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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亨利作品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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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真有你的,珀迪夫人,”麦克库尔夫人说,羡慕不已。“那种房子你都租得出去,可真是奇迹。那你给他说那件事没有呢?”她说这话时悄声细语,嘎声哑气,充满神秘。 

“房间里安起家具嘛,”珀迪夫人用她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说,“就是为了租出去。我没给他说那事儿,麦克库尔夫人。” 

“可不是嘛,我们就是靠出租房子过活。你的生意经没错,夫人。如果知道这个房间里有人自杀,死在床上,谁还来租这个房间呢。” 

“当然嘛,我们总得活下去啊,”珀迪夫人说。 

“对,夫人,这话不假。一个星期前我才帮你把三楼后间收拾规矩。那姑娘用煤气就把自己给弄死了——她那小脸蛋儿多甜啊,珀迪夫人。” 

“可不是嘛,都说她长得俏,”珀迪夫人说,既表示同意又显得很挑剔。“只是她左眼眉毛边的痣长得不好看。再来一杯,麦克库尔夫人。”  

包打听



有两三件事我想弄明白。我才不管它神秘不神秘呢。因此,我开始去打听。 

我花了两个星期才弄清楚女人的衣箱里装了些什么。接着又开始打听为什么床垫要用双层。这种正儿八经的寻问一开始就遭到怀疑,因为听起来显得难以启齿。最后,我总算懂得了,床垫的双层结构是设计来减轻理床女人的重量的。我真愚蠢透顶,还要继续追问,为什么不作成同样大小的呢;对此,我可吃了闭门羹。 

出于求知的欲望,我急于要弄懂第三个问题,即“包打听”的性格特征。在我的头脑里,他的形象简直模糊得不能再模糊了。弄清任何事情之前,我们总得先有个具体概念,哪怕是个想象的概念也罢。现在,我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幅约翰·多伊①的清晰画面,清晰得如同铭刻在钢板上一样。他的眼睛浅蓝,穿着棕色马甲和磨光了的黑色哔叽外套。他一直站在阳光下,口里嚼着东西;他不停地用拇指把小刀反复地一开一合。如果能找到一个更高级一点的人,我敢肯定,他将是一位高大而苍白的人,袖口露出蓝色的护腕;他老坐在那儿擦皮鞋,伴着滚木球小巷的轰隆声,周围全是绿松石。 

不过,当我在想象的画布上勾勒“包打听”,画布又变成了一片空白。我设想,他有一种可以折散的微笑(好似龇牙露齿的笑容),连接的袖口,就这个样儿。对此,我请教了一位新闻记者。 

“嗨,”他说,“‘包打听’界于流浪者和俱乐部成员之间,不完全是——呵,他适合于出席菲什②先生的招待会和私人拳击赛之间的场合。他不——呵,他既不属于莲花俱乐部,也不属于杰里·麦盖根马口铁工人学徒左钩杂烩协会。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确切地描述他。哪里发生什么事,你就会在哪儿见到他。是的,他是一种类型的人。每天傍晚,他穿得整整齐齐,熟悉内情,对城里的警察和侍者直呼其名。不,他从不伴随氢化物旅行。通常情况下,你只见他独自一人,或者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这位记者朋友离我而去,我到野外闲逛。这时候,丽都街③的三千一百二十六颗电灯泡亮了。人们拥挤过去,但没能挡住我向前。妓女的眼光刺在我身上,对我毫无损伤。就餐人,城市守护神,售货女郎,骗子,乞丐,演员,强盗,百万富翁和外地人,从我身边匆匆而过,忙忙慌慌;有的闲逛,有的鬼鬼祟祟,有的昂首阔步,有的急转而去,可我并没有留意他们。我熟知他们,早已明察他们的内心世界,他们一直在服务啊!我要找的是“包打听”。他是一种类型。不找到他将会成为一大过失——一种活板印刷——但是,不!让我们继续吧。 

我们以道德方面的题外话继续下去吧。目睹一家老小阅读星期天的报纸令人感到由衷的喜悦,各版分头阅读。爸爸正热切地审视那页印着年轻太太在开着的窗口作操的照片,向前躬着身子——但,那儿,你看!妈妈正兴味十足地竭力猜准填字游戏N—wYo—k中的字母。年纪最大的女儿们正急不可待地仔细阅读金融报导,因为上星期晚上某个年轻小伙子说他曾搭乘Q.,X.和Z.·威利航班飞机,而正在纽约上公立学校的十八岁的儿子却聚精会神于每周一篇讲述如何改制旧衬衫的文章,因为他希望在毕业典礼那天获得缝纫奖。 

祖母把喜剧副刊握了整整两个小时,婴孩小托蒂尽其所能随着她那不动产转让而摇来摇去。这幅画面是用来消除疑虑的,因为几行故事一滑而过,使你称心如意。它给人增添一种烈性饮料。 

我进了一家咖啡馆——正在调制饮料时,有个人抓起你刚放下的苏格兰威士忌的热汤匙。我问他是怎样理解“包打听”这个俗语、名称、描述、称谓、刻画或称号的。 

“嗨,”他小心地说,“他是个飞行员,惯于通宵达旦的攻击——明白吗?他是你在平顶脊之间的任何地方都难于碰上的性情激烈的睹徒——懂吗?我估计就这个意思。” 

我谢过他,离开了。 

在人行道上,一位募捐少女对着我的马甲兜轻轻摇着募捐盒。 

“你是否乐意告诉我,每天你募捐的时候可否遇到过通常称为‘包打听’的一类人呢?” 

