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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语-第4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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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
要说论起牛二柱的脚程,一般人还真比不了,那尸体还没站起来,就是站起来,只怕也比普通人笨拙,按理也追不上,可惜这事儿也有凑巧,大少光注意那尸体了,就忘了还有一只猫,这只猫也是色厉内荏,尸体不动的时候,他倒是挺有本事,可尸体一起来,立刻就吓得抖作一团,在一边儿动都不敢动,牛二柱要跑,它也着了急了,跟着一个劲儿瞎蹿,可是牛二柱为了不让它捣乱,把它捆在了凳子腿儿上,这东西一跑,把绳子也带了起来,牛二柱慌不择路,一脚就趟在腰带上!
大少这回摔得可够惨的,大头儿朝下就栽了下去,跌的头晕脑胀还不算,好容易明白了一点儿,刚要爬起来接着跑,忽然一双冰冷如钩的手从背后掐住了他的脖子,大少心里大骇,急忙头也不回,一胳膊肘儿就撞了过去,满以为最起码能把这东西给撞开,可是胳膊肘儿一接触后边儿那东西,就如同撞在了钢板上,一阵剧痛传来,冷汗直冒,而背后那东西却连动都不动一下。
那东西钢爪般也似的一双冰冷大手,恶狠狠地锁住大少的哽嗓咽喉。牛二柱只觉颈中吃紧,赶忙去掰那鬼手,要说牛二柱力气就不小了,可惜刚才吃痛,一条胳膊使不上劲儿,脖子又被卡住,力气也不大用得上,哪里挣脱得开,顿时翻起白眼吐出舌头,两只脚乱蹬,无奈那东西力气大得很,不管牛二柱如何挣扎,愣是无法移动分毫。
大少也是一股急劲儿,人被逼到劲儿上,往往能做出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大少身上难受,两只手在地上瞎划拉,也不知怎么弄得,就摸到一个圆乎乎的东西,这时候的人就如同溺水一般,随便儿抓到点儿什么就是救命稻草,大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这玩意儿就往身后砸去!
也是大少命不该绝,或者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那东西砸在身后的尸体上,哗啦一声破裂开来,那尸体一僵,正不知究竟如何,忽闻霹雳一声,庭院内飞沙走石,身后那尸体就如同被火炮从击中一般,嚎叫一声,双手一松,登时倒地,大少被掐的涕泪横流,耳朵震得嗡嗡轰鸣,好在脖子上的鬼手消失无踪,能趁机喘口气。大少呼哧呼哧喘了好一阵,扭头一看,那尸体已经躺倒在地,再也动不了了!
牛二柱心里纳闷儿,试探着走上前去,才发觉那尸体白毛尽退,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再往地上看,一个东西碎在地上,破瓦片飞得哪儿都是,看意思似乎是那不断冒着白烟的东西被牛二柱抓在了手里,被他当做武器砸了过去。这东西四分五裂,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不过四周一片污血,污秽不堪,残存的瓦片上躺着一个东西,四肢俱全,皮毛却没了,呲牙咧嘴的十分吓人,看形状像是一只猫!。
九十二、欲罢不能
牛二柱找不着北了,刚才那尸体还生龙活虎,差点儿要了自己小命儿,现在是怎么了?还有这圆不溜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原来看它白烟直冒,以为里边儿不定装了什么东西,谁知道竟是一只被剥了皮的死猫?大少想破脑袋也理不出一个头绪,倒是那只金背虎此时却不跑了,围着那猫尸嗅来嗅去,嘴里一阵低鸣,呜呜咽咽,竟像是在哭!
大少此时已经恢复了不少,见金背虎表现怪异,正要打趣,王亚樵却走过来一拍肩膀,颇为赞许的说:“都说师弟你学而不精,今天一看,你却是深藏不露,像这种阵法,就连师父都要颇费一番力气,却被你利用相生相克的法子轻易破解了,看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话一点儿都不假,日后师兄要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希望你能不吝赐教!”
牛二柱更傻了,啥玩意儿啊?还不吝赐教?你玩儿我呐吧?大少也不好说别的,只是傻愣愣的看着王亚樵:“师兄,你说啥那?我咋一句听不懂?这是什么阵法?啥玩意儿相生相克,你能说明白点儿不?”这回轮到王亚樵发傻了,他看牛二柱的表情就如同在看一个不经意做了皇帝的愣头儿青,过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莫非你啥也不知道?刚才全是蒙的?”
大少难得很老实的点了点头,王亚樵摸了摸脑袋,一脸苦大仇深,世界上有两种能人,一种人凭的全是本事。。 另一种人凭的全是运气,你还别看不起全凭运气的,有道是人走时气马走膘,兔子走运枪都打不着,你就是个孙猴子,遇到如来佛也一定玩儿完,你就是个土行孙,遇到邓婵玉也能娶个好媳妇儿!
