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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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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两仓皆乃官储大仓,粮草数以万计,断不能尽数交予贼匪,所以还请种大人费心调拨人手尽量搬运,哪怕散之于百姓,也不能全都便宜了贼匪。。。。。。。。。
    不过以我看来,虽川中贼势愈猖,但聚众来攻金州还需些时日,不过贼人愈众,则粮草愈缺,来攻金州之势也就愈盛,所以两仓粮草不需尽数运走,而要留下三成,以弱贼匪战心,我给种大人二十日来办此事,种大人觉得如何?”
    这话也没说死,陈祖都答应了的,种从端自不会落了人后,不过两人也是听得心中暗惊,乱匪还没到,这位到好像已经谋划清楚,说起战事来也是井井有条,一丝不乱,让他们挑不出多大的毛病来,到真不愧其能战敢战之名,想到这里,两人到是安心了不少,起码表面看来,这位不是一时起心,才要打的这一仗,用兵之道,以正合,以奇胜,虽说这一仗必定是行险之战,但这位临机准备还算合乎正道。
    尤其是留下少数粮草,更是英明之举,可想而知,乱匪军中正缺粮草,看到这许多粮食就在面前,还不都红了眼睛?乱匪漫无军纪约束,又都饿着肚子,可能还未决战,就会因为这些粮草自己打上一场了,如此一来,胜算到是着实可期,不过这还要看乱匪领兵之人有没有那个威望,能不能弹压住手下军兵,若是那人真有这个能为的话,如此行事也就成了败笔,有了粮草垫底,要寻那决胜之机可就千难万难了。
    两人不愧是领兵于战阵的宿将,只这一瞬间,就已把前前后后想个明白,最后两人心里不禁都暗叹了一句,这不还是赌吗?没想到临到老了老了,却要跟着这么一位弄险求功,也不知这把老骨头还受不受得了?
    等到两人心事重重的出了大堂,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都隐约从对方眸光中寻到了几分无奈,不约而同的露出些苦笑,接着两人相互一礼。
    “陈大人,种某身上担子不轻,还望陈大人这里多行方便才好。”
    陈祖自然知道种从端说的是什么,搬运粮草没有金州官吏从中调配,怎么也是不成的,不过心里还是暗骂了一声,这个种呆子,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跟他较劲儿,连声下官都听不见他出口,着实让人有些恼恨。
    心里虽说有些腻歪,但嘴上却是笑道:“这个种大人放心,我等皆乃朝廷命官,国事为先这个道理本官还是明白的。”
    他这话里带刺种从端又怎么听不出来?但得了这一句,也不愿跟眼前这位过多纠缠,毕竟那边一堆事都等着他呢,微微一笑,道了一句,“那样便好,种某告辞。”说完也不拖泥带水,转身便即离去。
    陈祖这里一拱手,“不送。”
    等到种从端背影渐行渐远,笑容也在陈祖脸上隐没不见,不多时,他脸上已是满布威严,转头扫了一眼衙门内几个探头探脑的文吏,沉声道:“来人呀。。。。。。。。”
    “传巡阅使令,招五品以上各级官吏到安抚使衙门议事,半个时辰不到者,他就不用再来了。”

第五百三十三章揭短
    第五百三十三章揭短
    嘭的一声闷响,两条人影换了一招,恢复了对峙之局,旁观的几个小校涨红着脸,强忍着将一声好字憋回了肚子,望着场内两个好像斗架的公鸡般相互瞪视的女人,都是哭笑不得。
    怎么就让和两位姑奶奶对上了呢?一个从四品宣节将军,一个也是正六品的校尉,谁又敢上去找那个不自在?再说了,就算想劝人家也得听你的啊。
