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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系列_斗僵尸-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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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女诗人是鱼玄机。”无情道:“他的确是鱼。他的武功却是李玄衣调教出来的。
他曾迷恋过姬摇花,一度不能自拔。所以他干脆以这两人大名中其中一字作他名字,以作纪念,以为做戒。你别看他是个莽汉子,他其实大有玄机。”
“我知道。”青月公子哼声道:“我就是不敢小觑他,才施碎袭。但还是小看了他,不知道他已看破了我。”
他怪笑一声,叹道:“难得啊难得。”
无情一怔:“难得什么?”
“你今天已快要死了,却还替部下朋友吹嘘!说起来,做你的朋友真幸福。”青月公子似乎有点感慨,“不过,还是做你的敌人比较够意思!”
他又忿忿不平地道:“不过,他给毒毒绿了眼,关我屁事!”
无情不温不火地道:“当然有关,黑皮肤的人,生的孩子皮肤易黑。长得高大的父母,生的孩子多半不矮。爹娘秃发,孩子到中年以后,通常都有秃顶之危。双亲若生病而殁,其子女也容易犯这种病。这叫遗传。吃了香豆,尿溺难免也有个味道。常食肉类,血气也旺些。若经年用红色蓝色紫色的颜彩拌水淋花,芍药和菊,都可以开个红。蓝。紫来。既是遗传,也是感染。老鱼给你咬了,余毒未消,当然转绿,难道还转黄变红白不成!”
林傲一似乎也在检讨自己:“看来,老鱼给我‘咬’了之后,你就开始防范我了;要向你下手,最好时机应在老鱼中毒之前。”
“不对。”无情更正道:“在你还没‘下口’之前,我已因一个人提供了一件事而对你加强了防备。”
“谁?”青月公子讶然道:“什么事?”
“罗白乃。”无情道:“他一看到你,就有个感觉,让他觉得不对劲中带着畏怖。”
林傲一做然道:“他当然怕我。”他的语言里充满了自恃,“很多人都怕我,也不止他一个。”
“可是他本来没见过你,”无情反问,“他怎会对你有熟悉的奇特感觉?”
“你说呢?”
青月公子饶有兴味的反问。
“近期见过令他觉得骇怕的,只有两次,”无情层层推进的说,“一是在味螺镇,他遇上了垂危的朱杀家。”
青月公子侧着头,诡笑问下去:“还有一次呢?”
无情道:“便是他在绮梦客栈里所遇的月下鬼魂了。”
“不过,那是个女鬼,你虽然是鬼王聂青,”无情居然开了他一个玩笑,“你就算是鬼,也决非女鬼,他们应该不会看错,而这一点,我也还看得出来。”
青月公子指着自己的鼻子:“那我是谁?”
然后他忍俊道:“你们总不会认为我是朱杀家吧?”
“当然不是动辄杀人一家大小的朱杀家,但你既可冒充聂鬼王,也同样可以假冒朱杀家;”无情道:“现在冒牌货很多,听说江浙有个少年无情,比我小十来岁,有成千上万的人奉银子请他办案辑凶呢;岭南也有个老年无情,居然在杀了人劫了晌后宣称自己是御前大捕头,他自己是故意犯案潜入贼窝,居然也把那御史大人吓住了不敢判刑。”
“朱杀家的眼珠是混浊的,乳白色的;”林傲一眨了眨双目,“你还没有清楚我的眼色,又怎看出我对孙老板又爱又恨,又怎硬栽老鱼中毒后呈现同样眼色,便当作是我咬他一口肉!”
“你说得对。你的眼色是绿色的,朱杀家是白的。”无情重,“本来我也想不通,但是,不是有一种薄如纸的玻璃色片,可以戴人眼眶里,要什么颜色有什么颜色,要有什么样的眼色便有什么样的眼色的吗?听说,波斯国有一种叫‘高唐镜’的事物,若切成小片套在眼球上,就会有这种效果。为了这种特别的镜子,中原武林,还一度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你们不是真的以为我就是朱杀家吧?”青月公子怪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当朱杀家?嗯?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浸在酒里?还得要舌根紫蓝?脸部溃烂?毒瘤在额?蛆虫满身?
我好歹也是‘东北王’林木森的儿子,也是‘一刻馆’的署理馆主,我对孙绮梦尽管不平不忿,为了应付她,扮扮聂青也就是了;为了要对付你,自己戳了两个血洞,那也就够了——
我干吗还要这样难为自己,闹个满身尸虫,一脸烂泡!?”
他笑得前俯后合:“我?犯得着吗?”
无论他怎么笑,眼睛仍盯住了无情,神情里还是有点孤寂,甚至连他的笑纹还漾出了落寞来。
无情看着他笑,听着他说,也颇有同感:“是呀,我也想不通,你的确是犯不着如此搏命;就算你认为绮梦!”娘对不起你,或一意要伏杀我,也断断不需如此卑屈!”
