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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第5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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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一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成,德公,学生着实是手紧,那么多花销,支应不来。”
    他是直接哭穷了。
    陈循听着大奇:“送王盐山上京师的舰队,不是还送了许多黄金所铸的金币来么?不就是如晋所说的战争红利吗?”几个月前,舰队在天津码头那边靠岸,一车车的金币往京师运,多少民夫在搬运,有入国库的,有入内库的。陈循这首辅,还是看过账本,当时内阁大为振惊,这是大明十数年的税收吧?
    这不是夸张,大明国库真是没多少油水,到了明朝末年加各种辽饷之类的那种疯狂时节不要提了。正常的时间里,万历年算好了,大约二百万两白银左右,也有说三四百万两,这还是全赖张居正改革之后的功劳。
    为什么呢?就是官绅不纳粮不说,商税低到三十税一的地步。
    商人后面就是士大夫阶层,这边商业税低成这样【现代的个人所得税,实行累进制,超过免征额的部分千五到四千五,都是十税一,四千五到九千,是十税二,往后愈高】,那边地主阶层又不用纳粮,国库能收多少吧?
    何况这正常岁入,哪比得过战争红利?
    丁一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战争红利的存在:“战争红利的分润是有的,而且学生还领了几份俸禄,在两广的工场也是有些分润的。但书院开支是要钱的,若是书院不发津贴,不发衣物文具,那些学生哪里读得起书?而跟随学生的军兵,为国赴死,他们留下的妻儿,总不能不管吧?还有伤残的,总不能让他们又是流血,又是流泪吧?再就是科研之上,不进则退,大明舰队西行,诸夷俯首,难道是因着道德文章?那是为船坚炮利啊!没有科研,就没有船坚炮利,拿士兵的人命去堆,咱们怎么能堆赢土著?故之,学生是真的没钱,没钱,办不了文会诗社;没钱,也置不了如花美眷;没钱,也摆不开国公的排场。”
    “此非正道。”面对丁一的哭穷,陈循理正辞严地给了这么个结论。
    “当今圣明,不至误解如晋,然如晋身后,继承家业者,便定能如汝一般,心怀苍生么?”
    “退一万步说,就算家风不改,如晋须知,汝与圣上,君臣相得,实是千古难得,安可再期?”也就是说,英宗嗝屁以后,换个人当皇帝,丁一或丁一的后人这么搞的话,皇帝能不猜忌?
    陈循这话很实在,一时之间丁一竟无言以对。
    于是丁一就耍赖:“德公所言,学生知是正理,不过,现便是无钱。”
    只是早就谋划好每个环节的陈循,又怎么会因着丁一耍赖,就放弃了呢?(未完待续。。)



第八章 转进(十一)
    金鱼胡同这处庞大的宅子里,因为安全衙门把实际上的办公地点搬到了这里,加上府中有不少从军队里因着伤残退下的老兵,所以在这里面生活的人,都很有规矩,不是勋贵或是一门三进士那种大户人家的规矩、贵气,而是一种军营式的肃静。
    这便让客厅里首辅陈循的声音愈更的清晰可闻了,连刚刚安置了丁如玉和利刃特种大队的曹吉祥,回转过来隔着一进院子都得听。曹吉祥听着就皱起眉头来,因为陈循的话很不客气,尽管表面上感觉苦口婆心,很和善很客气。
    事实上对于曹吉祥这种深谙官场潜规则的人,他并不象吴全义那样,在意陈循挑明了侯大苟的事情,那对于上层人物来说,真不是个多大的事,尽管是夺门之后曹某人才跟随丁一,也没有广西怎么呆过,但在丁一身边他都不用刻意去打听,对于此事也是心中有数的。
    曹吉祥之所以觉得不好,是因陈循在表述着两个事:
    一是丁一这么搞,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因为丁一就是官,丁一的后代就是官绅;
    一是如果丁一强行要这么搞,就算成功了又如何?丁一或是英宗死后,便一切成灰。
    曹吉祥觉得不能任由陈循这么发挥下去,他撩起袍裾入了内,冲丁一行了礼道:“少爷,办妥了。”然后方才向陈循拱手道,“德公康健啊,怎么?大司马托德公来给咱家少爷授课么?小吴。也不知道吩咐下人侍候茶水?”
