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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唐-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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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说,老濮你这个人不厚道,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你怎么还可劲的给我灌!”
    窦青也不是好欺负的,见濮大锤这般,也上了火。
    “哎,哎,你不是说错了吗,说错了吗。”濮大锤眯着眼解释着,直叫人挑不出错来。别开平日里他挺大大咧咧的,鬼心思倒真是不少。
    “这样,你说,你说你什么在行?你说玩什么,咱老濮就陪你玩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窦青一拍案几道:“如此我们便来比大小!”
    濮大锤挠了挠头道:“比大小?”
    “对,比大小!”窦青点了点头道:“一共三个骰子,我这么一摇,若加起来小于十点,便算小,大于十一点便算大!”
    “这个简单!”濮大锤一听便乐开了花。这个玩意没什么花哨的东西,最适合他老濮。
    在场之人都是军旅出身,自是说干就干,不一会的工夫原先摆满酒菜的案几便被拾掇一空,摆上了下注的筹码和骰子。
    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盯着提议者窦青。
    。。。。。。
    。。。。。。
    “压小,压小,他奶奶个熊,老子就说了要压小,你压个锤子的大!”濮大锤愤恨的推了王小春的脑袋一掌,嘴里不停咒骂着。
    这次掷出的三枚筛子和又小于十,意味着濮大锤的筹码全部划入到了案几正中。
    “嘿嘿,大锤兄弟,我就说嘛,这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也该输两把了。”窦青笑着把那一抔银钱拢到自己身边,向濮大锤打趣道。
    “哼,你别高兴的太早,之前是小春这小子不听话,这次我老濮亲自上阵,一定要把场面赢回来!”濮大锤也不是一个善茬,见状也是挺直了摇杆,发誓要把输的银钱都赢回来。
    “行,大锤兄弟,我要的就是你的这个爽快劲,来来,把银钱筹码都摆上,来!”
    窦青笑眯眯的吩咐着,仿佛下一刻这些银钱就会落入自己手中。
    “大锤兄弟,你猜什么?”
    “那还用说,老子压小!”濮大锤双手横在胸前,毅然说道。
    “好!那我开了!”说完,窦青便摇起了陶盅,他越摇越快,在场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他的手上。
    “开!”只听一声暴喝,窦青停住了手。“当真压小?”
    “费什么话,老子就压小了!”
    窦青点了点头,缓缓把陶盅掀开。
    “十二点,十二点,是大!”窦青一看到那三颗筛子立时喜笑颜开。“大锤兄弟,你又输了!”
    “这,这怎么可能!”濮大锤双手抱头,懊丧的咒骂着。这可是他半年的俸禄啊,这可是他攒着娶媳妇的银钱啊,就这么,这么一天输光了?
    “不行,俺老濮要赢回来,我压明年一年的俸禄!”
    窦青笑了笑道:“好,既然濮兄你这般豪爽,我便舍命陪君子,也压上明年一年的俸禄!”
    正当窦青准备开摇时,一个传令兵跌跌撞撞的跑进营帐内道:“不好了,不好了。。。。。。将军大人,将军大人他回来了!”
    “什么将军大人,你小子说清楚!”濮大锤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呵斥道。
    “是李将军,李兵马使。。。。。。李兵马使他回来了!”
    那传令兵抖若筛糠,说出了这句令大伙儿无比震惊的话。
    啊!
    是时,在场所有铜武兵将都茫然石化。
    。。。。。。。。。。。。。。。。。。。。。。。。。。。。。。。。。。。。。。。。。。。。。。。。。。。。。。。。。。。。。。。。。。。。。。。。
    ps:我擦,这些家伙背着李括在军营喝酒赌博,小七该怎么惩处他们?敬请期待!
 第九章 凭栏(三)
    时间:2013…02…23
    李括一走进军营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访问下载txt小说 少年环视了一周众人,眉头微微蹙起。这帮家伙,竟然背着自己在军营里喝酒!
    虽然酒坛、酒杯已被收走,将士们却无法解释脸上浮起的红晕和从口中吐出的酸气。因心中有愧,他们皆是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自家将军大人的眼神。
    “窦青,你过来!”见对方满脸潮红,李括一时便来了气,点名道姓的唤来了心腹。“你们喝酒了?”
    “将军,我。。。我们。。。”窦青通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即便自己狡辩,军营里飘散的酒气已是不争的事实。
    少年从他的眼神中已经读出了一切,推开懊丧着脸的窦青,少年朝斜对面扫去,一下就捉到了扭扭妮妮的濮大锤。
    “大锤,你身后是什么?”少年锐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濮大锤的身体,厉声质问着。
    “没啥,俺老濮刚和几个弟兄聊聊天。”濮大锤连忙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却是分外生硬。
    “闪开!”
    “啊,将军,我真的。。。”濮大锤不迭的挥着手,身子却是没有移动分毫。
    “我叫你闪开!”少年的声音很冷,激的濮大锤身子一个战栗。
    不情愿的转过身子,冲在场军将耸了耸肩,老濮算是彻底告降。
    案几上的骰子和银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不但在军营中喝酒,还聚众赌博!