“我想,我懂得你指的什么人,”她微笑着答道。“我夜复一夜地在同一场合见着他们。他们是魔鬼的卫士,假如任何军队的士兵都像他们那么忠心耿耿的话,他们的长官就被服侍得周到极了。我们在他们中间募捐,花几分钱把他们的邪恶变成为上帝服务。” 

她又摇盒子,我投进了一块银币。 

在一个灯光闪耀的旅馆前,我的一位批评家朋友正走下马车。他显得悠闲自在,于是,我又问了他。正如我确信的那样,他认认真真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在纽约,有‘包打听’一类人,”他答道。“我十分熟悉这个俗语,但我想以前还没有人叫我对此下个定义。要指出确切的标本也很困难。我毫不考虑地说,这类人有种特殊的纽约病的绝症,还缺乏了解。每天早晨六点钟,他的活便伴随生活开始了。他刻板地按习惯穿着,按礼仪行事,但把鼻子伸进与他毫无干系的事情方面,他甚至可以给香猫或寒鸦出谋划策。这种人在城里一直追逐豪放不羁的生活,从设在地下室的酒吧或饭店到屋顶花园,从赫克托大街到哈莱姆区,而且,你在城里根本找不到一个地方没有他们用小刀切割意大利式的细面条。你的‘包打听’就干这个。他总是追踪新奇事物,好奇,厚颜无耻,无所不在。双轮双座马车是专为他造的,抽金牌雪茄,正餐时诅咒音乐。他得不到多少人支持,但有关他的谣传则遍城皆是。 

“你提出这个问题,我十分高兴。我已经感到这种夜间活动的害群之马对城市所产生的影响,但以前从未想到过要去分析它。现在,我知道你的‘包打听’早该归类了。紧跟着他的是酒贩子和服装模特儿。他邀请乐队为他弹奏《让我们都上玛蒂尔达去》,而不是韩德尔④的作品。每天晚上,他都要周游一圈,有如我和你每周看一次大象那样。当一家烟店遭洗劫的时候,他朝警官丢眼色,他很熟悉警察的地盘,然后他就无声无息地走开,而我和你则会在总统中找名字、在明星中找地址,以便报告值班警官。” 

我的评论家朋友停下来为下面的宏论吸了口气。我抓住了这个机会。 

“你已经把他归类了,”我高兴地叫道。“你已经在这城市画廊中为他绘出了肖像。不过,我一定要面对面地见见他,亲自研究‘包打听’。我到哪儿才能找到他呢?我怎么才会认出他呢?” 

评论家好像根本没听见我的话,又继续说下去。他的马车夫还在那儿等着他付车费呢。 

“他是一种高度升华爱管闲事的精髓,一种内在的精制橡胶蒸馏品,一种高度集中、高度纯化,无可辩驳而又不可避的好奇和寻根问底的精灵。他的鼻孔能嗅出一次新的轰动事件;当他的阅历耗尽时,他又以一种……不屈不挠地去开拓新的领域。” 

“原谅我,”我打断了他。“不过,你能让我见见这样一个人吗?对我而言,这可是件新鲜事。我必须研究它。我决心找遍全城直至找到他为止。他的活动区域一定在百老汇这儿。” 

“我就要在这儿就餐,”我的朋友说。“进来吧,如果有个‘包打听’出现,我就指给你看。我认识这儿的绝大多数顾主。” 

“可我现在不要吃饭,”我对他说。“你得原谅我。即使今晚不得不从炮台公园⑤到小小的科尼岛,把纽约搜查一遍,我也要找到‘包打听’。” 

我离开旅馆,走上了百老汇大街。追寻“包打听”给我吸入的空气增添了一种人生和兴趣的愉悦动力。生活在如此巨大、如此复杂、如此色彩缤纷的城市里,真令人感到高兴。 

我怡然自得地沿街闲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是伟大的纽约市公民,分享着它的宏伟壮丽和各种享乐,也是它的荣耀和声望的参与者。 

我转身横跨街道,听见什么东西像蜜蜂的嗡嗡声,然后,我就同桑托斯——杜蒙特⑥一道欢快地长途飞行。 

当我睁开双眼时,我记起了汽油的味道,我大声说:“还没有过去吗?” 

