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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的谎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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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鹘山监狱,劳动被分成几个时段,每个时段负责不同的工作。比如早晨有照顾庄稼,有拔草,有给庄稼浇水;下午则是洗衣服,或者打扫操场等等。这天早晨,曾通就按照前一天晚上看守给自己的抽签的安排分在了浇水这一组。
大家都集合在操场上。随着看守把人分配好,一声哨声长响,大家一骨碌忙起来。巧的是曾通和百老大百羽分成一组,两人一根扁担中间跳一桶水。习惯了一人一根扁担挑两桶水的别处的庄稼汉可能会奇怪,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鹘山监狱饮用水奇缺,囚犯又多到无事可做,于是只好这样便宜行事了。
曾通和百羽一撞面,百羽脸上颇有些尴尬。最近百羽一伙人老实了许多,不仅不敢欺负曾通,也不找别人的麻烦。曾通也不知道到底是狱长上任的讲话有了作用,还是确实敲打了他一回的,不过在他看来,不管哪样都是很正确的事情。
两人从负责从井中取水的囚犯那里接过一桶,挑起来往田走去。百羽回头嘻开嘴露出满嘴的黄牙冲曾通一笑:“你小子,不错啊,跟狱长套近乎套得很不错嘛。”
曾通无言以对,半天才道:“没有的事情……”
百羽道:“少他妈装傻充愣,老子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告诉你,不要以为跟狱长走得近就好使了。狱长?狱长是个球!你以为这里是狱长说了的算么?”
曾通奇怪道:“那谁说了算?”
百羽似乎觉得自己失言,转过头去不再说话。曾通追问道:“谁说了算?老舜吗?”
百羽回头瞪了曾通一眼:“别瞎说话,谁是老舜,啊?”
曾通问道:“你见过老舜吗?”
百羽低头不回答,曾通追问道:“你见过老舜吗?你不可能没有见过,连我都见过老舜。”
百羽一惊:“你说什么?你见过老舜?”
“怎么?”
“那不可能!没有人见过老舜!”百羽眼神中有一丝慌乱,他回头忐忑不安地看着曾通,曾通道:“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怎么可能没有见过他?老舜又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们都很怕他一样。”
百羽抓起曾通的领子:“你个混球,啥事不懂就会放屁!要不是看着狱长的面子,老子早就做了你!少废话,挑水!”
埋头将水挑到田地,将水交给负责浇水的一组囚犯,两人又提着空桶往回走。在曾通看来这样的工作仅仅是形式而已,这样两人挑上一桶水,走上几步,毫无劳动强度可言。当然,如果考虑到这样的劳动是为了大家都有的吃的话,倒不能完全说是形式。以曾通的意思,似乎完全可以将这块田地扩大更多,让大家都能够将力气用在上面,免得众人精力过剩躁动不安而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低头忙了一会儿,曾通又开始琢磨怎么打开百羽这个缺口。忽然灵机一动,装模做样叹气道:“哎,这两天狱长又要把放风时间再减少了,可把我闷死了。”
百羽回头嘿嘿冷笑:“那狱长有没有给你说有一天要取消放风?”
“那没有,不过,狱长说这回大家意见很大,似乎也可以考虑把放风时间放长些。”曾通想反正百羽知道自己和狱长有关系,那不如直接公开,遮遮掩掩,反而要坏事情。
果然听曾通如此坦白,百羽脸上好看了许多。看来百羽虽然凶狠强横,但是怎么也是江湖道上的,最看不起鬼祟之事。百羽点头道:“那是好事,我几个弟兄都要憋出个鸟蛋来了,如果……嗯?”
曾通摸出一支烟点上,看着百羽眼睛发直,不由好笑。装做很慷慨的样子道:“要来一口?”
百羽接过来一口猛吸,脚步不稳,想来是有些头晕。他拿起烟看看:“楼兰,好烟!他奶奶的好久不抽了!你哪里来的?”见曾通似笑非笑,一副“你说呢”的样子,恍然大悟:“哦,哼!他对你不错啊。”
曾通避而不答,又淡淡道:“狱长那里还多着呢。”
“有这种好处?他奶奶的!老子也去要两支!”百羽说完就知道自己错了,“哼!那还不先帮他舔卵子!”
曾通一笑:“没有那么严重,不要以为人家都是你一个样的。”
“好吧!”百羽一顿,“要我做什么?”