    不说说起来,这里面的味道才是最让这些军中汉子感兴趣的,前些时场上那位种家的姑娘可是在城外大营吃了大亏,这事羽林军没一个不知道的,他们当中还有人是亲眼所见,当时那场面可是差点没把人笑死,之后闲聊时自然多了许多的谈资,不过凡是讲到精彩处,谁都会挤眉弄眼的来上那么一句两句,指挥使大人当真是艳福不浅,弄的几个轮休没赶上的家伙是抓心挠肝的后悔,不过听别人讲的多了,自然而然的,脑海之中勾画出来当时的景象,却是比那亲眼见到的还要精彩。。。。。。嗯,龌龊上几分的。
    而场上另一位,那可是指挥使大人打算明媒正娶的妻室,听说文定什么的都已经下了,就差过门这一道坎了的,要不是临时有了皇命,此时应该可以叫上一声夫人了。
    就这么两位,现在却是剑拔弩张的对上了,几个家伙不知内情,说不得,就已经在心里胡乱猜测,是不是眼前就是一出儿醋海兴波,儿女争夫的戏码在上演呢?要真是这般的话,这就是指挥使大人的家事了,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那么其他几位将军大人的都不见了踪影也就好理解了,想到这里,几个家伙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由挤眉弄眼的往那边望过去。
    另一边上,李树带着两个衙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脸色神色都难看到了极点,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本是要到后堂议事,半路上碰到种家的疯丫头,一两句下来,本来看两人笑语妍妍,高兴的跟碰到老友似的,哎,一转身的功夫,两人却来了这里对上了手,将军大人也是的,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就不想想这要是有个损伤。。。。。。。麻烦不说,要是传出去得有多难听?
    场中两个可没工夫顾及旁边这些家伙的想法和心思,两人过了几招,先还都有些没底,试探了几下,存着胜个漂亮的,还不能过于让对方没脸的心思,毕竟两人也就是想别别苗头,没别的什么意思。
    但几招过后,两人都吃了点闷亏,一个兵器长,一个力气大,互不相让之下,种七娘肩头被稍微蹭了一下,而李金花这里每次兵器交击,手上都是一阵阵的酸麻,所以两女这火气可是越来越大,偏偏的,两女心里又有些赌气,同为女人,不愿拿自己的长处来占对方的便宜。
    于是乎,好嘛,一个使尽自己卸力的本事,招招要与对方硬碰之后再展后招,一个呢,则费劲心机,施展小巧功夫,就是不愿跟对方硬碰,这下到是好看了,两女像走马灯一般,在场内较量开了,但旁人都是扬长避短,这两位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扬短避长,如此这般,要分出胜负来,哪里是一时半会能办得到的?
    过了盏茶功夫,旁边的人再傻也瞧出其中的蹊跷了,如此哪里是比武较技,分明是赌气来的嘛,果然,果然,先前没有猜错,明明就是争风吃醋,外室欺上了门儿来,正室这里也不含糊,非要力压对方一头不可,也亏了就是指挥使大人,要是旁人家里娶上这么两个母老虎,乖乖,那可够呛,天天也不用过日子了,整日上演全武行还差不多。。。。。。。。。。
    场中两女却好像毫无所觉,又过了十几招,一个双臂酸麻越来越甚,一个额头见汗,折腾的气喘吁吁,终是停了下来,缓了口气,目光交击,却是好像能碰出一连串的火花来。
    嘴上却也不闲着,那边种七娘胸脯起伏,瞅了一眼对方犹自有些颤抖的双臂,昂着小脑袋便道:“姐姐气力不够,何必苦撑?”
    这边李金花甩了甩手,立即回敬道:“妹妹,不是姐姐说你,家中粗活笨活应该给下人去干的。”
    种七娘愣了愣,接着便怒从心起,这分明是说她这身力气是在家干活练出来的嘛,不过她也是冰雪聪明,立即便反唇相讥,“姐姐说笑了,七娘家中可没有这般规矩,到是听闻姐姐从小寄居他处,境况不佳到也难免,不如迁来金州,七娘定会好好照顾姐姐,咱们姐妹也好时常切磋,岂不两全其美?”
