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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大将军-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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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也是店中一员,没理由不让你入店。可让你单独入店,你一定又怕里边暗藏杀机进去之后出不来,心中不安。这样吧!”老板娘道:“客栈中还有贵客,进得人数不易过多,打挠了侯爷休息,可能连累当家的前途。你们选出四五人来,我带大家进去看看。”
    人数很快选定,店小二悄悄对刘一手的好友,同时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小七道:“两刻钟我们还未出来,你带人杀进去!”
    老板娘走在前头,徐胜利走在最后,一入客栈大门,徐胜利顺手关上了门。老板娘先领着人在庭院中转了一圈,指着空空落落院子道:“这里可有人?”
    “没!”众人道。
    老板娘又带人走到井台,让众人依次往井里望了一眼,指着井口道:“里边可有人?”
    “没!”众人道。
    老板娘进了自己屋,将衣柜打开,道:“这里可有人?”
    “没!”跟进来的几人明显不好意思,道。
    “说吧,你还想看哪里?”老板娘道。
    “厨房,客房!”店小二黑着脸,出了屋直奔厨房,打量了一眼什么也没发现,腾腾上了楼。卫青与周冲守在门口,店小二想硬往里边闯,被周冲推了一把,差点滚下楼梯。
    “一定在这间屋子,不然为何不让进?”店小二指着房门,对随后上来的人喊道。周冲上前一步,扬起巴掌就要往店小二脸上盖去,徐胜利一把拦住,转头对店小二阴阴的道:“你什么身份,想见侯爷便见侯爷?郡守大人想见侯爷一面还得看侯爷高兴不高兴,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店小二想说些什么,被徐胜利狠瞪一眼,说不出话来。
    “小声点,打挠了侯爷休息,想想自己有几颗脑袋!既然你想看,也不能不让你看,不然你心中怀疑不释又要生出什么事端,趴在窗户往里悄悄看一眼!”徐胜利带着店小二近得一扇窗前,挑开一道缝,让其趴在上边朝里边打量了一眼。
    刘彻坐在榻上正与司马相如笑谈,公孙弘坐在旁边不时的插上两句嘴,东方朔与庄毕在几案前各捧了一本书挑灯夜读,公孙敖则用手指借着灯光在墙上组合出各种影象,直不疑与朱买臣守在房门内侧。
    “刘一手在吗?”徐胜利轻轻问道。
    “不在!”店小二一脸惨白的回道。
    “现在能让聚在外边的豪杰散去了吧!”徐胜利道。
    “小的这就去叫他们散去!”店小二急冲冲的下了楼,出了大门把里边实情一讲,众人慢慢离去,半个时辰之后,外边的喧闹声才止。店小二回到大堂把残羹收拾干净,朝楼上望去客房中的灯光已熄,出了大堂见老板娘房间内的灯光仍燃,于是走到门前轻叩两下,道:“夫人睡了吗?”
    “还没?”屋内传来老板娘朦胧的声音。
    “小的越想,今天这事越对不起夫人,胡言乱语让夫人受到天大的委屈!”店小二等了半天,见里边不说话,又道:“刘大哥救过小的命,所以小的才会异常紧张刘大哥的安危,还忘夫人千万不要怨恨。如果夫人心中愤恨无处渲泄,小的愿自断一臂谢罪!”
    “别这么说,血淋淋的怪吓人,天色不早,快快休息去吧!”
    “谢夫人大量!”店小二拱手道,慢慢朝大堂走去,未进大堂,又有人敲门。
    “又是谁?都快四更天了又敲门,今夜看来是睡不成喽。”店小二在嘴中嘟囔了一句,走到大门口问道:“谁?”
    “张风!”
    “原来是张求盗!”店小二把门打开,拱手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请进。”
    “不进了!”门外站着一个黑头大汉,朝里望了一眼,道:“出来说话!”
第三十六章 两个县令
    张风在前,手按刀柄,一言不发。店小二跟在身后,越走越心虚,忍不住两脚打颤,心中暗道今日呼啸聚首三百多人是不是东窗事发,被县衙察觉,张求盗是来拿他的。
    根据大汉律,二十人往上的集会便是犯罪,轻则鞭打一百,重则苦役十年,如果被定罪为意图谋反,很可能三族被诛。
    店小二越想越怕,走了里地问道:“张求盗,我们这是去哪?如若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我想回去,门还没锁呢。”
    “就到!”张风继续往前走,拐近一片小树林。借着月光,林中藏匿着许多人,正走间店小二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嘿嘿,你也来了!”按声寻去,原来是刚才那群伙伴全被押在林中,周围有数百县兵看守,远处还有近千农人。
    “张求盗,什么意思?”店小二道:“刘大哥待你不薄,你可不能说翻脸便翻脸。今夜之事与他们无关,你要找个人出来扛事,我扛!”
