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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深情年代-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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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雷堂。
  唐辕坐在房中,望着“风雷堂”三个字的横匾发呆。
  唐轩匆匆走入的,看了弟弟:“阿辕,那姓姜的找你做什么?”
  唐辕不说话。
  唐轩道:“我们兄弟俩一起出来闯天下。现在我老大被人活活炸死了,你大哥又被火烧死。你想想看,自从那姜琛出现后,社团里死了多少人,又走了多少人,他现在又找上你,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唐辕望着哥哥,还是不说话。
  唐轩一把抓起弟弟:“阿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我们可是亲兄弟呀!我不想看你不明不白地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叫人整死还帮人拎家伙。”
  唐辕面无表情地扯开他的手:“阿哥,人在江湖都是身不由己,我们不能想太多。我眼前有一个机会千载难逢,我要抓住它,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静安寺附近的民居。
  唐辕全身裹在夜行服中,只露出一双眼睛,双手各夹两把蝶刀,伏身在高高的树上,眼睛紧张地辨认着。
  路上走过来几个人,为首的中年人穿着棉袍,戴着眼镜,挟着一只大公文袋,在一间普通的宅院前停下脚步,向大家道:“今天就到这里了,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也要先把这一期出版发行。我们要敢于面对困难,不怕任何恫吓。因为这恰恰说明他们在心虚,而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于教授,我们就照您的吩咐去做!”
  “您放心,明天一早就会看到刊物的清样。”
  唐辕揣起一张照片,他已确定无疑,这讲话的中年人就是要刺杀的目标,眼见他转身挥手与众人作别,就要迈入宅门了,唐辕知道再不能错过时机,咬牙双手先后甩出,蝶刀嗡嗡作响,全部没入中年男子的面部。那于教授仆跪在地,痉挛几下,随即展开身体一动不动。
  路灯下,众人惊异地见到四处伤口里流出来的血竟然全都是绿色的,一种让人毛发皆竖的惨绿!接着,于教授的整张脸全变成了这种可怕的颜色。
  一片耳不忍闻的悲嚎和怒吼声中,唐辕已跳下树去,疾奔至路口,一辆黑色轿车发动了等候在那里,载上他扬长而去。
  是凡有实力的帮派,不仅在大小水陆码头有自己的势力,而且有不止一处的地下或地上的码头。天华在上海就有八处大小码头和货仓,天字七号码头曾是最大最热闹的一处。从去年起,这里就渐渐萧条起来。现在,偌大的库房里面只剩下破旧的陈货,东一处西一处乱七八糟地堆放着,窗上新钉了旧木条,里面更显得黑暗。谁也不会想到在这一处似已废弃的仓库内,会别有洞天。
  一排排闪亮的钢架,一只只透明的试管,无一例外,都只装着四分之一的溶剂。大部分是透明的,也有纯白、淡红、浅绿、天蓝,液体全是美丽的颜色,在这间漆成白色的房间中闪烁着清洁宁静的光。同样,在靠墙的一排柜子中,一只只深色的广口瓶身上贴着小巧的拉丁文标签,排得整整齐齐。几个医生模样的人穿梭其中,个个穿连体的白衣白裤,连头都一齐罩在其中,神情呆板严肃。
  姜琛全身都包在白色的隔离衣中,戴着大大的口罩。他伸出胳膊,套着合手的乳胶手套,抽出一只天蓝色的试管,向身边同样穿隔离衣的惠若雪轻轻示意了一下,接着,他揭开了一只白布封着的玻璃器皿,里边的几只安静的小白鼠突然动了起来,姜琛手伸进去,熟练地抓出来一只,小白鼠吱吱地叫着,扭动着细细的尾巴。姜琛把它单独放在一只小一些的玻璃瓶中,开启了那只天蓝的试管,快速用一只细长的尖嘴钳伸进去沾了肉眼几乎看不见的一点,触上那只小白鼠,小白鼠象受了电击一样,立刻一动不动,全身瞬间变做一种骖人的青绿色。
  惠若雪不由退了一下,姜琛迅速把试管盖好,将小白鼠的绿色尸体扔进一只特制的电炉内化为灰烬,烟道直通向窗外,瓢向江边。他的动作异常干净利落,每一个步骤全都浑然天成,有一种职业化的流畅。接着,他摘下了口罩,在地上转了一圈,双臂伸开,象要拥抱什么:“太完美了!我走遍了大半个中国,从没拥有过这样完善的设备和安静的场地。真要谢谢你!常夫人,你是创造这块净士的功臣,也是第一个走进我试验中心的女性。”
  惠若雪肠胃翻滚,还是尽力敷衍,摘下口罩挤出一个笑脸:“你现在的样子真象一个大夫!”