“没想到,聪明绝顶的大捕头无情也有想错了边的时候——不过,却错有错着,提防了我,但到底还是给我放倒了。”青月公子得意地道:“你们如伙众上绮梦客栈截击吴铁翼,我怕还来不及,只好尽力截击,怎会把消息叫那姓罗的小把式到处散播,对我可有什么好处?我得要费那么大的功夫,要把他骗上来疑神峰不成!”
“如果不是你,”无情却不以为件,犹在推敲不已,“那么,罗白乃又怎会觉得你有熟捻的感觉?”
“由于罗白乃在味螺镇遇上的那怪人是朱杀家,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猜度出来的,所以我难免会联想到你就是”无情犹在苦思,“如果不是你,会是谁呢?为什么要叫罗白乃上来?罗白乃通知了孙绮梦等人,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那人真的是朱杀家?罗自乃的熟悉感觉难道错了吗?”
青月公子收敛了张狂的笑意,肃容道:“姓罗那厮对有生起相熟的感觉,也亏得他,因为我本来是——”
他正要说下去。
却没说下去。
只听一声尖啸,凄厉已极,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
开始只是一声厉啸。
然后,那啸声化成千百个怪啸,自四面八方,更凄厉百千倍的回荡了过来,此起彼落,鬼哭神号。
林傲一的脸色变了。
无情急问:“因为你是?”
林傲一犹浸淫在怪啸的音波之中,不能自拔。
无情就问:“你在等人?”
林傲一目中寒光闪烁。
无情再问:“你等的是什么人!?”
青月公子双眼青光大盛,也杀气大盛,他迅速把尖齿套在左手中、食二指上,厉声问:
“我再问一次,你是怎么断定我是‘一刻馆’的林傲一!?”
无情知他就要下杀手了。
他也不再拖宕。
他已拖够了。
至少,已成功地以时间换取了时机。
“我之前只是猜估,”无情摇了摇头,“后来却不是。”
“什么事促使你能断定?”
林傲一盯着他,却侧着耳聆听:在洞穴里,好像有千千万万个小洞小穴,一直发出了蠕动的沙沙之声,他们就像缩小了陷在蜂窝里,窝里每一个小洞都有蛹虫哺食蠕爬着。
“铁布衫。”
“铁布衫!?”
“对,”无情道:“是铁布衫。”
青月公子更加不解。
“他!?”林傲一震动地一叠声的问,“你说是绮梦客栈那个铁布衫!?是他亲自告诉你的!?”
“不是。”无情道:“在出发前,我私下问过杜小月,她告诉我的!”
青月公子显出了荒谬诡怪之极的神色来,一时似笑非笑,似惧还怔。
“她告诉我:聂青一早已潜上来了,初为了帮‘打神腿’庄怀飞追捕吴铁翼,后来对她生了感情,就化妆成铁布衫,一心帮她和绮梦渡此危艰”无情看着青月公子的神情,他自己也变得怪异了起来,“他既是聂鬼王,你当然就是林青月了!”
突然间,青月公子爆笑了起来。
“你在你就是四大名捕之首!”林傲一悲愤且荒诞的大笑,边笑边喘着气说:
“居然相信一个妖女的话!”
“妖女?”无情问,“你说谁是妖女!?”
“当然是杜小月。”林青月厉声啸道:“她不是妖妇还有谁!”
他的凄啸也一样自洞穴里反反复复。折折腾腾。滚滚荡荡的传了开去,且变大变急变厉变远!
8、鬼王·追命·铁布衫
看到林青月的神情,无情也感觉到自己似是一脚踩在麻蜂窝里了,而且还陷得很深,陷得很深根深。
“那么,”无情也不由自主提高了声调,问,“铁布衫是谁!?”
青月公子端详着无情,眼神和脸容都大惑不解:“你真的不知道?”
无情只有承认:“不知道。”
林青月诧异已极:“这普天之下,客栈之中,疑神峰上,就只有你最不该不知道!”
无情纳闷极了:“我只以为铁布衫就是聂青。”
青月公子望定无情,仿佛要把他剖析、分解,要看透他的内心:“他真的没有告诉你?”
“他?”无情更如坠五里雾中,“谁是他?他是谁?”
“铁布衫呀!”
“铁布衫?”
无情如果手可以活动,一定在抓头发:“他为什么要告诉我?”
“好,我告诉你,”青月公子正色道,“如果不是装作得太成功,就是我太易受骗了。”
无情只觉一个头比两个大。
——铁布衫,就好像一种外家功力一般,如一袭以铁镌布的衫,攻不进,打不入,无情透视,弄不明白:
铁·布·衫!
看见无情的迷恫神情,加上地底里传来寨寨索索的异响更加奇急,林傲一道:“好,我来告诉你,铁布衫就是追命。”
无情怔住了。
——追命!?
