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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作品集-第4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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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也有政府领导接见他的短短报道和镜头……

他对我倒是很殷勤的,这时正问着我们的近况,我说:

“我还是教我的书,艾帼在生物试验室里当了个副教授。纪中是个北师大的毕业生,现

在正教着中学。念华是医科大学毕业了,正在大学的附属医院里实习。”同时我也问他,他

笑说:

“琳达是个地道的美国式的贤妻良母,我的两个女儿都和美国人结了婚,对方都是商业

界人士,至于他们做什么买卖,我也没有细问,反正她们都过得不错,因为她们都不必出去

工作。”

艾帼把整治好的茶点端了出来,放在茶几上,我们正要开始吃茶,外面的汽车喇叭响

了,钱宓赶紧扔下茶巾,站了起来说:“对不起,我要去受领导的接见了……你见过这几位

领导没有?”

我也笑着站起来,说:“我一个普通的教授会有被召见的荣幸?只不过在开政协会议的

时候,在台下静听他们的报告……”钱宓也不知听见没有,脚步早已跨出了门外。

我们把他送上了车,艾帼关上了院门,回头撇着嘴对我笑,“这真是远来的和尚好念

经!”1988年4月28日晨介绍我最喜爱的两篇散文

《文汇月刊》约我写一篇我最喜爱的散文,已是半年以前的事了。这半年中我也看过了

不少的散文,但没有什么使我特别动感情的。前几天中学生杂志社给我送来了一尊小天使铜

像和一本《献给孩子们》的小天使铜像奖征文专集(因为我曾为这次的征文奖写了题词)。

我原来以为应征者一定都是中学生。翻开书本一看,文章的作者竟是些知名的作者!我十分

欢喜地阅读了下去。把这本书中的散文、小说、诗歌、童话四辑的作品一口气在一天里看完

了,真是琳琅满目。因为《文汇月刊》要的是“我喜爱的散文”,我就只把我最喜爱的两篇

介绍一下。

第一篇是苏叔阳的《留在我心底的眼睛》。

读者们都会和我同感,一个人喜欢一篇作品总是带着很大的主观因素。因为自己的经验

中,也有过这么一段,读起来就格外亲切。

我也是“在一九六六年八月”被卷进了“横扫一切”的风暴里的。我是“黑帮”,我被

称为“反动学术权威”,我想:

我从来没有得过“学术权威”的头衔,我又何从“反动”起?

我也被批斗过,但多半是“陪斗”,我还不配做主要批斗对象,我的上面还有“四条汉

子”之类的大人物挡着呢。但是我还是住进了作协的“牛棚”。我和叔阳同志一样,“心里

充满了迷惘和痛苦”,人人远离我,仿佛我是个传染病患者。

忽然有一天,我正在作协楼下“劳动”,我从前写过的“咱们的五个孩子”中之一周同

庆,跑来看我。那时她不过十岁左右吧。我惊奇而又感动。我悄声地对她说:“你赶快走

吧,这不是个好地方,我会连累你的。”她摇头说:“我不怕,谢奶奶,您是好人!”在看

守着我们的人的面前,我不禁流下了热泪,这正是我关进“牛棚”后第一次下泪!

叔阳同志却有一次更为意外的境遇:“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站在铁栏外面对着我,

‘叔叔,给!’她把一根冰棍儿从铁栏外伸过来,两只眼里全是真诚和期待。”在受尽种种

折磨,始终没有掉泪的他,竟也被这个“小姑娘的心”捅开了泪泉,也忍不住去接了那根冰

棍。

他写:“当我再回过头来的时候,那小姑娘已经走了。”

“啊,你这清秀的小姑娘,你的姓名我不曾知道,但是你的爱心,你的正直,你的透澈

的眼睛给了我希望,给了我力量,使我度过了那疯狂、颠倒的岁月,我永远感谢你。”

多么可爱可敬的一个小姑娘呵!

刘厚明同志的《陶马》却把我带进了另一个世界,一个童年欢乐的世界。这篇作品里也

有一个不知姓名的可爱可敬的小姑娘!

他写他到了“就要收场”的“地坛文化迎春会”,“这里多年不见的北京‘老玩艺’可

真多:风车,空竹……都是我儿时爱玩爱吃的东西,都能勾起我重温那些逝去已久的童稚的

梦。”看到这里,我不禁微笑了,这不是我七十多年前逛隆福寺庙会的回忆吗?

他逛的这个“地坛文化迎春会”,毕竟不同于七十多年前我逛过的隆福寺庙会,因为在

“一处工艺售货棚”的“玻璃柜台上放着一尊唐三彩陶马”。

他说:“这是一件真正完美的艺术品……它大有‘一洗万古凡马空’的气概。”他决定

把它买下来!