王亚樵看着一脸无辜的牛二柱。只好耐心跟他解释:“其实我早就应该注意到了,只不过当局者迷,一直都没有察觉,等你抽第一根儿烟的时候,我闻得到烟味儿,却看不见你的人,这才想起是怎么回事儿了。这东西是个阵法,听师父说好像是叫什么。咫尺缩地大阵,这东西看来玄妙,其实只不过是利用迷雾混淆人的五感,让困在其中的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即使面对面也看不出来!”
牛二柱点了点头,他倒不是不懂装懂,《鲁公书》上也有利用家具布局摆风水阵的方法,说白了也是一种小型的阵法。王亚樵歇了口气。指着那棺材盒破瓦罐说:“这阵法的关键就在于这棺材,重中之重就是这具死尸和这破瓦罐,这破瓦罐是邪术的一种,利用天生地养的一种灵猫,俗称金背虎的,活生生剥了毛的皮,泡在狗血之中。这猫不是凡物,怨气又大,猫狗本是冤家,秉性相克,但是世界上的东西相克必相生。两种东西混到一处,就会产生一种烟雾。叫做**烟!“
“这**烟的作用就是迷惑人的心智,不过光有这烟可不行,还需要一具冤死之人的尸体,用他怨气激发**烟里的毒性,两者相互作用,才能叫人神魂颠倒,不知所措。不过这东西虽然玄妙,破解起来倒也简单,只要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用那破罐子攻击死尸也就可以了,这两样东西同时失去作用,大阵自然就会不攻自破,只不过这两样东西也是互相克制的,有这罐子在,尸体就绝对不能诈尸,刚才分明是起尸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倒叫人琢磨不透!“
王亚樵讲到这里,牛二柱差不多也就明白了,至于尸体忽然诈尸的原因,那就是这只金背虎捣的乱了,不过要没他这么一闹哄,估计牛二柱和王亚樵到现在还无法破解迷阵,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因祸得福,大少不经意间,对这只猫也有了几分喜爱,见它围住那具猫尸悲戚不已,知道这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当下将那猫抱起来,抚摸着道:“今天也算是借你的福了,要没有你,估计现在我们也出不来,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家,要是没有家,以后就跟二爷混了咋样?“
那猫喵呜喵呜叫了几声,虽然听不懂,但似乎也有赞同的意思,只是在牛二柱怀里不老实,扭来扭去,一个不留神就跳了出去,大少以为他要跑,谁知道这东西落地之后,跑到了棺材里面,用爪子一阵乱挠,抓的棺材板嘎支支乱响,大少心里奇怪,凑过去一看,才发现那猫不是胡闹,那棺材板上居然贴着一封信,若不是这猫一阵乱挠,还真就发现不了。
王亚樵见那只金背虎如此灵异,又似乎和牛二柱十分投缘,不由得十分羡慕,拍了拍牛二柱的肩膀:“师弟,你果然是造化不浅,可别小看了这只猫,它虽然是个畜生,却十分的灵异,一般的邪门歪道轻易不敢接近,有了它你倒是多了一个帮手,不亚于得了一个活宝!”
这些事儿大少自然之道,不过牛二柱现在可没心情注意这些,他一门心思都在这封信上,这信没有署名,信封也十分特殊,不过拿在手里却有一种沉重感,也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牛二柱小心翼翼撕开信封,却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纸,只不过这张纸挺重,字迹也是龙飞凤舞,不亚于当代大师的笔体。
信的内容也不多,只不过寥寥几行,一张纸左右而已,信上人自称是狗皮道人,在齐夔元齐大帅门下供事,旧闻半仙师徒大名,如雷贯耳,早想拜会,不过听说牛二柱想要半路撂挑子不干,十分费解,为了能和半仙等高人共事,听闻半仙中了蛊毒,心中十分担忧,先行一步前来取药,已经将半份解药送到半仙手中,可保一月无事,另一半事成之后一定交付,但愿大少好自为之,初次见面,遇高人不能交臂失之,特设大阵查验牛二柱等人本领云云。
牛二柱鼻子都气歪了,信写的到是挺客气,可惜居心不良,还查验我们的本领?要不是歪打正着,老子早就被那尸体给掐死了!更何况你既然是帮忙,何苦只给一半解药?不就是以此为要挟,让我们继续给齐夔元当棋子,卖命吗?大少自恃聪明,到了此时才感觉到一阵阵寒意,不管是段祺瑞、齐夔元,甚至是冯玉祥,一个个老谋深算,高深莫测,与他们比起来,自己简直就如同一头被蒙了眼睛的驴,走来走去,都出不了人家的掌控!
