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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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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皮没脸的又将手臂搭上容华的肩膀,半边身子也压了下去,脸上却是难得的正经,“我们也总算有后了,那老东西如果知道了,还不知要起什么心呢。”

容华脸色也慢慢沉了下去,“如果知道了,必定又要生出是端。筱筱只怕也是想到了这些,认定我们与他不管有再深的隔阂,终是父子,才死活连我也瞒下。”

古越眸子蓦然转冷,如浸了千年玄冰,“父子……如果她知道他做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就不会这么想了,当年如果不是顾着北朝百姓,我早一掌将他拍死,真是悔不该当初听你之言,放他一马。”

容华轻叹了口气,“他是不死之身,你杀了他又如何?死的不过是这具肉身,伤他一些元气。他识得渡魂之术,转眼又将渡魂到别的肉身上。

到那时,他是人是畜,我们完全能知,反而更难防范,倒不如现在这般,起码还有个目标可寻。”

古越脸上虽然仍愤愤不平,却不再驳他。

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道:

“如果筱筱知道你的手一直覆在她头顶上,就连钟堂主都是受你之命,才随她一同前往关外,会如何?”

“会生气。”容华睁着眼也能想象得出白筱对他横眉冷对的样子,“不过,就算她再生气,再恼我,也只能如此。做大夫的,只要稍稍做一点手脚,大人和孩子性命都难保,换成其他不相识的人,我如何放心?”

“你就不怕她恼你,带了孩儿跑路,不再回来见你?”

容华不以为然的拿了古越带来的奏析来看,“不是有你跟着吗?这都能让她跑了,你这些年的行军打仗也白打了。”

古越嘴角轻轻抽了一下,这女人跟打仗能是一丅码子事吗?”但愿她别知道。”

容华在京里与她隔得天远地远,就算她生气发脾气,也暂时发不到他县上。

可自己就不同了,他还得随白筱同行,一旦东窗事发,他就是直接的被牵连者,最先吃苦头的肯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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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看着被接走的花轿,欣慰中又有些惆怅。

今天是三梅出嫁的日子,同样也是她启程前往关外的日子。

三梅虽然只是个丫头,但对她一直忠心耿耿,这嫁了出去或许便是永别,心里难免伤怀。

曲峥忙完手边事务,向她看来,见她望着花轿离开的方向茫然若失。

想着她在轮椅上渡过的童年,后来腿好了,却又被禁足,荣府”一直都是三梅陪伴身边,也难怪她不舍得。

心下叹息,皇家子女本多孤独,而她被夹在北皇和皇后的争斗之间,也就越发的可怜。

眸se微沉,向她走来,到了她身前方停下,静看了她良久,才道:“公主当真不要曲峥相随?”

白筱望向门口已经备好的辇车,以贺兰之意,要曲峥随她同行,以便有个照应。

然她此去,便不再回来,曲峥独自回来,如何向贺兰交待,那且不是平白的害他受到牵连?

笑了笑道:“我此去少则数月,你随我同行,朝中再无我可信之人,万一有个什么变故,叫我如何是好?”

她这个借口对别人行不通,在曲峥这儿却是刚刚好,这北朝宫中,她能信的人也只得曲峥一个。

曲峥默了下去,他在朝中为官多年,如何能不知道朝廷中的风云变化,虽然白筱是贺兰的亲生女儿,但皇家中人,在需要的时候,儿女同样是棋是盾,可以弃也可以舍。

所以皇家中人,想自保,便得洞悉身边的风吹草动,提前有所准备。

如果他与她一同离开京城,又有谁能来做她的眼睛,为她谋划?

再说暗中还有北皇在虎视眈眈,白筱朝中确实不能无人。

好在知道途中有容华的人照应,安危不用过于忧虑,才放心放她一个人前去。在白筱拒绝他同行之时,没在贺兰面前坚持同行。

二人这么站着,一时间彼此都不知该说什么什么,各自看着地面,各怀心事,任时间慢慢流失。

第二卷第056章动身(二)

知道有人前来催促,启程的吉时到了,曲峥才暗叹了口气,抬头深深凝看着白筱,“公主,一路保重,曲峥会等公主回来。”

白筱从袖中伸出手,将他的手握了。

曲峥身子轻轻一颤,“公主!”