但“柜台前已经站着两位顾客”,“一个是脖子上挂着照相机的摄影记者”,“一个是

挎着个帆布大画夹的小姑娘,十三四岁模样。”他们虽然有“先来后到”,但都想买这只陶

马。

作者是“个人没有别的癖好,就喜欢收集工艺美术品,家里的小摆设琳琅满目,就缺一

件中意的唐三彩了!”

“它太美了,我要拿它画一张静物,或者就这样看着它,不也是一种美的享受,我宁可

不买那两本精装的印象派画集,也要把这陶马买下来!”当作者和摄影记者都说十八块钱太

贵的时候,那夹着大画夹的小姑娘却迷醉地说。

摄影记者终归是先来的,他“开始掏钱,他翻遍衣兜裤兜,连毛票带钢榍儿,在柜台上

堆了一堆。数数,统共只有十四元六角七分,他要为在工艺美校上学的儿子买生日礼物的希

望落空了!”那位记者“抓起钱转身要走”。

小姑娘突然叫了声“叔叔!”又“拉开她那小钱包的拉链掏出一卷钞票,抽出四张一元

的放在柜台上,说“这就够了!”

记者一下惊呆了,说“谢谢,你这不是借给我钱,是把美送给了别人呀!”

在老售货员数钱的时候,记者和作者回头看看,找不见小姑娘的影子了。记者着急着

说:“这孩子,也没留下地址,怎么就悄默声儿走了?我可怎么还她的钱?”说着就“拿起

陶马,捂住胸前摆摆晃晃的相机,拔腿向出口追去。”

作者“望着那个方向,忽觉整个的心被一种失落感攫住。

我失落了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一尊陶马?”

厚明同志,我估摸着您失去的除了一尊陶马之外,还失去了那个小姑娘的姓名和地址,

也失去了和她做个“忘年交”的机会,是不是呢?

我猜想这个小姑娘是对那个记者在工艺美校上学的、后天就过生日的儿子,有着最亲切

的理解和同情,她才愿意舍弃了买下这陶马的机会,来成全这个记者的“父爱”。

(本篇最初发表于《文汇月刊》1988年第9期。)落价

我们家的老阿姨回安徽老家去给儿子娶媳妇的时候,对我说:“宋老师,我这次回去,

可能不来了。我总觉着在您家里干活,挺轻松、挺安逸的。我的侄女昨天从乡下来了。她刚

念完初中,她妈妈就死了,她爹又娶了后妻,待她很不好,尽叫她下地干农活。我听说了怪

心疼的,就托同乡把她带来了,想让她顶我的缺。她什么都会,又有文化,比我强多了。”

说着从身后拉过一个二十岁左右、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姑娘来,说她叫方玉凤,又催

她说:“你快见见宋老师,她就是你的东家!”小方腼腆地向我鞠了一个深深的躬。

那时我还没有退休,我女儿小真大学刚毕业,也在中学里教书。家中里里外外的事也不

少,有小方来帮忙,我很高兴。

小方虽然瘦弱,却很利落麻利,来了不到一个月,我们就都十分喜欢她。她也因为久已

没有家庭的温暖,在我们这个简单的小家庭里,似乎又得到了和睦融洽的“家”的滋味。

小真总把自己穿过的衣服,一年四季给小方换上。她俩就像姐妹一样地亲热。每天晚上

小真还教她英语、数学等,鼓励她去考中专。

两年过去了,忽然有一天,小方很难为情地来对我说:有个同乡介绍她到一家面铺当售

货员,每月工资有一百九十元,奖金在外。她几乎流着眼泪说:“我真是舍不得离开你们,

可是我若想上学,不攒一点学费不行……”这时我已经退休了,足可以料理家务了,因此我

和小真都连忙说:“这个我们了解而且也替你高兴,你去吧,有空常来走走。”

小方真地像回家一样,每个星期天都来。本来在我们家两年,她已经丰满光鲜得多了,

这时再穿上颜色鲜艳的连衣裙,更是十分漂亮,我们都笑说几乎认不得她了。

她每次来,都带着果品,尤其常送些新鲜的南豆腐,她说:“从书上看到老人骨节疏

松,最好吃些带‘钙’的东西,除了牛奶、鸡蛋之外,最好的是豆制品了。你们上街买菜

时,不容易碰得到好豆腐。”当我们辞谢她时,她还对小真挤眼,笑说:“我的工资比你们

都高,这点东西算不了什么。”我们也只好由她。

有一天,她拿来了一架小长方形的白色蓝面的收音机,放在我的书桌上,说:“这收音

机才十八块钱,不到我工资的十分之一,你们早晨起来听‘新闻和报纸摘要’不比订那些报

纸强么?从前我每次到邮局去替您订这个报、那个报的,我都觉得很浪费!其实那些报纸上

头登的都是一样的话!”我一边赏玩着那架小巧的收音机,一边笑说:“报纸上也不尽是新

闻,还有许多别的栏目呢。而且几份报纸看过了,整理起来,也是一大摞,可以卖给收买破

烂的,不也可以收回一点钱?”

