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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恋物语-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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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甚至丧生。再美丽的太太如果有两个丈夫接连死在她手里,她就是不负杀人的法律责任,但她的薄命,恐怕是成了定局。

男人薄命

有时候想一想,当一个男人真没意思,辛辛苦苦,像牛马一样上学堂、念诗书,有些家伙已过了四十大关,还在读打狗脱。好容易熬出一点眉目,却半路里杀出一位女程咬金,看准目标,用不了三斧头,就把他砍下马来,抓而掳之。那也就是说,她跟他结了婚啦。这一结婚不当紧,他阁下流血流汗的成果,遂跟她阁下共有共享,她阁下打打麻将,生生孩子,饱食终日,坐享成果之余,还怪该男人没有出息。

记得有幅连环漫画,画的是“男人一生”。该男人小的时候,壮志如雷,简直一脚能把地球踢窟窿;等到入了小学,脑筋里想的已经比较实际,不打算踢地球矣,不过却是相信当个皇帝,总没啥问题;等到上了中学,不再想当皇帝矣,但部长焉、大使焉、经理焉、董事长焉,却多少有几分把握;再等到上了大学,大事就不好啦,脑袋上只画了一个饭碗。

上面说的是第一阶段,虽然只剩下来饭碗,却总算敢想点东西。到了第二阶段,则连想都不敢想。臭男人像驴子一样,拉着一辆破车,最初车上空无一物,他还兴兴头头,拉得起劲,过了一会,有一位如花似玉上车啦,当然是半路里杀出的那个女程咬金是也。又过了一会,一个孩子也上车啦,当然是她生的。又过了一会,第二个孩子也上车啦。这还算正常的,至于不正常的,不但太太儿女上车,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或是太太的父母兄弟姐妹,也都上车啦。车子上嘻嘻哈哈,眉开眼笑,好不快活;只有该臭男人拉着拉着,越拉越重,气喘如牛,口吐白沫。遇见路当中埋伏的石头,绊了一个筋斗,栽得门牙掉了两个,但仍不能休息,爬起来还得照旧猛拉,一直拉到筋疲力尽,倒毙街头。

在人生竞赛中,当然也有妙不可言的,当皇帝的当皇帝,当官崽的当官崽,他们根本用不着自己拉车着历史的延伸,将不断地丰富、发展。,而是自己坐以车上。不过大多数臭男人都属于薄命之徒,幻想固然砸得粉碎,就是本本分分的理想,也大半“不如意事常八九”,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不得不低头屈膝,老死窗牖。杜甫先生诗曰:“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呜呼,谁还记得他红颜美少年时代乎?我想读者老爷中读此诗句,恐怕怕垂泪的多,不垂泪的少也。

比较起来,男人比女人更要薄命。但这还不算惨,最惨的是:当女人薄命时,她的朋友会越多;而当男人薄命时,他的朋友不但不会越多,反而会越少。一旦薄命到极端,简直一个朋友都没有矣。君不见漂亮的小寡妇乎,丈夫虽然翘了辫子,手中又无一文,连送极乐殡仪馆的钱都没有,瞧那些正人君子兼古道热肠之士拍胸脯吧,张先生拍得“冬冬”响,李先生拍得“哎哟哎哟”响,王先生甚至把肋骨都能拍断。不要说送殡仪馆啦,连洋房都会为她买下一栋。可是一个臭男人一旦薄起命来——好比说,吃了官司吧,被押进天牢;或者失业三年零八个月吧,饿得口吐苦水——恐怕很难有谁上门。呜呼,痛哉。

问题也就发生在这里,男人薄命,好像天经地义,没啥可说。而女人薄命就不然,仿佛她们天生地要坐享男人成果,一旦享不成就惊天动地,纷纷叹气。一位女士焉,想当年是大学堂校花,有六个男人曾为了被她一脚踢而表演过自杀,二十年之后,该女士却住在破屋,专为她入了狱的丈夫补破褥子,你瞧人叹她薄命吧。可是一个一直考第一,又当过自治会主席的小子,二十年后,天天骑着随时都要崩溃的单车上班,却没人叹他薄命也。

