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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流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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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神奈川第一的腹黑王子，传闻原来都是真的。
三井陪着安西老师边聊自己在大学球队的趣事，边缓步行至本堂的清水舞台。立于悬崖峭壁上的恢弘建筑没用一根钉子，全由巨型榉木嵌建而成，除了这鬼斧神工的技艺外，凭栏眺望，京都市街的全貌尽收眼底，堪称绝景。可惜他那两个脱线的学弟一点也不懂得欣赏，樱木正和清田互指对方刚才偷跑，流川则在边上不时放个冷箭。
“过动儿啊你们！”三井不耐的说，“在世界遗产里跑跑跳跳个什么劲！”
“小三，你是跑不动吧！”樱木哼哼着，“本天才可是人称有怪物般的体力，速度和力量的结合体……”
“切！我现在体力好得很！连打两场全场都没问题！”三井火大。
“那我们来比谁先跑到鸟羽瀑布！”
“音羽瀑布啦！比就比，你以为我会输你啊！”
于是三井莫名其妙也加入了赛跑的行列。“你们别这样，会让其它游客困扰的！”木暮的道德劝说照例无效。
“这些幼稚的家伙，一点长进也没有！”赤木重重的呼口气。
音羽瀑布的三道甘洌泉水，据说各代表了健康、长寿和智慧，喝下就可以获得祝福。但比起这些，这个年纪的孩子们更关心的无非是恋爱，因此很快就转移阵地到正殿北侧以良缘祈愿著称的地主神社。
神社里有名的两颗恋爱占卜石，相隔数公尺，只要能闭着眼从一颗直直走到另一颗，诚心许下的爱情愿望就会实现。被拱着第一个上的福田，在神的引导下方向正确，但却冲得太快差点被终点的石头绊倒；而接着挑战的花形，被藤真“左边、左边、喂我说再左边点啊”搞得整个走歪快九十度，“好个一流控卫！”众人笑翻。而参拜完的流川随处晃晃，顺手投了两百圆拿了一张签。
“大吉呢！”仙道凑过来看，“和契合的对象互相扶持，恋情越来越稳定，可以朝向结婚努力。哇，好准！”
“准个头！你嫁给我？”流川给他一个白眼。
“咦，樱木你怎么啦？你的上面写什么？”仙道看着几步外也刚抽了签的樱木，在那看一看签诗，搔一搔他的红头，又再低头看一看，样子很是好笑。
“他一定是看不懂。”流川冷哼。
“乱讲！本、本天才怎么可能看不懂……”樱木胀红着脸大声否认，但没阻止仙道拿过去研究。
“末吉。嗯……签诗的意思说，恋情虽然顺利燃起，但要是不能尽快进入下个阶段，很容易会熄灭。”仙道把签还给樱木，安慰的说，“别放在心上啦，只是个参考嘛，把签绑在树枝上不要带走，不好的运气就不会跟着你了。”
四处张望要帮他找绑签的地方，却见清田正僵硬的在角落默默绑着，头上似有三团鬼火。唉，听说这里的凶签是很多的。
离开时改走清水坂，两侧接连的商店街陈列着烧陶、京扇、西阵织，还有现烤仙贝等各种食物飘散出腾腾热气。男生们凑钱要买牛肉包子，两个女生兴高采烈的逛着小物，突然间眼睛一亮。
“仙道君，这霜淇淋真漂亮呢！”晴子看着迎面走来的仙道，手上的霜淇淋由浅浅墨绿和樱粉色螺旋织成，梦幻而瑰丽。
