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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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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张家庄注定车似流水,马如游龙,宾客云集。张氏族长的长孙抓周,张昭广邀宾客,大摆宴席,请柬早半个月就派了出去,方圆几百里有头有脸的客人都会赶来凑个热闹。

“不要!”张汉杰弯腰,从张王氏腋下钻了过去。

张王氏反手一抓,却没有抓到,看着宝宝摇摇晃晃地跑到一边,她又好气,又好笑。

“小心,别摔倒了!”

这小东西是聪明,一个月爬,二个月立,三个月走,四个月叫“妈妈”,八个月会跑,才一生日,就能认识数百字了。这么聪明的孩子闻所未闻。人人都说,张家这回儿出了个神童。张昭一见了孙子,就笑的见眉不见眼。

张汉杰露齿一笑,八颗半小白牙在晨曦的映衬下闪闪发光,“没事!”

“过来!”

“不要!”

“过~来!”

“不~要!”

“你过不过来?”张王氏冷着脸,怒道。

张汉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坚定不移地摇摇头,“不要!”

于是,张王氏与儿子又开始了新一轮老鹰抓小鸡。

本来,宝宝跑起来还不是很利落,她会很容易抓住他的。但是,今天她右手拿着胭脂,只用左手,可就为难了。别看宝宝摇摇晃晃,却滑溜的很。好不容易抓住他,宝宝却摇晃着脑袋不肯就范。

没有办法,张王氏只好与他讲道理。宝宝讨厌涂脂抹粉,这她是知道的。平时的话,她也就不勉强他了。

‘这小东西是她的心尖子,又倔强的很,拿定了主意,谁也说不听他。’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叹了口气,‘自从他父亲不知怎么得罪了他,就记了仇。一直到现在,都不叫父亲。原来还以为是学的慢,现在看,不是。小话说的很流畅,却是不肯叫父亲,打也不听,说也不听……’

见张王氏叹气,张汉杰宝宝就不动了。乌黑的眼睛滴是溜溜地转动,关切的眼神里,尤有几分淘气。心里明白张王氏为何叹气,他却没有丝毫悔意。

或许,只是或许,他已不那么记恨那事了(作:什么事呀?张汉杰青筋暴跳,作:汗!还是很在意~),但他已习惯把一切不顺都归罪于‘猥琐男’。对张何的感情,已经进化到因厌恶而厌恶的新阶段。

张汉杰是个理智的人。偶尔的一闪念之间,他也清楚,猥琐男并没有做下什么过分的事情,他对其的讨厌之情,在很大程度上,只是因为迁怒而已。不过,他也不愿意多想这个,一看到猥琐男,就情不自禁地讨厌之。

简而言之,张何在最不恰当的时间,最不适合的地点,做了一件最令人讨厌的事。张汉杰为了转移自己的压力,就把他当成了出气桶了。

“不要涂脂抹粉,好不好?”张汉杰想岔开话题。

松开宝宝,张王氏摇摇头,“不行,今天要见客人,不好好打扮打扮,会被人笑话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王氏是个才女,驺县张氏也是望族,张汉杰一学会说话,苦难的日子就开始了。对他的教育是全方位的,言谈举止,坐卧行走,吃饭更衣,简直包罗万象。张汉杰与众不同,人极懂事,很多事情说一遍就记住了,但前生的习惯也在他身上打下了深刻印迹。

好在他与婴儿大为不同,稍为留意,一般的礼仪已看的过去了。然而,有些东西他始终接受不了。比如说,涂脂抹粉。似乎古今中外的贵族都喜欢涂脂抹粉,身上再喷点儿香水什么的,这令张汉杰很不习惯。

因为张汉杰宝宝很懂事,学习进度一日千里,张王氏非常满意,平素对这些许小事也就不勉强了,但今天她一定要把宝宝打扮的十全十美——张王氏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扑了过去。

胳膊拧不过大腿。当父母下定决心的时候,一个孩提是无力抗拒的。

张王氏的手艺很棒,张汉杰宝宝化妆以后,模样大变。原本只是个白白胖胖满健康的小孩子,如今却粉装玉琢,粉嘟嘟的乖觉可喜,几令张王氏爱不释手。

看到自己在铜镜里的形象,张汉杰以手掩额,嘟囔说:“没脸见人了!”