。
九十三、死人饭
牛二柱先是沮丧,等过了有几分钟,忽然又变做愤怒,他倒不是恼怒别的,而是觉得不值,为了这点子破事儿,弄得师父生死未卜,到头来人家勾心斗角,实际上跟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白白当了一回冤大头,是谁心里都不平衡,牛二柱看着手里那封信,气儿不打一处来,抬手就要把它撕掉。 ''。 。
可他刚动了这个心思,也就把那封信撕开了一条一寸不到的小口子,那心里忽然飘出一股白烟,紧接着烈火熊熊,居然自己燃烧起来,大少吓了一跳,把信扔到地上,连退几步,全身都警觉起来,生怕再出什么怪事儿,可那信兀自燃烧,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全部化成了纸灰,随着夜风四处飘散,转眼不见了踪影。
大少有点儿发愣,这可太奇怪了,你要说这封信被人做了手脚,那几乎是肯定的,否则它也不会自己燃烧起来,可这火候把握的刚刚好,自己才一读完,它就烧了起来,这可就太不寻常了,难道暗中有人监视着自己?或者这东西能够感应到自己的想法?很显然,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大少的处境都不怎么样,不说随时都有可能被人下毒手也差不多。
大少心里一阵发寒,正在不知所措,王亚樵走过来一拍肩膀:“师弟,咱可不能再留在这儿了,一来天快亮了,一会儿人家本家出来,难免麻烦,二来信上虽说已经给师父送去了解药,不过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人家也有可能是故意忽悠咱们,现在咱最好立刻回去看看,要是一半解药到手,咱就有了回旋的余地,到时候再想办法,如果他说的都是假的,大伙儿在一块儿商量对策。也好过你一个人胡思乱想!”
大少点头,王亚樵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为今之计,只好先回去再说。俩人见天色还早,这院子里闹得实在不太像话,就这么走了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人死为大。好歹也得让人家把白事做完,大少和师兄七手八脚。把院子里好歹收拾了一下,眼见得东方发白,不一会儿就要天亮,这才隐下身形,一路飞奔,直奔郊外乱葬岗而去。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师兄弟两个一路飞快,不一时到了乱葬岗,远远看着那屋子里亮着灯。( )倒也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心,知道信上说的十有**是真的,最起码半仙还没死,他要是死了,估计剩下的弟兄早就乱了套了!大少和王亚樵几步闯进门里,但见油灯之下。有的已经睡熟了,有的却是愁眉不展,半仙坐在屋子当中,盘膝打坐,看气色倒比原来好了不少。
众人彼此寒暄,自不必细说。牛二柱看师父似乎没有什么大碍,心里略微一宽,不过一想起这一半解药只能保证一个月的安全,心里立刻又是一紧,现在也没啥好说的了,要想让师父活下去,就得继续在贼船上呆着。想办法刺杀段祺瑞,可这事儿本就和做梦差不多,段祺瑞是什么人?就算是下台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那也是达官显贵,别说是杀人,恐怕连进去都不大可能,人家手下打手成群,能人异士多如牛毛,即使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一定能下得了手!
众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明白,不由得全都唉声叹气,愁眉苦脸,七嘴八舌讨论了半天,谁也拿不定主意,偶尔有人想出了办法,也被众人找出了破绽,很明显行不通。转眼到了早上,窗外天光大亮,今天正好儿是立冬,京津冀一带都有给先人送寒衣的习俗,也有冬至才来的,不过那时候北方冬天冷的出奇,这种事儿都是越早越好,此刻外边儿人声鼎沸,上坟的人接踵摩肩,哭声震天,搅得众人更加心烦意乱。
众人有的一夜没睡,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着急归着急,这饭可是不能不吃,大伙儿凑了些钱,见卜发财一句话不说,一个劲儿在一边儿打盹儿,知道他也出不了什么主意,便把钱交到他手上,吩咐他去买些早点,这三耗子似乎老大不情愿,不过钱一到手里,立刻眉开眼笑,看了看门外,一个劲儿的点头,也不等众人再说话,眼珠子一转,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牛二柱一看就知道不对劲儿,卜发财这个财迷指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过现在正事儿要紧,也就没什么心情管他。大伙儿满脑袋官司,愁得连撞墙的心都有,正在无可奈何之际,三耗子去的麻利回来得也快,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兴冲冲跑了回来,大伙儿往他手里一看,东西倒是不少,不过都是些烧鸡猪头之类的,另外就是几个有点儿发硬的白馒头。
牛二柱一看就是一愣,接近着就是一顿臭骂:“三耗子,你小子******脑袋里都是青菜屎是咋的,你看你买的那些破东西,油乎乎的,这大早上的,有些人还一夜没睡,谁吃的下这些东西?我就琢磨着你小子办不了啥事儿,可没想到你连买东西都不会,你赶紧麻溜儿的给我送回去,老子那些钱可不能往水里扔!”
卜发财却是满不在乎,找了个角落往下一坐,撕了一个鸡腿儿大嚼特嚼,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反唇相讥:“我呸,这么多人,就你牛二柱事儿多?你小子穷讲究啥,小时候饿的看见切糕就卧倒,那时候你咋不嫌油乎乎的?你还吃不吃,老子可是吃的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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