一位医院里的护士把一只不那么温柔的手放在我的前额,根本就没有发烧。一位年轻医生走过来,露齿而笑,递给我一张晨报。 

“想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吗?”他兴高采烈地问道。我阅读那篇文章,以我昨晚听见嗡嗡声消逝为题。结尾是下面的话:“——贝尔沃医院,据说他的伤势不重。他似乎是一个‘包打听’。” 

①约翰·多伊(JohnDoe):泛指一般普通人的假设者。 

②菲什(Halnilton Fish 1808—1893):美国国务卿,签订华盛顿条约,和平解决美英两国由于战船“亚拉巴马号”的赔款问题引起的争端,开创近代史上国际仲裁先例。 

③丽都街(Rialto):纽约百老汇的剧院区。 

④韩德尔(George Frederick Handel 1685—1759):英籍德国作曲家。 

⑤炮台公园(theBatteryPark):在美国纽约曼哈顿岛的南端。 

⑥桑托斯——杜蒙特(Santos-Dumont1877—1932):巴西发明家、航空发展的先驱,长期居留法国,制造飞艇,进行首次载人动力飞行(1901),后又制成重于空气的航空器(1906)和单翼机(1909)。● 



警察与赞美诗



索比急躁不安地躺在麦迪逊广场的长凳上,辗转反侧。每当雁群在夜空中引颈高歌,缺少海豹皮衣的女人对丈夫加倍的温存亲热,索比在街心公园的长凳上焦躁不安、翻来复去的时候,人们就明白,冬天已近在咫尺了。 

一片枯叶落在索比的大腿上,那是杰克·弗洛斯特①的卡片。杰克对麦迪逊广场的常住居民非常客气,每年来临之先,总要打一声招呼。在十字街头,他把名片交给“户外大厦”的信使“北风”,好让住户们有个准备。 

索比意识到,该是自己下决心的时候了,马上组织单人财务委员会,以便抵御即将临近的严寒,因此,他急躁不安地在长凳上辗转反侧。 

索比越冬的抱负并不算最高,他不想在地中海巡游,也不想到南方去晒令人昏睡的太阳,更没想过到维苏威海湾漂泊。他梦寐以求的只要在岛上待三个月就足够了。整整三个月,有饭吃,有床睡,还有志趣相投的伙伴,而且不受“北风”和警察的侵扰。对索比而言,这就是日思夜想的最大愿望。 

多年来,好客的布莱克韦尔岛②的监狱一直是索比冬天的寓所。正像福气比他好的纽约人每年冬天买票去棕榈滩③和里维埃拉④一样,索比也要为一年一度逃奔岛上作些必要的安排。现在又到时候了。昨天晚上,他睡在古老广场上喷水池旁的长凳上,用三张星期日的报纸分别垫在上衣里、包着脚踝、盖住大腿,也没能抵挡住严寒的袭击。因此,在他的脑袋里,岛子的影象又即时而鲜明地浮现出来。他诅咒那些以慈善名义对城镇穷苦人所设的布施。在索比眼里,法律比救济更为宽厚。他可以去的地方不少,有市政办的、救济机关办的各式各样的组织,他都可以去混吃、混住,勉强度日,但接受施舍,对索比这样一位灵魂高傲的人来讲,是一种不可忍受的折磨。从慈善机构的手里接受任何一点好处,钱固然不必付,但你必须遭受精神上的屈辱来作为回报。正如恺撒对待布鲁图一样⑤,凡事有利必有弊,要睡上慈善机构的床,先得让人押去洗个澡;要吃施舍的一片面包,得先交待清楚个人的来历和隐私。因此,倒不如当个法律的座上宾还好得多。虽然法律铁面无私、照章办事,但至少不会过分地干涉正人君子的私事。 

一旦决定了去岛上,索比便立即着手将它变为现实。要兑现自己的意愿,有许多简捷的途径,其中最舒服的莫过于去某家豪华餐厅大吃一台,然后呢,承认自己身无分文,无力支付,这样便安安静静、毫不声张地被交给警察。其余的一切就该由通商量的治安推事来应付了。 

索比离开长凳,踱出广场,跨过百老汇大街和第五大街的交汇处那片沥青铺就的平坦路面。他转向百老汇大街,在一家灯火辉煌的咖啡馆前停下脚步,在这里,每天晚上聚积着葡萄、蚕丝和原生质的最佳制品⑥。 

索比对自己的马甲从最下一颗纽扣之上还颇有信心,他修过面,上衣也还够气派,他那整洁的黑领结是感恩节时一位教会的女士送给他的。只要他到餐桌之前不被人猜疑,成功就属于他了。他露在桌面的上半身绝不会让侍者生疑。索比想到,一只烤野鸭很对劲——再来一瓶夏布利酒⑦,然后是卡门贝干酪⑧,一小杯清咖啡和一只雪茄烟。一美元一只的雪茄就足够了。全部加起来的价钱不宜太高,以免遭到咖啡馆太过厉害的报复;然而,吃下这一餐会使他走向冬季避难所的行程中心满意足、无忧无虑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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