    “你扛?你扛得了吗?”张求盗回头道:“有人要见你,有什么话到那再说。”
    “谁?”店小二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张风继续往前走,店小二粗略估计了一下,除了被押的三百多好友,林中藏匿的县兵、农人、求盗、游檄加起来在两千人左右,实在想不通这些人都在此处干什么。又往前走了大约一百多步,穿出林子,前边有三间空置的土房。
    土房的主人数年之前带着一家老小跑关外与匈奴人做起了生意,这些年从来没有回来过,有人说与匈奴人起了争执被一刀杀了,有人说赚了好大一笔钱在云中或者五原买了一间大宅子。自从房子的主人离去,房子里从来没有亮过光,今天房子里不仅透出亮光,房外还有许多的县兵把守。
    张风来到堂屋门前,躬身道:“大人,您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让他进来!”屋内传来一声苍老但不失威严的声音。
    声音很熟悉,听起来好象是赵县令的声音,店小二曾随刘一手去县衙保过几个友人,因此认得。进了屋,店小二扫眼一看,屋内席上坐着两人,地上还蹲着一人。正中的那人正是赵县令,麻杆一样的身形,深藏不露的眼神,脸始终僵着,说起话来阴阴沉沉,老是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赵县令旁边那人,体态微胖,眼神柔和,嘴角上翘,给人一种笑眯眯的错觉。瞧其穿着打扮,也是一个县令,店小二突然有些搞不懂,县里怎么又多了一个县令,一山还容不下二虎,莫非一县倒能容下两个县令不成?
    蹲在一旁的是个老农,五十开外的年龄,双眼通红,好似数日没有休息好。
    看到老农,店小二紧悬着的心往下放了放,感觉张求盗把他抓来似乎不是为了深夜聚会这事,不然不会留个老农在旁旁听。而且,两个县令看他的眼神也不像为了聚会这事,应该是另有所求。
    “这位是邻县的刘县令!”赵县令向前微微欠了欠身,道:“说说吧!”
    店小二不知要让他说什么,朝屋中三人各扫一眼。赵县令眼内闪烁毒辣之色,朝他上下打量。刘县令双眼眯成一道缝,笑眯眯的看着他。老农眼内焦灼,恨不得走到他的面面,掰开他的嘴,让他赶快把话说出来。
    过了一会,店小二终于道:“不知大人让我说什么?”
    “听说你店里投宿了几个客人,就说说他们吧!”赵县令冷冷的道。
    “他们?我就知道他们是惹事的祸根,杀人的强盗!今日三更时分,店外来了一群人,大呼小叫言语无礼……”店小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今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从两个县令的表情上来看,林中所藏之人也是对付店中之人的,于是将聚首三百多人准备擒拿这些人的经过说的绘声绘色,引人入胜。
    “你们计划的如此周详,为什么没有捉到他们呢?”刘县令笑眯眯的道。
    “唉!”店小二叹了一口气,还没将那些人是平阳候府上的事说出,赵县令已打断他道:“一群废物!这几人长相如何?”
    “有一个……”店小二又把刘彻、徐胜利等人的长相一一说了,刘县令转头对蹲在地上的老农道:“是他们吗?”
    老农站起身,走到店小二的面前,问道:“他们拿的是什么弓?”
    “檀木雕花,上边镶饰金玉宝石的八石强弓!”店小二回道。
    “他们骑的是什么马?”老农道。
    “身高九尺,体长一丈,毛色纯一的良马!”
    老农点了点头,转过身去跪下身,泣道:“没错,是他们,求大人给草民做主。”
    “你怎么看?”刘县令转过身去,道:“这里是你的地界,能不能给百姓伸张正义,全看你了。”
    “好说好说!”赵县令颔首道:“莫说他毁我县之地比毁你县之地还多,就是没有毁我县之地,刘老弟来求我也得全力以赴,将贼人缉拿归案!”
    “大人!”店小二又将徐胜利所持有的兵器一一说了,两个县令面面相觑,良久后,刘县令道:“这种兵器倒挺古怪,似乎不是我大汉所有。”
    “管他呢,拿下这伙贼人再说!”赵县令摆了摆手,道:“你们两个且退下,我与刘县令商量一下如何才能万无一失的拿下这伙贼人。”“是!”店小二拱手朝门外走去,才走两步猛然想起对方的身份是‘平阳候’而非县令嘴中的贼人,并且刘一手的前途命运都在这伙人的手中握着,急忙又回身道:“大人,小的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些人好像是平阳候府上的,其中一个人似乎还是平阳候!”
    “那人长什么样?”刘县令大吃一惊,道。
    “那人年纪大约十七岁……”店小二把刘彻的容貌形容了一遍,见两位大人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讪讪退了下去。
第三十七章 孤投一掷
    赵县令与刘县令的几案之间摆着一柄孔雀造型的烛台,打窗缝、门缝透进来的风把烛火吹得左右摇曳,时不时还传来一声轻微的炸响,火星四溅。
    赵县令站起身,手中持一把精巧的烛剪,将过长的烛芯剪短,道:“刘老弟,如何办?”
