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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法则-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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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承摇了摇头:“真正的布局人根本就不存在,或许,每一个你认为的棋子,自己就是布局人。”

    “既然这样,那就把所有的布局人都抓出来!”我咬牙。

    “李可,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杀我的父母,是李毅然自己的决定,你不会比我更清楚。”他对我说。

    我不甘示弱:“那你告诉我,李毅然为什么要杀沈世康,沈世康为什么又甘愿受死?”

    沈承不说话了,我走近了一步,和他面对面站着:“你说不出,是因为你自己也觉得奇怪。一个小木偶,你大可以派人给我送来,可是你却亲自来了,这是因为你心里愧疚!你在害怕你自己,杀错了人!”

    “闭嘴!”沈承的声音一下子冰冷了下来,此刻的沈承,让人莫名地觉得非常可怕:“我并不愧疚,我也没有杀错人。李可,真相和我没有关系,我活着,只为了报仇!”

    沈承说完,绕过我,大步地朝着医院楼道的方向走去。我对着沈承的背影喊:“沈承,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样确定,但你还有心,用心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沈承的身形停留了几秒钟。

    沈承头也不会地消失在了楼道的转角处,走前,他留下了一句话:我不自由。

    我叹了一口气,拿着手里的小木偶,又坐了下来。江军把吃的递给了我,我摇摇头,让他先吃。江军没有拒绝,五分钟之后,江军把自己的那份食物解决了。

    他问我,是不是真的不吃一点。我还是摇头,说没有胃口。

    “李教授,你真的还想和沈承合作吗?”江军问我。

    “我不想,但是我必须和他合作。”我回答。

    江军:“沈承这么聪明,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这其中,肯定还有一些原因。”江军说的没错,沈承很聪明,稍微一想,就应该明白才对。同时,我也想起了沈承刚刚走时留下的那句话:我不自由。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尸检还没有结束。

    江军一直欲言又止,我知道,他一定在想要怎么安慰我。

    “江军,我觉得我很失败。”我低着头,对江军说了这么一句。

    江军马上就慌了:“李教授,你不要这么想,不是你失败,是敌人太强大了。”江军显然担心我会有不好的情绪,从而做什么傻事。我苦笑一声,让他放心。

    “是啊,敌人很强大,强大到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我的话里,充满着苦涩:“强大到,我感觉我无法抗衡,就算是以前的我,好像都没有办法抵抗,更何况,我正在一点一点地变成废人。”

    江军:“李教授,你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废人,就算是现在的你,还是没有人比的上的。”

    我:“我留不住任何人。他们都一个一个地走了。就连我自己的命,我都没有办法留住。”

    江军:“李教授,还有我和刘佳。只要我江军还在的一天,我就不会让你遇到危险,谁要伤害你,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还有刘佳,她正在枯燥无味的研究室里研究着,你要相信她,她一定很快就能找到方法,恢复你丢失的那些记忆。”

    我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了。

    我盯着手里的这个小木偶,曾几何时,这个小男孩终日都很开心。当时的他,又怎么会想到将来有一天,他竟然会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半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尸检已经结束,但尸检报告,却没有那么快出来。

    我想要进尸检室,法医拦住了我。他问我是不是要确定进去。尸体已经剖开了,法医担心我看到血腥的画面,承受不住。我摇了摇头,直接进去了。江军没有陪我,我一个人进的尸检室。

    尸检台上,红衣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了下来,他及腰的长发也已经被剃去了。他的全身都暴露在尸检室里沉闷的空气中。尸检室的灯光很亮,亮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我慢慢地朝着尸检台走了过去。

    没有了长发的遮挡,也没有了诡异红衣的束缚,我无比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脸,他的身体。他的脸颊,完全凹进去了,颧骨凸起,好像要撕破他褶皱的皮肤。他很瘦,手和脚都要比常人细,就连胸前的肋骨都能看清轮廓。

    他闭着眼睛,我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摸着他额头上的疤痕。他已经被开膛破肚过了,尸检结束之后,他的肚皮又被缝了起来,这让这具本来就诡异的尸体,看的更加让人头皮发麻。可是,他是我的父亲。

    我不知道我站了多久,我一直都盯着这具尸体看。

    我知道,这一次,父亲真的死了。在几年前,我没有看见父亲的尸体,当时,我多希望能看父亲最后一眼,可是现在,我宁愿他早早地就已经死了。


第755章 红衣的尸检单

    我在尸检室里,整整待了一个下午。站累了,我就坐在一边。直到夜里的时候,有人敲门了。门被推开,是江军,他满脸担忧地盯着我看。叹了口气,告诉我,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问我是不是现在就要看。

