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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作品集-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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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过的是体会到羞怯的痛苦;但我也体会到每一个乞丐都感到的当他累得要死终于把

一袋面包扛到了他的

挨饿的母亲门前时的快乐和幸福。献给我的姑姑你生来漂亮

却没有理智和感觉……你是一个负担,没有人爱你他们对待你就像对待一块门口擦鞋的

棕垫,

他们只给你能维持身心的饮食……

最后你被送进了“英其雷”,①衰老,痴呆……你孤单地死去他们把你当作叫花子

你棺材里连一块遮体的布也没有……没有人来陪伴你除了我之外;我只是一个穷学生

①马耳他政府所办的老人院。——译者。

但是我并不因为你的贫穷感到羞愧……世上只有我

只有我的心,爱着你……

还有我的眼泪。从墓地的小山上十字架的旁边阴沉,静寂,

他的眼睛凝视着他的伤痕,我问生活和存在的一切人:

“为什么?为什么?”牧羊人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在我故乡的村子里我曾看到在休耕

的田野上有一个慈祥的老牧人

在夕阳中放牧。现在我长大了在我故乡的村子里我再走到休耕的田野上;我没有看到那

牧羊人

也没有看到羊群。也许在来生中有一天我会看见那牧羊人和他的羊群

围绕着木槽在顶礼膜拜。我像一个玩偶一个小玩偶在一个孩子的手里有时候她吻它,珍

爱它,有时候她又虐待它;当她玩腻了的时候

就把它扔在一边。我也像一个玩偶在人们的手里

有时候他们喜欢我,珍爱我;有时候虐待我;当他们厌倦了

他们就要把我扔在一边。但我是一个有感觉能体会疼痛,能哭泣

受虐待时会感到痛苦的玩偶;但也像一个玩偶当我死了不会再感到疼痛的时候,我为什

么还在乎

人们怎样对待我!弗雷·迭戈广场三十棵树,

三十个贫民窟围绕着广场,那里,在夜晚,一天劳累之后,困倦的鸟儿睡着了,树上的

枝条,树下的人们

都那么肮脏。十二条绿色的长凳上坐着在一天辛劳之后的附近贫民窟居住的人们,

那些从窗里晾出洗过的衣裳把窗下的人淋湿了的人们……那些老人院的老人们呻吟出对

修女的怨言,

或是乞讨一两分钱去买雪茄。弗雷·迭戈在广场的当中永远和穷人生活在一起;麻雀,

贫民窟的穷人,被遗弃的老人,这些都挤在广场里唠叨,抱怨,

还有一堆榛子壳的垃圾。卖桑葚的人玛莉,这个农家姑娘,顶着陶罐卖着桑葚走过了;

但是最美丽的桑葚,却是她的蝴蝶花般的

在她褐色脸上的乌黑闪亮的眼睛!采桑葚的人身上沾满了甜汁的红渍,俗话说就像桑葚

画在外面一样里面也画上了颜色;

每一笔都添上一滴血。

多么甜柔!玛莉,玛莉,你那蝴蝶花般的黑眼睛和桑葚一样的颜色的

是从桑葚那里得来的吗?那渗透了你窈窕的身躯的

那折磨着注视你的人的心的美妙,它不是从那欢畅地流穿桑树的

主干和枝条的黑色的甜柔里来的吗?每天黎明早早起来,起来就替我们从你家高过屋顶

的树上采来了一罐桑葚;带来了你的双睛,带来了你的头发,带来了你的双颊,这一切都是

从那和你的屋一般高的桑树里来的穿过肮脏的市街,给我们带来了

顶在你头发上的一罐桑葚,还有从你屋里生长出来的

健康和愉快!

假如你只剩六分钱……朋友,

如果你口袋里只剩下六分钱,就用三分钱给你自己买一块面包;用其余的钱买一把芬芳



会使你充满了新的希望的水仙花。《关于女人》三版自序

《关于女人》的初版后记和再版自序,说的都是实话,不过那都是用“男士”的口吻和

身份写的,如今这“三版自序”,我就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宁夏人民出版社托人来向我索稿,我无以应命,只好以久已绝版的《关于女人》送给他

们——一九六六年九月初,我写的几本书都让红卫兵拿去“审查”,至今没有下落!我手里

的这本《关于女人》还是巴金同志替我在上海的旧书摊上寻来的——我对这本书有点偏爱,

没事就翻来看看,不但是要和书中的我所喜爱的人物晤面,而且因为我写这本书的来由,很

有意思:一来我那时——一九四○——一九四三年——经济上的确有些困难,有卖稿的必要

(我们就是拿《关于女人》的第一篇稿酬,在重庆市上“三六九”点心店吃的一九四○年的

年夜饭的)。二来,这几篇东西不是用“冰心”的笔名来写,我可以“不负责任”,开点玩

笑时也可以自由一些。

《关于女人》的再版,是巴金同志拿去交给开明书店的。

如今这本书的三版,又是交给巴金的弟弟采臣同志的。这就好像一个孩子,背着大人做

了一件利己而不损人的淘气事儿,自己虽然很高兴,很痛快,但也只能对最知心的好朋友,

悄悄地说说!一九八○年八月三十一日(《关于女人》,宁夏人民出版社1980年12月

出版。)生命从八十岁开始①

亲爱的小朋友:

