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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乾坤-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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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叉随着他的唤声轻轻抬起头,目光复杂,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围绕着皇宫中一个男人与两个女人的话题,他的心却盘桓在另一个名字之上。是的,只要任何人,提及任何与她相关的人和事,哪怕只沾着一点边,他都会无可抑制地想起她。



因此,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朝中大事,元叉全听叔叔们的,叔叔们决定怎么做,侄儿自然跟从。”



元禧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望向仍然沉默的元怿:“小怿,你呢?”



元怿身穿银色宽袍,安静地坐在烛光的阴影里,可这阴影并没能使他修长的身形变得晦暗无光,反倒透出一股神秘优雅的气息。在元禧凝视的目光中,他不经意望了一眼眉头深锁的六叔元勰,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不置可否地淡笑起来,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一场密谈最终还是无果而终,诸位王爷决定明日早朝再见机行事。从咸阳王府走出来,他们个个心事重重,彭城王元勰落在最后,花白的眉毛纠结着,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一般。元怿走在他前面,似乎刻意放慢脚步,在等他跟上。



第96节:困兽犹斗恨难平(4)



直到彼此距离相近,周围的人也散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突然回身面向他,又是淡然一笑。



元勰知道他有话要说,于是低调地将他请到自己的车上,沿着王府前的大街,缓缓行进着。



宽敞的车座内,一片安静,只听得见车外马蹄踏地的声音。



元勰惴惴不安地盯着面前的侄子,叹息一声道:“小怿,我有预感,咸阳王他们这次必将闯下大祸,连累整个宗室!”



元怿望了他一眼,声音沉静:“我明白六叔的心,在诸多王叔之中,也只有您最谨慎睿智,能够放眼全局!”



元勰更加忧虑地说:“我们身为皇族,在朝中的位置原本就是高处不胜寒,和皇上的关系更是微妙,稍有差池就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地!想当初,咸阳王想要插手后宫之事,我就一再反对。如今,司马显姿的下场还是不能使他醒悟。难道,非要等到自己也被卷入旋涡,死到临头才知道后悔吗?”



元怿停顿半晌,劝道:“六叔也不必过于担忧,也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毕竟皇上只降罪于司马贵妃,却没动她身边任何人。咸阳王想要保她,也尚在犹豫。依我看,应该不会那么快动作。”



元勰将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他:“小怿,在皇上与宗室之间,就数你最游刃有余,想要知道皇上此刻所想,应该也不是难事……”



“六叔不必说了,我明白您的意思。”没等元勰说完,元怿就打断了他的话,“我明天一早就进宫,探探皇兄的口风!”



自此,元勰露出今夜唯一的一抹笑容,心,似乎稍稍安定了下来。



隔了片刻,他伸手掀开车帘,望向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轻声喃喃道:“六叔所做所想,全都是为了咱们元氏一族……”



此刻,在江阳王府,元叉缓缓地从马车上走下,进入大门,穿过前庭,一路来到后院。府中的家眷早已入睡,上上下下一片寂静,可是寝房里的灯依然亮着,隔窗可见一个婀娜的倩影,在屋里来回徘徊着。



元叉原本就没有表情的脸绷得更紧,一双黑眸愈来愈阴冷,他不动声色地推门进去,扫视了一下寝房,看见王妃胡仙琴穿戴整齐地站在窗边,微红的烛光下,她明亮的眼睛里温情脉脉,樱红的嘴唇笑意如春,在白皙的脸庞上闪动着耀眼光芒。



这是一张倾国倾城的美丽容颜。



同时,也与另一张倾城面容有着诸多相似。



可是,这样的相似却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元叉的胸口,因为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拥有的只是一件替代品。



“王爷,您回来了!”王妃第一眼看见夫君,就满脸惊喜地迎上来,想要替他脱去身上的披风。



元叉似乎早有准备,目光与身子同时一闪,避开王妃的手。



王妃微微一怔,似乎也习惯了,眼底虽然掠过一缕失望的神情,脸上却没有太多变化,又转身去茶桌边沏上一杯热茶。



“今晚又饮酒了吗?我为您备了醒酒茶。”



“不喝!那点酒又算得了什么!”元叉冷冷地拒绝。



“那我服侍您更衣。”王妃态度依然温柔。



“我还没想睡呢!”元叉白了她一眼。



王妃依然没往心里去,转头又对贴身侍女低语了几句,不一会儿,就见她从外面端了一大盆的热水进来。



王妃从侍女手中接过那盆水,亲自端到元叉面前放下,语带关切地说:“您在外奔波了一天,一定乏了吧?泡泡脚会舒服许多的。”



元叉低头望向那盆水,又望了望面前的娇妻,沉默片刻,全身一刹那绷紧,突然抬起脚,狠狠地踢翻了脚盆:“都给我滚,本王今天烦着呢!”