即令在女人圈里,薄命似乎也不仅限于红颜。在这里,我们得先了解,“红颜”本来的意义是指“年轻”,包括年轻的小子和年轻的女子Hempel,1905—)为代表。主要研究科学哲学,重点研究概,前面不是引用过杜甫先生的诗句乎,“伊昔红颜美少年”,男人年轻时也是红颜也。不过因为文人乱用的结果,有些名词逐渐改变了它的内含,“红颜”遂成了女人的专用品,但也不是全体女人的专用品,而只是漂亮太太小姐的专用品,丑八怪黄脸婆女人不与焉。柏杨夫人这两天看我写红颜薄命,大概有感身世,自怨自艾,就着实照了几番镜子:一会描描尊眉,使其长一点焉;一会拉拉皱纹,使其平一点焉。我看不顺眼,忍不住笑曰:“别再描再拉啦,阁下即令命薄如纸,也不能保证你是红颜。”然而她还是描拉如故,盖心不死也。

我说这话不是专门触谁的霉头,而是我想说明一点,那就是,即令在女人圈中,也并不是只如花似玉的太太小姐才薄命,不敢恭维的太太小姐,恐怕反而薄命得更厉害、更普遍。如果说赤脚挑菜去市场做生意是薄命的话,则如花似玉赤脚挑菜的多乎,抑不敢恭维赤脚挑菜的多乎?如果说被丈夫不满意是薄命的话,则如花似玉被丈夫不满意的多乎,抑不敢恭维被丈夫不满意的多乎?如果说挨打挨骂是薄命的话,则如花似玉挨打挨骂的多乎,抑不敢恭维挨打挨骂的多乎?如果说穷叮当是薄命的话,则如花似玉穷叮当的多乎,抑不敢恭维穷叮当的多乎?如果说呻吟病榻是薄命的话,则如花似玉呻吟病榻的多乎,不敢恭维呻吟病榻的多乎?如果说遭丈夫遗弃是薄命的话,则如花似玉遭丈夫遗弃的多乎,抑不敢恭维丈夫遗弃的多乎?如果说年纪轻轻就寿终内寝是薄命的话,则如花似玉早死的多乎,抑不敢恭维早死的多乎?

写到这里,一个朋友曰:“有一个薄命地方,却是如花似玉多,而不敢恭维少。”我大惊曰:“且说说是啥地方?”他曰:“妓女院里,你以为如何?”其实,即令在妓女院里,也有如花似玉的少女,而不敢恭维的多,君不能只看陶公馆那种“上流”,必须看到整个的妓女群,此所以名妓少,而流莺多也。同时,即令都是妓女,台北万花公园,春风一度只十块钱,不过一包纸烟。而你去陶公馆,恐怕没有三五百元就出不来。便是当了妓女,如花似玉仍是好福气,不堪恭维仍是命苦。

管教养卫

大势所趋,洋太太只有回到厨房的一条路,而中国女人却可以在社会上插上一脚,真是过瘾。不过这并不是说中国女同胞都脱了俗而免了难。盖下女焉、仆妇焉、大富大贵之家的奶妈保姆焉,她们固也是女人也。呜呼,这真是天老爷注定的,反正厨房是女人的天下,男人想抢也抢不到,女人想推也推不掉。

我老人家这么推波助澜,咬定女人必须回到厨房,可不是只咬定女人回厨房。有位也害感冒咳嗽的朋友,有一次想煮点姜汤喝喝,刚把五味调好,他的太太狂奔而来,号曰:“出去,出去,这不是你们男人的地方。”该朋友向我发牢骚,我曰:“老哥,你有福啦。老太婆把你当成活宝,不教你劳累罢啦。”可惜这种良辰美景并不多见,即令偶尔见之,也是老头老太婆的杰作。

