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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震九洲-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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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雄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一来气力虚脱。二来又着了叶凌风的重手法打穴之故,如今己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他的内功基础很好。体力已在不知不觉之中渐渐恢复,一得江晓芙给他解开了穴道,他也就醒过来了。
    宇文雄睁开眼睛,看见江晓芙俏生生的就在他的面前,几乎疑心是梦。江晓芙笑道:“我想不到你会突如其来,你也想不到一醒来就看见我吧?”宇文雄道:“我记得是给叶凌风这贼子打晕的,这贼子呢?”
    江晓芙道:“什么,你叫大师哥做贼子?”她虽然恼恨叶凌风,但在未知道叶凌风的罪恶事实之前,还有点觉得宇文雄把大师哥叫做“贼子”未免有点“过份”。
    宇文难正要说话,就在此时,忽听得“咕咚”一声,原来是钟秀在读了那封密折之后,突然晕倒了!
    江晓芙吃了一惊,叫道:“秀姐,你怎么啦?”钟秀已经晕了过去,当然不会回答。钟灵喘着气说道:“叶凌风是叶屠户的儿子,他,他当真乃是奸贼!这封密折就是叶屠户给他儿子请功的奏折!
    钟灵并没有直接回答江晓芙的问题,但江晓芙已经是完全明白了。她明白了宇文雄为什么将“大师哥”骂作“贼子”,也明白了钟秀为什么在看完了那封密折之后,突然晕倒了。
    宇文雄道:“喔,原来你们已经发现了那封密折,那就无须我再加解释了。叶凌风这贼子呢?咱们可不能让他逃了!”
    钟灵面上一阵青,一阵红说道:“咱们赶快去追!他还未曾知道咱们已经发觉他的秘密,想必尚未畏罪潜逃。”
    要知钟灵虽然是不够精明,以致给叶凌风欺骗,但他却也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此时发现了叶凌风的秘密,想起了自己平日未尽监军之责,不禁汗流浃背。是以他自己无暇再顾妹妹,立即便要追捕叶凌风。
    江晓芙道:“好,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照料秀姐。”江晓芙本来也想和他们一起去的。但一想钟秀醒来之后,必定非常羞愧难堪,必须有人给她慰解。所以江晓芙才强抑怒火,留下来陪伴钟秀。
    宇文雄跟在钟灵后面,正要揭开帐幕,江晓芙忽地叫道:
    “雄哥!”宇文雄止步回头,说道:“怎么?”江晓芙道:“这把裁云宝剑给你!”两人只勿促的交谈了几句,但江晓芙的心事都已付托在这把宝剑之上,交与宇文雄了,宇文雄接过宝剑,心里热呼呼的、他感激师妹爱护之心,也激起了他除奸的勇气。本来他的气力尚未完全恢复的,此时只感到浑身是劲,恨不得立即追上叶凌风,就用这把裁云宝剑将他杀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叶凌风出了钟灵的帐幕,匆匆忙忙的先赶回自己的帐幕中,宇文雄所乘的那匹赤龙驹,早已被他所夺,留在他的帐幕,叶凌风就是回来取这匹坐骑的。他心里早已打定了预防万一的主意,倘若有什什么不利于己的情况,在紧要的关头,也可以仗着这匹赤龙驹逃跑。
    叶凌风跨上赤龙驹,赶出大营,只见一道蓝色的火焰,在山前一个山坳升起,这是表示那个地方发现敌踪。叶凌风跑在半路,前头的探予回来报道:“有个蒙面贼不理哨兵拦阻,便闯进来,不知是什么路道?”
    叶凌网大吃一惊,心道:“若是风从龙,他不应该这样胡来?”心念未已,只见一骑快马已从山拗冲出,今天夜色虽然不错,但究竟比不上白天,那人又戴着蒙面巾,叶凌风一时间也还认不出是谁。
    山坳本来没有哨岗,两个哨兵左右分立。哨岗的亭子是临时用木搭盖的,那蒙面人快马闯过之时,只是劈空一掌,轰隆声响,木头搭的哨岗亭子已经震塌。两个哨兵的长矛伸出,待要截他马头,蒙面人双手一抓,两支长矛飞上了半空。说时迟,那时快。他的快马已经冲过,不过,他用的是巧劲夺矛,使得恰到好处,那两个哨兵并未受伤。
    叶凌风见下来人如此身手、虽不恐惧,却也不禁吃了一惊,当下拍马迎上,双方在山前的一块草坪上相遇,叶凌风喝道:
    “来者是谁,给我停下!”此时他已看出来人似曾相识,但却绝不是风从龙。
    来人哈哈一笑,倏的将蒙面刺除下,喝道:“狗眼睁开,瞧清楚些,你不认识我了么?嘿,嘿,你想不到你两次害我,我却依然活在人间吧?”
    叶凌风这一惊才真的非同小可,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个,正是他所冒充的“真叶凌风”如今改用一个名字的叶慕华。
    叶慕华冷笑道:“你冒用我的名字,我可以不管。你喜欢自称叶凌风就让你叫叶凌风。可是你冒我的身份,想要陷害这支义军。我却不能不管!”