王妃不由得愣了一下,脸上流过一阵痛感,眼眶也微微泛红。



元叉更加发作起来,盯着她怒吼道:“觉得委屈是吗?觉得委屈就快滚,少在本王面前装模作样!”



王妃终于忍不住,掩着面,泣不成声地跑出房间。



寝房里随之寂静下来。



被打翻的透明的温水,在光滑的地面慢慢扩散开来,冒着白色的水汽,像冷冬旷野里的冰河,迷迷蒙蒙的,冻着人的心。



第97节:困兽犹斗恨难平(5)



元叉望着水中的倒影,心底一阵喟叹。他并不想折磨这个无辜的女人,是她不该闯入这片不属于她的领地。这片领地,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有了此生唯一的主人,这中间的心酸无奈,有谁能够明白?



人们只说他在大婚之后就变了,变得冷漠、世故,无比殷勤地周旋于宗亲之间,迫切地想要亲近权力。殊不知,这全都是因为他隐藏在内心深深的欲望和仇恨!



他真正想要的,自始至终,只有那个女人。



哪怕再大的权力,也只不过是接近她的一把钥匙而已。







次日,天气晴朗,大朵大朵的流云悠悠掠过皇宫之上蔚蓝的天空。



御花园的荷塘边杨柳依依,柔软的枝叶不时随风轻摆,元恪身穿常服,独自行走在水榭间,观赏着池中的游鱼。一池春水在碧空的映照下闪烁着粼粼波光,金鳞赤尾的鲤鱼在碧绿的荷叶下成群地嬉戏,与岸边的垂杨交相辉映,组成一道迷人的风景。



身后轻轻走来一个身影。



元恪没有回头,却能直唤出来者的名字:“小怿,你来了?”



元怿微微一顿,赶紧见礼:“清河王元怿给皇上请安!”



“平身吧。”元恪微微一笑,“过来跟朕一起看鱼,这可是南朝送来的锦鲤,咱们大魏难得一见的奇珍。”



元怿赶忙快步上前,来到水榭边,放眼望去,只见池塘里一片彩鳞翻飞,如同水中翻涌的万匹锦缎,鲜艳得令人窒息。



“这南朝的锦鲤果然名不虚传!”他忍不住叹道。



元恪又是一笑,淡淡地说:“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与朕一同在建康城,欣赏那华林苑里的锦鲤?”



华林苑,那可是南朝萧梁的皇家园林!



蓦地,元怿的视线定格,皇兄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使他的心骤然一跳,他转头望向元恪线条完美的侧脸,狭长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精光,那一瞬间,他立刻明白了皇上在想什么,回答的声音也是淡淡的:“皇上已有心南伐了吗?”



元恪自手中的锦袋里掏出一把鱼食,漫不经心地向清澈的池中抛去,眼见一圈圈的涟漪漾开,他不动声色地说:“这是父皇的遗志,也是朕毕生的誓愿!只是目前,以我大魏的实力,仍不足以南伐!”



元怿想了想,略感迷惑地说:“如今我朝兵强马壮,国库充裕,怎会不足以南伐呢?”



元恪轻轻一扬唇角道:“兵强马壮、国库充裕都只是表象,只要朝中的党派纷争一日不能平息,朕就一日不敢轻易挥师南下!”



聪明如元怿,当然知道皇上在说什么,他望着水中争相抢食的鲤鱼道:“党派纷争,历朝历代皆是如此,若能巧妙斡旋,就能变不利为有利,以皇上的英明睿智,必能处置妥当!”



元恪没有正面回应,却将话锋一转,抛出一句惊人之语:“朕欲立高贵嫔为后,你觉得如何?”



元怿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尽管这个消息并没有超出他的意料,可是,真正从皇上口中听到确凿无误的答案,他还是受到不小的震动。



“怎么不说话?”见他愣了许久,元恪催问了一句。



元怿回过神来,低头道:“这是皇上的家事,臣弟不便过问。”



元恪笑了:“怎么会是家事?对朕而言,这纯粹只是一件政事。”



他说得自信、轻松,且不以为然。



虽然高英是他的贵嫔娘娘和血缘相近的表妹,可是,在谈及她的时候,他的眼神同语气,与讨论朝中任何一位大臣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元怿望着他淡漠的黑眸,胸腔里泛起一阵说不明的意味:“皇上这么做,难道就是为了平息朝中的党派纷争?”



