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兵岳飞-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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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倒在松树底下，眼见这个黑大汉打翻自己手下，又杀气腾腾奔着自己来了，忙不迭叫道：“这位好汉，且慢动手，兄弟们是一条道上的！”
牛皋翻着怪眼道：“谁跟你是一条道上的？俺老牛失窃了官马，左右是个充军发配，索性待寻个山寨落草。正好切了你们几个鸟头，拿去做个投名状。”说这话，就从绑腿上扽出亮闪闪一支刀子。
麻子见了，心道：“这回碰上狠的了。”腰背剧痛，跑又跑不得，只得高声再叫：“好汉可是也要落草？”
牛皋上来，一把揪住麻子脖领子，拽到面前道：“是又怎的？难道你这厮还有命赶去报官不成？”
麻子面对刀子，倒是还算光棍，笑道：“好汉哥哥，兄弟我就是这狼卧沟寨子上的国舅。此间皇上大人，乃是我家姐夫。”
牛皋听见当今皇上是这个麻子脸的姐夫，好歹强忍着肚子里狂笑。挤的面目更加扭曲，简直分外狰狞。麻子这回真害怕了，结结巴巴道：“好汉要是不信，跟小弟上山一看便知。我家丞相正在四处寻访领兵征战的护国大将军，小弟愿意，愿意保举好汉大哥你啊！”
牛皋闻言道：“大将军？可有白米酒肉吃的？”
麻子跟那两个爬起来的喽啰跪在地上，磕头如啄米道：“有，有。好汉爷爷不杀我们，大将军一定有的作了。”才一会儿工夫，牛皋的辈分已经从哥哥升级到了爷爷。
牛皋似乎颇为意动，收了刀子，扯了一个喽啰的裤腰带，将他们三人栓成一串，自己骑在马上牵着，就奔山上来了。行了能有七八里上山的路，山势就有些陡峻起来，路边的怪石不少。正走着，前边“哐啷啷”一阵锣响，抢出来一队能有十几个喽啰兵，手里都是搂草的镰刀、劈柴的斧子，当中一条短脸粗毛汉子。如果刘秀才在这儿，立马就会认出，此人正是那日剥光他衣服的仇人。麻子见了此人，似乎不愿意提及自己挨打受辱，尖声叫道：“丞相大哥，兄弟我替咱山寨，把护国大将军寻回来了！”
那汉子还在迟疑，牛皋就跳下马道：“哇呀噻，你就是丞相老大，俺老牛就是你家大将军，往后咱们同殿称臣，老大你多多让着俺点。”说着就过来作揖。
“丞相”看了看牛皋，也不答话，当胸一拳打来。牛皋缩着力气，陪他走了几招。“丞相”笑道：“兄弟好俊的功夫，不知是哪里人士，因何到此啊？”
牛皋就把那昨天寻思了半夜，编好了的瞎话拿来喂他。说是延庆府的马贩子，因走失了官马，无法交差，家里也没有旁的亲人，因此找地方落草，混个自在。“丞相”见他口音、打扮、说辞都不差，又问起看护马匹的琐事，牛皋自然十分内行，当下就信了七、八分。又瞅着他年纪怎么也不过十七八岁，就是个不服管教的莽撞少年，无论如何不可能是官差，不由十分高兴，拉住牛皋道：“好，山寨得到牛兄弟入伙，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啊！走，跟我去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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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西酒寺
