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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系列_斗僵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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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桥就是衔接处。
桥是关口。
他们正在关头。
聂青停了下来。
风很大。
大家衣袂猎猎作响,一不小心,很可能会给强风刮下山崖去。
聂青回头,看了看无情,又望了望习玫红,然后说:
“我先过去,你押后。”
——“你”说的是习玫红。
他的用意很明显。
他打头阵,清除障碍再说。
到了这所在,绮梦。张切切,习玫红刚才转述里的种种传说,都涌现眼前,身历其境,难免胆战心惊。
可是习玫红却只同意了一半。
“你先过桥,我再过去,”她说,意态坚决,“他们都不要过桥了。”
——这一次,“他们”系指无情。白可儿与陈日月。
她的用意很分明。
他们连一般的峭壁都通过得那么辛苦,又如何过独木桥,人猛鬼庙,面对更凶险的环境?
聂青似乎也有同感。
却听轧轧之声响起。
白可儿与陈日月已一前一后,在推木椅过桥。
习玫红飞身拦在前面,瞪着杏目叉腰道:“你这木头车,前面一个小轮,后面两个大轮子,这桥只由两条木柱子合并在一起,我们抬脚还怕绊滑摔跤,你怎么过得去!”
无情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道:“你若不拦阻,我们早就过去了。”
习玫红跺了跺脚,咬咬银牙,聂青忽道:“大家都来了这里,谁不往前进都心里不好过,不如这样,我先过去走一转,如果平安,大家便都可以陆续通过,前后呼应,岂不更好?”
聂青一向话说得不长。
尤其受伤之后,他说话就更短促了。
而且尖锐。
仿佛,他不但伤了身,也伤了元气,甚至连中气也受到沉重的断伤。
他现在努力说这一段话,无疑是为了大局。
他先探路,习玫红押后,大家都一起过关。
无情没有答话。
他只是看着。
看着前方。
聂青正转过身跟无情说话。
无情看的方向就是他背后。
看到无情的眼神,聂青只觉有点背脊发寒。
他霍然回身。
没有人。
只有山崖。
还有一道桥。
桥心氰氢着雾。
雾势忽地浓密了。
大雾迷漫。
山岚时徐时疾,雾意时聚时合。有时,四散如白鹤;有时,四合如黑幅。时而如激源张牙舞爪的魔鬼,时而却聚拢为一座苍寒纯净的山峰。
可是,无论怎么变化,雾外都似有一个人,穿着花斑斑的大裙,逆风飞扬,而且,以一只独目,透过浓雾聚散,坚定不移,狠,而且毒地盯着他们。
盯向他们。
像要把这些将要过桥的人一一钉死,方才甘心。
聂青一看,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蝶。
无情疾叱:“别死盯着那眼睛看。”
聂青急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若迸,桥那边可能已有大敌杀着,可过得了关?
——如退,岂不白走这一趟,如何向客栈里的人交待?
无情道:“走!”
习玫红奇道:“走?”
无清道:“就按照聂青刚才的意见,闯过去!我们一齐走独木桥!”
活一说完,聂青还没有动,习玫红也一时未拿定主意,但无情却已动了。
他动身了。
他不动则已,一动飞快。
3.关是用来闯的
关是什么?
有人认为关是考验。
也有人觉得关是瓶颈。
关也是阶梯,且不管过了关之后,是向上还是往下。
但对无情而言,关对他好像只有一个字:闯。
关是用来闯的。
他此际就在闯关。
他双脚无法沾地,可是,他猛一提气就往前唆地掠了过去,就像是一个巨无霸力士挽了口三百石的强肾爆射出去的箭!
他前面就是聂青。
他一动,聂青被迫反应。
他也马上动了。
聂青退无可退,飞身过桥。
一旦上了桥,就像人了兽笼,没有退路了。
而且路只有一条:
独木桥。
他不能挡无情的路。
他只有往前飞掠。
无情有多快,他只能更快。
至少,也得要一样快,才不会给无情撞下山崖。
他只有往前飞掠。
一往无前。
无情化成一道白影,往前直追。
他在前掠得快。
无情在后追得快。
无情一动,陈日月和白可儿同时也就动了。
白可儿在前。
陈日月在后。
他们一前一后,掂起轮椅,没命似的往前直掠,但又走得四平八稳,配合尤间。
他们紧跟着无情身后猛追。
一下于,聂青。无情,白可儿,陈日月全走掉了。
只剩下习玫红。
她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咬了咬下唇,一跺脚,也飞掠而去。
——大家都走了,怎能只剩下她?
人人都闯关,岂可只她裹足不前!