“是啊，樱花抹茶综合口味，不晓得味道怎么样。”仙道说着把霜淇淋递到流川面前，“尝尝看？”
流川也没接过，就着他的手舔了一口。
“好吃？”仙道低低问着，眼中含笑注视他的反应。
“嗯。”流川像小猫一样舔舔嘴唇，满意的点点头，又再吃一口。
这画面不知为何也带有一点绮艳感，晴子红了脸别开视线，不好意思再看。
“真好……”彩子下意识的说，转眼瞄瞄跟了上来、嘴里还咬着半个包子的宫城，开玩笑的叹一声。
“啊！阿彩你等等，我也去买给你！”宫城猛然醒觉，连忙拔腿往霜淇淋摊子冲去，边还嘀咕着：“仙道，被你害死了！”
“不用啦！”彩子在他身后爆笑出声，“我还比较想吃肉包！”
这群精力旺盛的青少年又走了二、三年坂，参拜完八坂神社后再到只园晃一圈，回去还有力气抱了球跑去体育馆。原本馆内几个高中生在自行练习，看到浩浩荡荡前来的阵仗――去年IH赛的双MVP与大学篮坛的球星们，立即爽快的把场地让出来。很久没有以这样的组合交手了，酣畅的打到忘了时间，回到合宿所就寝时都过了十二点。
趴在布团上翻《Jump》的清田，看了五分钟都还停在同一页，就是无法不分神留意隔壁那两人的动静。
“别睡在榻榻米上啦，我帮你铺布团。”
“等一下等一下，还没弄好啊，头先起来，对，很乖。”
“来，手放进被子里，不然半夜会着凉。”
声音压得很低犹似呢喃，不时带上些许笑意。清田有种吃巧克力还沾蜂蜜，甜腻到超过人体负荷、全身汗毛起立跳舞的错觉，又难以克制不去听。
把流川妥善的裹进棉被，仙道站起身，才发现去洋平他们房间的樱木已经回来了，还盯着自己看。第一次见到樱木一副欲言又止的忸怩状，仙道不禁头皮发麻。
“呃，樱木，有什么事吗？”
“你、你那个……”樱木很不自在的眼神左移右飘，好一会才鼓起勇气，“接吻！怎样可以接吻？”
“啊？！”仙道满头黑线，不过顿了一下后想通，樱木是在介意那张签诗吧！他和晴子大概还在牵手的阶段。是想帮他一把，但总有点尴尬。
“怎么不问你那个朋友，叫水户对吧？他看起来满有经验的。”
“才怪！洋平那家伙才不可靠！”事实是樱木根本不敢在那四个无良军团跟前提起，用脚趾头都想得出他们会笑成什么德性。
好吧，既然如此就日行一善吧。仙道无奈的想。
“你不用想太多，两个人独处不是会有正好话讲完安静几秒、眼神交会的时候吗，那就是适当的时机。但记得初吻别用舌头，会吓到女孩子吧。”
看樱木听到“舌头”两字，脸变得像个过热冒烟的大番茄，仙道有点后悔讲太多。没想到樱木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又乱跳两下后，不依不饶的还要继续问。
“那……那就是嘴巴跟嘴巴、黏、黏在一起吗？”
“这，怎么说呢？”仙道挠头，“不不，你不需要把嘴嘟成那样，比较像是用唇瓣轻轻去夹……”
说到一半听见细微的窸窣声响，仙道不安的回头一看，冷汗直冒。照说早该睡到打呼的流川，人虽然好好躺在那里，却神色清醒的瞪着两只眼睛在看他。
“听不懂啦！怎么夹，又不是筷子！”樱木琢磨了两秒就没耐心的嚷着，“你示范一下啦！”
“这怎么示范啊！你用你自己的手练习就好啦，用虎口那边……啊，我可没有在研究这种事喔！我是听越野说的！”
仙道先是大惊着后退两步，又不知在跟谁撇清什么似的一阵慌张。而樱木彷佛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以一种悲壮的气势步步进逼。
“不行，本天才一定要学会！你快示范，我可以忍耐！”
