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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刀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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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投依咳了两声,哑了嗓子练习装男人。

  城门咚地一声,接着吱吱呀呀缓缓开了,挤在城外的农民推着车的背着柴的挑着菜的统统往城内涌去,朱投依带着两把刀,混在人群里。

  唐三彩身量本就很高,几乎与赫连沁持平,此时特地佝偻着背,弯着膝盖,一瘸一拐慢慢前行。只不过背着琴匣颇为引人注目,她又特地装作跟朱投依一般高矮,因此不出所料地,她感觉到好几道灼热的视线烧在自己脸上。她悬着的心略略往下放了点,如若人人都注意她,便没人注意朱投依了。

  她左右望了望,见有几人围过来,便稍稍缩了一点头,好让自己不是那么显眼。

  十几步远的地方,朱投依正缩在她的鹿皮披肩里,双手笼着袖子取暖。凌晨往往是一天最冷的时候,东南边的天空泛出了鱼肚白,站在箭楼门前慢慢向前蠕动的人群人人都在面前哈出一道白气,喧嚣平和仿佛跟无数个平常日子并无区别。

  门口的兵卒并未详细盘查各人,往往将一个人看上两眼便给通行。其中也有许多与朱投依打扮得一样奇怪的猎户,这让唐三彩放心不少。

  但不出她所料,两个人把唐三彩拦在当场,其中一人眼角斜吊,看起来颇为尖刻,正是他忽然伸手扣住唐三彩脉门,慢慢抬到两人面前,说道:“这位郎君,您这手保养得很不错啊。”

  唐三彩呵呵一笑,开口声音十分低沉洪亮:“两位过奖了,老朽全凭弹点小曲吃口饭,弹琴的家伙自然是不敢怠慢。”

  朱投依正要入城,虽然是若无其事地扫来扫去,可是注意力全在唐三彩身上。她知道唐三彩比她武功高的多,又记着她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进城之后万万装作不认识,但她始终担心唐三彩的安危。

  那边拉拉扯扯,唐三彩被拉到了一边,看样子是要开匣验琴。只见唐三彩打开琴匣,从里面拿出一把琴,两旁的兵卒,近旁的暗哨,都现出愕然的样子,大约均是在想,这琴匣里怎么不是两把刀呢?

  唐三彩盘腿坐下,琴就搁在膝盖上,她的双手沉稳有力,手指修长而白皙,也无怪会被人当做破绽。忽然她出手拨动琴弦,铮然响动,有萧瑟哀戚之声,正合玄冬之意。

  寻常女子鼓琴,多失之温婉,唐三彩下手便是重手,一张瑶琴被她奏出金戈铁马之音,而曲调哀婉动人,离愁别哭,却又不似当下流行的曲调。

  朱投依在这边,并未被人多加盘问,便放进了城中,人群在后边推挤着她,她很快被冲到了城门另一头。她回头看唐三彩,唐三彩一脸蜡黄和木然,气质却飘逸出尘,两下已有人猜测道:“莫不是京中国手告老还乡,经过此地?只是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竟要被人扣下。”

  这里还约莫能听见那边讲话,只听唐三彩低了声音道:“老朽年轻时候曾心血来潮,给古诗十九首中一十九首诗写了配乐,现下奏得正是《行行重行行》,是老朽的得意之作,只是不太出名,莫污了各位的耳朵。”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唐三彩装作无意扫过城门,见两官差模样的人似乎是要拦住她,略微有些紧张,手中完结音便忍不住重了些。

  忽然间人群爆发出一阵不小的骚动,后面的人不停地往前挤,朱投依一下就被挤过了两人守卫的关卡。

  “后面怎么回事!”

  “偷我东西!”

  官差大喝道:“谁偷东西!”

  后面有个声音传来:“那头猪!”

  彼时朱投依早就被后面的人群挤进城,那被偷了东西的人忙着往前跑,朱投依随着人群被冲进城内,一眼瞟去只见一个小小的棕黄色身影顶着一颗大大的萝卜消失在街道拐角处。她低着头,心里想着“该不会是呆坏坏吧”。

  天色越发亮了,朱投依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复又低下头去,拐入近旁的小巷子,从此失去了行踪。

  唐三彩见她毫不引人注意地混入了人群,便放下心来,不再往那边望去,她放下琴,低眉顺眼站在一旁。

  近旁一农民模样的人从她背后出手了,她早已察觉,却并未妄动。那人只是忽然把她双手反剪在背后,口中说道:“多多得罪,还劳烦您老人家跟我走一趟。”

  唐三彩象征性挣扎一下,辩解道:“老朽不是坏人,老朽只不过弹弹琴,混口饭吃,不是啥坏人哩。”

  那人倒好脾气地回答:“我领你去看一个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哎哎,小郎君可不要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哦我购物车里有2400的东西我要不要按下付款键呢……




☆、59、杀手唐晗

  唐三彩被人从城内一条偏僻小道一路向西带去一偏僻的地方,坊内大半房屋坍圮,只有一幢老宅巍然耸立,说不出的肃穆诡异。

  进得两重宅院,堂屋内坐着两人,开了门正候着她。右首是李心翊,左首正是许久不见的霍先生。她心中一热,便想过去招呼,此时却听后面人说:“我等捉到一带琴匣的人,背上所背琴匣和包袱的颜色与传来的消息中一模一样,我等便将人抓来,交由二位先生定夺。”

  她回过神来,站住低头不动。

  李心翊问:“来人为何不抬头?”