    我点点头,无力地站了起来。走出尸检室,空气一下子变得清晰了起来,没有酒精味,没有福尔马林的味道。鲁南的手下和法医已经站在外面等着我了,有鲁南手下的帮忙,这次尸检,进行的很快。法医也是第一时间就进行鉴定和撰写尸检报告了。

    法医把尸检报告书递给了我,我犹豫一下,翻开了。父亲的直接死因是脖子上的刀伤,但除此之外,父亲的身上还有很多伤。有新伤。也有旧伤。新伤有枪伤,也有不见血的伤口,这些都是在祠堂一战中留下来的。

    而旧伤,是在上次库塔村一战中留下来。想起来,我还有些后怕。当时。强悍的江军已经打赢他了,后来,红衣被我们控制住。我询问自己的想要问的问题,而没有直接要了红衣的命,这才让他被人救走。

    当初,我还很后悔让红衣跑了,可是现在想来,多亏当初他跑了,否则,我可能会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表层鉴定的尸检报告,和我观察的都一样,父亲的皮肤和肌肉都严重萎缩了。在手臂处,法医发现了大大小小的针孔。

    皮肤和肌肉的功能退化,大量的被注射药剂,留下的针口,没有办法完全愈合。法医对尸体的内部成分进行了鉴定。果然,法医发现了一种被早就被某些国家列为违禁药物的成分,但在国内,对这种药物的研究还并不那么深入。

    这种药物,从理论上来说,属于兴奋剂的一种。这是我们第一次从鉴定证据上,确认父亲长期大量地注射了兴奋剂。我继续往下翻,果然,父亲的嗓子严重地受损了,但并不是自然病变,而是人为。

    嗓子受损,初步的原因被判定为喝下了某种带有腐蚀性的药水。至于是父亲自己喝下去的,还是别人灌进去的,就不得而知了。人已经死了,没有办法进行精神的鉴定,所以我推测父亲早就因为药物神志不清,后续又被畜牲化圈养,催眠洗脑的推测,没有办法证实。

    畜牲化这个名词,原属于法理名词,但早就因为带有歧视意味被取消了,至今,几乎无人再提及这个词语。所谓畜牲化,是指发生在囚禁、限制人身自由案件中,受害者受虐待而使得精神不正常的名字。

    这类案件,国内常有发生,而在东海往北的某个国家,更是频繁发生。这类案件,时常伴有强奸、人格侮辱等犯罪行为。

    虽然没有办法证实,但父亲在几年前发疯,在死前反应怪异,似乎隐隐证明了我的这个推测。我叹了一口气,我继续往下翻,接下来的鉴定结果,让我震惊,让我愤怒,我瞪大了眼睛。

    因为,父亲的体内,还有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药,发作的时间一般是二十四小时到四十八小时,一旦服下而没有及时就医,必死无疑。法医见我的表情如此,马上向我解释了起来。

    “死者体内的这种毒药,从他服药的时候算起,到他死的时候终结,至少也有二十几个小时了。其实,就算死者不是死于喉部的伤口,他体内的慢性毒药,也会要了他的命。”我往后退了几步,险些站不稳。

    这意味着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了。红衣如果真的想死的话,他大可以自己直接动手自杀,完全没有必要服用这种慢性毒药。也就是说,毒药,不是红衣自己服下的。我立刻想到了当初在边省救走红衣,又在昨天夜里逃走的那道熟悉的恐怖身影。

    唯一能骗红衣服下毒药的,只有红衣的同伙。他们在一条船上,红衣一定没有想到他的同伴竟然会想要杀了他。江军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问了我一句:“他们为什么要杀他?”

    原来,就算沈承和唐影轩不动手,父亲也必死无疑。昨天的那个黑夜,注定是父亲的死祭。

    我把尸检报告收了起来,法医离开了,鲁南的手下离开了。我和江军,把父亲的尸体送到了火葬场。火葬场早就已经下班了,值夜班的工作人员给我们安排了一间房间,等天一亮,父亲就会被火化。

    我和江军围着棺材,棺材里躺着父亲的尸体。

    我无法想象,这几年里,父亲究竟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他一定受了很多苦,好几年的时间下来,父亲肌肉的萎缩,让他连走路的姿势都没有办法正常了。可是就算如此,他的身手还是那么好。

    也就是说,父亲一边受着痛苦,还要一边训练身手,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父亲一定过着非人的生活,以至于,他穿着女人的装饰,都觉得非常正常。一个男人,穿着女人的衣服,这是对人极大的侮辱。

    我一拳砸在了棺材的木头上:“究竟是什么人,这样利用侮辱他!”

