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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道一途-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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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忘！
只因陆离给他的印象过于深刻，所以即便时隔三十年，依旧是认出了陆离！
可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陆离与他的实力对比却是拉出了恍若天渊的距离！
“你~！”
尸阴不傻，当初就能越阶对敌，以区区筑基境初期的神道境界击杀他北隐筑基境中期的长老，如今又怎会是一副凡人模样。
这样说来，方才的那抹胎息……
一脸惊骇，尸阴一个你字方才出口，接下来的言语却是再也说不出来，脸上恐惧的表情逐渐凝固，再也挥之不去。
而他那陡然一缩的瞳控制内，也永久的印刻下了陆离的身影！
不动则已，一击必杀，灵动对筑基，陆离的出手云淡风轻不费吹灰之力。
那五名被通臂猿击飞的北隐修士在那坑中艰难的爬起，刚想跃至地面，却是被陆离以同样手段无声息的宰割了性命！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陆离不嗜血，但是同样不迂腐。
至于那南隐的紫袍美妇，此刻已经奄奄一息。
陆离随意的瞥了她一眼，眼中没有丝毫波动，接着便是转身离去。
接着白茫一现，陆离永远消失在了此间。
那紫袍夫人是生是死，全凭天定，陆离不在乎，因为他欠南隐一脉的恩情如今已经还清了。
不过陆离不知道的是，这紫袍美妇没有死，而陆离那看似不经意间的惊鸿一瞥也是成了这美妇的神道梦魇，终其道途都无法破除的心魔痴障！
……
中州浩渺，神道虚无。
此界历有箴言十四字，曰：不入虚无试深浅，纵使炼神也虚无！
只要是神道修士，即便是先天蝼蚁也会知道，修神界最恐怖的存在并非在陆离，而是在那茫茫虚无的大海之上。
虚无之广，千倍中州！
没有修士敢断言能知晓这虚无海域的一切，因为在那里，有着许多从未有修士涉足的死地！
没人知道这虚内里潜藏了多少危机，也没有修士能够道明虚无之内隐匿这许多不知名的恐怖存在！
近千年来，中州炼虚修士已臻绝迹，可曾有人言，虚无之上现过炼虚踪迹！
数百年来，海族蛰伏虚无海域，鲜有登岸涉及内陆宗门正统事宜，但是无论是中州内陆的任何一个神道宗门包括四大正统在内的这些都不敢轻易去招惹海族！
恐惧源于未知。
所有修士都知道虚无海族的强大，但是却没有谁能够说出他强大在哪里，这样的无知最为恐怖！
卧龙岗卧龙尊者曾感慨：中州内陆，无论何地，吾来去自如，可唯有那虚无秘境，难窥其径。
琅琊宗风魔曾谈笑：此境中州，唯有三地吾再不敢擅闯，禅寺西阁，炼虚洞府，还有就是那茫茫虚无！
西阁亚圣扎西长也老曾言语：吾渡天下人，唯难渡虚无海族。
二百六十六章 申屠往事
身处中州大陆和虚无边陲海域的交接之地，陆离一边望着浩渺烟云的茫茫大海，一面听申屠提及这虚无海的雄奇诡处。
一只金毛小猴矗立的在陆离肩头，时不时挠耳抓腮，偷瞥一眼陆离专注沉思的模样，黑不溜秋的掩住滴溜溜直转，一副极为灵动的模样！
“前辈，这虚无海域当真有你说的那般恐怖？”
陆离扬了扬眉毛，出声问道。
“那是自然！你可知，尽千年来，凡是踏入这虚无海域的人族修士，分神之下，重回大陆者不足十之一二！”
申屠的言语很是笃定，似乎是有意识的在提醒陆离，不要对此次虚无之行掉以轻心。
“可为什么……”
陆离还想辩驳些什么，可还不待他说完，就是被申屠的传音打断。
“二十年前你不过是到了那虚无浅地，那黑龙渊在这虚无海中又算什么东西！”
“再加上你自身福缘深厚，以筑基灵动之境成功脱逃返回中州内陆也便算不上稀奇了！”
陆离不语，微微颔首。
确实，照申屠的这番言语，陆离曾入虚无又顺利的返回的经历虽然称奇，但也有陆离并未深入虚无腹地的原因。
更何况，陆离先后遇到了皎月，乌阎等高阶的出手相助，如此一来，倒也不能说是按黑龙渊势弱了。
念及此处，陆离忽然记起了什么，惊诧道：“光记着完成对前辈你的承诺，却忘了还曾应允了她人，也只知她此时身在何处，是否处境艰难~！”
“她人？何人？”
申屠疑惑道，对于陆离口中的她人倒是有些好奇。