开什么玩笑！你能忍耐，我可不要！我才不亲枫以外的人！仙道正要伸手挡开，忽然被从背后大力一拉，踉跄的一回身后又被揪住衣领，熟悉的气息贴了上来。
轻触，略倾过脸，上唇、下唇交替捕捉，然后由侧包覆两唇含吮一下。非常点到为止的一个吻，但仅仅如此已足够燎原，在感到心跳趋急，动情的晕眩即将紊乱了呼吸之前，放了开。
“看清楚了？”流川转过微红的脸，冷冷问樱木，“清楚了就闭嘴！吵死人了！”
扔下巨爆弹的人回到被窝捶了枕头两下，又倒头睡去，而被炸翻的两人还呆滞在原地。“我不会狐狸竟然会……！”震惊过头加上极度的不甘心，让樱木彻底当机。另一个则喃喃自语着“枫的吻技太棒了，都是跟我特训的成果”，直接进入飘浮的境界。
还有一个被遗忘的受害者正用漫画周刊盖住头，心中无助的呐喊：为什么要把我分到这间！
第二天一早前往岚山，先坐小火车往山里走，再搭保津川游船顺流而下，经过山谷间蜿蜒十六公里的河道，最后回到渡月桥。
完全凭借人力行进的小木船，平时可以载十来个人，三名船夫各在两头负责撑船、掌舵、摇桨。不过船家一看这群高大的球员也傻了眼，为免翻船，一行人分别乘坐三艘。昨天事事都要较劲的三个小鬼，碰巧都分在不同的船上，于是每当樱木的船走得快些，他就非要挑衅的朝流川叫嚣一番；接着清田的船从旁超了过去，他得意的站起身向红毛猴比个V，结果刚好行至巨大的段差，船悬空半截再掉落河面，一个磕碰让他险些摔进水里，好不容易平衡住，但也被激起的水花淋得半湿，被流川丢来一句“白痴”。
保津川峡谷有着未经斧凿、四季分明的自然美景，在这早春时节还看不到樱花，但连绵群山已褪去了冬日森寒的黑白色调，被一片郁郁葱葱的新绿覆盖。然而少年们总是不解风情。过了几处激流暗岩，进入平缓的河段后，船夫们同意让有着莫名竞争心的那三只来划单桨，一趟悠闲的航程就这样变成了飙船大赛，原本要走上八十分钟的，不到一小时就抵达目的地。
“臭狐狸，你输了！哇哈哈哈！”下了船，樱木气喘吁吁的跑来耀武扬威。
“你的同类在岸边跳来跳去干扰我！”同样喘的流川不甘示弱回嘴。可以看到野生猴群在川畔林间游晃，是这里的特色。
“你说什……”
樱木话还没完，咚咚两声，大猩猩铁拳已经砸在两人的脑袋上。
“搞什么，老师们都晕船了啦！”赤木爆着青筋。
午餐是岚山的京料理。偏中价位的割烹，店内气氛仍是十足风雅。
落座后，女侍先送上干果和煎茶，藤真很有成熟风范的站起身，帮忙先将茶奉给坐在上座的安西、田冈、高头教练。
“谢谢三位老师的邀请，让花形和我能有机会参加这趟旅行。”
“藤真君，太客气了吧！”田冈教练笑着说，“大家都很怀念这样的阵容哪。”
“确实，好像三年前一样。”高头教练也点头。
“我们也要感谢安西老师，”洋平代表樱木军团欠身致谢，“我们不是篮球队的，却让老师破费了。”
要他们四个一起来，是安西老师的意思，旅费也全由他负担。
“喔呵呵呵，洋平君这么说就错了。”
“是啊，谁说你们不是湘北篮球队的？”赤木微笑。
霎时回忆如旧片般倒转。第一次打进IH赛前的暑假，洋平他们陪着樱木在体育馆苦练了一星期的投射，还有每一次比赛在场边的竭力呼喊……从门外汉到MVP，樱木蜕变的历程始终有他们在守护。晴子的眼眶温热了。
在这一派温情中，藤真点起菜来倒是不含糊，其它人只知道吵着要吃当令的螃蟹，而他选了道地的汤叶料理，让鱼住目光一炯。作为大豆产地，加上好水和究极的烹调艺术，使京都的豆腐料理拥有别处不及的浓郁豆味与高尚口感。小铜锅中加热的豆乳凝结出一片薄膜，藤真优雅的以竹签在锅沿一划，再轻巧的整片挑起，沾上柚子酱汁送入口中。他微眯起眼品尝的模样，让来上菜的女侍看得入神，险些打翻杯碗。