白筱微微一笑,“朝中之事,不必事事搅在身上,能推就推,能退就退。”

突然有种诀别的滋味从曲峥心头蔓延开来,眸子里溢出迷惑,眉心微拧,“难道公主此去……”

白筱轻笑一声,放开他的手,“你想多了,我此去少说也得几个月,而朝中有不太平,我可不想回来后连一个可信的人都没了,所以你无论如何得保住自己,能保住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乌龟。”

原来如此,曲峥松了口气,心里的阴影却没能散去。

白筱从怀中取出一个装着鲜血的小玉瓶交给曲峥,“带我交给容华。”

虽然容华说这血不用再要了,但她想着既然对他的身体有好处,能多给一次,使一次,仍取了一瓶。

以后在路上,再也没办法长途跋涉的保持血液新鲜,也只得做罢。

今天知秋娶亲,他定会过来的,本来打算他来的时候,当面给他,也好见最后一面。

不料,人是见着了,刚打了个照面,他便收到属下送来的一信急函,只给她留下了歉然一睨便匆匆离去。

就连说句话的机会没有,别说将这血瓶给他了。

曲峥接过,目视护卫队护着白筱的辇车远去,低头看着手中仍带着她的体温的小玉瓶,心乱如麻。

她与容华,古越的感情纠葛不断,而他对她的感情,又何尝理得清?

良久,才转身仰头看向头项的‘荣府’二字,希望心里那种不好的感觉只是幻觉。

白筱的辇车向来不设座椅,就在车里设了个矮榻,铺着厚厚的棉垫,堆着丝被软枕,可以随意靠卧。

她脱了粉白的绣花丝鞋,踏上锦塌,挨着青儿身边靠着软靠坐下。

青儿撩着窗帘,望着曲峥痴望着这边,神色缪落,常穿的藏蓝长衫束着三指宽的蛟纹腰带,年轻人中少有的稳重。

他身后下人涌出涌进,门庭若市,范儿让他显得更加孤寂落寞,不由得心生同情。

直到辇车远离门口,再看不到那抹身影,才放下窗帘,“那个曲峥对你真好,可惜你心里装不下他。”

白筱想着与容华这一世的最后一面就那么匆匆而过,连话都没能说上一句,心里难过,有些心不在焉。

一阵风吹过,带了青儿头上缚着的丝带飘到白筱眼里。

白筱觉得那丝带有些眼熟,定眼一看,一把拽住,“这丝带可不是你平时所戴那条。”

青儿脸上微微泛了红,白了她一眼,“你好意思说,那晚容华来与你偷情,害我勾破了发带,人家见了,觉得我太过寒酸,打发下人来给了我这条用着。”

前几日在府上,不时要撞上曲峥,她没好意思束这条发带,今天要离开了,才束上。

‘偷情’二字让白筱脸上烫了烫,继而嘻嘻一笑,看向青儿,神色暧昧,“哪个人家?”

青儿脸上更红,“还有哪个人家?你家大小事务不都是你那内侍官曲峥管着的吗?自然是他打发下人送来的。”

白筱故作吃了一惊,“我府里的大小事务确实归他管着,进出的不聊也全经他过目,但至于做什么式样的衣裳,就另有内务宫人管着,他从不过问。

而女人家的发饰这些私人物,他就更加不理不问了,怎么到你这儿,他就管上了?啧还是与你以前的同一色调。”

青儿被她一大趣,俏脸更涨红得像打了鸡血,沉下脸,“喂,白筱,你什么意思?”

白筱对她的脸色视而不见,又‘啧啧’两声,接着道,“让我想想,这东西好像是前些日子哪个使臣进贡来的,嗯……对了,是最精通织绣的羌族的使臣。后来曲峥在北皇的那事上立了大功,幕后才赏了给他,他信心矮矮的存了这许久,不舍得用。到了你这儿,却是给你用着,当真好舍得……”

青儿当初见到这发带就知道是好东西,只是当曲峥是做官的人,手上东西好些,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来历。

现在被白筱一顿数落,羞得无地自容,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要他的,堵着气,伸手去扯了那发带下来,掀了车帘,就要往外抛。

然想着这是他不舍得用的给了自己,自己这么丢了,也太没心没肺,手伸出窗外,攥着发带,却没舍得放手。

白筱忙扑上前,伸手橱窗,去拽那随风飘飞的发带,仍笑,“好歹是人家的一番好意,怎么能就这么丢了。”

“我跟他清清白白,为了这条破带子,白白给你诋毁,丢了也罢。”青儿以为她攥着了,试着性子当真放了手。

就在这时,两匹马从身边驰过,其中一个人,白筱音乐记得是在‘熙和轩’当差的,心里不由‘扑通’一跳。

隐隐听见其中一人道:“珠儿这么急寻公子,有什么事?”

另一个道:“公子的事,哪是我们下人能问的……”

珠儿明明在南朝宫里的后山照顾莫问,她急着寻容华,难道是莫问出了什么事?

如果不是当真有极为紧急之事,容华又岂能在他们分别之际,一句话也不跟她说,便匆匆离开。

白筱心里狂跳不止,有些慌神,手中发带没能攥实,被风一吹,飘了开去,在半空中高高低低的翻卷。

青儿不是有心要丢那发带,见发带被风卷走,‘哎呀’一声,见白筱只顾发呆,不知想些什么,急得掀了车帘,叫道,“快停车。”

不等车停稳,便跃下辇车,使着轻功飞越向车后,几个漂亮的起落,将仍飘在半空中的发带攥在手中,才松了口气。

正要回神嗔怪白筱,见她已经离了辇车,正挽着马缰,翻身上马,愣了愣,喊道:“喂,你去哪里?”