故而:聂青在前,无情整个人如一支白刃,就在他身后半步之遥,接下来就是白可儿与陈日月一前一后扛着轮椅跑,殿后的是习玫红。
这真是个诡异的队形。
也是个奇特的组合。
猛提一口气,聂青已跃过了对崖。
——对崖这边,空荡荡了无一人。
脚踏实地,摹回首,他双手倏然半屈半伸,似要接住紧跟在后头飞掠的无情。
大概,他知道无情双足无法直伸,只怕他收势不住,要在这千钧一发间及时把他接住。
但他算错了。
无情一过了桥,忽然,强提的一口气还是憋着,但他整个人却骤然落了下来。
在聂青接着他之前已然落地。
“叭”,他跌了个结结实实。
他的脸色本来已很白,而今更加苍白,惨白,但他一双黑白分明亮如秋水的眼,还是望着前方,看着聂青,目不转睛。
他双肩搐动,胸口鼓伏,显然在喘息不已,一口气几乎换不过来。
接着抵达的是白可儿。
然后是陈日月。
他们一到,就夹手夹脚合力把他们的公子扶上了轮椅。
无情坐入了轮椅,这才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但众人并未能就此放下心。
因为还有一个人未见:
习玫红。
——她始终在变化万端的浓雾中未现情影。
雾浓。
雾影变化联翩。
独是习玫红没有自雾中出来。
——她在渡桥之际发生了什么事?
一一一她在浓雾里可遇上了偷袭?
白可儿咬咬牙,道:“我回头看看。”
他的人很黑。
眼睛很大。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额上挂下几络头发,很有点狠色。
陈日月说:“我去。”
白可儿说:“你照顾公子,我去。”
陈日月道:“你也可以照顾公子啊,再说,我现在站的地方也比你接近回头路。”
白可儿坚持:“当然是我去,你还有重要任务在身”
忽听无情道:“都不要争了。”
白可儿,陈日月都静了下来,无情道:“谁都不必再走回头路了。”
他们都没有问为什么。
因为都已看见了为什么。
习玫红已自浓雾中走了出来。
她走得有点瞒珊。
有些儿踉跄。
她本来就很清瘦。
很窈窕。
走起来的时候,非常风姿绰约,尤其遇上风大的时候,她每走一步,都扭动腰肢,也撩动了旁观者的遇思艳想。
可是,她现在走得有点艰苦。
还抚着头。
好像很疼。
而且还有点晕。
白可儿和陈日月连忙过去搀扶她。
习玫红也马上警觉了。
她拒绝了他们的扶持,只说:“我的头有点昏一进入雾中,几乎晕眩,幸好没摔下去我看这雾很有点古怪。”
大家都同意:雾是有古怪,但他们都没有感到不适,也没有见到传说中的红粉骷髅。
习玫红依然有点摇摇晃晃。
不过,毕竟,这独木桥的一关已然通过。
大家再往上看:
猛鬼庙就在那儿。
一一一可以走了吧!
大家都带着有点视死如归的战志,正要启程,白可儿便回头要向仍有点神志迷馏的习玫红招呼一声,摹然,一阵臭味袭来,在习玫红背后,也就是山崖的独木桥上,浓雾掩合聚散间,忽然,一阵山岚劲吹,雾里出现了一件事物:
隐隐约约。
他睁大了眼。
张大了日。
却作不了声。
陈日月发现同伴那副惊骇的样子,也霍然回首望去:
浓雾中,那物体终于显露出模样一一一头脸容溃烂、目光呆滞、尖齿反撩、一蹦一跳,突破浓雾,逼近习玫红背后的怪物!
那不是人。
而是僵尸!
一具活尸。
4.花蝴蝶
“鬼!”
陈日月大叫了一声。
他除了叫出这一声之外,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反应。
但他喊出了那么一声,聂青和无情,都一先一后,倏然回首:
那的确是只鬼!
不,那是僵尸!
他的脸容。五官还像热蜡一般消融着。腐化着,淌着汁,滴着血。
他的鼻子只剩下了两个大孔,眼里两个大洞,身上罩着官服,像一只给烧熟了八成的驴子,却作出人立,而又似蚌猛一般跳跃着,膝不弯曲,落地无声。
要是平时,也许习玫红已马上警觉。
可是她现在很有点昏头晕脑的样子,正扶着自己的额侧,这活尸就乍然出现了,十只留着长而黑的指甲,已迅疾地攫向习玫红的后颈!
快。
而且无声。
无情和聂青离得远,而且发现太迟,已来不及出手。
那活尸摹然出现,冷不防。
出手毒。
且绝!
