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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十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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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两年后,周玉兰给老何生了个女儿,生得如花似锦,取名叫婷婷,小名叫甜甜,是我给取的,老何非要让他女儿叫我干爹,虽然没有搞什么仪式,孩子叫我叫得比叫老何还亲热,老何也很是羡慕,说是要断绝我和孩子的关系。

接周玉兰出院那天,我在单位上找了个车陪老何去医院,老何喜滋滋地去办出院手续,我在走廊上瞎转,看看有什么漂亮的护士妹妹没有,不想遇到老罗,老罗是我高中的同学,读书时出了名的流氓,后来,竟然考上了省医学院的妇产科,考上那天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读妇产科是他一生的最大愿望,并且他愿意为我国的妇产事业做出巨大贡献。

我和老罗在走廊上吹牛,说到老何,因为是同乡老罗也认识,趁四下没人,老罗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声和我说:“你知道不?老何这个婆娘以前到我们医院来打过胎!”

我不信,我说他们夫妻俩感情一向很好,老何又早就想要个孩子,怎么会来打胎,老罗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是三年前,三年前这个女人来这打过一次胎,当时还是我们院里张姐给作的手术,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一下就呆在那里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三年前,那时候周玉兰还不认识老何,她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

很多纯真的东西一下变得无比复杂,不可捉摸。

老何抱着婴儿扶着周玉兰从病房里走了出来,脸上幸福洋溢,我和老罗匆匆道别,走的时候,我对他说了一句:“这事你不许再和别人说了,要是让老何知道了,我再找你算账!”

老罗不屑一顾的问我:“你以为我就那么不懂事?实在是看到你对老何这么好,我才告诉你!”

我开车送他们夫妻俩回家,一路上周玉兰还是那么柔情似水,说老何的头发又长了,衣服又有好几天没换了,一副关切的语气,我再怎么听也觉得嗓子里像吞了只苍蝇。

老何温柔地说:“不要紧,你现在出院了,我再忙也是值得的!”

天啦!当时就差点把我给噎住,我冷冷地说:“要亲热回家亲热去,不要在我面前来这一套,我受不了!”

晚上,我打电话,让老何出来陪我喝酒,他死也不出来,说是老婆刚生完孩子,他要照顾老婆,他还一个劲地劝我要多在家里陪陪老婆(那个时候我也结婚了)气得我破口大骂,“那你就一辈子呆在家里当个好男人吧!”

然后挂了电话跑到酒吧大喝了一顿。

女儿满月了之后,老何就以周玉兰要照顾孩子没有时间从事教育这样繁重的工作为由,找他的一个当官的亲戚把周玉兰调到了市里的一个局机关上班。

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斗争,想要把老罗告诉我的话说给老何听,但我害怕会伤害一个老实的好人,再看看周玉兰对老何确实不错,感情也很深。心想,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那个时候的周玉兰又不认识老何,也不能怪她,尽管有些东西不再纯洁,但是只要它到了你的手后不再受到污染就行了,看着老何一家人乐在其中的样子,我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也许什么东西糊涂一点,你还会快乐,真要是太清楚了,你就会痛苦。

幸福其实也就是写在纸上的那层东西,要真是捅破了,你就会坠入深渊。





第六节

也许伤害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谁都不会觉得疼痛。看到别人鲜血淋淋,你可能会有血从自己身上涌出的感觉,但是你绝不会痛!

我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我无法很清晰地体会到老何的痛苦,很多东西都只能靠自己去想象,但有一点是很明显的,老何很难受。

那天晚上,老何可能没有吃东西,那碗方便面一直就放在厨房里,等到周玉兰带着孩子从娘家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厨房里的垃圾又全部放到了垃圾桶里,一点异样也没有。

周玉兰快乐地和躺在床上的老何打招呼,问他怎么不开灯,老何想了好久才说:“我想睡觉了,开灯干什么?”

周玉兰一个星期没有看到丈夫了,显得很兴奋,把女儿放到房里睡下,洗了澡就回到房里,老何还是躺着,房里那浓密的烟味已经烟消云散了,只能闻到周玉兰洗过澡后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

周玉兰坐在化妆镜前梳着头发,她的头发很好,乌黑柔顺,老何躺在床上看着她,她的身材还是很好,没有多少肥肉,周玉兰关心地问他这几天在北京过得怎么样,老何吸了一口气,说:“好,事情也办得很顺利!”

周玉兰放下梳子,走过来趴到老何身上,眼神流离,妩媚无比,温柔地问老何:“这几天想我了吗?”

老何愣了好久,看着老婆,问她:“你说呢?”