曾通一脸诧异,脸上写满了不解和委屈:“什么做什么?我是看你是条汉子,交你一个朋友。”
“球!”百羽毕竟不是傻子,一口痰喷出老远,“呸!他娘的,有路子不给老子说,有你好果子吃。”口中不住骂骂咧咧,让曾通不禁莞尔。
曾通(四)
       等到放风的时候,在狱长装备给曾通的威力强大的楼兰烟的帮助下,曾通很快跟百羽一伙熟悉起来。百羽一伙人也不踢球了,大家拉这曾通在操场上绕圈子,嘴里叼这让其他犯人羡慕的白色烟卷。两边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叫阿丁,一个一脸胡子的是老罗,这两个家伙原来是搭档。
“搭档干什么的?”曾通有点好奇。
“关你屁事!” 阿丁和老罗颇有些恼怒,多少有不好意思的成分。失手被抓住,那是很不好意思的事情。百羽道:“那是他们点儿背,要是早点遇上我,也没那么容易进来。”
“这是小崔,外号催命。保镖出身。”百羽拍拍旁边一个人的肩膀,看得出百羽非常欣赏这个小崔,拍拍他的肩膀仿佛在拍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小崔双眼放着精光,看得出来虽然饿得黄皮寡瘦,但是一身的好底子仍然在。着实的危险人物。曾通吞了口口水,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不敢再多问。不过百羽自己介绍道:“这家伙分赃不均跟同伙干上了,完了自首,又把东西还了回去,算是被宽大处理到这里来。”
既然老大百羽都接纳了曾通,一干危险分子也默认了这个事实。只不过他们还是对曾通不大理睬,表示以自己的身份,对曾通这种跟狱长拉关系的家伙不屑一顾。当然,都不是傻子,对老大百羽的这种举动大家还是能够理解的。
百羽道:“咱们人不多,不过个个都是条汉子。在这里都是我说了算,从来只有咱们欺负别人,没有人敢在老子头上拉屎的。”
“就这些人?”曾通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一共才四个人,要在一百多号人中称王称霸,似乎有点少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这些人都个个能干,还是老大百羽确实有几分魄力。
“怎么?”百羽不满道,“嫌少?老实告诉你,咱们几个是五年前一起进来的。在路上大家就都说好了,进来肯定要被欺负。唯一的出路就是大家背靠背站在一起。就算这样,还也就只能将就混着,天天勉强吃点东西把命吊着……”
曾通奇道:“怎么?你们吃得不好?我怎么觉得伙食还算可以,至少能吃饱肚子。”
百羽恼道:“那是他妈的狱长在照顾你知不知道?这里粮食运进来那么困难,能有什么好的?你看看这些人,哪个是敞开肚皮吃喝?”
老罗呸了一口:“老子进来五年就他妈没有吃过饱饭!”
曾通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五年前……五年前是不是集中进来了一批人?就是你们?”
大家都看着他,曾通多少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把话说完:“听说五年前进来了五十个?哦,不,是四十五个?你们是四个,还有四十一个人呢?你们不是都在路上说好了要结成一伙吗?”
众人都愣着不啃声,百羽的脸上尤其阴沉。小崔忽然对百羽道:“他知道的百老大,他在装傻!”
“什么?”曾通口干舌躁。
“过来!”百羽一把抓住曾通的领子,将他拖到一个背风的峭壁,狠狠地按在上面:“说!还知道什么你?”
“什么知道什么?”
“妈的!敢耍老子!”百羽叉住曾通的脖子,一偏头,“老罗你去看着看守的动静!”
“我说我说。”对于这种直接肉体碰撞,曾通应付起来明显没有与狱长对话那么流畅。狱长说得不错,这是文明程度差异带来的结果。所以曾通马上投降。
“说啊!”
“我也是听道狱长偶尔提到的,”曾通颤声道,“他说他的前任曾经在五年前接收了四十五个,但是非正常死亡四十个。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其实是想问你们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还有你们这里一共只有四个,还有一个人在哪里去了?”
“够了!”百羽头上青筋暴露。但小崔在旁提醒道:“老大,让他说下去。”百羽瞪着曾通看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还有呢?”
“没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屁话!你知道个球!”百羽恼怒道,“谁关心你知道什么鸟了?狱长还知道什么?”
曾通不解道:“我怎么知道他还知道些什么?”
“你这些话都是他要你来问的?”
“不是,是我自己问的。狱长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他宣布缩短放风时间,会有人感到高兴,而又有人感到恐惧。”
“高兴?”百羽一裂开嘴,“那多半是见了咱们兄弟就吓得尿裤子的家伙们。高兴?谁他妈会高兴放风时间减了?”他一扭头,“喂,你们高兴放风时间短了吗?”
小崔等人连连摇头。百羽回头道:“告诉那个家伙,这里没有人高兴,让他把放风时间加长些免得大伙儿有劲没处使就给他捣乱!”