女人回到厨房不是说男人就可以回到酒店,有些臭男人把家务事全抛到屁股后,每月只要把钱往太太手里一塞,那股劲就像是监狱长,而妻子儿女全是囚犯,此乃封建残余,不足挂齿。盖女人固要回到厨房,臭男人同样也要回到厨房,所谓厨房是女人的天下,不是说根本没有臭男人立足之地,只是说在厨房里,太太是大爷,丈夫是瘪三,只可奉命行事,不可擅作主张。教他洗碗他就洗碗,教他抹桌他就抹桌,教他买面条他就跑得飞快,教他生炉子他就劈柴,不但是义务,也是权利。太太如果贤慧过度,请他歇歇,他有权提出严重抗议。而在太太切菜炒菜,当丈夫的还有另一种义务兼权利,那就是应站在在旁。说些助兴的话,赞扬赞扬太太真美呀,夸奖夸奖太太的菜真能香死人呀,为了讨太太欢心,必要时也可以昧着良心说说张太太的坏话,造造王太太的谣。

臭男人跷着二郎腿,等太太端菜端饭的时代已过去啦。饭后一支烟,悠哉游哉,而让太太辛辛苦苦洗盘洗碗的时代也过去啦。不但过去,而且永不再来。呜呼明了无产阶级·不·只是一个受苦的阶级;说明了正是它所处的,想当年柏杨夫人初进柏家大门当新媳妇时,那时臭男人的余威还在,享受起来,真是不虚此生。而后生小子,娶了个女学生就像娶了个母老虎,真是可怜可叹。想不到今天柏杨夫人也变了心,学年轻人模样,动不动就把我吆来喝去。

男人下厨房,是民主政治绝不可少的一章,盖民主的精义是人人平等,没有例外。不仅人人的人格平等,主要的还是人人的私生活平等。酱缸蛆总是气呼呼地掀美国疮疤,说美国男女关系鸦鸦乌,离婚盛行,跟一夫多妻制有啥分别?美国男女关系是不是鸦鸦乌,离婚是不是盛行,是另一个问题,即令真的离婚盛行,但跟一夫多妻制根本不能摆到一块儿乱比。盖离婚基于平等,而一夫多妻是臭男人骑到女人的脖子上也。男人下厨房是家庭中一种良好的平等教育,一个下厨房的男人跟一个回家当监狱长的男人,因灵性的不同,气质上也有显著的差异。

太太小姐对臭男人有“管”、“教”、“养”、“卫”的责任,牵着鼻子下厨房不过一连串家庭教育的开始,顶多像进幼稚园,以后的小学、中学、大学课程,就要看太太小姐如何教法矣。呜呼,男人似乎是世界上最不稳定的一种元素。大家常叹不完的气,说女人是一个谜,很难捉摸,可是男人特有的一股劲发作起来,却像大战二郎神的孙悟空,连如来佛都不知道他下一个节目要变成啥。当他阁下追求如花似玉时,真是楚楚堪怜,忠心耿耿,如花似玉想要不受感动,真得铁石心肠。可是真的嫁了他,谁知道他第二次会出啥花样?有些太太每天都要向丈夫问几次曰:“你爱不爱我?”当丈夫的最初还亲亲热热,甚至还会用一个香吻回答。可是十年下来,天天像一张古老的唱片,听上几千遍,烦都能烦死。这也不能怪太太啰嗦,盖女人们都有一种不安全感,希望耳朵里经常响着丈夫的保证,同时也是对不稳定元素的一种不信任,即令刚刚保证过,还得再保证。

正因为如此,所以对臭男人管之、教之、养之、卫之,成为太太小姐最大、最难、最没有成例可以遵循的课题。前不已言之乎,有些人呐喊助阵曰:“好好管教你的丈夫呀!”可是怎么管?又怎么教?恐怕各有各的主意,各有各的见解。如果没有独特的两下子化因时”。提出“民无不为本,民无不为命”等命题。隋唐以,一味蛮干,恐怕结果管砸了锅,不是把丈夫管得二十年不见啦,就是把丈夫管得拉下了脸,本上加利。

