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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深情年代-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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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喝下了一大杯凉的西洋参茶,带着焦灼上了二楼,刚要拐向自己的房间,却一回头,鬼使神差地向常啸天的套间走过去。她突然想见一见丈夫,她现在有一肚子苦水无处申诉。推开门,男看护正斜在沙发上睡觉,看见她象弹簧一样跳了起来,惠若雪没理他们,走入里间,看见常啸天坐在轮椅上,正看窗前鸟笼,目光专注。
  惠若雪得不到丈夫的反应,无奈地吩咐看护扳回轮椅,把他冲向自己。她来的次数日见减少,甚至一周不来一次,每次见面都很腻烦。面对一个呆滞的人滋味并不好受,常啸天看她的眼神总是一成不变,可他也不是没有变化――白发一点点消失,居然生出满头的黑发来,坐在轮椅上,面上竟有些孩童般的红润。他总是那样定定地瞅着她,却不会说一句完整的话,开始,还有些简单的表达,可能在封闭的环境呆久了,说话的功能渐渐失却了。
  为儿子连日奔波,身心俱疲,惠若雪面对丈夫的的心情便很复杂,竟出现了一点感伤。这样一个男人,两粒子弹就变做弱不禁风,生不如死。他那盛载智慧的硕大头颅,如今沉浸在一片空白之中,强壮伟岸的身躯蜷缩在一张轮椅上,鹰一样凌厉的眼神如今捕捉不到半点往日的神采,急风暴雨般的性情也安静于这方斗室之中。她曾是那样的爱他。就在一年前,他还是她心目中咤吒风云的大英雄,连雄狮般暴烈的脾气也叫她心折。为了得到他的爱,她几乎使尽了浑身解数,甚至付出了血的代价,至今,她的左腕还要用一只玉镯来遮掩那道可怕的刀疤。
  她坐下来,叹息一声:“要是你不成这个样子多好,我也不会这样辛苦。”
  常啸天向她伸出了一只手,指着窗外,惠若雪不加理会,却注意到他的眼眦、鼻毛和长指甲,她知道看护很不上心,不由骂了几句,又迭声吩咐拿毛巾,她突然来了兴致,想尽一下做妻子的义务。
  毛巾抹过棱角分明的脸庞,惠若雪不由感叹多多,这张面孔曾叫几多女人想煞,如今他的主人却是又傻又跛引不起半点情欲,她意犹未尽,遂命令脱衣服,常啸天开始躲闪和反抗,看护和佣人一起上来按下他,扒了个精光,抬进澡盆,好让夫人的突发奇想得以顺利实现。
  水是匆匆放的,有些冷。英雄末路,虎落平阳,常啸天在水中不情愿地叫着,扑腾着,让妻子擦来抹去,终于,惠若雪在他的右臂弯处看到几处深浅不一的红点,心中的惊讶已经到了极点,她拖起左臂,结果也发现了同样的针痕!
  惠若雪鸡皮疙瘩暴起,毛巾丢入水中,人如风一般逃出去,她穿着高跟鞋一路磕磕绊绊,一直逃到楼下,面色苍白,声音凄厉:“阿轩!阿轩!把那两个看护给我抓起来,还有楼上的佣人,快!”
  唐轩不知发生了多大的事情,只能照办,在一阵哭爹叫娘的混乱后,惠若雪开始亲自审问,自然是问不出任何结果,连一点头绪也没有。惠若雪控制不住地大喊大叫大哭大骂,她万万想不到,居然有人会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给常啸天治疗 ,到底是什么人?注射些什么?她越想越觉得可怕,一时间觉得周围所有的人都不可靠,包括唐轩在内。
  尽管在常啸天伤愈出院时,医生明确告诉她,记忆丧失时间久了,恢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惠若雪始终心有余悸,她这个时候终于发现,自己对丈夫还是有一种本能的恐惧。她不知道,更令她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常公馆的大门外,正有几辆车停下来,第二辆车里,款款走下一名女子,正眯起眼睛望着这座陌生又熟悉的花园洋房。整整二十年了! 她未曾忘记过这个地方,那扇白色的精钢门形状已经和以前不同,可还是原来的大小,刚好够三辆轿车并排出入。她离开的那一天,是一个春天的早晨吧,那时年轻的她,曾带着莫测的微笑倔强地摇上车窗,这样便自以为将那个又爱又恨的男人永远地关在自己的心窗之外。结果呢?她还是还不能把他忘掉。
  蒋清向跟下来的女友看了一眼,微笑便多了些苦涩和自讽的味道,自己的爱情不幸,倒是成全了徐丽敏和邵晓星的一段姻缘,她曾经是那样的藐视世俗,定要主宰自己的命运,谁会想到二十年过去了,人到中年的她,竟又走回了这个大门,仿佛要印证她的心境,这已经是一个夏末的黄昏……
  邵晓星在第一辆车内坐着,叫司机按了半天喇叭,也没人出来,他刚刚结束了两年的提蓝桥生涯,晦气已经一扫而光,跳下车,大步走向大门,自己把门铃按得震天响。
  门房跑出来,一脸凶相连声问:“干什么干什么?”
