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分警局刑侦科纪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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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就这样荷枪实弹地开着那辆SUV，又风驰电掣往郊外驶去，齐羽指着导航仪上的一个红点告诉我，那里就是张起灵装作被抓走发现的恩泽教大本营，这红点位置在海边，本来是一个影星投资建的别墅区，后来影星出了事，资金跟不上，就都成了烂尾楼。那里不是景区，平常极少有人光顾，荒废之后，周围的防护林也越长越密，把这些小楼全都挡住了，后来裘德考出资整修了一部分，估计就是给恩泽教的活动准备的。
“你们在杭州干的那一票，让他们元气大伤，估计我们两个身上带的这些家伙足够应付了。”齐羽这样说。
“他们的那个仪式没有成功吧？”我心里还是很忐忑。
齐羽相当肯定：“没有，我装作卖糖画的堵在幼儿园门口，遇见了那十二个孩子里面的三个，他们买了糖画，我就送了个符人，昨晚有一个符人坏了，这仪式肯定没有成功。”
“符人坏了是什么意思？”我还是不理解。
“符人是个替身，能骗过阴魂的眼睛，让它们以为那是你。天母复活的仪式需要十二个孩子的魂魄，既然符人坏了，就说明有一个魂魄没被取走，所以仪式肯定已经失败。”齐羽一边开得风驰电掣，一边这样回答。
我听到这里就郁闷了，这么说我最后拼命去撞笑笑那一下根本没意义，结果还是靠齐羽帮的忙。再联想到张起灵对他处处信任依赖，心里就有点酸，好像齐羽一直在帮忙，而我却一直在帮倒忙，现在彻底成了累赘，如果不是因为我，张起灵也不会白流那么多血，不会孤身一人又去闯恩泽教的大本营，说不定现在他和齐羽已经神雕侠侣似的冲进去所向披靡了。
日期：2012…12…10　17：11
SUV直接冲出路基，朝着那一片烂尾楼开过去，渐渐的，我已经能看到裘德考出钱整修的别墅区了，这边都是无门无窗的破房子，那边倒装修得很考究，甚至还种了些花草。
还没靠近，我就听见了交火的声音，齐羽说：“应该是警方到了，我们过去看看。”说着放慢速度靠近那片新房，果然，P市警方已经把一座小楼团团围住，四面停着十几辆警车，楼上好像有几个恩泽教徒，偶然露出脸来还击，但我能看出警方已经占了上风，所以就让齐羽在树林里刹住车，免得节外生枝。
距离有点远，看不到具体情况，我急得脖子都抻长了一截，齐羽不知从哪里翻出两个望远镜，扔给我一个，我连忙拿过来看，警方似乎已经开始进入那座建筑，这就好，他们很快要投降了，果然又一阵枪声过后，大约八名恩泽教徒就一一被押解出来，塞进了警车里，不过其中并没有白曼曼姐妹，也没有老K或者威尔，更没有裘德考。最后两个警齤察抱着孩子往外走，十二个孩子很快都被转移出来，但他们好像还在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邪术的后遗症，还是又被灌了药。
我在视野里到处寻找，并没有发现张起灵，视线一晃，突然看到另一栋楼后面闪现出个人影，好像是白曼曼！齐羽也发现了，他立刻发动车子，我从望远镜里紧紧盯住那女人，她真够敏捷的，很快就窜出了新别墅区，朝烂尾房那边过去，齐羽调转车头去截，我们俩离别墅区还有相当一段距离，虽然开着车，但我还是怕白曼曼逃了，眼睛都不敢眨，好在齐羽的SUV给力，最后我们在离新别墅区大约六百米的地方追到了白曼曼，齐羽把车身一横，挡在她的去路上，我抓起枪跳出去，枪口对准了白曼曼，她倒很自然地举起了双手，右手上拎着我的护身符，还朝我晃了晃。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赶快束手就擒。”我一边说一边朝她逼近。
白曼曼也没有要逃的样子，虽然刚才一阵跑让她的呼吸稍有些加快，但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吴邪，这个符是你爷爷替你去灵山寺求来的，那时候你年纪小，刚吃的麒麟竭还能压制住你的药血，现在就不一样了，就算吴老狗马上去请，也要等整整一个月，你是准备天天跟换卫生巾似的换符人，还是准备喝干张起灵的血？”
我知道不能受她的挑拨，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只要把护身符抢回来，就一切OK，于是说：“你们的仪式已经失败，再顽抗也没有意义。投降吧。”