　　　　　　　牛皋跟着“丞相”、“国舅”，一行人上到山寨。原来是一座寺庙，规模还不小，殿宇齐整。可惜被他们霸占了，十几个和尚都被充作奴仆，另外还能有个二十来号子喽啰兵。
“皇上”迎了出来，五十多岁，又黑又瘦，手脚粗大，一看就是个庄户人家。偏爱装神弄鬼，故作神秘的样子。牛皋交了一对铜锏，还有一匹驽马作为见面礼。“皇上”十分满意，当场准了“国舅”所奏，封了牛皋一个“护国大将军”。锏么，还是发还牛皋自己使用，别人也不会使。国舅为国揽才有功，马匹发在他名下乘骑。当下皆大欢喜，杀了几只抢来的鸡，大排筵宴。这里原来虽然是个寺院，和尚却是酿酒为生，所以被附近村民称为“西酒寺”，颇有几分浮财，难怪会被贼人看中。这里摆下烧鸡、大饼，那里现成的水酒整坛抱上来，却没有碗。“皇上”尴尬笑道：“原先有几个瓷碗的，上次朕纳了几个爱妃，正宫娘娘生气，都叫她给砸了。”好在“君臣”几人也不在乎，抱着坛子一样开怀痛饮，一边商议一些抢劫建国的大计。牛皋胸脯拍的山响，力主去打些个大财主，来了官军也不怕。
酒这个东西，牛皋还真没喝过。一个是以前柳老丈管的严，赶马的伙计们喝酒，从不叫他沾边。来到这边又有岳飞镇着，牛皋也没机会尝试这个。今天入了匪窝，这厮倒是觉得宾至如归，甚随心愿，放开胆子胡作非为。一喝这个水酒，就明白什么叫做前世有缘，简直无比的对上自己脾胃。乃跟几个贼人碰坛拍肩，喝的不亦乐乎。不多时，这厮竟然喝的酩酊大醉，人事不省。
过了一日，汤阴县尉韩京，点起人马，浩浩荡荡，杀奔范家山而来。
前边是十几匹高头大马开道。岳飞拾掇的干净利索，一马当先，持枪挎弓，英姿勃勃。李显、王贵、岳翻等众小将，紧随在后。练了这些年的武功，只待上阵厮杀。韩京簇新的官服，骑在马上摇头摆尾。马铁枪握枪持盾，护卫在侧。都头任广，骑着骡子，携了两面大盾牌，将自己全身上下，遮的周全。狗头军师刘广定，穿着一件棉坎肩，扇着羽毛扇，紧跟在韩大老爷身后。再后面，又是几十个穿着号坎的兵丁、捕快。只有铁臂居士周童，从昨个就没了踪影。
“汤阴县尉韩”、“乡丁团练马”、“副团练曲”、“副团练姜”，凡是能打出来的旗子，韩大老爷都叫打了出来，一路上招摇过市。汤阴县境内的老百姓，几十年没见过戎装的军队了。无论大村小镇，都是蜂拥而出观看。
这个说：“呵，县大老爷出马，这是去干嘛？”
“去干嘛？你没听说，河东那边有人反了，韩大老爷领兵部尚书衔，奉旨剿贼！”……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比赶集还要热闹。韩大少爷官威十足，年纪又轻；长相么，按他七妹的说法，“还过的去”，一些个大姑娘、小媳妇，不免偷眼多看他几下。喜得旁边的刘广定用羽毛扇掩着嘴窃笑，以为人家看的是自己。（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大队来到范家山山口，放出哨马左近跑了一圈，没见着牛皋。由从附近苗庄、范庄找来的山民领着，直扑狼卧沟。待到里西酒寺三里处，众人停下饮水、稍歇。马铁枪带上岳飞、李显，苗里正的独生儿子苗春自告奋勇引路，下马徒步，上去打探。不一会李显奔回来，讲寺院大白天关着门，里面静悄悄的，有些反常。马师傅和岳师兄已经一前一后盯着了，让大队人马赶快上去。