  “不不不!医学的目的是拯救生命,而我的职业则注定要促成死亡。我承认,我是一流的药理学家,但我同时又是党国最好的战士。常夫人,你看那面墙,那上面有我的青天白日勋章,忠勤勋章,还有我和委座、局座的合影,这些和这个实验中心一样,都是我的骄傲。这个中心跟着我从东北到重庆,又从重庆到南京,这次运来上海,我亲自押车足足走了四天。这是一项花费时间和金钱的事业,但它为党国做的贡献将不可估量。我很庆幸,我终于找到了最适合它的地方。”
  突然,姜琛的声音变得低沉,低到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因为,上海有一位善解人意又尊贵美丽的夫人在支持我。”
  惠若雪报之以迷人的微笑,从这个男人的目光中,她不止一次地看到了暧昧。她的微笑并不全是敷衍,她想如果依靠自己的财力和魅力,把一个如此权倾势重的政府官员留在身边,那真是求之不得,可是,她已经付出了金钱和妩媚,还不想付出更多,投入和索取的比例应该是平衡的,她的价值应该更大一些。
  两人并肩走了出来,唐辕已等在外面,姜琛边走边道:“干得不错!你的师傅叫飞刀小邵,你可以叫做飞刀小唐喽。”
  唐辕低头称谢,又道:“还是姜组长的药威力大。”
  走过宽宽的江堤,尽头就是天字七号码头,姜琛举目眺望江面,又看了看身后:“这仅仅是情报处在上海开展工作的开始,我们的任务艰巨伟大,容不得任何失误。你的前任因为办事不力,正畏罪潜逃,不过他逃不过保密局的手心,我们正准备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以后,就看你小唐的了!” 
  唐辕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姜琛笑看了一眼惠若雪:“我和你们夫人已经商量过,她也同意了,做完了这一次,风雷堂就归你了,而且你也正式成为保密局的一员。”
  天华公司二楼办公室内。
  常小康陷在一只大皮椅内,看着一只坤表。阳光明媚的上午,这个女人用的值钱玩艺儿,在他眼里却闪着一种幽幽的光,香烟烧上了指头,他惊跳着扔出去,电话铃大作,又把他吓了一跳。秘书告诉他有两名记者要见他,常小康象被什么给蜇了一样,断然喝了声:“不见!”
  一会儿,惠若雪电话打了过来,全是责备的口吻:“财经日报来采访,已经约了一周了,你为什么要推掉?”
  常小康支支吾吾:“我,我不舒服!”
  惠若雪声音严厉:“叫个女人弄走了神经!留下记者,我马上到!”
  没有谁能想到,常小康冷酷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再虚弱不过的心。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都拜他的母亲所赐。作为一个母亲,惠若雪太过专制,使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更象一张标牌,一个符号,一只母亲手中的提线木偶。她操纵着他,而那个叫姜琛的保密局官员操纵着她。
  一年多以前,常小康在一个典礼上初识白丽萍,当时他正为风雨飘摇的忠义社死撑社交面子,见她风骚热情,遂令手下记下名址,以便以后派上用途。上海滩很流行请明星来剪彩造势,后来,天华公司有家影院重新装修开业,想起她来,果然一邀即中。白丽萍盛装出席,在剪彩过程中,更款款脱下裘皮外套,展露大胆暴露的衣着,赢得彩声四起。常小康声势上扬,意气正盛,见这成熟女子热辣辣的目光不断飞至,一接触,竟是干柴烈火,进而如胶似漆,直到白丽萍提出结婚,常小康才冰水浇头,热情转冷。当时,贵为影后的白丽萍正为毒品所困,吸毒的恶习阻碍了事业的发展,影圈里熟悉的朋友个个离她而去,她天真地想攀上个金牌小王老五,搭上社团这条大船,定会衣食无虞,不愁前途,何况常家的男人占尽高大威猛的优势,相貌非凡,确实令人着迷。实际上,常小康才十九岁,还是个大孩子,只是在玩,可不想娶个吸毒成瘾的女人。谁知这白丽萍痴得很,经历了死去活来的一周,强迫自己戒了吗啡瘾。
  常小康吓坏了,从小看见父亲对毒品深恶痛绝,严禁家人沾唇,惠若雪一度寂寞无聊,在雷彪家出于好奇应酬过几口大烟,没等巴嗒出滋味来,就被常啸天领回家中几记大耳光抽出鼻血来。他当上天华总经理后,开始介手毒品生意,做得次数一多,对这东西有了更深入的了解,知道不管是鸦片还是吗啡海洛因,都是吸起来容易,戒起来比登天还难,可偏偏有个女人为了他生生把瘾给戒了,他开始领教她的刚烈,逼得紧了,只得向母亲求救。
