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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情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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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老吗?想来官场这些年,就像在下一盘围棋。不是非要赢了对方,而是从一入棋局开始,你就没了选择。从布局到中盘,从中盘到收官,虚实、攻守、取舍、优劣无不埋伏着错综复杂的矛盾,一步错,步步错,险境丛生。谁都知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但在棋局中,你可以选择的是段位,你决定不了的是出局。

我叹了一口气,想到我今天虽然在这里做着技术类的学术研究,没了以前觥筹交错的风光,但心里却坦然了不少。所谓没**就不会有烦恼,中国人讲究中庸之道,平和二字是精髓,平贯天地,和能大定,果然有其道理的。

看见对面的小米正盯着窗外发愣,眼神还有些木木的。她在想什么呢?她好像也心事不少的样子。

小姑娘啊,生活千姿百态,横看成岭侧成峰,不要再锁着个眉头啦,我敢肯定你那些心事在我看来都是幼稚滴!

但转念一想,小米终不过也是个孩子。她多大?21岁。我多大?32岁。这么一想确实有点可怕,相差十年呢。唉,孩子毕竟是孩子,我不也是从她那会儿过来的吗?我21岁的时候还没她能干呢!

这就是年龄的差距!岁月就是这么残酷,不在你的脸上刻下痕迹也会在你的心坎上留下烙印。想想倪秘书在还里面被逼着“交待”,我如今真是算得上万幸了。

小米从发愣中收回了眼光,看见我在看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笑着问她,“小米老家哪儿啊?”

“南京。”

“大学也在南京上的噢?”

“嗯。”

“那现在工作也在南京,没出过南京吧?”

“没有”,她摇头笑,“在妈妈身边长大呢。”

“幸福啊,哪像我们,走南闯北的。来,看看地图,我给你指指哪儿是我家。”

办公室的一面墙上是个大地图,我把小米招呼过去,从武汉指到珠海又指到广州,画了一个圈,最后回到南京。小米的脸上有惊讶,但她说的话更让我惊讶,我感觉到那不是一个没有阅历的小姑娘说的话。

“人和人真是有缘分的呢!您看,您的出生地、上学地、还有工作地在这之前都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我们却在这里相遇了。”

这句话让我慨然了很久,起先我只是想给她一个地理上的概念,没想到她给我来了一哲学上的总结。

可她讲得一点没错,若不是我仕途不顺怎么会来北京?若不是小米来进修又怎么会来北京?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相识,不都是因为缘分吗?

“我们就像两条线,在这里交叉到了一点。然后之后,我进修完再回到南京,我们就不再有交点了。这样——”她比划着向外张开两手,距离越来越远,她的眼神也随着深邃起来。

又看了小米一眼,心想的还是不简单。

倒是小米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对我拍手,“伊老师您的嘴唇上还长了一颗痣呢!”







 2。7 米米:远方的味道

外面下起了雨,气温骤然冷了下来,从窗户里吹进来的一阵风让我直打哆嗦,我后悔自己下了班没有回家,只好继续在办公室里看资料。

可是雨像下得没完了似的,看看表都九点了还没有停的意思,我把椅子拖到窗边,跪在上面看雨。

这样的雨夜总是让我想哭,孤单,徒劳,亲人,爱情……每一个词都让我想要流泪,它们像沾了很多灰尘的橡皮泥,冰冷黏糊地跟着你,紧贴着你身上温暖的哪个部位,即使甩开很多次,也未必能甩掉它们。我从小就讨厌下雨,如果一定要下雨的话我宁愿每一场都是倾盆大雨,那些淅淅沥沥没完没了的东西总是让我窒息和抓狂。

我努力地想从脑子里想出一个熟识的人来,恳请他为我带一把伞,那样我就可以回家了,我讨厌在这样糟糕的天气里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地流浪。

可我此刻真的想不出来。我刚刚到北京还不足一个星期,稍微熟一些的就是办公室里的几个人。崔老最熟,可我一个小姑娘怎么好意思大晚上的麻烦他老人家呢,他的身体又不好;杨主任就别提了,上次给他叫我陪一桌子乌七八糟的人吃饭,避之唯恐不及;伊老师人是挺和气,可我从未打过他的电话,一下子叫他送伞也太唐突了。

而且伊老师好像最近一段时间都有心事,还是不要打搅他了。

突然间我发现自己很想妈妈。她辛辛苦苦把我养大,好容易等到我大学毕业了,正望眼欲穿盼着我结婚成家,我却跑到了北京,连招呼都没打,还是要走了才临时通知的她。

想到妈妈总是想哭,妈妈此刻在干什么呢?要不给她打一个电话吧。我掏出手机,却不料防背后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

“你干嘛呢,跪在上面?”