  唐三彩冷哼一声,抬头看着他。

  三人半晌无声,静静对峙。

  忽然霍先生哈哈大笑:“晗儿,怎么是你?”

  唐三彩抹掉脸上的面泥,露出一张十分漂亮的脸。她开口对霍先生道:“晗儿无能,没能盯住人,只在这剑阁城往西五十余里处一个山崖下找到这琴匣。我里里外外搜过,却没有看见人。”

  霍先生微微颔首,忽道:“你的腿怎么了?”

  唐三彩如实回答:“摔伤了,在山下躺了几天。”

  “辛苦晗儿了。”

  “晗儿无能。”

  李心翊显得非常意外,看着霍先生。

  霍先生笑道:“你给李庄主解释一下。”

  唐三彩微微一欠身,答道:“请李庄主见谅,硬闯城门乃是小小玩笑,不伤大雅。”

  “这……朱投依现在在何处?”

  “晗儿不知。不见尸首。”

  李心翊依旧面无表情,但是手不停在扶手上点,可见他十分焦虑。他喃喃道:“珠儿一定会带着端德来这里,她……”

  “李庄主,我明白,她不得不来的。”

  李心翊看起来是放下心的样子。

  “晗儿,你回来便好,诸事便由你来打理。”

  “是。”

  当日跟随霍先生密谋此事,他们曾在城中住过挺长一段时间。为了处理情报方便,她在临近闹市的地方有一幢说大不大的房子。这房子在市场附近,十分喧闹。此地治安不严,看起来各色人等都能来来去去,十分方便接头。房中住着她与手下若干人,专司往来情报,此番过来,霍先生仍是要她去这处房子。

  此地有一窄院,已有二人在此打扫,见她进来,恭敬地低首称“堂主”。

  唐三彩点点头,往里走去。此处院子不大,两厢房一正房,青砖斜铺地面,满地青苔。庭中种着梅花,此时开着几点绛红。屋角吊着铜铃,风来便叮当作响。

  门口有一垂髫小童,穿着鹅黄色褙子,一双大大的眼睛十分灵动,见了唐三彩便甜甜地唤了声“姑娘”。

  这声线竟与唐三彩并无二致。

  她接过唐三彩自肩上解下的琴匣包袱,问道:“姑娘这几天去哪儿了?猎隼回来却不见姑娘消息,属下等人十分着急。”

  唐三彩摸摸她的头,说:“我半路遇见山崩,跌下悬崖伤了脚踝。在那躺了几天才爬起来。”

  “姑娘想必受了许多苦,我已叫人烧水了,等下姑娘便可沐浴净身。”

  唐三彩点点头,说:“城中可有什么异动?”

  “半点声息也无,回家过年的人虽多,但都是往来客商,少有江湖中人,今天唯一背琴匣的人……”小姑娘看了看唐三彩,低下头去。

  唐三彩笑道:“不错,正是我。”

  小姑娘见状笑道:“他们不知是姑娘,我可知道。”

  “你是个小人精,可知我此举是何意?”

  小姑娘支着下巴想了想,说:“姑娘此举……是想告诉大家,我们都被琴匣骗了?”

  唐三彩抚掌道:“不错,不知这些蠢材在想什么,一见琴匣便扑过去,倘若朱投依早便弃匣而去,人就是丢在他们面前也不知道抓,气死老夫了。”

  小姑娘掩着嘴偷偷地笑,笑够了便说:“姑娘不需为这些蛮子生气,我已叫人彻查全程带刀的人了。”

  唐三彩心里咯噔一下,心道糟了,该不会弄巧反拙了吧?

  “可有查到什么?”

  “半点也无,我也是听人来报姑娘在城门弹琴才悟出来,姑娘不会怪我吧?”

  任是谁看见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闪闪发亮地撒娇,也不会狠下心来责怪她,唐三彩自然也只是摸摸她的头,说:“苦儿,我怎会怪你呢?”

  小姑娘苦儿笑得甜甜的:“黄儿在楼中每日装你称病,因我不在,她好久没开口说话了,我们啥时候能回去看她?”

  唐三彩对她微微一笑,说道:“约莫年后就能回金陵了,你在此处呆着无聊了?想回去欺负黄儿了?”

  “苦儿不敢,苦儿怕姑娘在这乐不思蜀。”

  “笑话,我在蜀当然不思蜀。”

  小姑娘贼兮兮地笑道:“霍先生在此,姑娘怎么肯走呢?”