白曼曼就像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咯咯笑起来，我见她不反抗，又往前移动两步，突然齐羽大喊：“吴邪！！”接着身后一阵风声，我连忙蹲下，抬头一看，刚才我站的地方墙上钉着把飞刀，卧齤槽，这手段真眼熟，果然对角线上另一栋楼的二层里出现了白美美，她见我躲开了，单手撑着窗台往外一跳，同时又扔出把飞刀，这次目标却不是我，哗啦一声打碎了齐羽那边的车窗玻璃。
齐羽骂了一声，端起枪打开车门冲出来就是一阵扫射，白美美就跟只狐狸似的左躲右闪，借着周围的地形掩护，竟然猛地一窜就到了他面前，一脚踢飞他的枪，与此同时，白曼曼趁我注意力集中在那边，突然朝我扑来，按住了我的手，我几次扣动扳机，都没有打中她，最后用力一脚踢过去，白曼曼后退躲开，我马上用枪指着她，但她竟然举起把枪，同时瞄准了我，我这才意识到刚才近身缠斗，她已经趁机偷走了我腰间备用的武器。
妈的，这两个女人真不愧是张家人，难缠的要命。
我和白曼曼在这边大眼瞪小眼，那边齐羽却落了下风，她们姐妹受过特殊训练，连我这种刑侦人员都很难对付，更别说只是小市民的齐羽，很快就被白美美抢走了武器，一拳打飞了眼镜，跌跌撞撞倒在车门上，白美美用短刀抵在他脖子上，白曼曼笑着对我说：“吴邪，你还要他的命不要？干脆我们替你除掉他吧，省得你还要吃这小白脸的醋。”
我骂了一句，只能慢慢蹲下身把枪放到地上，然后踢给了白曼曼，白曼曼捡起来，又走到我跟前，喝令我抬起手来，给我搜身，最后她抽走了我腰间的刀，一把拽过我按在墙上，对白美美喊了一声，白美美也押着齐羽走过来，让我们俩并排趴在一起，我转头看看齐羽，他眼镜掉了一片，另一片也花了，嘴角还有血迹，但是没有受很严重的伤。

日期：2012…12…10　17：11

一只手突然伸进胸口里，我打了个激灵，白曼曼用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腰，故意暧昧地凑到我耳边说：“吴邪，你的小符人儿藏在哪儿呢？”说着手慢慢下滑，竟然伸进了我皮带下面，我大吃一惊，紧咬住牙，白曼曼嘻嘻一笑，缩回手来道：“还以为你对女人没感觉，脸都红了，真可爱。”又对白美美说：“姐姐你看，他们俩有点像哎，都是呆呆的，张起灵是不是就好这一口？”
“别玩了，快带他们走。”白美美冷冷地道。
“好啦好啦。”白曼曼说着，用枪抵在腰上，押着我们俩进了前面的一座烂尾楼，这座楼毫不起眼，但白美美打了个电话之后，地面竟然慢慢打开一个缺口，露出几级台阶来。我这才恍然大悟，那些新别墅只是裘德考用来掩人耳目的，这里才是他们真正的地下大本营。
我们四个人都走下去之后，那块地板又缓缓恢复了原样，同时两边亮起昏黄的灯，楼梯向下大约有十几米，然后就变成了平行的通道，前方出现一扇铁门，白美美上前按了几下密码，又扫描过指纹，我们这才得以进入。
我着实吃了一惊，这里虽然建在地下，类似于避难所，但简直能用豪华来形容，装修得就像一栋真正的别墅，甚至还有两层。来来往往的恩泽教众对白曼曼和白美美行礼，似乎她们俩的地位很高。我和齐羽很快被分开，白曼曼带我上楼，推开一扇门，里面很狭窄，通风口上还焊着铁栏杆，老K站在里面，他脸上添了一道狰狞的伤疤，一只眼睛目光呆滞，可能是假的，一看到我，就目露凶光，我也不去理他。
这屋子气氛诡异，地上散落着一些奇怪的工具，有黑色的皮带，皮鞭，麻绳，没有开灯，却点着烛台。屋角堆着更多我认不出的东西，还有张奇怪的椅子，上面有一排绑带。
白曼曼押着我走到房间中央，伸手进我衬衫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符人，我惊讶的看到这符人竟然被水湿了，明明没有接触到水，为什么会湿？之前齐羽说符人坏了就要扔掉，我一直以为会烧起来或者碎裂，想不到竟然是这样。
“药血可不好找，吴邪，幸亏你还有利用价值，不然刚才我就杀了你了。”白曼曼娇笑着说道，“一次仪式失败不要紧，反正你还活着，我们就把你养在这里，今天放一点血，明天放一点血。”
说着，她把我往前一推，转身朝门外走去，留下句：“老K，你不是想玩他吗，主教赏给你了，别玩死就成。”
“等等。”老K说，“你把那玩意儿拿走了，等会儿他变成阴人有什么好玩？老子可不想奸尸。”
白曼曼嗔了句：“就你事多。这符人撑不了很久了，你要玩新鲜的就抓紧。”一边把符人递给老K，自己出了门。
　
老K狞笑着一把抱住我，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用力挣扎起来，伸手去推他，没想到他力气大的惊人，用力把我一拽，手臂跟铁箍似的，怎么挣也挣不开。
门砰一声被白曼曼关上，老K按住我就亲，我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慢慢远去，用力推开了他：“别装了，小哥。”
