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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救总统私生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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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吉尼将赖利上下打量了一番,大笑起来。“你说是同事?哈,瞧,世上的人真是无奇不有啊。”

“别老是摆出一副警察的架势,保罗。”汉纳向他说。

“愿为你效劳,总督察。我一直认为美貌加上智慧要比单纯的美貌更令人激动。愿为我的老朋友查尔斯·弗格森效劳。我不清楚你们为什么来这儿,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尽力不让报界知道此事。”他转向莱西问道:“上尉,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我需要加油,然后是下一站马尔他。”

“好。让我先送走这些朋友。”他转身领着大家向宝马车走去。宝马车司机下了车,是个黑发矮个子,身穿格子衬衫和中仔裤。

“上校!”

贾吉尼将一只手放在司机头上,说:“路易吉,我将你提升为中士是因为我觉得你还算聪明。这位女士是总督察,所以对她要恭敬些。迪龙先生和奥马利先生是她的同事。你开车穿过岛屿将他们送到萨利那斯,然后回来。”

“是,上校。”

“假如你将事情摘砸了,哪怕是一点点,我会要你的命。”

路易吉笑了,扶着后车门。车里有两排双入座。“总督察,您请。”

汉纳吻过贾吉尼的脸颊,钻进车坐在后座上。迪龙和赖利坐在另一排座上。贾吉尼微笑着,透过开着的车窗向他们道别:“祝你们顺利,我的朋友们。”

他后退一步,路易吉开车而去。

……

这天正好是某个圣徒节,巴勒莫大街上的交通被各种各样的宗教游行所阻塞,所以车行进在这里简直像是爬行。一些头戴兜帽身穿长施的男子抬着一副巨大的棺材架,上面站着一个装饰华丽的圣女雕像。

“看那个,”赖利说,“是个宗教仪式。”

“是啊,”汉纳·伯恩斯坦说,“但不是普通的圣女。你没注意她的心脏部位插着一把刀?”

“这就是西西里,”迪龙说,“这儿死亡就像是一种膜拜。德默特,我想你表姐布丽吉特一点都不会喜欢这个的。”

“她肯定不喜欢,”赖利加重语气说道。但他还是饶有兴致地从开着的窗子向外观赏。

他们驶出巴勒莫城,进入岛屿的中心地带,随后是一条旅游者开车前往南部海边城市阿格里坚陀通常必经之路。这里的风景蔚为壮观。

一路上他们见过不少骑在驴背上的农夫,驮篮里装着赶集的蔬菜,老人们头戴花呢帽,身穿打着补丁的衣服,通常肩上背着“鲁帕拉”,那是西西里人钟爱的短筒猎枪。

还有穿着黑衣服的妇女,有的在田里于活,有的在路边走成一列,头上顶着篮子,好像太阳怎么都伤不着她们。他们穿过一个个村庄,那里的建筑都有几个世纪之久,街道中间是阳沟,在太阳底下散发出一股浓重的尿味。

“基督,玛丽,约瑟夫,还是让我每天享受爱尔兰的生活吧。这个地方真穷呀。”赖利感叹道。

“还很有中世纪的味道。”汉纳·伯恩斯坦发表她的高见。

路易吉第一次开口说话了,还是标准的英语:“这是些贫困缠身的穷人,多年来大地主和黑手党将他们的血汗都榨干了。在西西里现在只有土地了。檄揽园,葡萄园,这些天来还有些观光客。”

“这么多年来这里的土地里都浸透了鲜血,”迪龙说,“大家将它瓜分殆尽,从阿拉伯人到日尔曼人。你知道英国的理查一世曾经还是这儿的国王吗?”他问汉纳。

她满脸惊讶的表情。“不,我不知道。你每天还真学了点新东西啊。”

“可不是吗!”迪龙说完,点了支烟。

与此同时,在科学岛上,玛丽·德布里萨克正沿着一条悬崖小径往下走,她在这个岛的东北海岸租了一个小木屋。

她身材苗条,时年二十七岁,但看上去更年轻。她穿着T恤衫和卡其短裤,一顶草帽遮盖着一张娴静智慧、颧骨较高的脸。她的金发柬成一个马尾辫。她一只手拎了只冰盒,胳膊下面夹着画架,另一只手里是她的颜料盒。

马蹄状的海滩令人赏心悦目,放眼望去一边是阿尔巴尼亚,另一边是希腊。她取出前一天放在岩石后面的一把折叠椅和大伞,她将它们调整好位置,直到满意为止,然后支起画架开始画起来。

比起油画来,她更喜欢水彩画。她迅速用炭笔画了幅眼前风景的素描,正好一只渔船经过,她把它也画上了,然后将草图抹淡,开始着彩。

至今她仍旧为亲爱的母亲的去世伤心不已。这个小木屋成了膜护所,至少在她心目中是这样。这里没有用人,只有一个农妇每周三次用驴子给她驮来新鲜面包和牛奶,还有柴禾。这段时间正好可以用来思考人生的意义和目的,当然,还要画画。