“对,”林青月死盯住无情,说,“你的二师弟,江湖人闻名丧胆的三捕头:崔略商—
—我早听说他和你是学了吴铁翼在鄙县耍的那一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两人内外奥援,声东击西,你堂而皇之,大刺刺的打道上山,崔二爷却静悄悄的先行潜伏在客栈,一明一暗,相互照应,是不?”
无情愣了半天,才叹了一口气,答:“你要我说真话?”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林傲一道,“我已把真话告诉了你,我当然不希望听到的是假话!”
“你的想像忒真丰富!”无情道,“可惜没有这口事。”
他苦笑又说:“如果有,我断断没有可能不比你先知道的。”
对这个答案,林青月也并不意外。
“刚才听你说铁布衫居然是聂青,”青月公子也叹了一口气道,“我就知道对铁布衫,只怕你也了解不比我们多。我以为有追命把守在客栈,你才会大胆上山闯,所以才令我信了大半,在客店里不敢妄动。”
“我也一样。”无情唱然,“我以为有聂青在镇守绮梦客栈,他身手好,对小月又有好感,加上小余,老鱼,还有机灵的罗自乃,以及战斗力强悍的叶老四,纯厚谨慎的何小二,就算敌手再强,也暂可应付——”
林青月道:“所以你现在很担心?”
无情同意:“担心。”
青月公子嗤笑道:“我看,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无情但然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也没啥好担心的。问题是:你是怎么知道那铁布衫是追命的呢?”
林傲一答:“也是听人说的。”
无情追问:“谁说的。”
青月公子犹豫了一下,只不过是一下子,还是回答了:
“张切切。”
无情倒吸了一口气:“是她!”
“怎么了?”
“我想也是她。”无情道:“绮梦第一次人猛鬼庙的时候,就有张切切。胡骄在厨房里自拔的时候,也只有张切切在身边。就算是引路要你沐洗的,也是她。”
林傲一冷笑道:“听来,你一早已经注意到她了。”
无情道,“我是一直留意她。这个计划如此庞大,周到,而且神出鬼没,没有内应、内好,是决计办不到的。”
“她原是我们的人。”青月公子沉声道,“也是她向我告密:她发现追命便是铁布衫。
如今看来,她也靠不住。”
“看来,我是信错了杜小月,”无情道,“你好像也信错了张切切。”
这时,一阵腐尸般的臭气袭人而来,有人呻吟了一声,一时间,满洞遍穴里都似有人在呻了一声吟,只不过不似啸声那么凄厉而已。
“铁布衫已死在这里,恐怕已一段时间了。”青月公子也苦恼地道,“那么,在客栈里的铁布衫到底是谁呢?”
这也是无情所忧虑的。
林傲一好像也看出无情的思虑。
“你真幸福。”他说,“你已经不必再思考这个问题了。”
无情好像没听懂,问:“为什么?”
“因为我就要杀你了。”青月公子也叹了一口气,“这个问题,只好留待我们自己去找出答案来,或者,你自行下去阴曹地府问铁布衫吧!”
无情神色不变:“你要杀我?”
青月公子冷然道:“到这个地步,我还能让你活吗?”
无情的神色似乎也有点寥落:“我们好像还谈得蛮好的。”
林青月带点无奈:“我要问的,你都答了。”
无情目光闪动,问:“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了?”
“不。”林傲一长叹道,“四大名捕,永远有他们活着的价值,只不过,对我们而言,是你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其实,不是你要杀我,”无情试探道,“是你的同伙来了,他们决计饶不了我。”
“尽管你也有猜错的时候,但我不得不承认,”林青月眼里流露出一种惋惜之情,“大多数时候,你的推断都是对的——虽然我仍不明白,你已知晓我是谁,为何还是躲不过我的突袭。——还是太轻敌些了吧?嗯?不过,”他越说越是恼憎,握着拳头叱道,“我在杀死你之前,还是不明白你为何明知故犯,令我实在他妈的没瘤极了!”
无情垂下了头,用一种极之低沉的语调,说:“也许,那是为求寻找真相,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什么?”
青月公子听不清楚。
也听不明白。
“他是说,”有人却替无情作了解说,“他不惜牺牲,也要知道我们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话的人在无情的背后。
无情身上穴道已封,无法回头。
所以他无法看见来人。
但来人还未开声前,他已经知道了。
他甚至可以“闻”到来人的腐臭之味,而且,不知怎的,忽地背后一凉,耳根一寒,全身发毛,鸡皮疙瘩,一齐炸起,连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速,仿佛要自喉头里跃将出来,连后发也竖起了好大的一络。
只因为“有人”已来了他后头,悄没声息地。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人”,但这样的“人”,来的还不只一个。
9、有人
另外一“人”也到青月公子的身后。
无情稍稍抬头,瞥见林青月身后飘来了一个人。
说“他”是“飘”过来的,至少有三个理由:
一,对方身法很轻盈,真的是“飘”过来的。
二,来人简直“足不沾地”,落地无声,“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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