小方打断了我,说:“您不知道,‘破烂’才不值钱呢!现在人人都在说,一切东西都

在天天涨价,只有两样东西落价,一样是‘破烂’,一样是知识……”小方忽然不往下说

了。

我的心猛然往下一沉,心说:和破烂一样,我们是落价了,这我早就知道!1988年

5月11日晨致宫玺

宫玺同志:

得来信,使我十分不安!您夫人是什么病?在哪个医院看的?我都不清楚,您千万

要·镇·定,要·乐·观,这和病人心理,也有关系,您心神不宁,对她也有影响。

文集事千万不必着急!可否让社里别人来看,也可减轻您的负担,巴金纪录片还未看

过,我们倒是常通信。

吴青当了市人大代表(她哥哥也是北京市人大代表,她在海淀区,他在丰台区)。她就

是太爱说话。匆复并祝合第安吉!!

冰心五、廿三、一九八八致王安忆

亲爱的安忆:

你那本长篇收到了,我觉得不如你从前写的那般好看,你要锻炼你的素质如意志毅力,

自控力等等,从那篇小说里,我不大看得出来。

你去一趟日本,感想如何?我案头现在正供着有日本朋友因听到我病了,由国际花店,

送来一银盆的鲜花,真美!将来寄张相片给你看,我希望你再写些短篇,祝你母女安吉。冰

心五、三十、一九八八

我感谢——《人民日报》创刊40周年感言在《人民日报》创刊四十周年之际,我忍不

住从心底向她呼唤出最诚挚的感谢。我感谢《人民日报》文艺部的诸位编辑同志,这四十年

来,让我在副刊的版面上,印上许多我当时的欢乐和忧思!

编辑同志回忆说,我在副刊发表过《再到青龙桥》和《再寄小读者》的头几篇,那都是

一九五八年的事了。我记得在一九五六年六月我还在《人民日报》上发表过一篇《一个母亲

的建议》。

以后的就是一九五七年的《观舞记》,一九五八年的《我们这里没有冬天》,一九五九

年《我们把春天吵醒了》,一九六一年的《樱花赞》等等。

但是我最感谢的还是那一篇一九八七年十月十日写好,直到十一月十四日才发表的《我

请求》。我几乎每天都能得到一两封小读者的来信,都是他们从课本上读到《寄小读者》或

《小桔灯》的反响。没想到我得到大读者对我的作品反响最多的,却是这篇《我请求》!大

约有好几十封吧,而且写信人多数不是教师。他们也都同情我的看法。

今年五月二十二日《人民日报》的一篇署名评论《多一些阳光,多一些透明》,给我平

添了许多吐出喉头骨鲠的勇气。

千真万确的是:多一分透明度,就多一分凝聚力!也就是文章中所说的“密切领导与群

众关系,争取群众为国分忧”。

为了增加透明度,我还想做一次文抄公,其实这些文章和消息在书刊上都已经登过了。

在《教育与职业》杂志今年五月号里有两篇转载,一篇是《重视教育,提高全民族的素

质》,另一篇是《制定教师法,提高教师地位和待遇》。

前一篇的文章一开头便说:“十三大报告明白指出‘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必须坚

持把发展教育放在突出的战略地位’。……如果今天我们还不痛下决心与狠心,把教育事业

落实在行动上而不停留在口号上……那么,报复将在我们的子孙后代,将在二十一世纪。”

后一篇文章内提到:“现在浪费现象十分严重。去年教师节时,全国政协政教组邀请农

村教师代表座谈时就发出呼吁,把挥霍浪费的钱财节约下来用在教育上……我们近来在报上

看到:2500万元建成一个‘死厂’,200多台机器设备面临变成废铁的危险……近二

三年花外汇3亿美元,进口食品机械3000台套,其中冰激凌机700多台,雪糕机30

0多台……有人说我们只看到‘冰激凌危机’,‘雪糕危机’,没有看到‘教育危机’。”

作者呼吁用十三大精神统一我们的思想,把发展教育放在突出的战略地位。

好了!我终于看到了五月二十八日《人民日报》上面登出的使全国人民兴奋的消息!就

是说,五月二十七日上午李鹏总理主持召开国务院第六次常务会议,决定停建一批不必要的

楼堂馆所,省下的钱将用于教育和改善人民生活。

我感谢这英明的决策,也感谢使我知道消息的《人民日报》。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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