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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怪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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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这个么…”小诺把求助的目光头向马鸣,后者做了个赞同的手势,于是她对韩非点了点头,“好的。”
    于是韩非让他们在门口等候,他一个人走进了公安局。小诺和马鸣站到街上的树荫里,等着他出来。这天天气很热,街上车来车往,热浪滚滚,小诺耐不住,就跑到路边买了根雪糕回来吃,马鸣还是一脸无聊地靠着树干。
    “哎,对了,你刚才为什么要让我答应让韩非写成新闻呢?”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取得必要的情报啊。”
    “……可是……真的要告诉他真相吗…………”小诺怀疑地问道。
    马鸣的眼镜背后闪出一丝狡黠的光芒。
    “嘿嘿,尽管告诉他好了,反正哪家电视台也不会播这种新闻的。午夜凶Q?这是周末剧场才适合的故事呐。”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韩非从公安局走了出来。
    “呶,这就是那个IP地址的详细情况了。”韩非把一张备忘录撕下来的便条递给小诺,“可别忘记咱们的协议。”
    “不会的啦,我的手机留给您了。等我们找到那人,一定告诉你前因后果的。”
    “那,我先告辞了。”
    韩非说完,招来一辆出租车离开了。小诺和马鸣打开手里的便条,上面写着:
    “天地网吧,业主郑胜利。”
    接下来的行动很自然就是前往这家天地网吧。便条上的地址写的很清晰,没费多大力气小诺和马鸣就顺利地找到了。如果那个IP地址没错的话,那么这里就是子山上过网的地方。
    这是一家私营的小型网吧,开在一栋住宅楼的一楼,把临街的墙壁拆掉换成了大门,屋里的大小和普通房子的卧室差不多,一共只排下八台电脑外加一张桌子,一看便知是私人住宅改装过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中年胖子,估计就是这里的老板。
    为了先建立良好的关系,马鸣和小诺先交了一个小时钱,各自找了台机器上网。这时候快中午12点,来的人还很少,马鸣有意选了靠桌子的一台电脑,这样容易和老板搭话。
    上网随便转了一会,然后马鸣装做随口闲聊的样子,偏头问老板道:
    “哎,老板,这家网吧速度不错嘛,开了多久了。”
    “那当然,肯下血本呀。”老板听了奉承挺高兴,得意地回答,“我这里开了一年多,远近都是有口碑的。随时跟紧时代步伐,流行什么就装什么,《龙族》、《石器时代》、《万王之王》,想玩什么都有。”
    “这么说经常来这里的人很多喽?”
    “不是吹牛,我这里的熟客少说也有一两百人。”
    “您知道这儿有个网名叫子山的吗?”
    “……呃……没听过。”
    马鸣捶锤自己的头,暗骂笨蛋,“子山”是残星楼里才用的ID,知道的人不超过七个,这网吧老板怎么会了解。于是他停了停,接着问道:
    “那您知道有个网名叫冷面飞狐的吗?”
    “冷面飞狐”是“子山”在有间客栈用的公开ID,或许老板会知道些什么。
    “恩?冷面飞狐?你说的是夏惟一?”
    老板漫不经心地反问,马鸣心中一凛,旁边小诺手握鼠标的手也是一颤。
    “老板,这个夏惟一用冷面飞狐的名字上网,是吗?”
    “对,我见过,以前他经常用。”
    “……那么……他现在还来么?”
    “唉,两个多月前就自杀了,挺好的一个孩子。”
    “………………”马鸣和小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惊鸿、琉璃、茗以及胜舟四人都是死于六月十六日,今天是七月七日,事隔一个月都不到,而子山竟然在两个月以前就自杀了。
    “那么……”马鸣调整了一下呼吸,“您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吗?”
    “谁知道,莫名其妙的,别人告诉我的时候,我都不信,那丫头平时大大咧咧,哪可能象是自杀的样呐。”
    听到这里,马鸣和小诺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子山是女的?!”
    网络是个虚幻世界,也是个巨大的面具,可以将现实中的身份完全彻底地遮掩住。在网上,没人知道你是一条狗,性别错位的事情也极平常。他们竟然忽略了这种可能性,被残星楼的设定误导,一直以为子山是男性。
    “……您……您知道她家的地址吗?”这次发问的是小诺。
    “哦,就是那边的家属楼,二单元,三楼右边。她父母跟我都是熟人,她们家就这么一个,唉唉。”老板的语气里不胜感慨,把手里的报纸抖的沙沙响。
    两个人当下也不上网了,立刻谢过老板,朝夏惟一————也就是子山——的家里走去。
    这次得到的情报太出乎意料了,之前马鸣和小诺所做的揣测,竟然都是错的。子山不是男性,也不是死于六月十六日。这令他们两个大为震惊。
    那栋家属楼看起来是七八十年代的建筑,老旧不堪,墙壁斑驳,散发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楼道里很黑,加上每层都堆放着杂物,所以特别狭窄。马鸣和小诺很小心地向上面迈去,很快来到了三楼。
    右边的那家大门禁闭,防盗门也锁着,一个褪了色的“福”字歪歪扭扭地倒贴在门上。小诺敲了敲门,没动静,看来主人都出去了。
    “怎么办?要不要等下去?”