阿丁道:“老大,他没什么用,只有他听狱长吩咐的没有狱长听他的。”
“有道理。”百羽颔首肯定。小崔又道:“他不是咱们的人。”
大家一致点头表决通过了这句话,于是百羽双手一扔:“小子,算你走****养的运,老子暂时把你的小命寄在这里。以后没事不要乱问这问那的。”说罢一摆手,一干兄弟跟随着他威风凛凛地走了。
曾通暗叫一声可惜,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破坏了,满腔努力全部付诸东流,实在是得不偿失。不过他心中的疑问不仅没有减少,而是大大的增加了。百羽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任何疑问,四十人是怎么消失的?怎么“非正常死亡”的?他故意问活下来的还有一个人是谁,其实他当然知道,还有一个人,应该是伍世员。按照伍世员的说法,他也是进来了五年,那么也肯定是和百羽他们同时进来的人。百羽明明说过他们在路上就约定好要结成一伙,而又死得只剩下五个,那么肯定彼此都很熟悉。伍世员不跟百羽一伙在一起,自然是有些事情发生过。可是百羽在放风时间里明明看到过很多回伍世员跟自己在一起,绝对没有道理提都不提。也就是说,百羽他们要么装做不认识伍世员,要么根本就不认识伍世员。这是怎么回事呢?曾通独自靠在峭壁上,默默地寻思这里面的秘密。
一阵阵的风吹来,吹得崖顶上的那棵枯树吱嘎做响。枯树的枝干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这样的风,也许是长年累月的抵抗使得枯树在这样的风中——尽管摇摇欲坠——始终矗立屹然。每一次风掠过,它的枝条都挣扎呻吟,但每一次它又承受住了痛苦,靠着自己独有的韧性挺了过来,恢复原状。也只有这样有韧性的树,才经得上每天呼啸着袭过山崖的狂风吧。如果这棵树不能承受,那么它早就已经断裂开了。存在的必然性,这是个哲学问题。曾通抬头,看着摇摆不定的枯树。这棵树看来死了很久了。从枝条上看,已经看不出生前到底是什么树。这里传说有一种树能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烂,也许这棵树就是这样。那种树叫什么来着?胡杨?曾通记不清楚了。他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五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不知道这棵树死了没有。也许问问它可以知道真相?或者问问它的亡灵?
一阵风袭进曾通的领口,让他打了个哆嗦。于是他蹲在地上,用一块小石头在地上乱划。老舜——非正常死亡——伍世员,其中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人人都象避开瘟疫一样忌讳谈论老舜?老舜的疑团还没有揭开,新的问题又跟着来了。非正常死亡的四十人也许狱长那里有前任留下的资料可以回答,可是伍世员的事情实在琢磨不透。现在的问题不在于那四十个,而在于这剩下的一个。曾通将石子在伍世员这个名字上划了个大圈,以表示重视。问题的关键在伍世员,看来需要问一问伍世员这里究竟有什么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百羽一伙人会将他排除在圈子之外,并对他视而不见。曾通忽然想起,好象有很多天不见伍世员了。自从自己告诉他的老舜最后的动作,他就一直没有看见伍世员。
一道阴影忽然盖住了曾通面前地上刻画的字样,“谁是伍世员?”背后一人问道。
曾通霍然回头,看见一个面容猥琐一身邋遢的老头正站在他后面。
“谁是伍世员?”那老头又问。
曾通问道:“你是谁?”
那老头道:“我是谁?你又是谁?你在这里划什么?”
曾通无言以对,那老头看了看地上的字样,忽然瞪大眼睛又道:“老舜?你把老舜刻在这里干什么?一个人瞎琢磨老舜的事情,新来的吧?”
曾通点点头,不抱希望地道:“你认识老舜吗?”
那老头怪异地一笑,并不回答:“听说新来的是个读书人,名字叫曾通,想必就是你吧?听说你跟狱长的关系不错?”
才丢掉百羽几个的关系,不能凭白放掉这个老头,况且这个老头看上去神神秘秘,也许更有用处。于是曾通道:“我是曾通,你是谁?”
“刚才看见百羽带着你过来,我就偷偷跟了过来。看看他又在折腾些什么。刚才我还在想百羽一伙真是一群蠢货,有你这样和狱长关系不一般的人都不巴结,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些什么。现在我倒是觉得他还算是明智。”
曾通奇怪道:“为什么?”
“因为看你在地上划的东西,就知道你在想弄明白一些问题。一些最好还是不要弄明白的问题。”
曾通更加奇怪:“那又是为什么?”
那老头道:“为什么?问题就出在为什么上。少问两个为什么,都象百羽那个白痴一样,也许大家都能活得更好。”
听着这样的奇谈怪论,曾通忍不住大声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就是因为你和狱长关系不一般,弄得我直到现在还要帮百羽洗他的臭袜子!”
曾通脑海里一道闪电划过,忽然想起来了:“你是乌鸦!”
乌鸦一笑,默认了曾通的判断。曾通忍不住要跳起来了,看来自己运气还没有坏到家,竟然碰上了这个关键人物。他几乎喊着问道:“你就是乌鸦!你认识老舜吗?”
“好奇心!”乌鸦一顿,“又是一个该死的好奇的人。我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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