眼看习玫红要遭殃,她那时正用巧小的鼻子嗅了嗅,说:“怎么那么臭呀?这是什么味道啊?”对背后的袭击,还借然未知。
就在这时。她头上那三五只花黄蝶,可能因罡风所袭之故,忽然振起四散急飞。
其中有三只小蝶,却忽地吹到那活尸脸上去。
那活尸怪叫一声,惨如狼曝。
它似对蝴蝶很顾忌。
甚至骇惧。
它即以手遮脸,还退了一步。
一退,就退回最后一节独木桥头上。
它就这样缓得一缓,白可儿已因陈日月替他尖叫了一声回复了神智。
他离习玫红最近。
他大喝一声。
飞身而起。
白光一闪。
一刀所下。
大喝,是因为他要将自己的胆量叱喝出来。
飞身,是增加速度与力道的必须。
白光来自他的刀。
他这一刀就叫做“祈”。
他的刀法很简单,为高人所授,大抵是“劈”。“祈”。“斩”,“挡”、“架”。
“捺”。“削”。“回”、“扫”。“破”、“杀”等式。
真正有用的格式,都很简单。
就算本来繁复,到真正搏战使用时,也必能以简御繁。
这一刀很快。
白可儿反应也很快。
他怕,可是他还是出刀。
既然出刀,就是快刀。
因为他是“一刀憧”。
他不像其他三剑憧,他可是带艺投师的。
他原来师承是“感情用事帮”的“太宰”白霸天。
白霸天原名只有前一个字,“天”字是江湖豪杰一致认为他担当得上最后这个字,才恭恭敬敬地‘加添”上去的。
能受得起这个字的人决不算多。
——“叫天王”查叫天是一个。
白霸天也是少数人之一。
他当得起这称谓,是因为他地位够高、名气够响,霸气够大,而且也因为他的刀。
“霸刀”。
他的刀法很霸。
霸气十足。
白可儿学的正是他的刀法。
一种霸道的刀法。
因为他害怕,所以刀法更霸。
大家都吃了一惊,正震愕间,白可儿的刀已祈到。
一刀,当头祈落。
他快得连聂青都吃了一惊。
习玫红看到刀光时,刀锋已到了那神情呆滞的僵尸头上。
那僵尸的神情依然呆滞。
他是一副死人的样子一一一死了好多大了,再给挖掘出来的样子。
他神情呆滞,伸出手可不呆滞。
一点也不呆,更不滞。
突然,就像一个人忽然给一只山蚊叮了一口似的,猛地一动,伸手一拍,“啪”地就拍中了白可儿的那一刀。
白可儿的刀势甚速。
但还是给那僵尸一拍便着。
那僵尸用的是手背拍击的。
白可儿只觉手臂一震,虎口一荡,手中的刀几乎给砸飞了出去。
白可儿的刀很锋利。
他的刀法风快,而且力道沉猛。
就算对方用武器挡这一刀,只怕也得给他一刀两段。
可是那僵尸只用手:
空手。
一扬手,直挺挺地往上一拍,白可几手中刀就几乎脱手,且震得虎口,手腕。五指都发麻不已,整个身子,也荡了半个大圈,刀势斜刺,研了个空。
那僵尸“吱”了一声,没有人知道它下一步要干什么,但那两三只花蝴蝶忽地又飞了过去,都往他颜面飞舞,他却似乎畏蝶还多于怕人,竟用砸掉刀势的手,遮住脸额。
这时候,陈日月亦已恢复过来了。
他出剑。
一剑刺向僵尸的下盘。
白可儿攻上,他便攻下,二人出手,早已配合无间。
他在适时抢攻,妙到颠毫,连无情都不禁暗喊了一声好。
但那僵尸依然神情呆滞。
他好像完全没看到陈日月这一剑。
——他甚至好像完全看不到东西。
只不过,他虽神情呆滞,但动作一点也不呆滞。
他一抬足。
脚,抬得直挺挺地。
然后一踢,就踢中陈日月的剑锋。
一股大力涌来,陈日月马上得竭力制住两件事:
一,他整个人几乎给那一端之力连剑飞下山崖。
二,就算他能力把步桩,但剑仍得脱手飞出。
所以,他沉腰立马,借刀卸力,但剑锋还是歪了。
他整个人都偏斜了。
这才勉强稳住步子。
但就在这刹那间,一流高手都觑出了要门:
白可儿,陈日月在这瞬息间,都露出了空隙。
——老大的破绽!
只要往这空隙破绽猛下杀着,“风云刀”白可儿和“阴阳剑”陈日月就得陈尸山头。
只要出手得及时。
只要出手的是高手!
这神情呆滞的僵尸,每一出手,就能化解绝妙的攻势,可是,他是不是高手:他要不要陈日月,白可儿的命?
5.夜来了,鬼还会远吗?
这瞬间,僵尸目中凶光大现。
他只要抓住机会,一动手,就会拿住陈日月与白可儿的空门与要害。
谁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出手。
因为习玫红已出手,她一出手,左手夺去陈日月的剑,右手抢走白可儿的刀,一刀一剑一齐刺出,同时刺中僵尸身子!
她出手快得不可思议。
拿捏之准,也妙到颠毫。
那僵尸正砸开刀,震歪剑,中门大露,习玫红就趁它上对付刀,下应付剑之一霎,陈日月。白可儿手上兵器几乎脱手之际,一出手,便攫刀夺剑,一齐刺中那僵尸。
这么快的出手,使大家都呆了一呆。
连同那僵尸也呆住了。
高手相搏,岂容稍呆?
一刀一剑,已刺中僵尸。
僵尸张大了咀,露出潦牙,叫了一声。
这一声尖叫,尖锐得如同割人耳膜,刺人心肺,震耳欲聋,夺魄如骇,好像万鬼齐鸣,千妖并啸。
同时,“吱”,“嘎”两卢,一刀一剑,如同刺在琉璃L剑尖刀锋,部直滑了出去,虽刺破了衣服,迎风飞去如从蝠,在那僵尸枯瘦于瘪的躯体上,划出了两道沟坑深纹,但只见皮肉掀白,却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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