话是如此,当张汉杰宝宝穿上一身新衣服时,心中仍充满了兴奋。穿了一年红肚兜,张汉杰倒也不觉得害臊了。一个小屁孩,就是光着屁股满街走,都没人希罕看的。不过,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张王氏还是给他做了一身新衣服。

抚摸着这一身汉服,张汉杰甚是喜欢。前生汉服正是流行,他也想过做一件,但一身汉服要不少钱的,兜里总是钱紧,只好放弃,这是他第一回穿汉服。

这是件上下衣裳连起来的深衣,主要采用黑色布料制作,并以朱红色的锦缎作为边缘,曲裾多重绕襟以显庄重,交领、右衽、系带、宽袖飘飘,满有意思的。

张王氏解释说,担心天气冷,便做了襜褕——也就是春秋穿的,布料厚实,有衬里的汉服。张汉杰宝宝穿着深衣,站在镜子前,摆出各种姿势,非常满意。当然,不能看脸。

张家杀猪宰羊,还破例宰了头老牛,可是下了大本钱。耕牛不得宰杀,乃是法令,但谁也不会与张家较真。

宽敞的厅堂坐满了宾客,这些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来宾。在外面庄中,张家则摆下了流水席,招待来贺喜的部曲佃户。显然,这是张家一次大型亲善娱乐活动。不过,张汉杰仍然是主角。

厅堂上首,张昭高居其上,来宾依照身份地位的高低,有序的坐在两侧,每人身前摆着一张案几,上面摆着张家厨子精心烹制的菜肴。中间场地空着,乃是歌舞伎和门客们表演的所在。

张汉杰宝宝人模狗样的站在厅堂中央,向四方行礼,并奶声奶气地说“诸位屈尊,光临寒舍,不胜感激”云云,清楚地表达了对各位长辈百忙之中前来的感激之情。

可想而知,在场的来宾会是什么样的反映。

一片沉寂,鸦雀无声,众人摒住呼吸,观看这个一岁孩提的表现。

众人的注视,无声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压力。张王氏暗地里捏了把冷汗。

第四章 神童'下'

张汉杰是谁,他表现的非常出色,甚至比平时还要出色,神态自若,从容不迫,一举一动,莫不合乎礼仪,说话也流利清晰。

“哈哈哈……”

来宾很不给张汉杰面子,不但没有给以掌声鼓励,反而都笑出了声,声音越来越大,变成了哄堂大笑。有人弯腰捧腹,笑的肚痛;还有一人笑的连酒杯都打翻了……

年龄如此之小的一个孩提,再怎么表现的象个小大人,也只会令人觉得可爱而已。

张汉杰宝宝在心中大加腹诽,却丝毫不流露于外,再次行礼过后,他面带微笑,慢步走回张昭身边,坐好。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大感惊奇,一鹤发老者不由赞叹道,“真是气度不凡”,引发了一片认同之声。随后的话题,便围绕着张汉杰宝宝展开了。

这鹤发老者乃是驺县县令孙珲。张家办的这次抓周宴,鲁国相并没有亲自出马,只是派人送来了礼物,孙珲却是亲身前来的。在他的带动下,众人对张汉杰的表现予以肯定,并一致地恭喜张昭。

张昭高兴的很,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却还在谦虚,“诸位过奖了,小孩子家家,一点儿小聪明,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张汉杰安静地跪坐在一侧,手自然的放在膝盖上,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心里却直翻白眼,‘拜托,谦虚的时候,就不要笑的那么明显,一看好假的~’

一个朱红的锻子包裹摆在张汉杰面前,看的出来,缎子质地不错,柔软细腻有光泽。轻轻打开来,里面是一些儿代表了各行各业的小家什。

东西做的很用心,一个个小巧玲珑,惟妙惟肖,都是按照严格比例缩小尺寸制成的。有一卷竹简,宽仅四寸,上面用蝇头小字,写了一篇《小雅·;鹿鸣》,毫无疑问,这代表了文事;有一把六寸长的小刀,厚实的牛皮刀鞘黑黝黝的,木制的刀把上缠着防滑的细线,刀身寒光闪闪,这代表了武功;此外,还有小算筹、小锄头、小墨斗……

张汉杰比同龄的孩子大不少,却也没有矮几高,他被放在了几案上。十八样家什代表了十八个发展方向,个个精致漂亮,张汉杰挨个查看了一遍,先选择了那卷小竹简,以左手将之抱在怀中。然后,再用右手去拿小刀。

选定以后,张汉杰宝宝跪坐在几上,长身而立,摆出一幅左手抱书,右手提刀的模样。抓周不过是讨个好口彩,张汉杰也不想耍什么花样,过尤不及,文武双全应该是不会错的。

“知道你拿的是什么吗?”

坐在右首的一个老翁温言问道,张汉杰抬头一看,老翁头发花白,连鬓胡子梳理的整整齐齐,笑咪咪地望着他,脸上和蔼可亲,眼中却满是笑意,显是不怀好意,准备拿他娱乐一番。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回避,唯有被迫接招了。

两手合在胸腹之间,抱住竹简,很自然地躬身向之行了一礼。

“知道。”

李嵩是鲁县李氏的族长,在鲁国颇有文名。鲁县李氏也是鲁国有名的门阀,势力不亚于驺县张氏。它的根基在鲁国的郡城鲁县,官面上的势力还在张氏之上,而张氏远离政治中心,却在财力和私兵上具有优势。

地方门阀间就有利益冲突,更多时候也会抱成一团。李嵩此次亲自出马,是注意到了朝中动荡,有密切两家关系的意思。两家一者在南一者在北,并没有太大的冲突,只要挟起手来,在鲁国这一亩三分地,基本就稳如泰山了。

事情很顺利,李嵩受到了热情接待。张昭对此非常欢迎,可以说一拍即合。现在情势不明,看不出谁占据上风,一动不如一静,别搞出什么事来。

李嵩事情办完,心情轻松,见这小孩子如此伶俐,不由起了戏谑之心。所以说,张汉杰看的,还是很准的。然而,明白归明白,对他的处境并无帮助。来者都是客人,都是长辈,没有他说“不”的道理。

“你左手拿的是什么?”