    “老曹,没事,你先憩着。”丁一是看出曹吉祥怕自己吃亏。出来搅局的。
    陈循倒是对曹吉祥乱入没有什么太大反应,还了礼,笑道:“如晋,你且细想,若非汝之大才,曹公公可会如此废枕忘餐,用心国事。而累成这般模样?正是如晋先前鼓吹立宪之言,雄主名相,非万世之章啊。”
    他的风格跟王翱不同。完全就是乾坤大挪移式的,不断地用丁一的理念来攻击。
    “德公言之有理,只是,学生真的没钱。”丁一抱定决心。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任他说破天,总归就哭穷。什么话外之音,题外之意,就当没领会到就是了。
    不过陈循笑了笑道:“破家为国,倾尽所有办学这等情操,普天之下,能望如晋颈背者。着实不多;然这大明的士林、勋贵,要维持忠国公的体面。要教这探花郎添几个妙人儿,要使两大都督府的总督的排场摆起来,却当真就不难了。老夫便与如晋定这一年之约吧,一年之后,如晋若觉这官绅一体纳粮出役等等,还应如此施为,便若当初那夜一般,老夫亦不作他想,与如晋携手共行就是。”说着他起身向丁一伸出手来。
    “长者教诲,学生敢不遵从?”丁一听着,也含笑起身,伸手和陈循击掌为誓。
    送走了陈循以后,吴全义有些不明白,却向曹吉祥问道:“德公说了这一大通,到底是为着什么?”
    曹吉祥脸上阴沉得能拧出水来,冷然道:“陈德遵是要用软刀子来杀少爷!”
    丁一坐下来笑道:“别说得那么难听,这一年,我怕是要在京师,过上一段没羞没臊的日子。”说着端起茶喝了,想了想对吴全义道,“去天津,问问南京那边有没有消息,要是舰队维护差不多了,你在天津搭闪电号去跟舰队会合,然后去广东,把张玉、莫蕾娜和小人儿都接上京来,唉,这孩子出生,我终归是没能在身边陪着。”
    吴全义知道这事耽搁不得,领了命就匆匆去了。
    曹吉祥在一旁低声道:“少爷,该去拜会大司马了,大房那边搬去了容城老宅,无母嫂为娘,只怕您也去一趟容城才好。”大房是指丁一的大嫂和侄子了,他们在京师住不习惯,回去容城了。
    丁一点了点头,这时就听着外面警卫跑步入内来:“先生,宫中有旨意来。”
    来传旨的是夏时,这规格是极高的了,司礼监太监来传旨:“奉圣喻,如晋勿跪,若有精神,入宫来聚。”就这么一句,传罢了旨,夏时便满面堆笑冲着丁一跪下请安磕头,又与曹吉祥见了礼,他生得高挑,丁一又是坐着,这司礼监太监却就弯着腰,小意地凑到丁一边上说道,“如晋少爷,爷爷是心疼您啊,听着您到了北直隶,便把大司马请进宫里,太后那边也教李老夫人入宫去,您看,这不就省了几趟么?”
    这年代的人讲究,远游回来,得给父母见礼磕头等等的,于谦不用说了,亲传弟子,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丁一得给他送终的;李老太太是指李贤的母亲,当年也是认了义母的,包括宫里那位宫斗高手,也是认了义母,都得去拜会。
    英宗把于谦和李老太太请入宫,的确就省了丁一很多事。
    “王越和杜子腾、张懋在哪?叫他们来见我。”丁一瞪着眼向夏时问道。
    前两人是被叫上京师述职的,后者是英国公,丁一入京,这三人是为亲传弟子,是应该马上到城门口去接的,到现在还不见人影,这就不对劲了。而且魏文成也没有提起,丁一干脆就冲夏时发作了。
    夏时被丁一突然展露的杀气吓得慌忙跪下,冲丁一连连磕头道:“如晋少爷,这三位也随于大司马进宫面圣。少爷,这不干奴婢的事啊!杜、王两位,到了京师之后,就被因抱恙不能视事的大司马叫去考较,然后大司马贲然大怒,把他们训斥了一顿之后,就教他们两人在于府住下,以便大司马随时抽查策论、文章等等;至于英国公遇刺受伤之事,奴婢也在查证到底是谁狗胆包天。竟敢行刺当公爷……”
    丁一听着,脸色就愈更难看了。
    很明显于谦是闻到什么气味,所以把王越和杜子腾。以考较的名义留在身边了,保护着他们不受侵害。但别说杜子腾,就是进士出身的王越,也是上得了马、冲得了阵的人物,何况丁一又以现代搏击技法指点了一番,加上本身过人的身体天赋,便是赤手空拳。十数条壮汉近不了身,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并且他们都带着手枪,又带着数十警卫。正常来说,几百人的旧式军队都困不住吧?
    弄到于谦觉得要把他们放在身边,那就不是刺杀性的攻击,而是政治性的迫害了。
    至于张懋。居然遇刺。要知道英国公在京师可是经营了许久的,敢在京师动张懋,这来路就绝对不简单了,张懋出入本来就不是丁一这样的作派,自小就是进出都一大群护卫的了,而且他本身箭术的天赋就很不错,牛仔拔枪术更是在丁一亲传弟子里出群拔萃的,两把左轮在身上。居然有人伤得了他。
    而更重要的是,不是有人伤得了他。是有人敢对他下手。
    “带路吧。”丁一沉声对夏时说道,又对吴全义和曹吉祥说道,“都留下休息,这是命令。”然后对着边上那对大花瓶的阴影处冷声问道,“在南京流连烟街柳巷也罢了,你现在是要充当杀手还是怎么回事?身为安全衙门的大使,怎么藏头缩尾的?”