  “开门!我是邵晓星,来看天哥!”
  门房早换了人,怎么会认得谁个是邵晓星,一听不是来找夫人,就下了逐客令:“我家公馆今天有重要的事,夫人不见客!”
  邵晓星见自己连门都进不去,真动了气,向车上一挥手,跳下十几个人,一声令下攀着了铁门跳进去,在里边强行开启了电动门。
  门卫见势不妙,向内疾跑,被邵晓星追上,两脚踹翻在地,连踢几个跟头,指了鼻子教训道:“记下你邵爷,再这样无礼就废了你!”
  虽然八面威风地闯进来,邵晓星却也已经看出常公馆的气氛有点不对,他向妻子吩咐道:“你陪蒋小姐先在外面等,我先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带着一行人开进去,见公馆确实正乱做一团,黑鸦鸦跪了一地佣人。惠若雪正坐在沙发拔电话要求援,听得外面嘈杂,挑起眉毛喊:“谁在外边吵,不想活……”
  话未话完,话筒就从手中滑落下去,唐轩看得分明,惊喜叫了声:“大哥,你出来了?”
  邵晓星不理他,只问惠若雪:“我大哥呢?”
  惠若雪呆坐在沙发里,只觉头轰然作响,一时间,似乎阿三和阿水也全来到她眼前,她心乱如麻,抖动着嘴唇半天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邵晓星见她神色这样紧张,扭头问:“阿轩,天哥在哪?”
  唐轩也不确定,他现在的任务是保护惠若雪和常小康母子,失忆的老大并不是他说见便能见到的。他迟疑道:“在楼上吧。。。。。。”
  邵晓星二话不说向楼上奔去。他在常公馆住了多年,对这里每一间房子都非常熟悉,轻车熟路地来到主人套房,高喊着天哥寻进去。只见房间一片狼籍,半个人影也看不到。邵晓星本已绝望,最后在紧闭的浴室门口看到了轮椅,他慢慢走过去,听到里面传出来唔唔的声音,推开门,见到朝思暮想的大哥赤身裸体,瑟瑟发抖泡在浴缸之中。
  原来惠若雪刚才只顾审问看护和佣人,竟然忘记了丈夫。
  邵晓星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抢进去,把常啸天从冷水中抱出来,跟上来的唐轩见到此景也感凄然,急忙递上来毛巾和衣服,邵晓星向他立目怒视:“你就这么给我照顾的老大?”
  唐轩一句两句解释不清,只得惭愧地低下头。
  惠若雪不敢跟上去,更不知怎样对付这些个横空出世的前副社长,手忙脚乱地给姜琛打电话,回头惊见邵晓星已经把常啸天抱下楼来,放上轮椅竟是要推走的样子,她已经失色。
  常啸天没死,就是一个象征,她就是借了这个象征,才一年来控制着诸多洪门弟子,刚才她已经看到了忠心耿耿的唐轩一眼见到自己的老大邵晓星,就完全丢开她这个大嫂,亦步亦随、鞍前马后的跟上去,这个样子已经让她大受刺激,她这才发现,自己如果离开常啸天夫人这个名头,就是一个孤家寡人。
  姜琛援兵不到,她无力强阻,只能一路追问:“小邵,你要干什么?你想把啸天推到哪去?”
  邵晓星脸色铁青,一眼都不愿意看她,在忠义社这些个老大里,他该算最斯文的,他现在还不想同这位大嫂翻脸,冷然道:“大嫂,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轮到我照顾大哥了!”
  说话间已来到大门口,惠若雪如何听不出他的恨意,便拿了些撒泼的劲头来:“姓邵的,你是汉奸是逃犯!你要把啸天带到提蓝桥吗?你给我站住!”
  “大嫂,晓星获得南京的特赦,已经不是犯人了!”
  说话的是徐丽敏,她见常啸天被包在一床毛毯中推出来,惠若雪披头散发一路追来,不知发生了何等变故,急忙上来解释。
  惠若雪向她只瞅过去一眼,便被她身边另一个陌生的女人吸引去了,那女子华贵逼人,气度非凡,正优雅地走近轮椅,出人意表地俯下身去:“啸天,啸天,还认得我吗?”
  声音并不大,傻子也能听出里头蕴含的感情来。
  “谁?”惠若雪突然萌生说不清道不明的妒嫉,一个兰花指点了过去,声音嘶哑:“她是谁,谁放她进来的?”
  “我是蒋清!”那女人直起身来,似乎并不在乎她的愤怒,还礼貌地伸出手来:“是常夫人吗?幸会!”
  惠若雪不得已同她握了一下手,这女人语气中蕴含太大的气概,叫她无从发作:“二十年前我在国内,和常先生是好朋友,不知他有没有向您提起过我!我刚刚回国,并且通过美国对华援助机构,给晓星申请了特赦,今天,特意过来一起看望啸天。”
  惠若雪猛然记起来了,她和常啸天的第一夜,常啸天曾经把她当成一个叫清清的女子,她居然在这种时候来到常公馆,来到她的面前。她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猛然想起一天奔波,刚才又大发雷霆,仪表肯定是乱七八糟,她有些尴尬地扯了一下旗袍,拂拂头发,放低声音:“蒋,蒋女士,既是啸天的朋友,那请里边坐!”