她打开冰盒。其中有一瓶夏布利自葡萄酒,冰凉冰凉。她拧开瓶塞,倒了一杯。

“真奇怪,”她小声自言自语,“好像每个人都因我而死。先是莫里斯战死在那场愚蠢的海湾战争中,然后是上将,现在又轮到妈妈。我真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只听见有个声音在说:“好极了,我尤其欣赏那一片蓝色,以及你将它浸渗到海岸线的方式。”

她抬眼一看,发现他就站在那儿。可能跟自己年龄相仿,金发,大脸盘晒得黝黑。他穿着牛仔裤和一条旧双排扣厚呢短夹克。他的英语略带口音,但她也听不出是哪儿的。

她说:“我不想显得太不客气,但这是私人海滩。”

“是的,我很清楚,正如我清楚地知道您是德布里萨克伯爵夫人一样。”

这一来,她当然知道来者不善,肯定有所企图。“你是谁?”

“名字算什么,”他笑了笑,“就叫我戴维·布劳恩吧。”他从冰盒里拿起夏布利白葡萄酒,看了看牌子。“真不错。”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说:“不赖,一点都不赖。”

“我很高兴你喜欢这酒。”很奇怪,她一点都不害怕。这既不是偶然相遇,也没有强奸的危险。

他吹了声口哨,然后叫了声,这次不是用英语,便有一青年走下小径加入他们。她一下子听出他刚才喊的话。

“希伯莱语,”她说,“你刚才说的是希伯莱语。我去过以色列,能辨认出这种语言。”

“很好,”他喝完了酒,“听着,”他用英语说,“把这位女士的东西收拾一下,跟我们到上面的小屋去。”

“这是怎么回事?”她平静地问。

“别急,伯爵夫人,”他用手做了个手势,“您先请。”

一辆福特牌旅行车停在小木屋外面。那个青年将她的绘画用具放进车后面,她看见里面已经塞满了她的箱子。

“顺便介绍一下,这是摩西,”戴维·布劳思告诉她,“你一离开他就开始收拾行李。他们说小橱已经空空如也。我知道你在这里一直是坐出租车的,所以那个老农妇骑着驴子来的时候会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去哪儿?”

他打开车后座门。“您的车已经准备就绪,然后是一段有意思的飞行。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照他说的做了。他钻进车坐在她身边。车开动后,她问:“那么最后目的地呢?”

“啊,您问得太多了吧。您就好好享受这次旅行吧。看,那儿风景多美。”

她不由自主转过头去,只觉得裸露的右臂上一阵刺痛,回头看到他手中的塑料医用皮下注射器。

“该死的!”她说,“你注射什么了?”

“这有关系吗?”他将注射器扔出窗外。“现在您会入睡——长长地睡个好觉。事实上您醒来时感觉要好得多。”

她想回答,但她感觉眼皮很沉,突然他消失了,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西西里,宝马车已经实实在在进入山区,卡玛拉塔山在一边直插六千英尺高空。

“看起来真像是崎岖的山区。”赖利说。

路易吉点头说:“萨尔瓦多里·吉利亚诺在那儿苦心经营自己的老巢多年,军队和警察都拿他无可奈何。一个了不起的人,一个真正的西西里人。”

“他是说,一个了不起的强盗,”汉纳对赖利说,“他不时地替哪个贫穷老妇人垫付租金,喜欢把自己当做罗宾汉。”

“天啊,你未免太苛求了,女人,”迪龙说,“吉利亚诺并不像你说的那么坏。”

“正是你所推崇的那号人。”

“我知道,我也正是那号坏蛋。”这时,他们开进一个村子,他说,“停一下车,路易吉。我想方便一下,我想大家都有此意吧。”

“当然可以,先生。”

他们在一家路边小店门口停下,小店搭的凉篷下面摆了些粗糙的桌椅。店主是个老头儿,灰白头发,围着脏兮兮的围兜。他招呼着大家。路易吉向他小声说了什么,然后对汉纳·伯恩斯坦说:“厕所在后面,总督察。”

“你先去吧,”迪龙笑嘻嘻地对她说,“我们一会儿再去。”

她跟在路易吉身后,路易吉到酒吧部去要几杯饮料。那儿很暗,而且厕所的臭味扑鼻而来。迪龙和赖利点着了烟想冲淡一下臭味。这里唯一有点现代生活气息的是一台煮浓咖啡器。

路易吉转过头来询问:“咖啡,行吗?”