鱼住也正襟危坐研究着眼前的料理，先仔细观察摆盘逻辑，再闻过香味，这才动筷。喝一口汤头，淡雅细致的滋味简直快令他落泪。
“鱼住，你现在真的是料理魂了。”仙道打趣的说，“但这三天请切换到篮球员模式。”
边说发现流川正把蟹脚运到自己碗里。“不想吃？”仙道偏头问。
“麻烦。”
“哪会麻烦，这壳都敲过的。我剥给你吃吧？”
仙道一副“真拿你没办法”，其实根本非常甘愿的动起手来。斜对面的越野摇了摇头嘟哝着。
“没救的家伙，我才想叫你切换到不肉麻模式咧！”
洗好澡刚回到房间迭衣服，门就被碰碰碰敲得震天价响。
“老师们去鸭川喝酒啦！”一开门看见三井兴奋的脸，“趴踢时间！快来快来，流川也不许睡！”
仙道和他合力把死死抱着枕头不肯放的流川扒起来，硬拖进合宿所的会客室，其它人都到得差不多了。
7楼
“Party party all night long！”藤真帅气的弹个响指，但当看到半打半打搬上桌的啤酒，他眉一挑，换上一个“Are you kidding？”的表情。
“别挑剔这么多行不行？”牧一手搭他肩上，“你还期望有红酒喝不成？”
“欧洲回来的真啰唆！啤酒和烤串，这就是日本死大学生的定番！哈哈哈！”自行喝起来的三井爽快大笑。
积了一两年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没完，哄哄闹闹酒酣耳热之际，喋喋不休的越野渐渐变得大舌头，赤木和鱼住不知抬杠什么脸红脖子粗，福田热到脱上衣，惹得樱木一阵怪叫去遮晴子的眼睛，清田放话要跟红毛猴拚酒，醉醺醺的三井和宫城在旁鼓噪叫好，还把吵着“要纪录”的彦一也拖下水一起拚，至于樱木军团则免不了要开赌盘的。
不消多久一伙人已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但最厉害的还是流川，一滴酒也没喝只抢了一堆食物吃掉，吃饱了就睡，而且睡得比所有人更死。
“看不出来你才是大魔王！”藤真用好生佩服的目光看着神。
没有狂喝猛灌，只是安静温和的时不时抬手喝上一口，但这动作从一开始就没停过。喝下这么多啤酒，脸色和说话速度却毫无任何变化，好像喝的不过是宝矿力一样。
“我也很好奇喝醉是什么感觉，可是目前都没有过。”神依旧是淡淡笑着，耸了耸肩。
“藤真，听说翔阳的新教练又走了？”牧拎着啤酒罐加入，坐下后仰头一灌，痛快的低呼一声。
众人顿时心中浮出一幅画面。夜风吹拂，来往疾驰过的车灯红白交映，高架桥下的小拉面摊，性格豪爽的老板抬眼瞧了瞧掀开布帘入座的人，一贯的西装笔挺、下班后的疲累神色。“牧桑，老样子，叉烧面？”“麻烦了。”男人说着自己动手倒起了啤酒，仰头一灌，痛快的低呼一声，这真是一天中唯一愉快的时刻……啊啊，一个大二学生的脸怎么会跟这种中年人剧场这么合啊！
“呃，嗯，自从现在的理事长上任后就矛盾不断。”藤真努力从小剧场里回来，“篮球队向来是翔阳的招牌，但只有‘名’的状态不再能满足学校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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