵。那天夜里,男男女女有将近1000人在训练。根据将军所说的情况,他女儿要辨认那5个罪犯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和辛西娅都知道,这个说法并不十分准确。你可以通过逐个排除的方法缩小范围。当你的调查接近罪犯时,必然会有人投案,以免遭长期监禁。此外,还可以化验精子、唾液、头发,鉴定指纹,以及使用法医科学的其他一切神奇手段。实际上,团伙强奸比单人作案容易侦破。这一点,我知道,辛西娅当然也知道,我想坎贝尔将军也不会不知道。

从根本上说,问题在于,5个男人残暴地轮奸了一名少女,整个西点美国军事学院可能会因此四分五裂。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在这个时代里,强奸不是性行为,而是一种暴力行为,不但违犯军令军纪,而且玷污了西点军校通常的行为准则,同时也断然否定了男女同校的军事学校,否定了征召女兵和晋升女军官的制度,否定了女兵可以在巴克纳营地树林中或者在环境恶劣的战场上跟男兵共同生存的观点。

华盛顿、五角大楼以及军校的大人物说服了约瑟夫·坎贝尔将军。将军把此事告诉了我和辛西娅,当然听起来很有道理。还是不要报告也不要证实此案为好,否则会动摇西点军校的基础,引起人们对男女同校的军事学院的忧虑,还会使1000名无辜的男子成为此案的怀疑对象。将军必须说服女儿。如果她能彻底忘掉此事,对她本人,对军校,对军队和国家,以及对追求平等的事业都是帮了大忙。

安·坎贝尔服了止孕药,反复接受了性传染病的检查。她母亲乘飞机从德国回来,给她带了一个她童年时最喜欢的玩具。她的创伤愈合了,每个人都对此屏息无声。

父亲能说服别人,而母亲却难以被人说服。安很信任她父亲。虽然她已20岁,而且作为一名军人,到过世界各地,但她仍然是父亲的宝贝女儿。她不愿让父亲不快,所以她忘了自己所遭受的污辱。可后来她的记忆又回来了。这就是那天晚上我们都坐在将军办公室的原因。

这就是那个悲惨的故事。将军诉说着,他的嗓音不时发生变化,时而粗哑,时而几乎听不到声音。我听见辛西娅抽噎了好几次。我的喉咙也哽住了,我要不承认这一点,那就是说谎。

将军站起身来,但示意我们继续坐着。他说:“对不起,我离开一会儿。”他进了一个门,不见了。我们可以听见水流的声音。我几乎要料到会听见枪响。

辛西娅眼睛盯着那扇门,轻声说:“我理解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但作为一个女人,我很有些义愤。”

“作为一个男人,我也很有些义愤,辛西娅。5个男人对作乐之夜留下了快乐的记忆,我们现在在这里处理他们造成的混乱局面。如果他们都是军校的学员,他们个个继续学习,毕业后成了军官,成了有地位的人。他们都是她的同班同学,或许每天都能看见她。对她的死,他们负有间接的,也许是直接的责任。当然,他们也要对她的精神状态负责。”

辛西娅点点头,说:“如果他们是士兵,他们回到岗位上,就会吹嘘他们如何合伙搞了西点军校的一名女学生。”

“说得对。他们至今还逍遥法外。”

坎贝尔将军回来,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你们知道,我得到了应该得到的,可是安却由于我的蒙骗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案发后数月内,一个热情、开朗、友好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多疑、寡言、孤独的女子。她在西点学习成绩优良,毕业时名列前茅,之后又去研究生院深造。然而,在我们之间一切都变了。我本应想到我那行为的后果。”他又补充说:“她失去了对我的信任,我失去了女儿。”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你们知道,说出来心里好受些。”

“是的,长官。”

“你们知道她乱交的事。专家给我解释过有关乱交的问题。她并非只是想腐蚀我周围的人,或者想让我难堪。她对我说:‘我的贞洁,我婚前保持处女的决定,你毫不在意,因此,我给予每一个男人他们所想要的一切,你也不会在乎。所以,你甭教训我。”