周玉兰咯咯地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想没想呀?不会是想别的女人去了吧?”

老何笑了笑:“除了你我还能想谁呀?”

“谁知道你还会想谁呀?我又不是你!”

周玉兰咯咯笑着,跳到床上,说:“想没想,我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然后伸手到老何的裤裆处,揉了揉老何那玩意,“还说想我?这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然后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问老何:“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在北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我是什么人?我做得出那种不要脸的事吗?”

老何有些生气地说,看着身上的老婆,有些心软,缓和了一下语气:“坐了一天的车了,可能是累了吧!”

“真的是累了吗?我试一下就知道了!”

周玉兰笑嘻嘻地解开老何的裤子,掏出那根东西来,拿在手里慢慢地揉着,眼睛看着老何,媚笑着说:“你可不能骗我呀!你要是骗我我就不活了,还要拉着你一起!”

也许是好几天都没有碰过女人了,老何那玩意在周玉兰手里不争气地硬了起来,周玉兰喜得笑逐颜开,“还行,你还真的没有骗我!”

然后就趴在老何身上蹭着,“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点也不主动?”

老何只好伸手抱住老婆,说:“我不想,心情不好!”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单位上的事!”

周玉兰索性把睡裙脱了,趴在丈夫身上,那两只漂亮的乳房就放在老何的肚子上,问:“单位上什么事呀?你说呀!”

老何生气的说:“你别问,我烦!”

周玉兰一点也不怕丈夫,说:“我偏要问,你在单位受了气,你要发泄一下嘛,我今天让你发泄一回呀!咱们已经有一星期没做过了嘛!”





第七节

老何犹豫了好久,还是爬到周玉兰身上,周玉兰在他耳边妩媚地说:“你怎么不亲我?亲亲我那里嘛,以前都要亲的!”

老何想了想,还是低下头来,暗红的灯光下,周玉兰那个地方就像是刚喝了血的妖怪嘴巴,老何突然有些想吐!老何再次趴到周玉兰身上,下身向着那个神秘之源挺进,周玉兰呻吟了一下,张开双腿,老何习惯性地开始抽送,周玉兰闭上眼睛抱着丈夫的腰开始迎合着,一切就如当初,没有一丝痕迹。

当时,老何的眼前闪过一只红色的避孕套,他的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他的动作变得缓慢,最后停了下来,那根东西也慢慢软了下来,他觉得有些肮脏,怎么也硬不起来了。

在那天平凡的初春夜晚,我的朋友老何丢失了他的性趣和信心,这在他的历史上是第一次。

窗外的大街上,空气里有了些花香,冷清的路灯照着几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在垃圾堆里翻找东西,一个酒醉的男人就趴在一旁呕吐。

“你到底是怎么了?”

周玉兰起身关切地问着丈夫,她也觉察到丈夫的不同寻常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

老何呆呆地说,想了一想慢慢地说:“单位提拔领导,把老吴提上去了,我被刷下来了!”

“你们领导怎么这样?那个老吴哪一点比你强呀?”

周玉兰帮着丈夫数落着,关切地给老何倒了杯水,温柔地说:“不要紧,咱们就不当那个什么狗屁官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和婷婷就知足了!来,喝口水好好休息吧!”

老何一下抱住妻子,紧紧地把她抱住,周玉兰猫一样的伏在老何怀里,她看不到老何的脸。

老何的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我不知老何当时的心情,不清楚为什么他没有在妻子一回来时就拍案而起,怒发冲冠,没有质问没有争吵,但是平静的外表下掩藏了更多的斗争,到底那个初春的下午,他想了些什么呢?

事后我问过老何,为什么你当时不问清楚?不揍那个女人一顿?

老何想了半天才和我说:“我害怕!”

时光飞逝,十年的光阴,把一个曾经思想单纯、朝气蓬勃的男人变成了今天这样一个复杂、懦弱的老何。想想十多年前,还在读书的老何回到家乡,指着那一片片荒山,豪情满怀地和我说:“我要把这些地方都种上果树!让村里人进来敞开肚子吃!”

他们那个村很穷,村里人从来都舍不得买水果吃。

再看看现在的老何,我有些想哭。





第八节

接下来的日子,老何就像失去了踪影,我打他电话他也不接,偶尔接一下,就说太忙了,我知道他也是真的忙,天天躲在单位加班。我知道他,他是从农村出来的,他拼了命地希望能在单位上弄个一官半职,好让老婆孩子过上更好的日子,他是一个珍惜生活的人。

我意识到可能是有事发生了,只是些猜测,直到那个晚上,他喝醉了,才告诉了我这些原因。当时我也很忙了,单位上的事很多,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关心他了。

老何后来告诉我,那些天他就像心被人摘去了一样,脑子里空荡荡,其实他还是想给妻子一个机会的,看看她会不会告诉他,但是他失望了,他暗示过她。

一次,他发现周玉兰换了两条内裤扔在洗衣机里,他就问妻子,你今天怎么搞的?一天就换了两条内裤?