元恪仍然没有回他的话,自顾自说道:“朕还打算封彭城王元勰为司空,咸阳王元禧为太尉……”



这席话更加令元怿感到震惊,司空、太尉,这可都是朝中执掌实权的高位,既然皇上有意让高贵嫔为后,难道这样的位置,不是留给同样是高氏一党,而且居于核心的高肇吗?



“皇上,臣弟不懂。”他的眼中闪过迷惑。



第98节:困兽犹斗恨难平(6)



元恪仿佛已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继续解释道:“知道朕为什么把司马显姿打入冷宫吗?不是因为她有野心,也不是因为她对太子图谋不轨,而是因为朕不能把后冠和朝政大权统统送进一个人的手里。”



元怿皱起眉头,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情绪:“皇上的意思是……”



“论治国之道,朕欣赏六叔元勰的谨细,也欣赏九叔的果敢,而且他们又都是宗室,自然比外戚更加值得信任。可是,倘若我册封他们所支持的司马显姿为后,再将朝政大权交到他们手里,就给得太多了。”说着,他低头望向池塘。



突然,哗啦一声,几尾锦鲤自碧绿的荷叶下猛地跃出水面,搅得原本平静的水面水花四溅。



“就像这池中之物,我愿意供它最好的鱼食和御花园里最大的池塘,任它尽情嬉戏,可是却容不得它跃出这池塘,因为池塘之外的,不是我想要给它的世界。它一旦越界,可就再也回不去了。同样的道理,放到高英身上也是一样。这么一说,你明白了吗?”



元怿被轻轻一点拨,豁然开朗。原来,皇上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平衡两派势力,让它们彼此牵制抗衡,自己坐收渔利,以便蓄积实力,实现他更大的政治抱负。



“臣弟明白了。”他轻轻地说。



元恪满意地点点头:“小怿,你虽年轻,却是我最信任的弟弟,将来也是要担当大任的,此次我将一并加封你为侍中,你要跟在六叔和九叔身边多学习他们的经验,辅佐朕一统天下!”



元怿立刻庄重地跪下:“臣弟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元恪的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神情,又说:“朕方才对你说的话,都是兄弟之间的私语,在诏告天下之前,切不可外传!”



元怿承诺得掷地有声:“臣弟一定谨守口风。”



元恪微笑着把他从地上扶起,并将装着鱼食的锦袋塞进他的手里:“记住,鱼食在你手里,你若肯喂它,它便是水中那尾鲜活漂亮的锦鲤;你若不喂它,它便只有死路一条!无论何时何地,永远要做那个拿着鱼食的主人!”



说完,元恪便反身,不紧不慢地朝岸边走去,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水榭的尽头。



元怿站在原地,注视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久久地,一言不发。



空旷的荷塘,又恢复了原有的寂静。



一阵阵的微风,从岸边吹来,垂柳迎风飘摇,几片柳叶顺着梢头滑落下来,羽毛一般轻盈地划过元怿的脸颊。他伸手想要接住,可手中却空空如也,因此有些茫然地伫在原地。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笑声顺着微风,悠悠传来。



“快点,快点,就在前面不远了。”



元怿微微一动,这声音非常耳熟,转瞬间,一张脸出现在脑海中。



“哎呀!你怎么走得那么慢,这池塘里养的可是江南的锦鲤哦,咱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听这话,与他在一起的,似乎不止一人。



元怿不由得迈开脚步,顺着水榭朝岸边走,就在这时,岸边茂密的柳林被人拨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出现在一片碧色之中。



小的那个,穿着绚亮的金丝锦袍,前胸和衣裾都绣着龙纹,可一点也不显得威严,反倒透出一股可爱、活泼的灵秀之气。大的那个是名年轻女子,身穿一袭桃粉色高腰齐胸襦裙,衣缘和领口绣着五彩的凤尾花织锦缎,嘴角一抹盈盈的笑,在阳光下显得那般耀眼,以至于完全摄住了元怿的视线,使他的眼睛再也离不开了。



“四叔!”身穿金丝锦袍的孩子也发现了站在水榭上的他,一声惊呼将他拉回现实。



他的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回了他一声:“昌儿,是你。”



当元昌和那名女子越走越近,他狭长的黑眸里再也无法掩藏住那抹光芒,目光定在她的身上,这眉,这眼,这蓬松的乌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居然是她。



那个自万寿堂门口意外跌入他怀中,那个在御花园不期而遇,在江阳王府狠狠踩了他一脚的女子,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相遇!



第99节:困兽犹斗恨难平(7)



无数的回忆铺天盖地地涌来,他在惊讶之余,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心里既激动又感慨,千般思绪却堵住喉咙,使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怔怔地望着她,等着她慢慢靠近。



仙真跟着元昌奔跑时,一开始并未发现水榭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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