是伊老师,我笑笑说看雨,他拿了一份资料走了。走到门口时又说,“太晚了,外面很冷,你早点回家。”

“雨停了我就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我想我此刻并不想搭理谁,就继续趴在窗子上看外面的雨,想来想去觉得这会儿心情不好还是不要给家里打电话了,免得妈妈听出来什么担心。

正惆怅着,有人拍拍我的肩膀。回头一看,又是伊老师,他不是走了吗?

“唷哟,小姑娘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伊老师皱眉挤眼地拧出一张哭丧的脸学我,我不好意思红了脸说有些想家。

“哎,小孩啊。”他感叹着,递给我一个袋子,里面有一把伞,还有一件他昨天穿的那件格子衬衣。“好了小姑娘,别在这里想了,我刚才回家了一趟,外面冷得要命。待会儿出门把衬衣披上,天气预报说今天降了十一度呢。”

伊老师……他专门来给我送伞呢,我捧着袋子想对他说一声谢谢,可他已经消失了。

外面真的很冷,即便穿上了他的衬衣还是冻得直咬牙齿,我想我一点也不适应北京,这里的气候没完没了地暴躁,总是让你感觉到不舒服,我想我还是喜欢南京,虽说热了点,但那毕竟是我出生成长成熟的地方,至少有我从小就习惯了的一切。我想很少有人会不喜欢自己的家乡,中国人骨子里“根”的思想根深蒂固不可动摇,这种固执既让你恨得牙痒痒,又会让你由衷地赞叹。

一到住处我就赶紧冲了个热热的热水澡,就是把温度打到高火那一档,然后我赶紧钻进了被窝。

躺在床上舒服多了,发现那件格子衬衣居然在地上。一定是刚才急急地脱了衣服扔到床上,没放稳自己掉下来了。算了,给他洗了再还吧。

我闭着眼睛伸出一只胳膊从地上捡起衣服,放在了枕头边上,然后我开始睡觉,可一阵说不清的混合着荷尔蒙的味道刺激了我的鼻子。

那味道好闻极了,有一点点泥土的芳香,有一点点樟脑丸的沉香,有一点点洗衣粉的清香,还有一点点混杂在汗液里的荷尔蒙的沉香,它们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像一张温暖的摇床轻轻地把我托了起来,遥远的地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它像是从地底下发出的一样浑厚,它对我说:

睡吧,我保护你。

我沉沉地睡过去了,这味道让我安宁。我开始做梦,梦见我在一个开满鲜花的世界里奔跑,周围全是美丽的蝴蝶,妈妈在地平线的那一头微笑着等我。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子,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第二天一早,看见伊老师的时候我的脸红了,昨晚那种安宁的感觉总在我眼前飘啊飘。我红着脸说衣服洗完了再还给您吧。

伊老师挥挥手说:“不用的小姑娘,我有洗衣机,你还得用手洗。”

他可能以为我把他的衣服弄脏了不好意思呢。我连忙说哪里,一定要的。

然后我坐下来,给室里剪《人民日报》的社论。我突然感觉到一种很安全的感觉,好像体内有很多不安分的磁分子,突然感受到了磁场一样,全都乖乖地排好序分好极,迅速安分了下来。







 2。8 伊风:有人追杀小米

总的来说,小米还是个不错的孩子,心很细,不浮躁,对周围的人也都非常好。不过上次沈部长的那顿饭确实让我和老杨都大跌眼镜,为此我们还专门讨论过一次。

老杨就说现在小女孩哪一个不是一套一套的,都精着哪,稍微再长得漂亮一点,那简直就是从男人堆里混出来的了。

崔老听了赶紧纠正,生怕我们看不见他似的从格子间里伸出一只手来。孩子毕竟是孩子,小米才刚刚20出头呢,女人能喝点酒算什么?刚从校园里面走出来的,能复杂到那儿去?

崔老说你们看那小朱有什么不好,家境好人也好,小米就是不沾,这姑娘踏实!

那会儿院里已经有好几个男孩子向小米发起了攻势,其中有几个我们看着都不错的,可小米全都置之不理。问她她就说,总归还是要回南京的,不想在北京找了,于是还是整天趴在那儿看书看资料的。看得崔老喜欢得不得了,整天捧个紫砂壶绕着桌子转圈,一转圈就后悔自己没有儿子,没福气娶了小米做媳妇的。

我无所谓,小米总归还是个没定型没定性的孩子,爱学习一点而已。不过爱学习的孩子不是傻孩子就是怪孩子,小米就有点奇怪,比如——

她常常莫名地惊悸一下,像是自己吓了自己一跳似的。有时候还会长时间地发呆,自己流了眼泪都不知道。

傻孩子。

那天下了班,我没去吃饭,因为第二天要开一个研讨会,我有些东西还没有准备好,想加班弄完了再走。

再者,我的心情也不好。宝儿的事总是让我闷闷不乐,好像突然间成了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小米也没有走,坐在电脑前上网,偌大的办公室突然间只剩我们两个人。我问她,“你怎么不去吃饭啊?”

