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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冲喜霸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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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不悦地打断他的话:“依本夫人看啊,你们这些做大夫的,都这样,一句话从你们嘴里出来,总是说的玄玄乎乎的,人没病,都要给你们吓出毛病来。”

那老大夫便用苍老的声音低声解释:“夫人,事关人命,饶是华陀在世,也不敢给夫人打包票的。再则,大公子身上的毒并不常见,若是寻常的毒药,以候府偌大的财力物力,何须拖上这些年?故而老朽不敢贸贸然下论断。”

想来沈氏亦知其中的轻重,半天没有说话,似在搜肠刮肚,思前想后。良久,到底给她想起一事:“说起我儿的病,还多亏了白马寺的释圆大师,想当初,正是他看出我儿是中了毒,还需冲喜……若是能请到他出面……”

“唉!”她重得叹了一口气,“可惜释圆大师地位尊崇,寻常人难得一见,再加他事事讲究个缘法,怕是请不到。”

那老大夫不解:“夫人为何怕请不到?释圆大师当年救了大公子,这表示他们之间有缘啊?”

这话可能戳到了沈氏的痛脚,她声音里全是不满:“当年我儿乃是托了别人的福,释圆大师当时就说过,我儿与他没缘,往后不必找他,只能自求多福!”

许大夫无可无不可地道:“释圆大师从不打诳语。”便不再言语了。

沈氏还在絮絮叼叼,聒噪不休,她却在药力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无意中翻身压到右肩,要命的痛意袭来,萌紫玥冷汗涔涔地醒来,还没睁开眼,便惊天动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这一阵剧烈的咳嗽,似乎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她气息急促伏在床上,咳的两腮通红,只觉得空气不够用。而且每咳一下,就带动右肩的掌伤,令疼痛加剧。

好不容易喉咙不痒了,她大口喘着气,转头一看,便看到元朝暮表情复杂的脸,还有他伸出的大手。

他的手距离她的后背很近,见她看过来,他把手尴尬地缩回去了。她心下微惊,脸色却不变,随手抹了抹眼角咳出的眼泪和满头的冷汗,拥被坐起,冷静地扫视了四周一眼。

这是哪里?!

很小的屋子,沉闷阴暗,仅有一个半尺见方的木棱小窗。屋中除了一张粗糙的小木桌,和她身下的木床,什么家俱摆设都木有看到。

一灯如豆,微微摇曳。元朝暮玉冠束发,轻裘华服,风采依旧地坐在床沿,但却是一脸矛盾。

她拉高被子,不动声色的摸了摸颈子,手里触到一物,不禁松了一口气。羽千夜当初送给她三颗珍贵无比的小药丸,但那小玉瓶太过精美,她怕回到元府被人发现,到时有嘴说不清,便把药丸留下,玉瓶还给他了。

她把药丸用蜡密封好,然后用一小块皮革缝上,再穿上结实的线,直接戴在脖子上。此时这东西犹在——想来是因为过于其貌不扬,引不起人抢夺的兴趣。但她心里却挺后悔的,早知道是这种结果,回到元府前就应当还给羽千夜。

“你,你怎么来了?”见元朝暮一径沉默,萌紫玥率先出声,但一开口便发现自己声音嘶哑难听,嗓子既疼痛又干涩。

元朝暮狭长的美目微抬,看了她一眼,没有开口,默默地端过小桌上的粗瓷白茶杯递给她。

萌紫玥默默地接过来,抬到唇边,不料却碰到嘴唇上还未愈合的伤口,疼——她蹙了蹙眉头,没什么表情的饮光茶杯里的水。

茶水还是温热地,她感觉嗓子好受了些,便将茶杯递给元朝暮:“再来一杯。”

说罢,她突然又捂着嘴唇咳嗽了几声。

元朝暮见她双腮染红,艳过三月桃花,嘴唇虽上有几道黑色的伤口,可一双纯净的眸子却氤氲着水汽,仍是那么灵动摄人。再加上她一头乌亮的青丝不梳不挽,笔直的倾泄而下,垂至素色的床铺上,也笼住了她半个身子,令她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动人,弱质芊芊。

他如夜色般漆黑的眸子泛起温情,心里怜惜顿起,再倒了杯水递给她,低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怎么能那样做呢?那只闹事的猴子,想必阿呆吧?”

父亲也见过阿呆,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一致认为犯事的是那只机灵的猢狲,只可惜丁虎那天没能跟着父亲去接九王爷,因此不曾见过阿呆,没法子肯定。

他倒不笨。萌紫玥不以为意的勾唇,浅浅一笑,毫无惧色地反问:“我哪样做了?这事跟阿呆扯不干系,别攀上它。”

元朝暮见她做了错事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声音不由得微微上扬:“夏语她们打小服侍我,常日里纵然嘴巴不饶人,但也是无伤大雅的事,你怎么下此狠手,将她们伤成那样……你让她们以后怎么做人 ?'…87book'一生都毁了。”

萌紫玥沉默了半晌,淡淡地道:“我也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子,纯属意外事故,但此事并不是我挑起来的,你的丫鬟是些什么人,你心里清楚!她们欺负我时你袖手旁观,见到的还少了吗?”