    “我早怀疑这些人的来路不凡,没想到竟是平阳候府的,着实棘手。不如这样……”刘县令是个圆滑的人,听张老汉报案说来的是贼人,便跟百姓们许诺一定要把这伙人法办。此时得知来的是‘平阳候’,口风顿转,道:“一会你我一同去拜访平阳侯,略进地主之谊。至于百姓的损失,我们各拿出一份,百姓们再承担一部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赵县令在县令的位置上几乎干了一辈子,准备离任之时想办法往上再升一格,混个郡丞、都尉之类的官当当。整日挖空心思的在想门路,听到来的是平阳候,心中顿生一计,道:“刘老弟一直以百姓的亲生父母自居,怎么一见对方是‘平阳侯’,就不理百姓的死活?”
    “赵大哥说的话欠妥,我怎么不理百姓死活了?咱们各拿出一些粮食来,补偿百姓的损失!”刘县令辩了一句,嘿嘿一笑又道:“谁让平阳侯看中咱两县的土地,在此放马南山,我们也只能自认倒霉了。莫非赵大哥竟吃了熊心豹子胆,要拿公主的丈夫,陛下的姐夫不成?”
    赵县令把烛剪放下,回到几案前直腰跪坐,道:“我想先问问老弟,被祸害的土地有多少?受灾的百姓又有多少?”
    “大约有数千顷左右,受害的百姓估计在万人以上。”刘县令道。
    “万余百姓!一个百姓一年得吃多少,穿多少?凭我们两个的能力能让他们在这一年内不被饿死?”赵县令道。
    “不能!”刘县令摇了摇头。
    “所以,你要去舔‘平阳侯’的股,百姓们便有饿死之虑。百姓们有饿死之虑,就有造反的可能,到时朝庭怪责下来……”
    “你的意思是……”刘县令的心头一惊。
    “对平阳侯的身份故作不知,仍将他们当贼人看待,命县兵、求盗攻打客栈,拿了‘平阳侯’送往朝廷,其余的事情不再理会!”
    “可……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我们再想想!”捉拿平阳侯的事情太大,刘县令一时接受不了,长叹一口气。
    “是啊,或许还有别的办法,粮仓内的粮食尚多,不如开仓放粮?”
    “不不!”刘县令倒抽一口冷气,连连摆手道:“那是军粮,擅动是会被砍脑袋的!”
    “这不就对了!”赵县令呵呵而笑,走到刘县令身前并膝而坐,道:“自古华山一条道,马上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别急,我再想想!要不这样,我们去跟‘平阳侯’讲道理,他家大业大,地又是他毁的,应该能说服他拿出粮食补偿百姓。”
    刘县令的忧柔寡断让赵县令急火攻心,眼见天色渐明,只得把心中的念头和盘托出,道:“方士有句话说的好,凡事都有阴阳两面,盛极则衰,否极泰来。把‘平阳侯’当作强盗捉拿,你别光往坏处想,要往好处想。”
    刘县令不知赵县令意指什么,顿了顿,道:“为弟愚顿,请赵兄明示。”
    “刚才你也听到了,那个所谓的‘平阳侯’今年才十七岁,据我所知,‘平阳候’今年最少二十三岁!”赵县令道。
    “你是说有人冒充平阳侯!”刘县令略一思索,摇头道:“可能性不大!也许是‘平阳侯’显得年青,也许是店小二眼神不济,能在田地中飞奔逐兔,除了盗贼也只有皇室亲贵能干出这种事!”
    “就算是真的平阳候,又有什么关系,我们照拿不误。”赵县令顿了顿,道:“拿他有两利:其一,可给义愤填赝的百姓一个交待,也可让朝廷颁下赈灾之物,免得你我对百姓如何度过此年束手无策。其二,你我不畏权贵的这种作风,能够得到朝廷的赏识。陛下现今正忙于搜寻贤才,此举可让陛下眼前一亮,委以重任。还记得‘苍鹰’郅都吗?”
    郅都的大名,天下官员又有哪个不知道,以执法严格,甚至残酷闻名于世。当初,太子刘荣侵占祭庙墙外余地,郅都铁面无私,抓拿太子于大牢。太子要求借刀笔写信给先帝,郅都无情的拒绝。魏其候窦婴要求见太子,郅都断然不许。最后,刘荣眼见出头无路,留下血书自杀。因此事,满朝文武见了郅都都不敢正视,唯恐冒犯。也因此事,他自此受到先帝的重用,被封为‘苍鹰’。
    “知道!”刘县令点了点头,道:“可他终因得罪人太多,被太皇太后诛杀!”
    “郅都是那种宁折不曲,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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