  唐三彩板脸道:“胡说,先生让我去哪,我自然得去哪。”

  苦儿吐了吐舌头,缩头道:“哎呀,姑娘生气了,我不说了,我去看看水好了没。”

  说着便一溜烟不见了。

  唐三彩多日没睡好觉了,好不容易挨到洗完澡,几乎是倒在床上就要昏过去,幸甚她还记得交代苦儿一句:“若有朱投依消息,先报我知道,我亲自报先生知。务须叫醒我,万不可擅做主张。”

  苦儿应了一声便去了。

  唐三彩从早睡到第二天早,凌晨之后睡得颇不踏实,每每做梦梦见朱投依一个半点武功也不会的小姑娘被霍先生抓住,毫无悬念地被一刀捅死。她满身汗涔涔地醒来,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又将在外间的苦儿唤进来问:“怎么?有消息么?”

  “姑娘你是太操劳了,是不是做噩梦了?”苦儿掏出帕子给唐三彩擦擦。

  “嗯,做噩梦罢了。”她本想随口说个噩梦,但过脑中的都是诸如“又梦见从山上摔下来”“被朱投依用秘法打死”之类的,恐苦儿心思机敏,直觉又准,看出端倪,因此作罢。

  苦儿替她盖了被子,说:“姑娘,我昨日擅做主张,约了大夫卯时来给你看看,你觉得可好?”

  唐三彩想了想,点点头说:“正好我腰疼得厉害,腿也疼得慌。”

  苦儿甜甜一笑,说:“天快亮了,你再躺会儿吧,我亲自去城门看着。”

  唐三彩有苦说不出,只得点点头,说:“你小姑娘少抛头露面,记得回来伺候我起床。”

  作者有话要说:我昨天写的字数不够我今晚又要熬夜了……




☆、60、怅然若失

  这区区一个时辰比以往任何一个都长,唐三彩可盼着苦儿蹦蹦跳跳地回来,她一脸期盼地看着苦儿,苦儿机灵,当然知道她问啥,当下笑嘻嘻地说:“今日有几个猎户都是带刀进城的,不过都不是姑娘要找的人。”末了她眼珠一转,说不出的促狭:“姑娘想见先生,去见便是,何苦扭扭捏捏?”

  唐三彩又板了脸,说道:“不罚你跪你便皮痒了?”

  苦儿心知又踩了狗尾巴,吐了吐舌头说:“我去给姑娘倒水洗漱。”

  卯时刚到,苦儿请来的大夫便到了屋里,她浑身疼得厉害,于是也不客气,便对大夫说:“我从山上摔下来,第一次崴了脚,第二次伤了肩膀,当时觉得肺里痒痒得厉害,身上磕得又青又紫,现在浑身都觉得乏得慌。”

  大夫一捋山羊须,号完脉,说:“姑娘气血淤积,好在无大恙,且让老夫看看伤处。”

  唐三彩卷起裤腿,露出一片青紫的小腿。

  苦儿一看唐三彩原本白皙的皮肤现在就和摔过的水梨一样了,担心得都要哭出来了,唐三彩拉拉她的手说:“都是皮外伤。”

  “对了,我腰当时撞了一下,我总觉得不太对劲,你看看有没有大碍。”说罢很随意地撩起衣摆,露出一截蜂腰。

  苦儿的小脸儿都吓得青了,颤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唐三彩背后的青紫,说:“姑娘,疼么?”

  “当然疼!”

  大夫伸手从她的脊柱上来回捏了一趟,疼得她不停抽气,末了大夫说:“小娘子的腰骨位置有些不对,要调理几日,没有大碍。老夫开些清淤活血的方子即可。听说姑娘是从山上摔下来了,只不过受了些轻伤,真是命大。”

  哪里哪里,唐三彩得意地想,我还带了个人呢。

  唐三彩因为受伤了,被苦儿勒令在家静养,每日在房内听从苦儿一个黄毛小丫头训斥手下,然后听苦儿回房训斥自己吃药。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唐三彩过得提心吊胆,每天都担心着朱投依是不是被抓了,她有时候出去走走,提着鸟去各坊闲逛乱转,有时候去市场晃晃,看看是否能碰上。可是这个人,就好像雨滴入海一般,在城中化得无影无踪。

  她每天都装得很悠闲的样子,可是常常不自觉地在想起朱投依的事情便在院中走来走去,苦儿便问她:“姑娘看起来颇为忧心,是霍先生忙,见不到先生么?”

  唐三彩烦躁地摆摆手,说:“也就只有你,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霍先生头上?传到先生耳朵里如何是好?”

  “可是姑娘你……”

  唐三彩心下烦躁,便拉了她的手臂,把她拉进房里,四下关好门窗,附在她耳边低声道:“莫说先生不喜这些繁杂琐事烦他。此时公事为重,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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