周玉兰白了他一眼,说:“女人的事你就别管了。”

然后又解释道,“汗水把内裤打湿了,你要我不换呀?会生病的。”

那时候,天已经开始热了起来,老何就没有再说什么。

老何开始注意起妻子来,包括妻子早上出门穿的什么内裤他都在暗中注意,他暗中记下家里避孕套的数目。可是,一切都好像很正常,老何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清晰和模糊的东西混在一起,一切都是那么暧昧。

他偷偷地查过妻子的手机,上面没什么异常,电话记录里的人他全部认识,而且大多数是女人,我可以说,那时的老何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老狼,他开始保护自己的家庭了。

初夏的一天上午,婷婷学校的老师打电话来说是婷婷有些发烧,让家长到学校去一下,当时,老何正在开会,就出来打妻子的手机,周玉兰是关机的。老何忙打到她单位上去,接电话的是个妇女,她告诉老何,说周玉兰今天早上请了病假,在家里休息。老何意识到有些东西,因为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周玉兰还好好地在给他准备早餐。

老何就打电话回家,响了好久,没有人接,没办法,老何急忙请了假,顾不上回家,先赶到女儿学校,带着女儿上医院看了看病,打了一针,等他忙完了,带着女儿回家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周玉兰在家里正在忙着做饭,老何没好气的问她:“你怎么现在才煮饭呀?都快十二点了。”

周玉兰白了他一眼:“你一天到晚回家就吃现成的,还敢生气呀?”

然后又说,“不是我不想早点煮,我刚下班回来嘛,我一个人做,又不是神仙,能快得了吗?”

老何呆了一呆,好半天才说:“你们上班很么轻松,还可以出来把菜买好了再回去上班嘛!”

妻子又白了他一眼,“谁说我轻松?今天早上上面有个检查团来,可忙死我了,哪有时间出来买菜?这菜还是下了班才买的。”

老何就没没在说什么,坐在沙发上出神。

中午,妻子和女儿在睡午觉。

老何走到卫生间里,角落里的垃圾桶里,上面放着些杂物,没有什么其它,老何定了定神,把垃圾桶上面那一层杂七杂八的东西拿开,中间那一层放着几团雪白的卫生纸,揉得很皱,老何心里一黑,半天才想起伸手,拿起一团一看,中间是湿润,打开来一看,老何又差点晕倒,里面竟然包着一个避孕套!里面有一些粘液。

老何家里总是有不少避孕套,因为好像周玉兰以前得过一种妇科病,不能上环,所以夫妻每次过性生活都是戴套进行,我总是取笑他,说他和老婆做爱就像是在外面找小姐了,每次都戴套,老何为这个还和我生过气。

现在,这团卫生纸里包着的毫无疑问就是老何自己买的那种,老何一看就知道。

洗衣机里的一堆脏衣服里,有一条妻子的内裤,显然是刚换下来不久,因为底部还是湿的,我很佩服老何的细心,在这种情形下,他还知道去查看洗衣机,但是,可能也就是因为这种细心害了他,如果不是细心,他现在一样会很幸福、快乐。

也许,许多意料到的事情真正来到的时候,人反而会更害怕。

我知道那时的老何,恐惧一定超过以前任何时候。





第九节

在夏天真正到来之前,我就一直没有见过老何。

那段时间他很消沉,人也好像瘦了一些,除了上班他就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妻子知道他还在为单位上没能得到提拨的事郁闷,因为这是老何奋斗了这么多年的最终目的,所以那段时间的周玉兰对老何特别好,我去看过一次老何,周玉兰的表现让我无话可说,我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很伟大。

是的,我用了伟大这个词,虽说我知道她以前的历史并不像她和老何描述的那样纯洁,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对她在家庭生活中的表现表示欣赏。

其实老何把有些事告诉我的那天,我见过一次周玉兰,时间是早上十一点左右。

那天我到局里的一个下设机构去开个会,散会的时候他们要留我吃饭我没有吃,坐车回单位去,路过菜市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小孩手里提了两只甲鱼在卖。

周玉兰就站在旁边和那个小孩讨价还价,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周玉兰那天穿得很漂亮,是一条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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