    父亲体内的毒,让我彻底相信,父亲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只不过,这枚棋子很重要,甚至会让人觉得他就是幕后黑手。他被利用,他被侮辱,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犯罪了。

    “如果让我抓到那个人,我一定抽他皮,断他骨,挫他筋!”江军的怒火也被点燃了。在那些人的眼里,人命是这样的不值钱。父亲的身体无法再继续支撑下去了,他也身受重伤了,没有利用价值之后,他的下场,就是死。

    一整个晚上,这间棺木房里,充满着怒意和悲凉。

    天亮了,外面仍然是阴天。父亲被推进了火化室,这是我第五次来这种地方了。

    第一次,因为老张,第二次因为杜磊,第三次因为刘博士,第四次因为刘母亲,第五次,为了父亲。这些次数在告诉我,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曼叔也告诉我,死的人太多了。

    只是,曼叔却是想让我放弃调查。而我,决定继续调查。

    不查出真相,对不起这些已经死去的人,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和我无关的人死去。不管和我有没有关系,那都是人命。

    我没有再落泪,我拿到了装满父亲骨灰的骨灰盒。我和江军回到了南区分局,下车的时候,天上下着雨,我紧紧地抱着骨灰盒,走了进去。遇上熟悉的警察,他们还会笑嘻嘻地和我打招呼。

    他们,没有办法感受到我心里的悲凉。

    到了休息室里,我把父亲的骨灰盒,放在了桌上。这张普通的桌子上,已经有两个骨灰盒了。一个母亲的,一个父亲的。我突然笑了起来,这两个骨灰盒,好像在嘲笑我有多无能。就在这个时候,我沉寂了两天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我收拾了心情,掏出手机一看,一下子,我的心情又紧绷了起来。

    是维忠打来的。

    几天之前,我打给维忠,维忠都没有接。此刻,他又用最早联系我的那个号码给我打电话了。江军扫了一眼屏幕,冷哼了一声:“他还有脸打来?”

    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宏杂池技。

    电话那头,还是维忠平平淡淡的声音:“李可,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他的这四个字,听起来异常刺耳。

    “是因为我的母亲死了吗,还是,红衣死了,你这么快就接到消息了。”我的语气越发地冰冷:“告诉我,你究竟是正是邪,为什么不告诉我沈承复职的消息!”


第756章 维忠的难处

    “什么!”维忠的语气里满是震惊:“你父亲死了!”

    当初,在刑侦总局和那些人进行谈判的时候,我曾经明目张胆地告诉维忠和其他高层的人,说红衣可能就是我的父亲。从维忠的语气上判断,他似乎不知道红衣已经被杀的事情只不过,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见我没有回答,维忠又向我确认了一遍:“你是说李毅然,还是说穿红色衣服的那个怪物?”

    “他们是同一个人。”我回答。

    维忠在电话的那头沉默了好一会,过了很久,他才问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把沈承带人围攻祠堂的事情告诉了维忠,同时,我仔细听着维忠说话的语气,试图从他的起中分析出一些什么来。

    维忠叹了一口气。他告诉我,母亲死于渝市南山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他的耳边,但是对于红衣之死的事情,他是完全不知情的。维忠身在高层。如果他想知道我的动向,肯定有非常多的途径。母亲已经去世好几天了,他得知这个消息,非常正常。

    我并不想知道维忠是通过什么方法监视我的,我想要知道的。只是维忠为什么一早不跟我说沈承复职的消息。正是因为维忠没有告诉我们沈承将要复职,我和江军到渝市之后,才会暂时排除到南区分局去。

    从而,我们才遇到了四叔的追杀,遭遇了七叔的囚禁。知不知道沈承要复职这个消息。在当时决定着我们的去向和我们的安全。

    “我再问一次,你是正是邪,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沈承复职的消息?”我沉声问。

    维忠:“不是不告诉你,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维忠的回答,让我完全没有办法相信。沈承,绝对是最高层关注的人,他要复职,申请一定早就传达到最高层了,维忠是那个层次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我朝四周看了看,让江军把门关上了。关上门之后,我的声音终于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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