“没有，只是晚辈当年在虚无海黑龙渊遇到的一位故人，她对我有些恩惠，我也曾答应她一些事宜，只是不知道此次虚无之行会不会在遇到她，当初为了帮我，她的处境想必也并不是太好！”
陆离口中的她人，自然是指黑龙渊碧鸯宫宫主鱼人皎月。
虽说当初她给予陆离的恩惠可以当成是一笔交易。
但是陆离也知道，以当初皎月的境况，她完全有更好的选择，比如说直接将他交给那鲨岩，亦或者那黑龙渊的黑龙。
可是皎月并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了与当初仅仅筑基境的陆离进行了那样一个对自己并没有明显益处的交易。
这也正是陆离至今仍打心底感激皎月的地方。
“若有驱遣，义不容辞！”
陆离微微颔首，心中笃定。
听到陆离的言语，申屠却也没有过多的追问。
正如陆离所说，她人只是陆离的一个二十年前的故人，仅凭陆离当初区区筑基境的实力，他的故人又怎么会真的提起申屠的兴趣呢。
“好了，走吧，到了海上，我在与你细说这次虚无之行的相关事宜！”
停顿了一会，申屠再度传音。
陆离当即正色，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就走吧~！”
只是陆离和申屠都不知道的是，此次申屠驱遣陆离去做的事，与陆离当初承诺皎月的言语，其间有着莫大的关联！
而那皎月，也并非仅仅是陆离当初在黑龙渊落难之时遇到的一个故人而已！
……
一百五十年前，中州内陆四宗并立。
琅琊风灵，卧龙卓牧，圣女乾玄加上那西阁的申屠当初在这中州神道的上境一层可谓是威名赫赫，合称造化四秀亦或是造化四修！
这四修三人出自四大正统，一人出自亚宗圣女峰。
四人具是天纵之资，神道进阶一日千里，可谓是名扬当时的中州神道，风极一时。
当初还因为这四人的存在，无数实力不俗的隐匿闲散野修慕名朝圣，投奔正统三宗一件圣女一脉，创下了一段至今还为神道修士所称道的佳话！
其实当初四宗也如现在一般，各据一方，虽互不侵扰，却也是面和心不合。
除了西阁不问世事，一心修神，其余三宗具是暗斗牵制不断，内里杀伐不止。
但是偏偏，这造化四秀虽出自不同宗门却是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四人不介门第之见，不必宗门嫌隙，竟是轻如兄弟，在这中州神道创下了诺大的声名！
神道一途，这样的组合存在可谓是骇人听闻，在这资源至上，实力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内，这样的存在无疑是个异数。
四宗不喜，圣女一脉不知何故更是有心将那乾玄驱逐！
当然，那时的乾玄并非老祖，那是的申屠也非地魔，四秀的实力大都只有分神境初期。
如所有修士心中不看好的那般，四秀的下场也是个个凄惨。
四人因为一个女人反目，不，应该说是应为一个海族精灵反目！
风灵卓牧结盟，乾玄申屠续义！
为了那海族精灵，四人从亲如兄弟到喋血杀伐！
闯虚无，闹琅琊，卧龙一宗亦是遭受牵连。
四位分神修士，除了四大正统的掌舵之人，谁又能制衡？
碰撞一触即发，持续数年。
风灵卓牧进退有据，申屠乾玄亦不示弱，可谓是各有胜负，四人两拨在数年间谁也未曾奈何谁。
直到十年之后，申屠传处地魔之名，赤练成狂。
乾玄圣女的道，打破桎梏连晋两截，二人同时进阶分神境后期！
这般今天剧变，实力对比一下悬殊！
没有丝毫悬念，琅琊风灵被申屠击杀于琅琊宗门之外，卧龙卓牧亦是暴毙卧龙深山之内！
一月之内，造化四秀仅剩其二，一时之间，四宗震动！
风魔暴怒，卧龙出洞，西阁寺更是发出梵语榜文，将那申屠除名，自此再无瓜葛！
……
诉说这些往事，申屠的言语云淡风轻，陆离听得却是心惊肉跳！
他瞳目之内满是震骇，知道申屠的传音停止许久，陆离亦是没有半分言语。
造化西秀，分神修士，因为一个海族女修反目，其中两修死于另外两人之手，引得正统宗门震动……
这样的震骇之言，惊人之语，饶是陆离心性之坚远胜寻常修士数倍，还是好半晌缓不过神来！
当初在灵禽腹地，无数修士的言语讳莫如深，地魔之名陆离也是一知半解，直至今日，才算是恍然惊觉！
“那前辈你……！”
陆离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样一尊神坻就跟随在他的身边，以前不觉得，此刻陆离却是觉得特别有感觉！
“你是想问，我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申屠的传音依旧云淡风轻，倒像将一段与自己毫无干系的故事转述告知他人，声色之中听不出一丝波澜！