她吓了一跳,表情有些夸张,“啊?是啊!什么?”

“你怎么了?”我觉得她有些奇怪。

“没怎么啊。怎么了伊老师?”她反问我。

“没什么,我问你怎么还不去吃饭,晚了饭堂就没菜了。”

“中午吃多了,现在不想吃。”

她对我笑笑,笑容有些勉强。我记起昨天下班她也没走,心想该不会有什么事吧。可我也不好问她太多,便对她说,“照顾好自己。”

她嗯了一声,我们便各自干活儿了。一会儿电话响了,我接了却没人说话,话筒里听见车辆嘈杂的声音,我“喂”了几声,还是没有人说话便挂掉了。

我看见小米虽然低着头,眼睛却从下面盯着我。我问她,你的?

“不,不是的。”她慌忙否认。

我有些不快,通过小米的神态,我感觉那电话就是找她的,她下班不回去肯定也是为了这个电话,可她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呢。

可能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小米站起身来说:“伊老师我先走了。”

我说好。

没过两分钟,小米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她能跑得如此之快,实在令我吃惊,作为社会史室的副主任我挺高兴——

下半年运动会室里有人参加了!

她站在我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很着急的样子,还没开口眼泪就先掉下来了。

“伊老师你帮帮我!”

我惊讶地看着她,电话再次响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问:“小米在吗?”

我刚要说在,可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小米拼命地对我摇头。我说不在把电话挂了,再抬头时已不见了小米。

一阵哭声从后面老杨的格子间里传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等着她哭完,她抽抽噎噎地抬起头,我从手包里摸出半包纸巾递给她,“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吧?”

“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噢。”我松了口气,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以前的?现在不是了?”

“嗯。”

“找你干嘛?”

“杀我。”

我坐直了打量小米,这话听了着实有点骇人。但小米不是会说谎的孩子。“说清楚,怎么回事?”

“我跟他谈了一年多,实在不合适,就提出分手,可他不同意,说要分手就把我杀了,再杀我父母。”

我有些吃惊,小米的前男友竟是这样的人。“你们怎么不合适?”

“他疑心太重,总是怀疑我,总是一个个打我同学的电话找我,为此我失去了好一拨朋友。受不了,就提出分手,可他非要说我是跟谁好上了才要分手,还一个一个地跑到我学校问。”

“他是干什么的?”

“公务员。他以前的老婆背着他跟别人好,他有阴影,心理变态。”

我更吃惊了,小米怎么会和一个离过婚的男人在一块儿!“小米啊”,我忍不住叹,“你做事怎么这么轻率啊,你不为你父母想想?”

一提到父母,小米又哭了起来,委屈得眼泪往下直落。“没有,我一直没有告诉他们,一直都瞒着没敢说……”

“好了好了。”看她哭得伤心的样子,我又是不忍又是心疼,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问她,“那你现在怎么办?他怎么说?”

小米很惶恐地抬起头,“他追到北京来了,这两天都守在楼下,我不敢回去!我怕他真的杀了我!你不知道,他真的做得出!”

小米很害怕我感觉得到,可我觉得那男的也不至于要杀人。我对小米说:“这样,我先把你送回去。”

小米没动,她不敢走。我无奈,又说:“那我们从后门走,据我所知,中国还没人练成过分身术。”

这姑娘傻傻地看着我,连在脸上做个表情都不会了,我拍拍她的胳膊,示意她跟我走。一路上碰到好几个吃完饭散步的同事,都笑着问,伊风啊,这是你们来帮忙的啊?

倒是小米不好意思了,可能是怕给我影响不好,越走离我越远。我担心她的安全,对她说:“你倒是走近一点啊,到时候有狼窜出来我想英雄救美都来不及啊!”

“伊老师,他们都笑你了,到时候,你夫人……”

“我夫人?在广州呢!好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她这才又乖乖地走近了。我扭头看看她的脸,上面还挂着泪痕,鼻子眼睛都是红红的,难怪刚才那些打招呼的人都笑得暧昧。

还好她住得不远,我安全地把她送到家,问她:“他不知道这儿吧?”

“嗯,不知道。”

“那小心一点,晚上把门锁好。”

“伊老师。”我转身要走,她轻轻地拉住了我的胳膊,“您别告诉别人我住在这儿。”

她太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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