韩京、刘广定听了，心里都有些嘀咕：别不是跑了吧？立即催促大家起身，留下所有马匹，着都头任广领四个捕快在此看守、接应。任广听了，不用自己上阵，当然是求之不得。其余人等，李显、岳翻打头；曲力在左，姜鸿居右；韩大老爷亲自出场，跟军师广定居中策应。各举刀枪，猫着腰，撅着屁股，往寺院大门口摸了上去。
来到门口，果然好大一座寺庙，当真大门紧闭，悄无声息。岳飞正隐在一棵大树后面观望，见韩县尉来了，就对他讲，师傅马铁枪往后门处去了多时了。
韩京吩咐擂鼓。借着鼓声，刘秀才躲在一株大树后边，只露出一张大嘴，扯起他的破锣嗓子，叫道：“里面的贼人听着，现而今十万官军到此，你们已经没地方跑了！识相点儿，放下刀枪出来，本县韩大老爷一高兴，说不定饶你们不死！”
吼了半天，韩京逐渐不耐烦，就要下令撞门，大门却开了一条缝，探头探脑出来一个和尚，口里直叫：“别放箭，不要打！阿弥陀佛，我们大寨主，马上就出来了。”韩京心道：“有种，这个什么大寨主真有种。知道来了官军，还敢出来应战。”
正想着，寺庙大门“哗啦”一声打开，里头十几个喽啰兵，驾着一个黑大汉，涌了出来。韩京一看此人，鼻子都气歪了。就见他袒胸露乳，头上也不知是叫谁给他了一顶铁盔，腰里别着一对铜锏，紧闭着两眼，看样子还在昏睡不醒。长的五大三粗、狮鼻阔口，不是那牛皋是谁？
喽啰兵们将“大寨主”放在台阶上，“呼啦”都在两边跪下了，磕头只喊“老爷饶命！小的们都是良民啊，只是这厮杀人！”
韩京一头雾水，上去揪住牛皋，先给了他一巴掌，喝道：“牛皋，醒醒！这是怎么回事，你如何作了贼？”一着急，居然忘记了是自己让他来卧底的。
牛皋被人打了，正迷迷糊糊晃着脑袋，努力睁开两眼，忽然从庙门上方的庑殿顶上，翻身跳下一个穿黑衣的大个子，落在旁边。韩京吃了一惊，岳飞一横大枪，挡在他身前，定睛一看，却是自己师祖周童。周童手指牛皋，苦笑道：“韩少爷，你也别再问他了，贼人都叫这厮给打杀了。”
PS：昨天跟牛皋一样喝多，今天睡过了。更新慢了，不好意思。
第四十二章　走了贼
　　　　　　　原来牛皋昨日里喝醉了酒，一直睡到掌灯时分，却被麻脸“国舅”给唤醒了。牛皋稀里糊涂，还以为韩京领人杀进来了，就把铜锏备在手边，好要下手。“国舅”看他起身，就说：“大将军，正宫娘娘要来看你来了。”
牛皋醉眼惺忪，瞅着门口，倒是“皇上”先进来了。后面一个妇人，四十来岁年纪，身架子高大，生的还有三分颜色，想必就是那位“正宫娘娘”了。“皇上”笑道：“牛大将军，寡人这里还有十几个妃子，都是寡人和众位爱卿享用过的。娘娘得知兄弟你勇猛，特地带来让你挑选。有看的上的，今夜就留给兄弟你睡了。”
那个“娘娘”进到屋里，看见牛皋果然年少，又生的恶猛，“吃吃”直笑，一双桃花眼直往老牛腿裆处瞄，媚笑道：“吆，护国大将军是个小后生么，不会还是个童子鸡吧？”
牛皋听她把自己叫做什么鸡，正要着恼，就见那妇人变了一张夜叉脸，对着门外吼道：“你们这些贱货，还不快进来！”
外边就有喽啰兵推推搡搡，一会儿进来十几个女子，把半间屋子都站满了。牛皋仔细打量，见这些女子大的有四、五十，小的也就十四、五岁，各个衣不遮体，身上带伤。有两个，手里还抱着婴儿。最后一个，明显怀着身孕，走路慢了一些。那位“娘娘”就跳过去，骂道：“不要脸的贱货，还不快点！”说着劈头盖脸一个嘴巴子，打的那个孕妇一头栽倒在地上。
牛皋看到此番情景，不由勃然大怒，站起身来喝道：“你做你的皇上，祸害老百姓作甚？”“皇上”和“国舅”闻言还没反应过来，牛皋凶性发作，摸过手边三十六斤一对大铜锏，左右开弓，“啪！啪！”抡圆了给一人脑袋上来了一下子，当场好似打开了了两个烂西瓜。