    马鸣问道,小诺还没回答,就看到一个人缓慢地从楼上走上来,但是楼道很黑,看不清脸。
    那人走到二楼半的转角楼梯处,停下脚步,因为看到了马鸣和小诺。
    “你们……找谁?”
    这时候,他们两个才看清楚来人是位中年女子,头发斑白,脸上很多皱纹,穿着浅灰色上衣,双手戴着蓝花套袖,手里还提着一捆白菜。
    “请问这里是夏惟一的家吗?”
    听到这句问话,中年女子手里的白菜“啪”地掉在地上,她慌忙费力地弯下腰去拣,小诺连忙跑下楼梯去帮忙。虽然楼道很黑,但她在拣菜的时候还是注意到,那中年女子手微微地颤抖。
    她把两人迎进屋子里,然后低声说道:“请坐吧,我给你们倒杯茶。
    马鸣和小诺坐到椅子上,环顾四周。这是很平凡的家庭,客厅很小,一个单门冰箱与一个五斗厨占了将近一半的面积,五斗厨上的坐钟还是八十年代的石英钟;椅子款式很旧,边缘都被磨的发白;墙壁上有一张很大的全家福,一共三个人: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女孩子,三个人都露着幸福的笑容。
    “您……是夏惟一的母亲吗?”小诺问,因为她看到全家福上有那位中年女子,但是照片上比现在要年轻的多。
    “是的,你们是惟一的朋友吧。”
    夏惟一的母亲端来两杯热茶,马鸣和小诺都双手接过去。
    “是这样,我们是想来了解一下,她……呃……是怎么去世的。”
    马鸣有意回避她的问题,他和小诺都不想对这样一位老人说谎,但也不能说出自己此行的真实目的。三个人略为寒暄一阵,便进入正题。
    夏母坐到他们对面的一张椅子上,抬头看了看那张全家福,眼圈红了,象是要哭出来一样。过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她低下头,把套袖摘下来,开始缓慢地说起来。
    “两个月前,五月四日那天。唯一从外地回来,孩子他爸去接的站。回来以后孩子他爸就说她情绪有些不对。当时我们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她是旅途太疲劳了。后来过了两天,到了五月六日,她一大早就说要出去,但是晚上还没回来。我和孩子他爸到处去找,也没见找。后来第二天,警察给我家打来电话,说在张公山公园的树林里——哦,这是我们蚌埠市里的一个公园——发现了一位服安眠药自杀的少女,已经抢救无效。在她随身发现了一个电话本,上面有自家住宅的电话。我们赶过去一看,果然就是惟一……我……我不知道那孩子为什么会……当时要是早发现她情绪不对头就好了……怎么会就这么想不开了呢……我这两个月来,一直就…一直就…”
    说到这里,夏母低头啜泣起来。整个过程,小诺和马鸣都没打断她的话,看到这位哭泣的母亲,心中都一阵难过。小诺仿佛看到了唐静的母亲、苏雪君的母亲的身影,并且将她们与夏母叠加到了一起。
    “那么……”最先开口的是马鸣,“惟一是否有留下遗书,或者有记日记的习惯吗?”
    夏母摇摇头。
    “她有电脑么?”
    “孩子他爸去年下岗了,家里一直挺拮据的,哪里有钱买电脑呀。只是这孩子爱上网,我想平时她不挑吃也不挑穿,孩子这点爱好总得满足,所以让她去对面网吧去上,那老板是我们熟人。”
    “对了,您说唯一五月四日从外地回来。您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上海,她说是去见朋友。后来五月九日她上海的朋友还打电话来找她,可是那时候……”
    马鸣点了点头,冲小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张五月一日唐静与苏雪君的合影,那张照片外的第三个人,想必就是夏惟一。
    “那个打电话的人,您还能记得她的名字吗?”
    “好象……”夏母用手指顶住太阳穴,努力回忆,“我记得好象是叫晴红还是清红……对不起,记得不太清了。”
    全部的线索都连接上了。
    从夏惟一家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虽然夏母挽留他们吃晚饭,但是被他们婉言拒绝。两个人走到临街的公共汽车站旁,马鸣仔细看了看站牌和路线图,忽然说道:
    “我觉得,有必要去张公山公园看看。”
    “恩?去那里?干什么?”