老K是张起灵，我一进门就认出来了，因为他用右手拇指碰了碰自己的左手手肘——那是我们刑侦科几个人的卧底暗号。“老K”果然抬头抹了抹脸，一堆肉色的东西掉下来，从那个凶神恶煞的恩泽教徒变成了我熟悉的闷油瓶子，我简直哭笑不得：“小哥，你这是干什么？你把老K给处理了？”
“打断了二十三根骨头。”他冷冷地说，顿了顿，又接着用陈述句道，“你小腿上的齿印是他的。”
我一愣，那天被困在恩泽教手上，老K曾经想猥亵我，被我一脚踢开，他就在我小腿上咬了一口，后来张起灵送我去医院，我一直以为他不知道我腿上的这个伤，想不到根本瞒不过张爷法眼。那他这是给我报仇吗？他既然早知道了，一直不说，是怕让我伤心？
我忍不住笑了：“你怎么知道？”
“气味。”张起灵这样回答。
“人皮面具呢？你这么快就捏了一张出来？”我又问。
“我让齐羽帮忙准备了材料。他形象特殊，很好模仿。”张起灵又重新戴上面具，我这才发现这个面具其实很粗糙，应该是临时捏的。老K脸上有刀疤，还有一只假眼，假眼估计要用隐形眼镜，只要这两样准备好，就能瞒天过海了。
“好，小哥，那等一下你假装喊白曼曼进来，就说……就说我不行了，先抓住一个，让她带你去救了齐羽再说。”我马上决定行动方案。
张起灵点点头说：“躺下。”我知道要让我装死，感觉找了个地方躺好，把眼睛一闭，没想到张起灵却蹲下身，用力扯掉了我的外套扔到一边，接着双手拉住衬衫两边，唰地撕开，扣子都崩了一地，我大惊，说：“小哥你干什么？”
他把符人装到我衬衫口袋里，一边说：“要做得真实点。”一边干脆利落解开了我的皮带，我还没反应过来，裤子就被扯下来扔到一边，吓得坐起身说：“小哥！！”
张起灵连忙把食指放在嘴上，我知道自己太激动了，马上噤声，张起灵低声说：“听我的，放心，躺下。”
我只好再乖乖躺下，张起灵扯着我的内裤要拉下来，我实在忍不住，还是抓住了他的手臂直摇头，张起灵叹口气，俯下身来吻我的脸，说：“别怕。”他的话就像对我施了咒语一样，我真的放开了手，把心一横，就当自己是条咸鱼好了。
张起灵把我的内裤扯到膝弯上，又起身去那堆东西里翻出几个玩意扔到我旁边，我一看就囧了，竟然是几个形状像男人那玩意的假阳，压低声音从牙缝里说了句：“小哥你到底搞什么！”张起灵按了一下我的头说：“别动！”突然把什么东西洒在我脸上，我干脆闭上眼睛由着他折腾，他又在我身下洒了两样东西，搞得我大腿上一片湿漉漉的，张起灵还用手抹了几下，我忍不住一个激灵，他拿干净的左手拍拍我的头发，然后扯乱了自己的衣服，看看手表，给白曼曼打了个电话，用老K的声音说：“这小子不行了，你过来看看我是不是把他玩死了？”
几分钟后，走廊上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我赶忙闭上眼，听声音，好像姐妹俩一起来了，一个蹲下身拍拍我的脸，一个夸张地啧啧出声：“老K，你有这么饥渴吗？”
张起灵还是扮演着老K道：“死了没有啊？！老子想给他留口气，他也太不经折腾了。”
接下来突然一阵混乱，好像是张起灵趁她们俩低头看我，动手袭击了，我连忙拉好裤子站起身，一边系皮带一边看那边的情况，刚刚把皮带系好，白美美撞在屋角的桌子上，烛台掉落下来熄灭，屋里顿时一团漆黑。但那三个人竟然丝毫不受影响，飒飒风声只快不慢，我凭借记忆摸到张起灵联系白曼曼的手机，一下子打开，微弱的光亮中看到白美美正背对着我，伺机要偷袭，我急中生智，扑上去用拇指戳在她腰上，同时关掉了手机的屏幕，说：“不许动！”

日期：2012…12…11　16：48

人背部的神经很不敏感，就算受过训练，在一片漆黑中，她也不能一下分辨出枪口和手指的区别，我这一虚张声势果然奏效，白美美不敢动了，白曼曼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呆了呆，马上被张起灵扭住肩膀按倒，死一般的黑暗中，半晌没有人说话，张起灵道：“你们是什么人？是张瑞秋的后人吗？”
白美美冷笑一声说：“你认出来了？”
“我们是不是该叫你一声表哥啊？”白曼曼剧烈喘息着，但还是用揶揄的口吻道：“不用再说，你杀了我们俩吧。”
“我手上不想沾自家人的血。”张起灵说着，用力扭了一下白曼曼的胳膊：“为什么加入恩泽教？”
白曼曼突然像疯了一样大笑起来：“为什么？！因为我们想像人一样活下去！续命术的秘密现在只有你和你父亲知道！”
“……”张起灵顿了顿才接着道，“那个办法没有用。”
“呸！少哄我们，你们就是想自己悄悄解除了诅咒，让我们都变成怪物！张瑞桐凭什么把我们赶出张家，爸爸千错万错，也比你强多了，派你来监视吴邪，你竟然跟他谈情说爱，你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