元朝暮气息一窒,事实的确如此,但那是以前啊,后来他不是老护着她吗?为什么还要怨他?他有些不悦地道:“照你这么说,那她们岂不是咎由自取?”

“我说过那是意外,意外!”

萌紫玥不顾嗓子疼痛,瞪着他道:“所谓意外,就是谁都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你若要怪,就怪我好了,总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要为你的丫鬟讨回公道,我无话可说,这事儿,我承认我是做的过了些。但你亦不能否认,她们变成这样,也与你的纵容分不开。”

“你!”元朝暮见她丝毫不知悔改,气焰越来越高,俨然一副豁出去,无所顾忌模样,他也冷静不下来了:“真是岂有此理!这事说来还怪我了?你少强词夺理!你怂恿阿呆伤人,还打算姑息它,自己也死不认罪,若是将你交到官府,不死也得脱好几层皮!”

“咳咳咳!”

萌紫玥喉头一痒,又连连急促地咳嗽起来,右肩的伤也扰的她少了些耐性,待不咳了,她语气便冷厉起来:“我说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拖上一只猴子说事儿!再说,你那些丫鬟既然有本事挑衅,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决心——别以为人人都是好欺负的,出来混的,早晚是要还的!”

“萌紫玥!”

元朝暮被她冷硬的语气彻底激怒了,冷着一张俊脸,温润不在:“你少强词夺理,你这样狠毒的女人,不配做我无朝暮的妻子,自今日起,你我夫妻名份不在!而现在,你就在这里好好思过吧!”

萌紫玥怔怔地听完,春水似的美眸眨了眨,似不敢相信地求证:“这么说,你要休了我?”

元朝暮身体一僵,非常不自在的撇开脸,语气随之低了下来:“我们之间不存在休不休……谁叫你这么坏呢!”

靠,老子神马时候说过自己是个好人 ?'…87book'谁说老子打谁!

萌紫玥一边腹诽,一边蹙着眉头苦苦思索。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闪过,却总想不起来自己是忽略了哪里。

元朝暮不敢看她,更不敢看她那双会说话的双眸,他垂下头,望着地面,硬下心肠道:“一直以来,你就只是我的一个妾侍。”

萌紫玥脑子灵光一闪,突然间想到了那个坑爹的婚书,这玩意儿和卖身契具有相同作用,不得不防!

她咳嗽几声,试探地道:“好吧,妾就妾,那婚书呢?我可是记得官府有报备过的哦,一查便知。”

元朝暮迅速地站起身,背对着她,长身玉立,儒雅动人,但他放在身侧的手却在微微发抖,“没有婚书,你,其实连妾都还算不上,官府里是没有登记造册……”

等得就是这句话,真是太好了!萌紫玥心里乐开了花,迫不及待想要放鞭炮了。此时此刻,她心如明镜,想起了被撬的木箱,原来那个小偷是想偷放在箱子里的那份婚书啊。

无婚一身轻,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快:“我知道,我顶多算你的通房。”

她正为这已婚的身份日夜烦恼,纠结不已,既便被元朝暮休了,那尚有个不光彩的二婚身份呐。

可他们权大势大,不但帮她把官府的记录销毁了,还把她那份婚书也偷走了,毋庸置疑,铁定也是销毁了——因为他们害怕她以婚书要胁,求正妻名份,岂不知她巴之不得甩掉这个包袱。

元朝暮觉察到她非便没有伤心,那声音反而有种隐约可查的快乐,这与他想像中的可不同。在他想像中,当他说出这样的事实,萌紫玥不说扑天抢天的痛哭失声,并苦苦哀求他不要做的这样绝情,最少也应该伤心欲绝。

毕竟正妻和通房天差地别,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婢。

他心下狐疑,甚至怀疑萌紫玥伤心过度——疯了。他转过身,仔细端详萌紫玥,却发现,那人脸上既没有眼泪,也没有绝望,只有云淡风清……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感到非常失落,再开口时,便掺了些负气的成份:“这个结果,还是我尽力争取的,若依娘的意思……”他顿住了,想到他娘怕紫玥妨碍到他和公主,打算等他病好后,便把她发卖得远远的。若不是自己舍不得,固执的要把她留在身边,也许就不会和娘起了争执。

他难得这么执着一回,娘气的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砸烂了也没拗不过他,这才将她留下了。但前提是,什么名份也别想给她,能留下她已是天大的人情了。

萌紫玥以手托腮,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

元朝暮接着道:“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正妻名份了,往后,你老老实实的,乖顺些,念及我们之间的情份,我总归会护着你的。”

妈了个巴子!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和你有情份了?