    叶凌风吃惊过后,杀机陡起,心想:“我如今的武功未必就输给他,我的坐骑则比他的好得多,我何必怕他?”纵马上前一剑就刺过去!
    叶慕华冷笑道:“哼,还敢与我动手。”横剑一削,当的一声,叶凌风的长剑给他荡开。叶凌风的那匹赤龙驹却已从他身旁窜过,叶慕华再一剑刺出,已是刺他不着。
    叶慕华没打落他的长剑,心中也是微微一凛,想道:“我姑父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名师,这贼子在我姑父门下不过年多,武功竟尔增进如斯!”叶慕华却尚未知道,叶凌风还得了钟展替他打通三焦经脉,功力这才突飞猛进的。
    不过,叶凌风虽然功力大进,却也是叶慕华胜他一筹,叶慕华一招刺空,拍马又来追他。
    这一瞬间,叶凌风已是转了好几个念头,不知是逃跑的好还是不逃的好?此时一跑了之还来得及。可是若然逃胞,岂非前功尽弃?义军的主帅固然不消说是不能当了,而且逃到清军那边,自己既不能“立功”见重,那也只不过是保得一条性命而已,过去所梦想的荣华富贵岂非落空?叶凌风是个野心极大的人,如此结果,又岂是他的心愿。
    叶凌风心里想道:“他当然要揭穿我的身份,可是我没有把柄在他的子里,他口说无凭,谁会信他?我是一军主帅,只要缠着了他,待大伙儿来到,我指他是奸细,乱箭也就把他射死了。”
    叶慕华那匹坐骑,远远比不上叶凌风的赤龙驹。叶凌风与他马上交锋,自是大占便宜。双马盘旋,此攻波守,斗了几个回合。叶凌风一致不过,便即跃马避开,叶慕华本领虽然较高,但却不能在三招两式之间将他收拾。
    叶凌风注意到叶慕华的马背搁有一个麻袋,涨鼓鼓的也不知装的是什么东西。看来似乎是有相当重量。因此他那匹坐骑就更不及叶凌风的轻快了。
    叶凌风拨转马头,兜了个圈,绕到叶慕华背后,一剑向这麻袋刺去。叶慕华反手一剑,将它格开。叶凌风的坐骑已过了前头,叶凌风试了这招,见他保护这个麻袋,心里顿觉奇怪。想道:“若是什么秘密文件之类。决不会放在大麻袋里的。好,不管它是什么东西,他既要保护这个麻袋,我就攻他的弱点。”
    此时叶慕华己窥破叶凌风的心意,知仇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流泪。”未到最后关头,一定不肯逃跑。于是改用以守为攻的战术,施展一路一路绵密异常的护身剑法,教叶凌风根本无隙可乘,双马盘旋,此追彼逐,转眼间又斗了十几个回合。
    激战中,大营已有几个领队赶到。为首的两骑,一个名叫甘霸,一个名叫白雄,这两人都是氓山派的第三代弟子。甘霸是甘凤池之孙。甘人龙之子。白雄则是白泰官之孙,白英杰之子。他们在义军中也各有职守,甘霸是执掌军中刑罚;隶属监军钟灵。白雄则是职司参谋,受叶凌风的指挥。
    叶凌风见他们到来,立即端起主帅的身份下令:“给我用乱箭把这奸细射杀!”甘霸应道:“是!”一抖手,三支金镖向叶慕华打去。跟在他后面的几个头目也或用弩箭,或用飞蝗石,或用铁蒺藜,总之是各使各的暗器,向叶慕华袭击。只有白雄未曾出手。原来白雄颇有父风,他的父亲白英杰是氓山派的智囊,有“小诸葛”之称。
    白雄幼承家教,养成习惯,凡事总是经过脑筋想一想的,他想:“这人若是奸细,为什么不把他生擒以便盘问他的口供?何必就要如此忙急的就将他杀掉?”白雄心有所疑,是以不肯随众出手,不过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之下,他当然也不能好整以暇的去诘问叶凌风了。
    叶慕华长剑挥舞,化作了一道护身的银虹,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响不绝耳,投羽箭,飞蝗石,瓦风镖,铁蒺藜……各式各样的暗器散了一地。
    但暗器越来越多,而且发暗器诸人亦非庸手,叶慕华饶是剑术精妙,武功高强,亦不过护得了身,护不了马,甘霸的两支金镖。就恰恰打中马腿,那匹马一声长嘶,四蹄屈地。
    好个叶慕华,在这危急的刹那,显出了惊人的轻功,非凡的本领,胁下挟着麻袋。在马背上就似箭一般的“射”了出去,而且在半空中剑不停挥,拨打暗器,届然没给暗器伤着。
    叶慕华立足未稳,甘霸己是走向他杀来,叶慕华喝道:“各位好汉且慢动手!你们可知道你们的主帅是什么人?”甘霸怒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不知道叶统领是江大侠的掌门弟子!”
    叶慕华飞身一掠,避开了甘霸的迫击,朗声说道:“错了!
    错了!你们的主帅是叶屠户的儿子,在你们的义军中充当奸细的,江大侠也已不要他做掌门弟子了!”