我只是点点头,不能也不愿做任何评论。

将军说道:“几年过去了,她来到这里工作。这并非出于偶然,而是安排好的,五角大楼的一位人士,他与那次西点军校的决定有密切关系,他坚持要我考虑两种选择。一是我退役,这样安可能也会离开,或者可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良行为没有什么好处。”他补充道:“他们确实不敢叫她辞职,因为她对军队有重要影响,虽然她并不出名。我的第二个选择就是担任哈德雷堡的指挥官。这是个没人想要的职位。心理训练学校在哈德雷堡有它的下属指挥部。他们说将安也调到这里,会是正常的工作安排,这样我就可以就近解决问题。我选择了后者,因为是在海湾胜利以后,而且我已服役多年,我的辞职不会被认为有什么蹊跷。”他又补充道:“有一次她告诉我,要是我接受白宫任何或者接受政治上的提升,她就将此事公诸于世。实际上,我是被女儿当做人质留在了军队。而我所有的选择是,要么留下,要么退休过平民的生活。”

将军环顾了一下办公室,似乎是第一次或者最后一次看这间屋子。他说:“我决定选择来这里,是想悔过自新,想纠正我自己以及我上司的错误。他们许多人现在仍在服役。他们大部分人的名字你们可能都知道。”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并非责备他们给我施加压力。他们的做法是错误的,但是做出最后决定,配合隐瞒真相的是我,我以为我总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理由是正当的——为了安,也为了军队——但归根到底,这些理由都是错误的。我为了我自己而出卖了女儿。”他补充道:“在案件发生的当年,我肩上有了第二颗星。”

我说道:“将军,您一贯对您下属的所作所为负责。但在这个案件中,您的上司出卖了您,他们无权要求您那样做。”

“我知道,他们也知道。那天半夜里,我们这些有才华、有智慧的人像犯罪似的,聚集在纽约州北部地区一家汽车旅馆的房间里,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做出了这个无耻而愚蠢的决定。我们是人,我们常会做出荒唐的决定。但如果我们果真是我们所说的光明正大的人,那我们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推翻那个荒唐的决定。”

我完全同意他的分析,他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我没有说出口。我只是说道:“这么说,整整两年来,您和您女儿打了一场近距离的白刃战。”

他苦笑着说:“是的,这两年根本不是恢复的时期,而是打了一场战争。她比我准备得更加充分。公理在她一边,公理能产生力量。每一个回合,她都打败了我,我主动提出讲和。我想如果她赢了,她一定会接受我的歉意和诚挚的悔恨。我作为父亲,看到她糟蹋自己,伤害她母亲,我的心都碎了。我再也不考虑我自己了,但我仍然关心那些她利用的男人……”他补充说:“虽然这是一种奇特的方式,但无论怎样,只要她能在我身边,我就会高兴。我很想念她,我现在很想念她。”

我和辛西娅默默地坐着,听着将军呼吸的声音。显然,在过去的几天里他老了10岁,也许在过去的两年中也老了10岁。使我吃惊的是我面前的他与不久前从海湾凯旋归来的将军判若两人。家庭的不和,一个受侮辱女性的愤怒甚至能把国王、皇帝和将军搞垮,我想这不能不让人感到惊异。在当今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上,不知怎么,我们竟忘记了一个最基本的道理:首先管好家里的事情,决不出卖自己的亲人。

我对他说:“请跟我们谈谈第6步枪射击场上的事吧,谈完我们离开,将军。”

他点点头说:“好吧……那么,我看见她在地上,这个……这个,我……我开始真以为她遭到了奸污……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大声喊我……她说:‘这就是对你那该死的最后通牒的回答。’”

“开始我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后来我当然记起了,在西点他们对她所干的事。她问我她母亲在哪里,我告诉她她母亲对此一无所知。她骂我是该死的懦夫,然后她说:‘这下你看见他们对我干了什么了吧?这下你看见他们对我干了些什么了吧?’我……我是看见了……我是说,如果她的目的是让我看见,那么她的目的达到了。”

“那您对她说了些什么,将军?”

“我……只是大声对她说……‘安,你不必这样做。’但她……她气得发疯了,她好像完全丧失了理智。她吆喝着要我走近她,看看他们对她干了些什么,看看她当年遭受的痛苦。我们这样僵持了好久,后来她说既然我给了她几种选择,她也要给我几种选择。”坎贝尔将军稍停了片刻,然后接着说道:“她说她脖子上套着一根绳子……如果我愿意,可以勒死她……我也可以像以前那样将此事隐瞒起来……我可以走到她跟前,给她解开绳子,把她带走……带到博蒙特庄园……到她母亲那里。她还说,我可以将她留在那里,宪兵队或者哨兵或者其他人会发现她。她将把一切都告诉宪兵队。这些都是她给我的选择。”

辛西娅问道:“您是否像您所说的那样,走到了她身边,并设法给她解开绳子?”

“没有……我不能,我没有走近她……我没有设法给她解开绳子……我只是站在汽车旁,然后……我完全崩溃了。我又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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