  蒋清回敬一个微笑,显得仪态万千:“不必了,常夫人,我们以后再见!”
  邵晓星已经把轮椅推出大门,蒋清再一次与惠若雪主动握手告辞。徐丽敏过来挽住了她,唐轩连招呼都不打,紧跟其后,一众人一同走出常家花园。
  惠若雪瞠目结舌。
  姜琛赶到时,看到那位美丽的妇人方寸大乱,已近歇斯底里。
  他用了好些的功夫才让她平静下来,听到常啸天叫人接走,他笑道:“怕什么。派人盯紧他们!你丈夫不过是个老白痴,邵晓星早在两年前就是个废人。忠义社现在的社长、天华公司的董事长是你儿子,忠义社掌握在我们手中。你还怕那些过气老鬼成什么大事!”
  其实,他这一阵回南京,为的就是阻拦邵晓星特赦。他向保密局痛陈理由,他绝对不想让忠义社的元老横空出狱,出来打乱他的全盘计划,毕竟,忠义社现在是为他的特务组所掌控。可今天的保密局,已远非当年的军统可比,他新任局座的能力,抵不过一个美籍华人蒋清,他们叫他服从中美友好的大局,用另外的办法对付邵晓星。这一切,惠若雪哪里会知道,她只把姜琛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他的话在这个当口有镇定剂的作用。
  她安定下来,想了想又再次尖叫:“他不是老鬼,常公馆里才真有鬼!”
  姜琛表情越发要笑:“夫人,镇定!我看你需要加冰的威士忌。”
  惠若雪哭了出来,顿足狂喊:“我说得是真的,有人在给啸天偷着打针,我今天在他身上发现了不止一个针眼……”
  姜琛面色一变:“噢?这可有些蹊跷,有什么线索吗?”
  惠若雪无力地倒在沙发中:“我问了半天了,那两个看护死也不说,我问不出来!阿轩也和他们走了,都反了!”
  姜琛大笑:“行刑逼供可不是夫人干的事情,还是歇一歇,看我的吧!”
  作为一个老牌特务,他更象是一只狼,嗅不得血腥的狼,在这种小场合里,他仍然有着奇怪的表现欲,尽管对象是一些没有斗志的老鼠。
  两个男看护和二楼的佣人都押在偏厅中候审。姜琛带了人进去,注视了这七八个人,一挥手,男看护被带上来,姜琛的笑容换作狞笑,摄人的目光盯定那男看护的眼睛,那眼睛已被打成乌眼青,受不住这眼神,连声道:“不要这样子看我,不要这样子看我,不是我,我真的没做!”
  姜琛的右手熟练地套上白色手套,在看护的胳膊上拍了两下,循循善诱道:“还是说了吧,是谁指使你,说出来就没这样难受了!”
  男看护突然一跳三尺,杀猪般大叫起来,既而满地乱滚,他捧着自己的左臂,被姜琛摸过的地方已经肿起来,逐渐演变成黑色,一种象炭焦般的墨黑。
  姜琛声音不大,却阴森之至:“这药是有时限的,一分钟,入肉;三分钟,入骨;半个小时,就会感染到心肺。现在好象过了三分钟,马上送你去截肢,还能保下一条命。再不说就等死吧。”
  看护惨声大叫,磕头如捣蒜,哭声如鬼嚎:“真的不是我呀,你叫我说什么呀!姜先生饶命!夫人救命!救我一条小命吧!……”
  姜琛向手下一侧头,有人上来封了他的口架出去,姜琛已踱步至另一个男看护身前,低下头象在征询:“他说不是他,那就是说必定是你喽?”
  这个看护上牙和下牙打着架,连话都没说出来,便一头栽在地上,竟吓死过去。
  姜琛用眼角扫了一眼惠若雪,又微笑着开始把目光移向站着的佣人,目光所及之处,佣人们全都开始哆嗦,两个年轻些的丫头已经哇哇大哭起来。姜琛威风耍足,摘下手套扔进手下递上来的一只塑胶袋,向惠若雪道:“谅这些人也没那么大胆子,还是让我上楼去看一看吧。”
  这一场审讯看下来,惠若雪已经彻底服了姜琛,她有了主心骨,镇定不少:“姜先生,靠你了!”
  二十分钟后,姜琛带着胜利的微笑走下楼来,手中拿了两根铁筋,边走边欣赏:“惠夫人,你这常公馆真是藏龙卧虎,我从没见过这样奇妙的接口,如果不是我亲自出马,根本没人会看出来它已经被截断了。偷入者的头脑简直可以说是聪明绝顶。你的佣人们我要全带回去审,我现在还是怀疑有内鬼!如果没有内应的话,我想来人需要具备飞檐走壁的功夫,而且对府上情况了熟于心。你看看你熟悉的人里有这样的人吗?” 
  惠若雪突然收紧了双臂:“有!”
  姜琛见她答得痛快,惊讶地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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