    “确认一件事,那对我们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马鸣摘下眼镜擦了擦,脸色凝重地说。
    “夏惟一的死?”
    “可以这么说吧,其实我看到子山的帖子被残星楼论坛删除的时候,就有一个怀疑。现在综合种种情况,这个怀疑更值得重视了。去张公山公园,只是去做最后的证实。”
    “现在就去吗?”小诺问。
    “等稍微晚一点吧,地图上说张公山公园要到七点半才关门。现在才3点,大白天的,找起来不容易。”
    虽然马鸣是笑着说的,但小诺听到“大白天的找起来不容易”,还是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
    “那么,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这附近有什么书店吗?”
    “哎呀,怎么你到哪里都想着逛书店嘛!”
    “不是去消磨时间,这是去张公山公园之前的必要准备呐。”马鸣一脸神秘地晃了晃食指,“再说,年轻人多吸收点知识有什么不好。”
第十章
    第十章
    七月七日下午三点半,蚌埠。
    马鸣和小诺先去了蚌埠市新华书店,小诺站到最新出版的拦位,随手拿起几本言情翻阅,而马鸣则径直走到书店里面,不知道做什么。
    过了半天,他捧着一堆东西走出来,去收银台付钱。小诺走过去想帮他拿,却看到马鸣买的东西是两本书、一只打火机还有一大把铅笔。一本书是《金刚经》、另外一本书是《法华经》。
    “这些东西都拿来干嘛呀。”小诺莫名其妙地问。
    “嘿嘿,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马鸣眨眨眼睛。
    从新华书店出来的时候,才四点多。于是两人先找了家饭馆叫些东西吃,然后坐4路公共汽车,一路经过青年街、华运百大超市、机电总公司、红旗一路,最后到了张公山公园下车。马鸣看看时间还早,就在附近找了家网吧消磨时间。等到六十五十分的时候,天色有些微黑,马鸣和小诺这才从网吧出来,买了票,走进了张公山公园。
    张公山公园是蚌埠市市内最大的公园,据旅游指南介绍,公园由张公山和化陂湖组成,占地有五十多公顷,张公山海拔有七十一米。这算得上是相当大的公园了。小诺担心在这么大的公园里,是否能顺利找到夏惟一自杀的地方,不过马鸣倒是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
    一进大门,两人就看到一座类似北京金水桥的小桥,不过没那么华丽,正面是喷水池,张公山正对着公园门口,两条路径分别往左右,伸向山腰。山上多为松树,长的很茂盛。
    “那么,该怎么走呢?”
    小诺问马鸣,马鸣皱着眉头看了一圈,把手伸向左边的路。
    两个人沿着左边的路向山上走去,一路上有很多分叉,叉路有大有小,虽然不太复杂但也足以上第一次来的人迷糊。马鸣确象是有人指导的一样,左转右转毫不犹豫,小诺也只好紧跟着他。
    两人沿着小路越走越深,大约找了十五分钟,来到一处颇为荫翳的僻静之地,周围都没有行人。茂盛的树枝半遮住天空,让本来就日薄西山的天色更加昏暗。
    马鸣忽然停下了脚步。
    “……小诺,站在那里,绝对不要动。”他沉声说道,脸色异常严肃。小诺见他这么说,连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马鸣小心地打开塑料袋,拿出那一把铅笔,一根一根插到地上,土很松软,所以铅笔都能直立起来。很快铅笔就插完了,恰好围着小诺与马鸣绕了一圈;接着,马鸣拿出那两本中国古籍出版社出版的佛经,扯掉序言与注释部分,把正文撕碎,然后用打火机点燃,《金刚经》与《法华经》都不特别长,很快就被烧了成灰烬,他小心地把灰烬搜集到一起,拢在手里。
    “你这是在干嘛呀?”
    小诺站在***里,一头雾水。马鸣做完这一切,才站起来对她说道:
    “你还记得吧,我的眼镜能捕捉了一些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恩,是呀。”
    马鸣把眼镜摘下来,递给小诺。小诺接过眼镜戴上再环顾四周,吓的几乎要倒退几步。
    她透过眼镜,看到了自己眼睛前的这片空地里,弥漫和在她电脑里一样形态的灰垢,而且比那天见到的灰垢要浓郁的多。
    “……这……这难道是……”
    “是的,估计不错的话,这里就是夏惟一,也就是子山,自杀的现场。刚才我就是顺着这条灰垢找到这里来的。”
    小诺的脸色微微发白,她脚下站着的土地,就是子山服药自尽的地方,尸体曾经在这里躺过整整一天一夜。小诺仿佛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这让她更加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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