吾友诸葛亮先生在《出师表》上曾劝刘禅先生:“亲贤臣,远小人。”成为最响亮的名言。可是,话如果说回来,历史上哪个人劝皇帝老爷不是这一套乎?问题不在这些千古不变的原则,而在执行这原则时的判断。每一个皇帝老爷用人,都是看准了他是个大大忠臣才用他的,从没有看准了他是个大大奸臣而用他的。我有一次劝一个丢盔弃甲的出版商曰:“你应该看准了啥书赚钱才出呀!”出版商气曰:“我当然是看准了赚钱才出的,还有看准了赔钱才出的乎?”希特勒先生当初也是算得准准的才掀起大战,大日本帝国更是十拿十稳才东征西讨,最后不幸栽了个倒栽葱,不是主意错误,而是判断错误。

闺房幽怨

和“薄命”对垒的是“好命”,也叫“有福气”。关于好命,我们也可以比较比较。如果住高楼大厦、花园洋房是好命的话,则如花似玉住高楼大厦、花园洋房的多乎,抑不敢恭维住高楼大厦、花园洋房的多乎?如果出门坐汽车“嘟嘟嘟嘟”是好命的话,则如花似玉出门坐汽车“嘟嘟嘟嘟”的多乎,抑不敢恭维出门坐汽车“嘟嘟嘟嘟”的多乎?如果嫁给皇帝焉、国王焉是好命的话,则如花似玉嫁给皇帝焉、国王焉的多乎,抑不敢恭维嫁给皇帝焉、国王焉的多乎?如果被丈夫爱得天昏地暗是好命的话,则如花似玉被丈夫爱得天昏地暗的多乎,抑不敢恭维被丈夫爱得天昏地暗的多乎?最后,我们再回到妓女院,如果说妓女小姐“老大嫁作商人妇”,终于有了个归宿是好命,则如花似玉嫁作商人妇的多乎,抑不敢恭维嫁作商人妇的多乎?

柏杨先生说这些,并不是肯定漂亮的太太小姐一定都福气冲天,而不漂亮的太太小姐铁定地就倒了霉,连当妓女都是第三流的。谁要是有此误解,谁屁股上就得长一个奇大的疔疮。我只是说:如果是男人跟女人比,恐怕男人薄命的数目和程度,要比女人多;如果是红颜跟非红颜比,恐怕非红颜薄命的数目和程度,要比红颜多。不过,问题也就是出在这里,一直到今天,仍没有叹臭男人薄命的,也没有叹丑八怪薄命的,好像上天已经注定他们非薄命不可,有啥可叹的哉?而漂亮太太小姐则上天注定地要大享其福,一瞧有一个没享到福,或虽然享到,却只不过少享了一点,就一齐猛叹,仅只猛叹不要紧,进而又造成人们一种印象,认为凡是红颜,一定薄命,真不知从何说起。

然而,“红颜薄命”这句话既然流传下来,而且谁都反对不掉,我想其原因大概有六焉:

第一,美和慧几乎是相连的,漂亮的太太小姐,可能在事业上没有什么大成就,但她们的智慧却不可轻视个性与共性反映事物属性之间相互关系的一对哲学范,这种智慧使她们在爱情上或婚姻上往往有过高的要求,一旦这种要求不能满足,忧郁便应运而生。懦弱的自怨自艾,自恨自悔,生上一场大病,花容惟悴,或吐上几口鲜血,送掉玉命;刚强的自觉委屈过度,怒不可遏,轻焉者红杏出墙,重焉者离婚而去,再厉害一点的则是索性买一块钱的巴拉松放到丈夫的碗里。前面已经介绍过谢道韫女士矣,她对那位窝囊丈夫,大概伤透了心,才忍不住抱怨曰:“天壤之间,乃有王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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