我每天在病榻上躺着,面对一幅极好看的画。这是一个满面笑容,穿着红兜肚,背上扛

着一对大红桃的孩子,旁边写着“敬祝冰心同志八十大寿”,底下落款是“一九八○年十月

《儿童文学》敬祝”。

每天早晨醒来,在灿烂的阳光下看着它,使我快乐,使我鼓舞,但是“八十”这两个

字,总不能使我相信我竟然已经八十岁了!

我病后有许多老朋友来信,又是安慰又是责难,说:“你以后千万不能再不服老了!”

所以,我在复一位朋友的信里说:

“孔子说他常觉得‘不知老之将至’,我是‘无知’到了不知老之已至的地步!”

这无知要感谢我的千千万万的小读者!自从我二十三岁起写《寄小读者》以来,断断续

续地写了将近六十年。正是许多小读者们读《寄小读者》后的来信,这热情的回响,使我永

远觉得年轻!

①这篇文章是《三寄小读者》一书的序。

我在病中不但得到《中国少年报》编辑部的赠花,并给我拍了照,也得到许多慰问的

信,因为这些信的祝福都使我相信我会很快康复起来。我的病是在得了“脑血栓”之后,又

把右胯骨摔折。因此行动、写字都很困难。写这几百字几乎用了半个小时,但我希望在一九

八一年我完全康复之后,再努力给小朋友们写些东西。西谚云“生命从四十岁开始”。我想

从一九八一年起,病好后再好好练习写字,练习走路。“生命从八十岁开始”,努力和小朋

友们一同前进!祝你们健康快乐

你们的热情的朋友冰心一九八○年十月二十九日于北京医院。致赵清阁

清阁:

病中得你来信,还看到你给文藻的信,感谢你的惦念!我先是脑血栓,后是右胯骨骨

折,前后住了将近半年的医院,现在定后天(星期五)出院了,怕回家后太乱,先给你写

信。

阳翰老也在此住院,常常在一起闲谈,颇不寂寞。他是气管炎,还有其他的病,如疝气

等,但他明年三月有去日本的任务,我看也够呛。

和翰老闲谈的时候,常常谈起你,据说你身体也不太好,这我是知道的,尤其是冬天,

希望你多保重,少出去!

我脑血栓病可以说是恢复了,只是因为加上骨折,手脚不太灵便,希望慢慢可以康复起

来。

病后写字不用眼镜了,字迹歪斜不可免,因为怕你惦记,同时我也惦记你,匆书数行,

祝你新年百福。

冰心12、24、19801981年

《闽中现代作家作品选评》序卓如同志让我给《闽中现代作家作品选评》作序,并给我

看了作家们的姓名,这给我以很大的惊奇和喜悦。惊奇的是:我不知道现代作家中竟有这许

多福建人(因为我们见面时都说普通话,谁也没有问起籍贯);喜悦的是:我们福建文风不

堕,现在还有这许多作家。

在这十九位作家中,有我在二十年代就认识的,如郑振铎、许地山、庐隐;有此后几十

年中相识而又相熟的,如林林、林庚、郭风;有的是相识而不相熟;有的只见过几面;有的

甚至“缘悭一面”。但是他们的作品我却是都拜读过的。他们的时代不同,经历不同,风格

不同,各别地都带着有福建人特色的、浓郁的南国风光和归侨情味。读了这些作品,如同进

入了一座百花齐放的亚热带花园,万紫千红,目不暇给!

我觉得这本书会引起它的读者们——尤其是我的乡亲们——对于祖国(故乡)和生活的

热爱。在新长征路上,心里怀着这种热爱,就使我们在现实生活中,有个慰安和企望。

承蒙赵朴初同志为本书题签,在此一并致谢。一九八一年一月十日《高士其及其作品选

介》序高士其同志是一位优秀的作家。他以诗人的情怀和笔墨,为少年儿童写出许多流畅动

人的科学诗文,这在儿童文学作者中是难能可贵的。

使我尤其敬佩的是他以伤残之手数十年如一日坚持不懈地为少年儿童写作!这不是有一

颗热爱儿童的心和惊人的毅力,是办不到的。我希望亲爱的小读者们,在读到这本书时能够

体会并且记住这一点。

李京浩同志让我为《高士其及其作品选介》作序,病后腕弱,只能写到这里,不敢说是

作序,只是向高士其同志表示我的由衷的同情和钦佩。一九八一年一月十六日致巴金

老巴:

我又在医院里给你写信!