    便见着那阴影里走出一脸尴尬的魏文成来,丁一起了身对他道:“跟上。”
    “是,先生。”魏文成听着丁一要带上他,倒也觉得受到重视,便着手安排人手。
    只是一出了丁府,丁一就不禁皱起眉来,这都成什么了?
    这安全衙门被魏文成搞得都近乎杀手组织了,巷头挑着金鱼担子的、卖冰糖葫芦的、巷尾那摊汤饼两张小桌边的七八个食客……丁一能看得出来,都是魏文成安排的人手,但是作为忠国公出行的随从,有必要这样么?完全可以堂堂正正摆开仪仗来啊。
    不过这当口丁一没空去训他,只是对魏文成说道:“开始汇报吧。”
    “是,弟子接旨之后,派人去广州请示了诸位师母,得了许可,便依着圣上的旨意上京师来接手……”
    “你皮痒了是吧?”丁一冷冷地扫了魏文成一眼,“还是觉得会做官了?”
    魏文成缩了缩脖子,苦笑道:“先生,弟子错了,只是习惯成自然,在这京师呆久了,便生出许多废话来。”偷眼看着丁一不善的眼神,他不敢再说下去,只是说话的习惯一时改不过来,饶得他机灵,立时改用了密码,就是念出一串阿位伯数字来,也亏得是他跟丁一,换成别人,没有通讯员和密码本,那都是在听天书。
    不过用成密码方式来说,就简洁多了,还没去到东大街,就说完了:“京师有股暗流,对丁系一脉的士子、官员下手,有弹劾的,有行刺的,还有以财色收买的。张懋遇刺的事,开始是查了几日没查出来,后来是忠叔从淡马锡派来那批杀手,到安全衙门报到之后,用他们在江湖上的关系才查到了,已经捉到十一人,也拷问出点头绪来了,不过线索都被扼断。也就是说,大约知道是谁主使,但是没有实据。”
    丁一冷笑道:“实据?向张懋动手的杀手有拿出实据么?你确定目标没错?”
    “弟子再三确定,只是无法取得实据,目标绝对无差。”
    “动手。”
    终归是有人不听陈循的劝告,想来跟丁一玩规矩外的东西。
    他们却没有觉悟,丁一最不怕的,就是这种套路。(未完待续。。)
    ps:  一大早起来,到下午总算回到家里了,码完,还没吃晚饭,更完去掐饭,大约是被灌醉的下场……想笑我就笑吧,过几天大伙回家了,感觉下场也差不多……

第八章 转进(十二)
    丁一继续对魏文成用密码说道:“还有,把敢为国贼石璞张目、奔走的人,都处理了。不要以血缘株连家人,只诛敢为其请谥号、鸣不平之辈。”
    “是。”魏文成应下,冲着街边店铺做了几个隐蔽的手势,他和丁一、夏时等人策马行过,那店铺外晒太阳的赖汉之中,就有一人睁开眼,急急奔出去按魏文成做出的指示,安排人员行动。安全局衙门交到魏文成手里,真的成了毒蛇一般的杀手组织也似的。
    行入东华门,正好是那个夺门之夜当值的都督在巡视,见着丁一,马上就单腿跪下参见:“门下沐恩小的参见公爷!”不过那些守卫的士兵,却就没有人动弹。直到夏时领着丁一行近了门口,那守门的士兵才开口喝止。
    并且墙上很多士兵手握步枪肃立其中,立时便是一股萧杀之气生出,那巡视的都督冲着丁一苦笑道:“先生,小的也管不住彼等,这些黑衣军兵是天子亲军,除了圣上之外,是什么人的面子都不卖的。”
    这时就有值星的军官跑步出来,冲丁一举手敬礼:“请出示证件。”
    夏时听着,跟烧着尾的猫也似的,跳了起来,戟指着那军官喝道:“瞎了你的狗眼!咱家刚从这里出来,奉圣命去宣旨的!”又伸手往身后一让,“汝等这些忘恩负义的军汉,看着旧主也不知道磕头请安!”
    丁一听着却就笑了起来,为什么别的门不走。偏偏要走这东华门?虽说近,但很明显夏时平日里从这边过,是吃了不少亏的。今日想凭仗着丁一,来杀一杀守门军兵的威风。丁一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印信解了下来,交到那军官手里验对登记。
    “龙骑兵一营正在履行守卫任务,应到四百二十五人,除去炊事班、值日、病号二十一人,实到四百零四人。另有通过新兵考核的补充兵员五百人,皆已到齐。副营长边二牛,请先生训示!”在验看了印信之后。这名身着黑色军服的军官,再次向丁一行举手礼并汇报。
    丁一点了点头,抬手回礼之后对他道:“继续履行勤务。”
    “是!”那名军官立正行礼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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