    少年积压在胸口的怒火瞬时迸发,声嘶力竭的扯吼道:“喝酒、赌博的都站出来,不要连累着弟兄们一起受罚!”
    与铜武营一众兄弟出生入死,李括早已把对方当做了家人。正是因为此,他才看不得他们有丝毫的堕落。大伙儿刚从陇右打完仗回来,想歇一歇身子、爽快一把这他都能理解。若是弟兄们一同请了假去长安城中吃酒赌博他都不会说半个不字,但军营就是军营,若是每个人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何谈军纪,又有何战力?
    若是他现在不惩治他们,便会滋长了这种风气,便会毁了整个铜武营,整个疏勒军。
    濮大锤第一个向前迈了一步,紧跟着窦青、王小春等一共十三人纷纷站了出来。虽然他们公然违反军规,到底还有些胆气!李括心中稍稍宽慰,面上却是厉色不减。
    “军规中明言不得酗酒、赌博、招妓!我才几天不在,你们就把军营变成了酒肆、赌馆,是不是过几天就要从北里招来些红阿姑好开间风月楼!”狠狠剜了众人一眼,李括接道:“别的军队怎么样,我管不了也管不着,但咱铜武营,咱疏勒军绝不能败坏了军纪军规!若是放在战时,你们这般醉态,足足会被夜间突袭的敌军割了脑袋!”
    久居长安城,李括当然知道所谓禁军的军纪军风。禁军多抽调自豪门大族,带着一股浓郁的纨绔气息。这些富家公子哥从小锦衣玉食,没受过什么苦,自然忍受不住军营的枯燥寂寞。酗酒、赌博已经成了常态,一到兴起之时,逛逛窑子,带回一两个女人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们是禁军,不需要上阵杀敌,醉生梦死一些尚情有可原。可他李括带的兵士是要上阵和敌军拼刀把的!新招募的长征健儿还没有融入三营的体系,若是看到自己的战友都是这副模样,还不依葫芦画瓢,一个个学的狐模狗样?有一就有二,若是不好好打压这股歪风,怕是会毁了铜武营,毁了这支疏勒军。
    “依照军律,在军营中聚众酗酒、赌博当斩首!但此时不在战时,又念在你们是初犯,酌情从宽。每人打你们四十大板,可有异议?”
    少年这话虽是问句,却是没有半点商量的意味,众人对视后自是了然。自家将军大人认定了一件事便不会轻易改变。虽然平时看着和气和善,但那是因为大伙做的给他争脸,真要发起脾气来,将军大人他老人家可丝毫不比雷公电母心软。
    “俺老濮没异议!”濮大锤倒是大大咧咧,不就是挨板子嘛,挨就是了!
    “请将军大人责罚!”窦青低垂着头,惭声答道。这件事情因他而起,亏将军把他视为心腹,他竟然这么给大人丢脸。
    “请将军责罚!”
    众人倒皆是铁血汉子,闻言皆不眨一下眼睛。既然犯了错,就要勇于承担罪责。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责任推给袍泽,今后他们还怎么做人?
    大伙儿都是铁打的汉子,没必要为了逃一顿板子把名誉都搭进去。
    “好,每人四十板,到辕门外受刑!”李括心中总算舒了一口气。这话让他们自己说出来,自是最好不过了。
    不多时的工夫,十三名聚众酗酒、赌博的铜武军官趴伏在辕门外的空地上,一字排开。在他们身后分别站着两名手执军棍的袍泽,如此壮观的景象自是引来许多士兵驻足围观。他们当中的多数是招募而来的长征健儿,还没有见过军营中的打军棍。此番算是头一遭,怎能错过?
    李括立在辕门处,现场监刑。虽然他心中亦是心如刀绞,却不得不作出这个决定。将无威则军不利,法不严则兵不慑。治军从严,这是每个将领必须遵守的一条准则。或许就是平常自己待他们太宽松了,才滋长了这样的苗头。
    “开始行刑!”李括挥了挥手,下达了军令。
    “濮将军,得罪了!”掌刑的一名军士冲濮大锤点了点头,濮头儿待人和善,对他多有照拂。虽然今天不知道因为啥得罪了将军大人,但军法如山,既然犯了错就要受罚。
    “嘿嘿,俺老濮身子硬着呢,你小子尽管来吧。”
    濮大锤却是毫不在意,冲对方爽朗一笑。他嘴角上的笑容还未散去,便觉身上的甲胄被向上掀起至背身叠好,外裤被迅速的剥下。
    眼看着那掌刑人就要探向自己的腰身,濮大锤着了慌:“哎,打板子就打呗,恁的还要这么麻烦。小子,赶紧打,打完俺老濮还要回去睡觉呢。”
    掌刑的军士有些为难的说道:“濮头儿,您有所不知,咱军营里的杖刑都要去衣施杖的。”
    濮大锤闻言身子一颤,啥,去衣?