说起也真烦人,不过是在两星期之前,有一次三十分钟的昏迷,北京医院又把我接来

了,做了两星期的点滴,照了两张X片,明天再取一次血,化验一番,大概就可被释放了!

我现在对自己真没有信心,这脑病随时都可以来侵犯我,稍为多写一点,在我还很高兴

的时候,它就来了,可恶!

你的一月九日的信,总在手边,吴青和我常常谈到你和小林,我们都觉得何时再有一次

“同游”才好。我的好友不多,有了又不易在一起!

你争取写,好!更要争取多活,活得健康,这是写的本钱!

你的“空调器”加热不多,而费电不少,据行家说,不应用电,而应用瓦斯。

吴青收到你许多书,让她自己来谢你,这半年为我的病,真难为她了,荒废了许多学

业。

别的不多说了,祝你健康,好好劳逸结合,替我亲小林一口。冰心1月29日致赵清阁

清阁:

谢谢你的信,和托方殷带来的巧克力糖一包,我们在旧年除夕一家人吃了,都感谢你!

我又因为一次三十分钟的昏迷,住了二十天的医院,看来以后也免不了要多住院,现在

“一切需人”,家里只靠我小女儿吴青夫妇来维持。我除了还能写字外,一切都困难,只盼

春来可以好一些。

以后不能多写信了,只要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自己也要保重!

我在医院,天天见阳翰老,他也常谈起你。不写了,祝新春如意冰心2、8致葛翠琳①

翠琳同志:

感谢你的来信,《野葡萄》也收到,我就是等收到书后才写信的。

惊悉你的母亲和婆母先后病逝,失母之痛,我是深知的,但在老、病之后,知道这也是

自然规律,如今“死者已登仙界”,精神物质上都解除了痛苦,只是生者太难过,还望你节

哀!

我在半年中,三进三出于北京医院,二月三日最后回,现有吴青一家搬来同住,以便照

顾,家里更挤了,一时还没有办法。

脑血栓给我的后遗症是字写不好了!骨折使我行动不便,但头脑还可用。

①葛翠琳,儿童文学女作家。河北乐亭人。北京崇慈女子中学毕业后,考入燕京大学。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曾在北京市委文艺工作委员会、北京市文化局编审科、北京市文联

创作委员会工作和创作。1953年发表第一篇童话,相继出版了童话集《野葡萄》、《翻

跟头的小木偶》,长篇小说《蓝翅鸟》等。

我们一家人问你好!冰心2月18日悼念茅公

早晨在床上听到茅公逝世的广播,“这个消息终于传来了”,我这样想,眼泪落到了我

的枕上。

大约是半个月以前吧,我和在北京医院住着的阳翰笙同志通电话,他对我说:“茅公住

院了,在一楼,靠氧气维持,情况不太好。”我想起茅公比我大五岁,也有八十五岁的高龄

了,心中就觉着不好,我只说“你去看望他时,替我问候问候吧,我自己一时去不了。”

我认识茅公,是通过振铎同志的,先是一九二一年我的那篇《超人》在《小说月报》发

表以后,振铎说,“你猜那位写按语的冬芬女士是谁?就是我们的沈雁冰啊!”一九三六年

我第二次出国,路过上海,在振铎给我饯行的席上,我和茅公首次见面。一九三八年底,茅

公到新疆去,路经昆明,在我们家吃了一顿饭。再以后,恐怕就是解放后了,在种种文艺的

集会上,我们总能见面。我记得在五十年代,我有一次陪金近同志到茅公家里,请他为儿童

文学写写文章,他欣然答应了。

以后就是在六十年代初期,我们一同参加一个代表团到开罗去,回来在广东从化休息。

郭老,茅公,夏衍同志要打“百分”,拉我去凑数,茅公幽默地称我为“该老太太”。在这

中间,我们还为一件事打赌,我忘了是什么事,他输给我一张亲笔写的条幅,字迹十分秀

劲,我还没有来得及去裱,十年浩劫中被抄走了,一直没有下落!

从茅公,我就想到许多朋友,如郭老,如老舍,如振铎……他们都是当时文坛上朵朵怒

放的奇花,花褪残红后,结了硕大深红的果子,果熟蒂落,他们一个个地把自己贡献出来,

他们的果核又埋在祖国的大地上,重新萌芽,开花,结果,代代不绝!

这是我现在的感想,我心里非常平静,茅公遗留给我们的深红的果实,是无比地硕大芬

香的,茅公这八十五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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