萌紫玥心里暗啐,渣!真渣!比豆腐渣还渣!元朝暮渣,他爹娘老子更渣,简直没半点人性。

她都没得嘴说这些渣货了,现在,她只希望这事顺顺利利,不要有人从中做梗就行了,其它的她才不在乎。

她一脸认真的望着元朝暮,“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会肖想正妻之位的,送我也不要,真的!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昏迷几天了?”

元朝暮没想到自己难得的表白,她却不当一回事,还敢嫌弃妻位,令他有好心当做驴肝肺的感觉,他恼火非常,生气地道:“但愿你说的是真心话,莫要口是心非!”

“这个你放心,我可以发誓,若我想当你的娘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话说,我到底昏几天了?”

“两天一夜!”元朝暮气坏了,俊脸铁青,转身拂袖而去。

萌紫玥赶紧用被子蒙到脸上,笑得打迭,连身上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

这几天,三姨娘被色鬼摸了娇臀,并抓伤娇臀的事在府中传的沸沸扬扬,甚嚣尘上。

沈月香洗清冤屈后,觉得甚是丢脸,严令下人不许传出去,奈何世间万事,只要掺了“鬼神”二字,任凭你有铜墙铁壁,也是挡不住流言的趋势地。

众人一边神神叨叨的窃窃私语,一边又担心那色鬼再度出现,却又矛盾的想见到色鬼本尊,这种心情真是很复杂的说!

是一种既期待,又害怕受到伤害的心情!

但奇怪的是,后面几天府中都很平静,不说色鬼,便是色狼都未出现一只。诸人绷地紧紧的神经松了下来,心想,也许是三姨娘倒霉吧,哪里有什么鬼啊?

丁虎为了那只莫须有的色鬼整日忙碌,这晚,好梦正酣,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练武之人本就警醒,他迅速翻身而起,抄起枕边的宝剑,飞快奔出去。

外面寒夜生霜,冷风拂面,月不明,星黯淡。

偌大的院子里和走廊都挂着灯笼,烛火时明时暗。丁虎大步向前,问几个值班的侍卫:“发生何事?”

那几个侍卫手持着武器,一脸惊惶,其中队长回禀道:“属下等只听到尖叫声,具体情况还待彻查。”

有个侍卫擅自揣测:“莫不是那色鬼又来摸女人屁股了吧?”

饶是这种严峻的时刻,众人也忍俊不禁,哄堂大笑起来。不过,这侍卫也没料到自己会一语中矢。

就在这时,又有几道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传来:“色鬼来了,我刚上茅房,被色鬼抓了……头发……”

“有鬼啊,他们在屋顶上跑来跑去,还砸烂瓦片……”

“我去厨房做宵夜,却发现厨房被砸的稀巴烂,就连几个大水缺都未能幸免,全砸碎了。”

这么一番吵吵嚷嚷,全府不得安逸,没碰到鬼的人也被惊醒了。丁虎和那些侍卫忙的不可开交,举着松油火把四处奔走——下人用的茅房没有看到鬼;厨房被破坏的最彻底,同样没发现鬼;屋顶……

“屋顶!屋顶有猴子!”丁虎眼神毒辣,一眼就瞧出了端倪,并道破天机:“不是鬼,是猴子!”

众人受到启发,不约而同的把火把高高举起,昂头望着屋顶。明亮的火光中,屋顶上有几只猴子正在抓耳挠腮。

野生动物天性畏火,见到这么多火把,那些猴子吱吱叫了几声,纷纷四散逃窜,转眼就不见踪影了。

唯独有一只猴子不怕火。

它无比轻松地攀在翘高的飞檐上,毛发在火光中是耀眼的金黄色,瞪着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望着众人。忽然,它对着丁虎的方向呶了呶尖嘴,然后开始张牙舞爪,吱吱怪叫。

“好个爱记仇的家伙!”丁虎冷笑一声,把手一伸,对身边的侍卫道:“拿弓箭来!”不但那只猴子认出他来了,他也认出那只猴子来了,就是这厮大闹的遮暮居。他正愁找不到它呢,没想到它自投罗网,这次没有萌紫玥,看谁还能护着它!

屋顶上的那猴子正是阿呆,它和丁虎乃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但它老精明了,从来不吃第二次亏。僻如侍卫拿来的那把弓箭,它得萌紫玥嘱咐过,知道是自己的克星。于是,不等丁虎把弓箭接过来,它就尥蹶子跑了,迅度如风。

噗!丁虎快气死了,恨不得吐血——没想到此猢狲如此精怪!

宣安候府的大小主子闻迅赶来。

元夔和元朝暮听到丁虎的回禀,父子皆面面相觑,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看这势头,阿呆竟纠结了一帮野猴子来报仇?不用说,前几天摸三姨娘屁股的色鬼,一定就这些猴子,至于是一只还是数只,那就不得而知了。

囧里个囧,宣安候府上上下下顿感鸭梨山大——防火、防盗、防婆娘偷人,如今还要防猴子!可谓滑天下之大稽!

正在众人感到眼前发黑,万分郁悴时,有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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