  惠若雪对儿子的一切洞若观火,对女人的伎俩更是了若指掌。她当年嫁入常家,是付出了血的代价,这女子逼婚的手段和她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她们第一次交锋在西餐厅,惠若雪明确告诉白丽萍,常家决不会讨她做儿媳妇,让她死了这条心,白丽萍沉着应战,说她和常小康自由恋爱,两情相悦,谁也做不了他们的主,言下之意并不把惠若雪放在眼里,两人不欢而散。第二次,惠若雪动了番脑筋,把地址选在沪西别墅,她拿出一叠女人裸照来,包括白丽萍的,然后告诉她儿子是花心大少,叫她不要沉迷,以免迨误终身。白丽萍应道只要名份。又说自己是戏子,职业就是给人看的,不怕这种事传扬出去。
  惠若雪发现此女难缠,头痛之余,便叫唐家兄弟吓唬了一顿。第三次见面是在常公馆,白丽萍带了一脸伤痕登门造访,威胁说她已经将天华公司见不得光的事记下来,放在朋友那里,如果常家再胆敢对她怎样,她的朋友就会将这些信公之于众,届时叫天华公司不了兜着走。惠若雪差一点气疯,急召儿子回来,一问才知,原来常小康竟然把走私毒品的事情告诉过她,惠若雪气恼之下打了他一记耳光,最后还是姜琛给拿了主意。他叫常小康假意周旋,暗中使她误食海洛因,然后让警察把她抓了起来。禁毒警察轻而易举查出她正在服用毒品,于是交由法院公开审判,一判四年。昔日影后因吸毒品受审,一时成了沪上街知巷闻的轰动新闻,名誉尽毁的白丽萍在监狱里第四次见到了惠若雪,惠若雪居高临下地告诉她,只要她保证不再揭忠义社的私底,并从她朋友那里取回证据,就将她保出来,并保证她以后的生活。白丽萍过惯奢华,怎忍牢狱之苦,眼见前途无望,毒瘾却越来越大,只能忍气吞声同意条件。证据拿回来后,惠若雪叫人为她申请了保外延医,出狱后的白丽萍在家中留下遗书,吞食一种未名毒品而亡。
  姜琛和惠若雪将这件事设计得天衣无缝。白丽萍死后,负责做掉她的唐辕拿回了常小康送给她的全部珠宝首饰,常小康睹物思人,想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就这样死在他的手上了,一想到她会在阴间诅咒他,就心烦意乱,她留下的恐吓仍如一颗不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爆响,更重要的是,他丢尽面子,一个堂堂总经理,常家的男子汉,居然没能力摆平身边的女人,还能做什么大事。常小康象个木头一样陪母亲会见了记者,只有惠若雪侃侃而谈,他一言不发,送走记者,又被母亲训斥,常小康这次没敢和还嘴,也不想再回家,因为总能看见姜琛。
  每当这种时候,他最想见的只有一个人。
  简淑兰正在电台录播节目,常小康一个电话就把她召回了家。她已经是常小康较稳定的情人,他们在一起已有一年有余,常小康开始接触她是为了报复那段耻辱的回忆,他把蒋芸姗的好友弄上了床,他几乎已经想不起来过程,反正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简淑兰心甘情愿,没费半点周章。渐渐地,她成了他必不可少的女人,令他满意的是,她是个体解人意的女人,性情象一杯安静的水,透明而平稳,充盈而淡定。这个弄堂出身的小家碧玉自有一种宁静内敛的风采,让他念念于怀,尤其是失意之际。
  简淑兰的生活照一年前相比,已大为改观,她早搬出兄嫂家的阁楼,租了一间实用的公寓楼,电梯热水一应俱全,她乘电车回家,上楼见常小康已经在门口,一地烟蒂,惊讶问:“来这么早?”
  常小康随她进了公寓,叫保镖站在门外,进门就将她拉向卧室。简淑兰早习惯了他的心血来潮,由他疯去,做完后,简淑兰穿起衣服,问了声:“茶还是咖啡?”
  “有酒吗?”
  简淑兰已经觉出他情绪不对,嗔道:“有也不叫你喝!”
  常小康支起身:“连你也管我?”
  简淑兰体贴道:“又和你妈呕气了?”
  常小康伏上她:“我受够了!原来是我爸,现在又换成我妈,怎么他们都当我是小孩子。”
  简淑兰笑着拔拔他的头发:“你的确有些地方象个孩子。”她又认真道:“大概你的父母意志力都太强了些。你大哥就是个例子,他太强了,在你的家里就没有好结果。你要刚好和他相反才是,遇刚则柔才是处事之道。”
  常小康叹口气:“有时我真想大哥,可惜他死了,要是他在,我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简淑兰递过一杯茶:“你也不必太烦心。有时不妨就显得弱一些,不是坏事情。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吗。做事要如倒啖甘蔗,渐入佳境。别忘了,常家现在可就你一个儿子了,你才十九岁,有的机会等着你,忠义社早晚由你一个人说了算,好好沉下心做事,学些真本事是正经。”
  常小康听了极为受用,舒舒服服躺下来:“我不走了,公司事太杂,家里又烦,我今天要放松一下,吃松鼠桂鱼。”
  简淑兰安置他睡下,一会竟拎了活鱼上来,常小康醒来得知她亲手买鱼,大不以为然:“买东西这种小事,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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