    过了片刻,他才明白什么意思,摇了摇头苦笑道:“去衣便去衣吧,你小子动作麻利些,也让俺老濮少露些丑。”
    “哎。”那军士心中虽如刀绞,却也是无可奈何。伸手向濮大锤贴身的中裤探去,稍稍一用力,便将白色系带扯去。掌刑人将中裤拉褪至膝弯处,露出了濮大锤健硕黝黑的双…臀。
    濮大锤只觉屁股一凉,中裤已被剥去。他虽是大大咧咧的汉子,却也有自己的禁忌。此时当着众袍泽的面,赤臀受刑,多少有些难为情。
    将头埋进臂弯里,濮大锤不敢再看周遭袍泽的目光。
    其余十二明军官虽心中不愿,也是无可奈何的答应了掌刑人的要求,被剥去了贴身中裤。
    一时间,辕门外排着一串颜色各异,深浅不一的屁股。。。。。。
    “搁棍!”参军陈冲大喝一声,数名掌刑人纷纷将通体黝黑棍头扁平的军棍搁在了众军官屁股上。
    “打!”
    一声令下,辕门外便想起了噼啪噼啪的杖责声,众人原先白皙的屁股瞬时带上了桃红。
    “五!”
    “六!”
    “。。。。。。”
    “十!”
    十杖已过,众人的屁股已经泛出青色。一些熬不住的军官甚至喊出了声。他不喊还好,一喊那掌刑的军官打的更加卖力了。军营中的汉子最敬重英雄,最看不起软骨头。不过打一顿军棍,就哭爹喊娘,真给爷们丢人。
    当刑责过了半数时,他们多数人皮下已有了淤血,青色里已透了紫色。
    即便硬朗如濮大锤,亦是隐隐哼出了声。
    “二十一”
    “。。。。。。”
    “二十六!”
    “二十七!”
    刑棍高高抬起,砸到濮大锤的屁股上,微微一拖,便是带破了油皮,晕出了血来。
    打军棍,也有很多讲究。若是借着力道打到屁股上,迅速弹起,那样虽然看上去伤势不重,却留的全是内伤。像刚才那般稍稍一带,蹭破油皮,虽然看起了流了不少血,却是伤不到筋骨。
    这些行刑人皆是老手,如何会让濮大锤他们吃亏?
    “三十五!”
    “三十六!”
    “。。。。。。”
    “三十九!”
    “四十!”
    最后一棍砸下去后,四十军棍总算打完。
    参军陈冲报送完数目之后,抬头向李括请示。
    李括也不忍心把他们就这么晾着,就挥了挥手吩咐亲兵们把他们扶回营帐。
    。。。。。。。。。。。。。。。。。。。。。。。。。。。。。。。。。。。。。。。。。。。。。。。。。。。。。。。。。。。。。。。。。。。。。。。。。。。。。。。。。。
    ps:说真的,七郎的处罚已经算轻的了。若是放在军神李靖那里,老濮他们即使不死也得掉层皮!
 第十章 凭栏(四)
    时间:2013…02…24
    “哎呦,你就不能轻着点!”
    濮大锤趴在营帐内的大床上,高呼了一声。//欢迎来到阅读 
    王小春这小子的手也忒的重了,抹点药生生能把他的皮揭下来一层。还别说,这打军棍还真是不一般,四十棍下来,当真是皮开肉绽。照这么抹下去,直接能把人生生疼死。
    “我这也不是摸着石头过河,第一次吗!”王小春瞥了他一眼道:“我这屁股蛋…子还破着皮呢,还不是先给你上药呢吗?”
    王小春也是满肚子的委屈。本来他自己不想喝酒赌博,被濮大锤硬生生的拉了过来,受了这四十军棍。要说,都是濮大锤害的他,这厮还在这里喊疼!
    “成成,你快些,快些!”濮大锤忍着剧痛,强自应付着。在营前受刑时他可是咬着牙,不肯喊叫一声,那是为了面子!现在回到营帐里,谁能看到谁?男人嘛,该对自己狠的时候要狠,该对自己好的时候也要好。不然,也太对不住自己这副皮囊了。
    “嘶!别碰那里,那里太痛了!”
    王小春撇开方巾抱怨道:“你到底要不要擦,这也痛那也痛的,伤口怎么消毒。”平常看濮大锤大大咧咧的,怎么连给屁股上点药都这么婆婆妈妈的?
    “你小子就不能轻点,嘶,这打的还真娘的狠!”
    濮大锤龇了龇牙,大声抱怨着。王小春只要一将药油涂开,他就感受到一股寒意直钻入了皮肉,顺着血液漫散开来,涨的人分外生痛。
    “这也叫狠?想当年我们在河口牧羊时,只要稍有偷懒,吐蕃牧主的鞭子就挥了下来,那可是一鞭子下去就皮开肉绽。这四十板子下去,也就青紫一片,破点皮流点血,依我看还是掌刑的弟兄手下留情了。”
    王小春回忆起幼时在河口牧羊的情景,不禁就打了一个冷战。要不是括儿哥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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