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缘传-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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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的身后，担当起护法之责起来……
天龙镖局的一干镖师被场中莫名其妙的鼓声骇了一跳！均是茫然四顾，不知这雄浑的鼓音从何而来……不明白天龙寺的一干僧人为何喷血倒地！……当然，更加没有人会把鼓声与和尚们受伤联系到一起……在未知的事物发生在眼前之时，都不约而同地凝神敛气，小心地防范起来……
唐朝凤被鼓声提醒了，虽有意去探究鼓声的起因，却更恨渡难的“不识时务”！手中的沉竹令一合，厉喝一声道：“贼秃！看打！”扬手使出“回环真劲”，激出沉竹令，向渡难击去……
可怜的渡难。场中最惨的人就是他了！
渡难在“搜神鼓”初响第一声时，还未觉察到鼓声的威力，只道是牛头镇上某家办红、白喜事。在不以为然的心态之下，心魔便被接连而来的鼓声激起！随着鼓声跳起极为拙劣的毫无章法的野舞起来。还没有跳上几下，就被沉竹令击断双肩锁骨！在惨痛相激之下，心神稍稍一宁，待看清场面之后，心灰如死，狂呼一声“天灭我天龙寺！”后昏死在地。
天龙镖局的上下人等被渡难的惨叫声惊回神来。
吴自然，看清场面后，急命众镖师清场。
王长军、南宫雨、皇甫一风、吴梓昆兄弟几人都纵步到江无风的身边，极是关切地望着皇甫嵩……
唐朝凤却守在欧阳玉真的身边，不时渡上几股真气给她。
欧阳玉真在搜神鼓的鼓音相激之下，从脱力昏迷之中慢慢地醒过神来，无力地巡视众人……
皇甫嵩在搜神鼓的鼓音相激之下，逐渐回阳了。人一清醒过来，看清是江无风在救自己之后，虚软地道：“谢……谢谢少……少主，我……我娘子呢？”
欧阳玉真听到丈夫的呼唤声，费力地转回身体，坐起。看到丈夫的血迹斑斑的惨相，心中一痛！立时激发了****的潜力，爬起来，跌扑到江无风盘坐面前，关切万分地道：“嵩郎！嵩郎！你怎么了？”
皇甫嵩见妻子还活着，脸上顿时布满病态的红晕，喃语道：“没事！没有事就好！”
众人见皇甫嵩夫妻俩都没有性命大碍，紧皱的眉头都舒展开了……
王长军见他们没有性命大碍，悄悄起身，移步到唐朝凤的身边，低声道：“凤儿，这……不关你的事！”
唐朝凤闻言眼眶一红，偏转身子，低声道：“谢谢！”
第二十七章　汇报
　　　　　　　　　　　皇宫。
兰心偏殿。
“天有涯，心无涯，宫城无处不飞花，旧时岁月今何在？偷取眼前逸闲暇；地有……”〖乱写的，请高手勿太苛刻！作者注。〗十六名身上仅穿亵衣的妙龄少女在殿****边歌边舞。
皇上侧躺在的殿上首龙床上，右手不时拈起龙床前锦凳上彩磁碟里的金瓜子，放入口中（呵呵！可以说是“龙口”中），“嘎”地轻响过后，垂首侧立在一旁的年若十岁的小宫女双手捧金钟赶紧伸到“龙口”下约八寸的地方，接下“龙口”中吐出的瓜子壳，随即又迅速收回手，等待下一次的“龙口”吐壳。瞧她举措与纤手在空中划过的行止，极见宫廷优雍华贵之气，显见是经过数年的陶冶熏训的。
皇上半眯着眼，边嗑瓜子边听、看殿中的歌、舞。
此时，一个小太监从右侧殿急步而出，蹑步到龙床前，跪下低语道：“皇上，外出公干的刘再桂刘公公回宫进见。”
皇上闻言，眼中精芒一闪，威声道：“收舞，宣刘再桂！”
小太监长身而起，面对众舞姬沉声道：“皇上有旨，众舞姬退殿回宫！”待一干舞姬离开一会儿后，再大声道：“皇上有旨，宣刘再桂进见！”说完，侧身恭立过一旁。
兰心偏殿外，随着小太监的话音一落，如回音一般地，小太监的话被连绵数十个声音传到宫外……
未几，刘再桂满脸大汗地小跑着进到殿中。人一进来，急步到离龙床约一丈五尺远的地方，三跪九叩首后道：“奴才见过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喊完过场话后，望向皇上侧面的小太监。
皇上一扫侧立在一旁的小太监一眼后，低声道：“小李子，退下！”
小太监闻言，忙半转身子，向皇上恭身一礼后道：“奴才告退。”说完，后退三步，再回转身子，急步出殿。
刘再桂待小太监离殿后，从怀中掏出一方帛书，起身呈上。
“好一个奴才！朕要你护卫太后，你竟然孤身还宫，是不是仗着你我几十年的君臣情份，不会杀你？”皇上看完手中的帛书后，顺手砸向刘再桂阴森地道。
刘再桂但觉自己此时是冤比天高。心神冲动气机之下，稍稍泄了几丝真气于体外。