“正宫娘娘”一见“皇上”、“国舅”惨遭爆头，“嗷唠”惨叫一声，拔脚就往外跑。刚刚迈出去一条腿，牛皋的“撒手锏”呼啸而至。六楞体的锏头劈断了她的脊梁骨，捅传了胸腔，从两乳之间冒了出来，带着这婆娘尸身，栽倒在院子里。（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屋子里响起一片惊叫声，那些女子吓得钻到墙角、桌底，门后哪里都是，有的泣不成声，有的抖成一团。还有好几个当场就尿了，屋子里顿时充斥着血腥气混合的骚味儿。牛皋昨日首次喝酒，根本不知道深浅，喝下去的水酒估计一头牯牛都能胀死。这会子打也打了，杀也杀了，身子一晃悠，酒劲又上头，“噗通”倒在炕上，居然又睡过去了。
事发实在太过突然，门外的喽啰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见“正宫娘娘”死在了院子里。有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挑帘子进屋一看，只见两具无头尸体横在当场，从衣服看分明就是“皇上”和“国舅”，吓得当场瘫倒在地，连滚带爬逃出去了。再没有人敢于迈进这间屋子一步。喽啰们聚在一起，合计了一通，当场逃散了一半。剩下一半没地方可去的，更是惶惶不可终日。有一个就说：“皇上、娘娘都死了，丞相又不知去了哪里。我看杀人这个大将军猛似恶鬼，不如干脆推举他作大寨主，兄弟们也好有个领头的。”另外几个一想也是，就这么定下了，专等着牛皋出来，好给他磕头。
没想到到了第二天，官军就把山寨围上了。这边哥儿几个一想，自己虽然从贼，但都是被迫，还不至于是死罪。可是这里外三个死人，只能让这个新任大寨主出来顶缸了。于是也顾不上害怕了，一起涌进屋里，先趴在地上，冲着牛皋齐齐磕了三个头，又推开那些女子，抬了新任“大寨主”就走，一起到前门自首去了。
从一直暗中跟随牛皋的周童处，得知事情原委，大家都是哭笑不得。进了院子，韩京就吩咐人去下边叫都头任广上来善后，另外派人去后山唤汤怀等人，不必埋伏了，一起过来相会。这时就从屋里奔出来一群女子，扑到韩京脚下，“青天大老爷”的乱喊，哭成一片。众人见了这些女子惨状，不由的都是心中戚戚。韩京嘀咕了一句：“这些***土匪，牛皋打的好，该打！”刘广定接茬说：“只是不该砸脑袋。把首级都给打没了，可如何报功？”
牛皋痛快了，汤怀可气坏了。他跟梁兴半夜上山，埋伏到后山林子里。唯恐惊动了贼人，不敢稍动，一夜的蚊叮虫咬。这山里的蚊虫，平日都是对付野兽、家畜的厚皮出身，难得逮住皮薄馅大的人类下嘴解馋，直咬的汤怀等人脸都肿了，也没见贼人下山。正烦躁的不行，好容易盼到来了一个兵丁，却是韩大老爷传令收兵，道是贼人都给牛皋一个人打死了。汤怀当场气的吐掉嘴里咬着的草叶，跳起来骂道：“王八蛋，牛皋，好歹不给老子留下一个！早知道受这份儿洋罪，还不如早些去送信。”
汤怀走了不提。不过他这一走，还真是放跑了匪首。
原来这一伙山贼，只有那个“丞相”宋孩宝是个惯匪。他因为半年前在邻县做下大案，被官差追捕，躲入这一带山中。“皇上”不过是山脚下一座土地庙里的庙祝，他的老婆“正宫娘娘”平日里是作媒婆的。这两口子一贯喜欢装神弄鬼，欺诈老实山民钱财，偏偏还有几个信徒。神棍碰上惯匪，反正没本钱的买卖，就夸他骨骼清奇，有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