“书简。”

“为什么拿它?”

“书中有故事,有智慧。”

“右手呢?”

“宝刀。”

“为什么选宝刀?”

“将军佩宝刀。”

……

总而言之,李老头的问题就是围绕拿的是什么,为什么拿它,为什么一下拿两个,……,诸如此类,一直问下去,似乎没完没了。

张汉杰大怒,很想吼一声“我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中央……”,然后以宋朝为例子,给李老头上一堂关于文明与武力辩证关系的理论课,上网灌水,谁还没见过这个。但……忍了,他耐着性子,用孩子话哄这死老头。

新生以来,张汉杰遇到的挫折极多,哪怕是极细微的琐事,也须经过一番努力方可实现,这性子却是磨练了出来。

“如果二者只能选一个,你会选哪个?”

“为何只选其一?”

李嵩愣了愣,这孩子,“就只能选一个。”

……

“我要选这两个!”

“为什么?”

“没有智慧,也能当大将军吗?”

张汉杰眨着眼睛,张嘴微笑着,露出八颗小白牙,晶莹璀灿,纯真可爱,天真烂漫的样子。

一语即出,众人皆惊。

张氏家教再好,这孩子也太聪明了。一般说来,一周岁的孩子,话都说不清楚,哪里还能如此流利。举止落落大方,行为合乎礼仪,与人说话竟也条理分明——这孩子太聪明了!

此时此刻,李嵩与张汉杰的问答,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听到张汉杰的话,惊讶的客人们一时不由哑然。整个大厅里,寂静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张汉杰倒没什么,他才一周岁,出点儿丑也没事,不会有人在意。李嵩却感觉到了压力,老脸一红,忙哈哈一笑,自我解嘲道。

“这孩子……可真了不得,神童,真是个神童!”

“神童”本是李嵩随口一说,却引起了在场者强烈的共鸣,“神童”之说算是定下了。

延熹元年夏五月,一个神童在鲁国驺县官诞生了——他“一个月能爬,二月能立,三月能走,四月能言,……,天生聪慧过人,在抓周时,便显示出文武双全的天赋,面对刁难,面不改色心不跳,称‘无谋岂可为将’……”

无意之中,张汉杰已小有名声。神童之名,解释了他许多怪异之处,巩固了他在张家的地位,也给了他更多的自由。当然,也不会全是好事。附近地区的传闻还基本属实。稍远一点儿,就说什么的都有了。

南阳岑公孝与张昭本是旧识,素有书信往来,他就听到一个传言,只乐个半死,遂亲自手书一信,详细描述了他听到的流言——“落地以后迎风便长,三月之后健步如飞,一周岁时能文善武,抓周宴上赋诗一首,轰动万众震惊全场”云云,其笑意溢于纸外。

第五章 要死了吗?'上'

“咳~咳~咳……”

昨天晚上有点儿头痛,略微有些儿发烧,张汉杰也没当回事,没想到今早起来,他就感到身体乏力,咽喉疼痛,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他,感冒了。

这是新生以来,他第一次生病。到延熹二年(耶元159年)夏四月,张汉杰宝宝两年来一直健健康康的。他大量的进食,并有意识的加以‘锻炼’,身体素质得到了飞速发展,远超同龄孩童,随着活动能力的提高,他时常四处乱跑。

在张家,他的地位进一步巩固,每个人都喜欢他,聪明懂事温文有礼。但是,他与张何的关系却一如既往,仍然很差——客观的说,原因是在张汉杰这里。

张汉杰从来不叫张何“父亲”,在绝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对张何视而不见,保持着漠视的态度。母亲张王氏和祖父张昭,还有祖母张刘氏,都曾经说过他,问他原因。

但张汉杰只是低头不语,打也打的,骂也骂的,却死不悔改。家人对此深感不安,却没有一点儿办法。

在晚上,张汉杰宝宝还时常赖在张王氏房中不肯离去,要求与母亲一起睡。在他纯真无邪的眼睛的注视下,当他流露出小猫一样可怜巴巴的神情,张王氏的心就软了,决心消失的无影无踪,经常不由自主就答应了下来,令张何郁闷不已。

至于张何为何郁闷,成年人都知道,毋须解释。

而当张何发怒,强制他离开的时候,张汉杰就会作出很悲伤的样子,有时还会装装哭。这严重影响了张王氏的心情,给张何予以沉重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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