    叶凌风大笑道:“你们相信他这些鬼话吗?”叶慕华所说的事实太过惊人,在不知底细的人听来,几乎可以说得是“荒诞不经”。
    许多人心里都这样想:“江大侠收徒何等审慎,若是不清楚统领的来历,焉肯立他为掌门弟子?”这些人还是不知道叶凌风与江海天的亲戚关系,另外一些知道的人更是气得大骂叶慕华这:“你这奸细胡说八道,叶统颁是江大侠的内侄,你竟敢说他是叶屠户的儿子!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群情激愤,追来的人更多了,叶慕华叫道:“好,我给你们一个活的证据!”振臂一抛,将那大麻袋向甘霸抛去。甘霸接了下来。叶慕华道:“打开来看!你们想必有人认得此人!”
    甘霸心急,立即撕裂麻袋,只听得“咕咚”一声,一个人球滚了出来。义军头领之中,果然有人认识此人,失声叫道:
    “咦,这不是叶屠户的护院风从龙吗?”要知风从龙虽然不是常在江湖露面,但他井非无名小卒,因此也还是有人知道他的来历。
    原来风从龙那日在祁连山受了仲长绕的劈空掌所伤,快马奔驰一日,第二日伤势加重,不能不找个地方调治。宇文雄一路追踪,没发现他。叶慕华跟踪追来,却发现了。至于是怎样发现的,以后再表。
    风从龙的来历既然有人识破,群雄都是大为惊诧。叶慕华叫道:“你们审问他,就可以知道一切了!”
    甘霸道:“你是什么人?风从龙何以会落在你的手上?”叶凌风暗暗骂了一声“浑人”。叶慕华说道:“我的来历,慢慢再说不迟。你还是先问问风从龙吧!你问他,你们的统领是不是叶屑户的儿子?”
    甘霸“啪”的打了风从龙以记耳光,喝道:“姓风的,你哑了么,还不快说?”甘霸性情憨直,只知忠于头领。故此他只是叫风从龙说话,却不敢依照叶慕华的话盘问他,唯恐对统领不敬。
    风从龙如痴似呆,只有两颗眼珠会骨碌碌他转,其他部分,却是丝毫不能动弹。原来他是给叶慕华用独门手法点了穴道的。
    叶慕华也是亡中有错,未曾解开他的穴道,便把麻袋抛给甘霸了。不过,在刚才那样紧张的情形之下,他实在也无暇先打开麻袋。再从容的给风从龙通解穴道。
    白雄道:“甘二哥,他似乎是给点了穴道,待我看看,能不能解开?”
    叶凌风岂能让风从龙受他们盘问?他装作受了无限委屈的神气,咆哮如雷地喝道:“气死我也!好个大胆的奸细,居然敢和叶屠户的护院串同了来陷害我!好,待我先杀了这个姓风的,再来收拾你这好细!”
    叶凌风在破口大骂的当儿,早已拔转马头,向甘霸那以堆人驰去。说到以个“杀”字,陡地便夺过了一名哨兵的长矛,振臂一掷,长矛对准了风从龙的心口射去。
    白雄蓦地跳了出来,挥刀一格,“当”的一声,把长矛打落,说道:“叶统领,且慢杀他!”
    叶凌风气呼呼地道:“你们相信这个奸细的鬼话?”白雄陪笑道:“我们岂敢有疑统领,不过——”叶凌风打断他的话道:
    “既然你们信得过我,叶屠户的头号帮凶,你们还留他作甚?甘霸,你给我将他一刀斫了。”白雄口里说没有疑心,心中其实已是大大起疑。叶凌风何等聪明、当然也看出他已经起疑。是以他人不离鞍,也不敢便到那堆人的中间去亲自处置风从龙,只敢叫甘霸替他动手。
    白雄横刀遮挡着风从龙,说道:“且慢动手。我们虽然不敢有疑统领,不过这个风从龙既然是敌方一个头面人物,似乎还是应该先问一间他的口供。还有这个‘奸细’他何以肯把风从龙擒来交给咱们?究竟是不是真的奸细,似乎也应该问问!”白雄不理叶凌风的拧眉瞪眼,从容不迫的把他要说的说完。众人一听,都是觉得“此言有理”,也就不禁都起了一点疑心,是呀,若说他们是两个奸细串同,风从龙岂肯甘心送命?”
    叶凌风道:“白贤弟说的是。好,那就把这姓风的送给钟监军看管,明天审问。秦永浩,这件差亭交给你,你小心押解。”
    秦永浩是蒙水平的师爷,也是潜伏在义军中的以个奸细。叶凌风知道此时他若是坚持要杀风从龙的话,必将惹起众人疑心,故此随机应变,吩咐一个“自己人”押解风从龙,好让秦永浩途中暗下毒手。叶凌风料想秦永浩能体会他的意思。
    叶凌风一不做二不休,接着再下命令,马鞭朝着叶慕华一指,喝道:“你们呆在这里做什么?还有一个奸细,还不快快将他擒下。”原来在风从龙的身份揭露之后,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风从龙身上。虽然有几个头领在监视着叶慕华,但还未曾动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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