皇上急怒之下，吃这气机一激，深藏在骨子里的“紫金真龙气”一个不留神之下涌现出来。
“嗡”地一声沉响―――刘再桂但觉****一凉之后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痛！双眼被血滴蒙住了，坚持片刻后，再也无法忍痛，惨叫一声后，便痛得昏死过去……
“嗡”地一声沉响―――皇上一惊：自己的控制力怎么一下子不足了？是了！母后……一想到母后出家了，心中就又是一痛！眼眶里立时泛起泪花……自伤自艾良久才醒过神来。看着要死不活的刘再桂****血污地倒在地上，不由一愣！旋即明白他是被自己突然散发出来的“紫金真龙气”所震伤了！……哼哼！什么狗屁天下有数高人，竟然无法挡住朕一气之威！……“哈哈”一笑之后，心神随之一沉：对他杀？还是留？知道自己身怀绝学的臣子杀无赦的祖训是要看重一、二的！数百年来的血与火的先例证明臣子是无法与皇家共享武学之秘！不过，这个公公可是伴着自己长大的，还在自己六岁的时候化解了自己一场生死劫难……他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哪！……杀还是不杀？不杀，皇家之秘难保；杀，于情义有损……罢了！刘公公，你如下到九泉之下，也不要多怨我！毕竟，朕此时杀你，也是迫于皇家宗规！……一念及此，右手并指插向刘再桂的胸部―――意图用书上杀猪的方式结束他的性命……
“皇上，不可！”一个极为低沉的声音从左侧殿传出。
……不可？朕贵为天子，什么可不可的？仍是向刘再桂的胸部刺去……
左侧殿轻飘飘地飞出一个干瘦的身穿玄色蟒袍的老头，于电念间伸出右手拦住了皇上堪堪抵到刘再桂胸部的手指。
两人的手一触之下，大殿内立时卷起一股旋风。旋风过处，一声低啸也随之响起……
干瘦的身穿玄色蟒袍的老头在低啸声初响之际，暗道一声“不好”，迅速挥出左手，一连使出连绵不绝的千百个手结，随着手结的展开，一道青朦朦的光幕在殿上空凭空骤现！如渔网般地罩了下来，于电光火石之间把所有的气啸声摄消了。
皇上待见到是皇宗长老唐一家出手阻之后，迅速收力。见他的处置方式之后，不由暗赞：还是老姜辣！心知这个长老一向都是以皇宗的利益为先的宗旨行事的。这次出手，定有他的理由，但自身的皇威与皇权所在，容不得有软弱的表现，逐先发制人地道：“这个太监有什么可以值得长老同手相救？”
唐一家不理皇上的责问，偏头对躺在地上的刘再桂大声喝道：“刘再桂！刘公公，你还要装死吗？”
刘再桂身体一颤后，有些慌乱地爬起身子，稍往后一移步，就又飞快地跪倒在地，语不成句地道：“奴才……奴才……”
皇上见这个自己从小伴到大的公公竟然骗自己，装死在地，心中极为窝火地冷哼了一声！
刘再桂与皇上从小伴到大，哪还不知他现在的心情，想起他刚才所展露出的可怖身手，跪着的身子不由再是一颤！垂头不敢置辩地默跪着……
唐一家见这个刘再桂还明事理，心中紧绷的心不由放松了些许，用略有不容置辩的语气道：“刘公公，你也算是宫中老臣了！宫中的规矩，想必也不要我来教你！今天……今天，你本来是一个必死之人，无如……无如……我唐家欠你天厌门太多……”说到这里，转头对皇上道：“刘公公出自天厌门下，你……皇上可能还不清楚天厌门对我朝的贡献，天厌门在玄武十五年（距今二百一十七年），曾以全门三十七人死三十六人的代价，挽我朝于灭国的水火之中，在泽民五十二年，天厌门三百三十一男丁为平叛战死，满门只剩七十三个寡妇，一名不足十岁的小儿……”
“长老，您……您不要说下去了！……朕……朕知错了！”皇上强忍眼中的泪花截断唐一家的话后，偏头对跪在地上，血迹斑斑的刘再桂道：“刘公公，朕对不起你……对不起为皇家出力的天厌门数代弟子啊！你起来……不……不！你坐着听话。”
刘再桂此时再有死里逃生的后怕。冷汗里的盐水侵袭****细小的伤口之下，痛至心肺处，忍不住呻吟起来……
皇上见状，心中有些不忍，逐道：“太后之事，你……等你伤好后再汇报吧……”
刘再桂顾不得打断皇上的话是个什么罪名地截口道：“皇上，奴才有负圣恩。自是罪该万死！不过，以奴才小伤之身尚不及太后出……出家的事重啊！望皇上三思！”
皇上闻言，心中一动，但觉凭一个奴才的几句申言便改旨意有损自己的颜面。偏对母后的消息更是看重，一时间有些难以转过心意，为难地望向唐一家。
唐一家年老成精，哪还不知皇上心中所想，逐低声道：“皇上，这奴才拥有数十年的内外兼修之功，些许皮肉之伤，应无大碍！毕竟太后之事事关生大，皇上，您看……”