第二卷第057章回马枪

白筱纵马到青儿身边,低声道:“城外另有车马候着,马夫是容华的人,他知道地方。到了地方,你上那辆车,寻个地方等我一阵。我有点事要办,你留下记号,我办了事便去寻你。”

说完不等青儿回答,纵马飞奔离去。

“喂……”青儿握着发带朝她扬了扬手,转眼便只见卷起的烟尘,垂下手皱眉一跺脚,“这丫头,总这么神神怪怪的,也不知又抽了哪条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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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回到‘熙和轩’看向焦急等在门口的婉娘,眉头微皱,神色凝重,“何时发现的?”

婉娘神色慌乱,六魂无主,见他回来,象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公子离开不久,妇人实在害怕,才唤人去寻公子。”

容华轻点了点头,“你等我一等。”进屋除下身上宽大的外袍,随手搭上一侧屏风,换上行动方便的束身箭袖窄袍,束了腰带,背了药箱,吩咐药童,“你去药圃,拿热水袋给玄草棚加温,就在那儿守着,大约一个时辰,玄草开花,你采上七朵加茯苓捣汁候着。我一会儿会叫艾姑娘过来取。”

药童应着去了。

容华回头望了眼掩着的房门,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这时却也顾不上,大步出了院门向后山方向而去。

婉娘匆匆追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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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到了南朝宫外,一个供采办宫人出入的偏门附近,见守宫门的几个护军都是陌生脸孔,心里已有了盘算。

带马绕开,寻了个无人处,下了马,将马赶开,摸出以前进出宫所用的腰牌捏在手中,泰然走向宫门。

护军见她面生,上前拦下。

她亮出腰牌。

护军虽然认不得白筱,但见她貌若天仙,持的又是太子亲赐的玉牌,只道是在太子面前受宠的负责采办的大宫女,哪敢相拦。

这腰牌是容华离开南朝前给她的,已经许久不曾用过。

后来她离开南朝,容华也不曾向她索取,她也就一直留在了身边,不时拿出来看看摸摸,就象他仍在自已身边。

不想今日倒又派上了用场。

白筱于宫中住了不短的日子,对宫中道路很是熟悉,避着多宫人过往的大路,专捡少人的小道向后山绕去,眼见要到山前,停了下来。

这么撞过去,也过不了容华布下的花瘴,调头向‘熙和轩’奔去。

容华和古越从不在‘熙和轩’藏有秘密,所以他们不在时,也不担心有人前来查探,自也不会有更多护卫看守。

白筱轻车熟路,进了院子,步上台阶,正要推开虚掩着的房门。

里面一阵男子沉促的呼吸声和女子的呻吟声传出,细细绵绵,时急时哑,让人耳红耳赤。

白筱微微一愣,摸了门的手僵住了,浑身血液瞬间凝住。

脸色瞬间白了下去,‘熙和轩’只得容华和古越居住。

前两日古越接到急报,有紧急战事需要他去亲征,第二日便匆匆带兵离京,此时并不在京中。

那屋中之人,只能是容华……

一时间心里一阵冷一阵热,不知是何种滋味,只觉得有千百把刀刃在心间割过。

在门口杵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转身就走。

步下台阶又觉不对劲。

‘熙和轩’只得容华和古越常宿,以她过去所知,他二人均不会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在此留宿。

更不用说在这儿办这种事。

就算是过去古越体内的相思锁的毒发作,与香巧交欢,也只是在外面解决,绝不肯往回引。

而容华性子内敛,在男女之事上,更不是随性之人,又怎么可能在这大白天的,不避下人,在此与女子欢好。

如果不是他二人,只能是这院中的下人。

容华和古越表里虽然亲和,但军纪严谨却是出了名的,难道在他们眼皮底下还有人敢在他们床榻上胡来?

心存迷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有如此胆量。

重新转了回来,将门轻轻推开一缝,向里张望过去。

他此处寝宫不同于山下茅屋,并无屏风相隔,透过珠帘便隐约能见里面床榻。

罗帐半掩,只能看见半截交缠在一起的身体,随着带了浓浓情欲的喘息声不住律动,情欲气息晕染了开来,叫人看得心里‘砰砰’乱跳,不敢多望。

悬在半空中的雪白玉腿刺得白筱眼痛。

视线回落,肚兜、亵裤胡乱堆了一地。

半搭在脚榻上的艳红衣裳是珠儿常穿的,白筱将她囚禁了那些日子,对这件衣裳并不陌生,就是上次去看望莫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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