“行。”迪龙说。

汉纳从阴影里出来,做着鬼脸,说:“我呆不下去了,先生们。我在外面等。”

迪龙和赖利找到后屋,真是脏得不堪人目。迪龙先进去,出来时直发抖。“动作快点,德默特。在那儿人都会被熏死。”

路易吉还在买咖啡,迪龙走到珠串门帘人口处,停下来又点了一支烟。从汉纳呆着的地方传来一声怒吼声。他跨步出门,扔掉手中的烟。

她坐在一张桌子边上,这时有两个男人跟她在一起。两人看上去都像是贫贱的农民,穿着打补丁的破夹克,裹着破旧的皮绑腿,戴着布帽子。其中一个坐在桌子上,肩上挂着一支猎枪,狞笑着,另一个用手掐着汉纳的颈背。

“我说了,松开手!”她此刻真的恼了,用意大利语说。

那人大笑起来,将他的手滑下她的背。迪龙猛击他的腰部,抓起他的衣领,将他头朝前一推,他被一把椅子绊倒在地。同时,迪龙转身用手掌根向坐在桌边上的那个人击去,将他的帽子打飞,倒在地上。

德默特大喊一声:“肖恩,我来了!”就从珠串门帘里跑了出来。

先倒地的那个人爬起来时右手拿着一把刀,只见德默特上前抓住那人的手腕,一拧,那人就不得不扔下刀子。另一个将短筒猎枪从肩上取下来,血流满面地站在那儿想扳枪矾,说时迟那时快,迪龙将枪口撞向一边,朝他腹部狠命击去一拳,那人扔掉了枪。

路易吉也来了,他朝天鸣枪示警。忽然之间他像变了个人,只见他一手持枪,一手拿着警士证。

“警察,”他大声说,“留下短筒猎枪,给我滚蛋。”

那两人蹒跚而去。老头儿走了出来,很奇怪,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将托盘上的四杯浓咖啡放到桌子中间。

“很抱歉,弄得乱糟糟的,老人家。”迪龙用标准的意大利语说。

“那两个一个是我的侄子,另一个是他的狐朋狗友。”老者耸了耸肩,“坏孩子。”他拣起短筒猎枪,“我会把枪还给他,咖啡免费。很抱歉这位女士被骚扰了。真让我感到羞耻。”

他走进屋于,迪龙拿起一杯咖啡,解释说:“他感到很羞耻。那两人是他的侄子和朋友……”

“我听得懂他的话,”汉纳告诉他,“我的意大利语不比你的迪龙转向赖利说:“德默特,谢谢你。”

“没什么,”赖利说,“就跟从前一样。”

“您身手真敏捷呀,先生。”路易吉叹服地说。

“噢,他一贯如此,”汉纳一边喝咖啡一边说,“拳打脚踢,无所不能,这就是我们的迪龙,你还应该看看他的枪法。”

迪龙笑容可掬地说:“你可真会揍人呀,我可爱的姑娘。快喝了,让我们走吧。”

他们越接近南部海岸,风景就变得越柔和。

“二战期间,美军取道这里穿越卡玛拉塔山到巴勒莫。当时,意大利军队在得到黑手党要帮助美国人打德国人的消息之后就逃散了。”路易吉告诉大家。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迪龙不解地问。

“美国人从纽约的监狱里释放了黑手党大头目,幸运的卢恰诺。”

“又一个混蛋。”汉纳说。

“可能吧,女士,但是他却干成了,而且大家都信任他。他后来

又回到美国的监狱,但在1946年被释放。在特赦令上写着:为其对国家的贡献。”

“那你相信这样的虚幻故事?”她问。

“在战争期间,我自己的父亲亲眼看见他在一个叫科里奥尼的村子里。”

迪龙大笑起来。“这可是我所见到过的最精彩的一幕。汉纳,没话说了吧。”

风光越来越柔和,到处是鲜花,山坡上满是开着黄花的矢车菊,对叶兰、狗舌草和黄龙胆。

“多美丽呀,”汉纳叹了口气说,“可是几个世纪的暴力和杀戮。真可惜啊。”

“是啊,”迪龙说,“就像《圣经》一样。至于我,只不过是匆匆过客而已。”

他闭上双眼。赖利瞥了他一眼,又跟飞机上的情景一样,他感到很对不起他,但他又能做什么呢。一会儿就到萨利那斯了,一切都会结束。想到这,他总算有了些许安慰。

玛丽·德布里萨克突然醒来,刚才还是一无所觉,漆黑一片,昏昏然犹如黄昏时分。她感觉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她一点都不感到难受,没有头痛,没有一种沉重感,这不免有点奇怪。

她此时正躺在一张巨大的有四根技子的床上,房间的天花板是拱形的,砾木墙上嵌有护墙板。锯木家具死沉死沉的,倒也古色古香,远处墙上的挂毯上是某种中世纪的风光。通往外间的门也是栋木的,点缀着些扁带饰。床边上还有一道门。

屋子开着扇大窗户,当然是装了栅栏的,屋里有一张桌子,旁边是三把椅子。那个自称戴维·布劳思的人坐在那儿看书。他抬眼看到了她。

“啊,您醒了。感觉如何?”

“很好,”她坐起身来,“我这是在哪儿?”

“噢,在另一个国家,这就是您需要知道的。我会给您端来些咖啡,或者茶,随您的便。”

“不,咖啡就行了,浓点,不加牛奶,加两块糖。”

“一会儿就来。您可以在房间里走动走动。”

他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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