皇上见唐一家虽是把球又是踢给了自己，毕竟还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颇有深意地望了唐一家一眼后，转望向刘再桂道：“天厌门先贤们的光荣往事，朕……朕略有耳闻，现……现今你刘公公不让你先辈专美于前，朕……朕生领你的衷心。既然……既然你……你伤不太重，那……那就把太后出家的前因后果都说一遍吧！”
刘再桂虽极想离开兰心偏殿，回到自己的住所疗伤，却为表衷心，死要面子地要求留下来禀告太后出家的前因后果，在暗暗自责之余，不敢怠慢，本着早说完早疗伤的缘故，开始把太后离宫后的一应情况按照发生的先后时间顺序一一讲了起来
第二十八章　良策
　　　　　　　　　　　皇上虽早从奏章里得知白芒镇一役的一些情况，此时听刘再桂重新说来，仍觉得极为恼火与气愤―――堂堂的当朝太后与公主竟然被人在王土上围攻！幸好还有一帮人前往救驾，否则自己将没有多少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当听到太后做主把公主许给江无风之后，喜恼交加―――喜的是真有那个高强身手的少侠，恼的是没有正式通过自己的认可……听到太后出家之前一时辰都没有半点症兆就突然出家了。虽明知不是刘再桂的责任，但在无气可出的情况之下，不免对这个奴才有些恨意……
唐一家在刘再桂的汇报之时，就不停地观察皇上的脸色，眼见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中的厉芒四射，心知他又起杀心了！于是，待刘再桂讲到太后出家时，便插言道：“刘公公为保太后顺利归宁真是劳苦功高，为把这桩大事迅速禀告给皇上，昼夜兼程赶回皇宫，足见刘公公对皇家的忠诚！”说到这里，使了个眼色给皇上后道：“皇上，你看……刘公公脸色疲乏，是不是让他下去休养？”
皇上心有不甘地狠望刘再桂一眼―――失去当初的杀意之后，思维就有了些变化！眼见刘再桂一付可怜兮兮的模样，想起自己从小到大都是这个奴才陪伴着自己，心中突地一软……强作冷漠地道：“这次就饶你！不过皇家机密应如何对待，想必不需要朕多言了。你先回房修养吧！”说到这里，大声向殿外道：“小李子，传张御医进殿！”
未几小太监小李子领着一个留着短白须的肥胖老头急步走进兰心偏殿。
肥胖老头进到兰心偏殿，凭着为医的先天本能，迅速明白了皇上宣自己来是给人治病。急步走到殿中跪下道：“御医张子诗进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爱卿平身。请……”皇上说到这里，突觉到自己没有叫人过来抬刘再桂回房治病，脸色微微一红地转望小李子道：“传朕口谕，着四名护卫进殿来抬刘公公回房。”说完，转望张子诗道：“张爱卿，等下随着护卫到刘公公的房里为他治病。”
张子诗虽对刘公公在宫中平白无故地一身血痕大惑不解，但在长久时间的经验提示之下，知道宫中出现这样的异状，不是自己所能探问的！于是，只凝重地说了两个字：“遵旨！”
皇上对张子诗此时的表现深为舒心，浅浅地一笑后道：“烦劳张爱卿全力诊治刘公公，有何特别的需要，随时知会知事房，朕会命他们全力协作的。”
“臣明白了！臣将全力治好刘公公的病。”张子诗虽明知刘公公身上的血痕是因伤而导致的，在年老成精的经验促使下，故意说是病，把刘公公受伤之因轻口混淆了。
皇上见张子诗如此明事理，心情大好！满脸微笑地看着进殿的四名护卫抬着刘公公离开……
唐一家见兰心偏殿里只剩下自己与皇上了，脸色变得极是凝重地问皇上道：“皇上，您对太后出家一事如何善后？”
皇上眉头一皱，沉思一会儿后道：“太后出家一时，极是好善后，向天下明示便是。只是公主……”
唐一家接口道：“听刘公公之言，显见公主已经……”
“是啊！凤儿真是胡闹！”皇上明知许婚的是太后，出于维护太后的立场，强言道。
唐一家颇有深意地望了皇上一眼后道：“听刘公公刚才所言，公主只怕拥有绝世武功了，想必她自保是有余的……”
皇上极快地明了唐一家言下之意，心中一痛……半晌才低声道：“女大不由爹！罢了……这件事先压下来。如果事态真不可控，就……再就宣告天下，说她病……病亡了吧！”
“皇上英明！”唐一家见皇上想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高兴地道。
皇上脸色一阵变幻之后，猛一咬牙地接口道：“国事不可置于不可测的后患之中。就……就说……太后与建宁公主同时病故！”
唐一家心神一震：皇上好大的魄力！虽与自己先前的设想不谋而合，出于忌讳的缘故之下，强作吃惊地谏言道：“皇上……”
“卿家不必多言，朕已经决定了！”皇上见唐一家的神色与听他的语气，大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