陆离微微颔首，面露惊骇却没有言语。
“这就是我为什么让你来此的原因！”
当这句话传入陆离识海之内的时候，陆离瞳孔一缩，死死的盯着身前，眼中满是诧异！
一道青色虚浮的淡影正漂浮在陆离身前，它背对着陆离，看看不清面目神情，但是那有些模糊的长须白髯却是淅淅沥沥，一看便知是一位老者！
此时这老者虚浮背影正双手负背，似是望着那浩渺的虚无海面，有些失神。
陆离定了定神，带着些许差异，尝试着喊道：“前辈？”
“你看到的就是我！”
那老者身形未动，神元传音亦不是从陆离身前传来，但是那道虚浮的背影却是那般真切！
这是陆离第一次看到申屠的本尊。
除了最初的惊诧，申屠的形象与陆离所想却也没有多大的出入。
“我只想再亲眼看看这里，我怕，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不同于之前的风轻云淡，陆离感知到了申屠声色的变化。
其间包含着一丝萧索，一丝无奈，但是更多的，陆离感知到的是悔恨！
“你知道虚无炼狱么？”
就在陆离愣神的片刻，身前虚浮淡影已经消失，申屠的声音在次回归了平静，陆离甚至怀疑，方才的那些波动是否是自己灵识的错觉！
“虚无炼狱，那是什么地方，是前辈你之前提及的虚无海内至今还无人涉足的死地么？”
陆离顿了顿，疑惑的问道。
“是，也不是。”
“虚无炼狱是死地，却并非无人涉足！在那里面的人族修士不在少数，但是能从里面活着出来的却是屈指可数！”
“那是何地？”
陆离不解！
“海族修士重罪修士，人族入侵修士，凡是分神境以上的存在，都被虚无龙宫关押在那里！”
二百六十七章 人鱼皎月的消息
魔龙狱。
乃是黑龙渊上层海域的一所囚禁虚无海族的囚牢。
他的功能与那虚无炼狱有所相似，但是在魔龙狱却没有关押的人族修士。
因为对于黑龙渊这样的存在来说，倘若人族落入海族之手，下场只有两种。
亦是许下丰厚的报酬得意逃生，另外一种就是满足不了海族贪婪的倒霉人族，直接被击杀。
在诸如黑龙渊上层海域这样的中阶海域，人族是不具备被囚禁的资格的。
一旦落入海族手中，要么一穷二白的活，要么死后一穷二白，再无第三种选择。
虽说论规格，论名气，论起在整个虚无海族中的威慑力，这魔龙渊相较于那虚无炼狱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是，在黑龙渊之内，即便是元婴海族亦或是人族，都对这魔龙狱寒蝉若噤，甚至在它们看来，虚无炼狱虽声势浩大，威名呵呵，但是却过于缥缈。
而这魔龙狱恶名亦盛，还真切的近在眼前！
若放在凡尘俗世，这就好比说是，刑部天牢固然让寻常百姓望而生畏，但是地方府衙对他们的威慑反而更大！
海底岩峰林立，巨石嶙峋，在一处晦暗幽深的海域，一座晦涩的黑岩宫殿赫然矗立！
这宫殿看上去并不大，成倒三角之状，唯有一鱼口灌肠，似是那宫殿的唯一进出口！
而在那出口正上数丈的黑岩之上，刻着两个猩红的大字：龙渊！（即黑龙狱）
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相较于内陆宗门的巡山防守，戍卫门廷，此间魔龙狱明显要森严数倍不止。
而在那鱼口灌肠的小径入口，两排鱼头人身的黑甲海族威严矗立，颜面数丈，细细看下，有近百只数。
吞吐纳息，这近百的甲胄海族却恍若同出一体，一呼一吸间的融合汇聚有着莫大的威压。
并且这些黑甲鱼头海族甲兵本身实力不俗，粗略一扫，几乎个个都是有着灵动中期的神元波动，而那那灌肠禁地入口处的化形海族，更是有着假婴境的威压！
黑龙狱之内，看似狭窄的外部结构其实内里却是九曲回肠，加之无数囚笼阵道潜藏其中，寻常修士若是无头无脑的擅闯，即便破了门口森严的海族防御，只怕一个不小心最后还是会被困死在这其中！
黑龙狱内西南一角，一块不足三丈的尺寸之地，一道人面鱼身的海族精致女子被捆绑于岩柱之上！
，眼眸闭合，这女修一袭幽蓝翠烟衫，晶莹点点。
肤若凝脂，神韵如玉，面容极其精致秀丽！
小巧的额前犄角，似隆鳍，似鹿角，让她整个人都是有些朦胧，很是梦幻！
而这被囚禁在黑龙狱中的海族女修不是别人，正是陆离口中的虚无故人，人鱼皎月！
只是此刻让人觉得触目惊心的是，一截截黑色神元链正将她的躯壳仅仅束缚，岩柱横空，闪烁着阴寒的光芒，就这般被悬浮锁链在半空！
倏尔，那皎月突兀的张开双眸，原本一脸平静毫无异色的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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