    李金花从小寄养于伯父府上,着实受了些欺凌,那滋味对她来说可是刻骨铭心的很了,这下被种七娘揭了疮疤,淡蓝色的眸子猛的一瞪,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就起来了,嘴上也是不停,“不劳妹妹费心,姐姐在京师妹妹不是也能来看望姐姐不是?听闻当初妹妹可是单人独骑进京,京师年轻子弟尽相传诵妹妹美名,着实威风的紧呢。。。。。。”
    种七娘听她说的这件事,这可是她平生最最得意的一件事了,下意识的脑袋一扬,但心里却隐隐觉着有些不妙,估计下面没好话。
    果然,李金花这里话锋一转,“那时姐姐籍籍无名,所以无缘见识妹妹风采,不过如今也是不晚,妹妹下次若再闯进京来,可千万要到姐姐这里来一叙别情,定让那些碎嘴的家伙知道,种家女儿是不可多得的女中巾帼。”
    女人互揭短处的本事仿若天生,种七娘转转眼珠就明白这是明褒暗贬,什么叫碎嘴的家伙?她身为当事之人没可能不知道旁人是怎么嘀咕的,无非就是种家出了一只母老虎,谁若敢娶,得当心自己筋骨是不是受得了之类的胡言乱语,当然了,她平常是不会在意的,只当是那些臭男人见不得女人刚强罢了,再说了,这些话估计多数是折家那些窝囊废传出来的,反正她远在金州,也听不到这些闲言碎语,就算见到了,也没人敢当面在她面前数说,到是娘亲和父亲那里总是教训她要收敛些,不然都不像个女儿家了,以后没人敢要之类的话。
    不过那都是自家人的关切之言,旁人却是说不得的,这下好了,种七娘听了这话,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就差掉下泪珠子了,李金花见了,也是有些后悔,毕竟这些话对于一个还没出阁的女儿家可是有些恶毒了,她本就心肠有些软,虽说之前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但此时却是心生不忍,待要安慰一下,但话到嘴边却又落不下这个脸来。
    不料,对面这小姑娘牙尖嘴利之处比她丝毫不差,“姐姐谬赞了,七娘的那点名声怎么能跟姐姐相比?当年庆阳之变,多少能臣大将束手无策,姐姐千里奔袭,一力平之,让多少男儿羞惭无地?都说姐姐立志要承香侯之后,作大秦第二个巾帼大将军呢,嗯,姐姐年庚几何?就已是朝廷大将,啧啧,确有当年香侯之风采。。。。。。。”
    李金花听了她这话,脸色也是一青,之前的些许愧疚一瞬就不见了踪影,种七娘话里的意思她又如何听不出来?因早年坎坷,她确有仿效香侯之意,对自己年纪也就少有在意,但自从庆阳之变遇到赵石,这年纪也就成了她的一个心病,尤其是如今她虽说是朝廷宣节将军,也算是声名赫赫,但真说起来,二十多的姑娘家了,却还没嫁人,往好了说,确实和当年香侯有些相似,但要往坏了说,可着实不怎么好听了。
    都说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何况还是两个女人,两女相对而立,几句话的功夫,这火苗是噌噌的往上窜,终于也都放下了那些表面功夫,两女双目怒火熊熊,相互对视,谁也不愿在这时弱了自己声势。
    接着两声娇喝,几乎同时出手,又打在了一起,这一会两女是真火儿了,较劲儿的心思也都抛在了一边,也幸亏她们两个手里拿着的不是真刀真枪,不然就真要闹个无法收拾了。
    既然动了真格的,和之前情形就大不一样了,李金花长枪盘旋,晃的人是眼花缭乱,那边种七娘手里的木刀也是牟足了力气,每次劈出,都带出尖锐的风声,这一下,旁边观看之人却是被惊到了,都是军中汉子,哪里看不出两女动了真火,稍一不慎,这木刀木枪吃上一下,也不会好受了去,若是再中得要害,有了什么损伤,那可如何是好?立马有那机灵的,喊了一声,我去知会大人,掉头就跑。
    那边李树几个脸色青白,急急往前凑了过去,却一时也不能将战做一团的两女分开,急得几个人是直跺脚。
    “都给我住手。”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大喝了一声,声音中饱含怒气和威严,无形中便有令人心神震动之感,随着声音,一群人绕过边门儿,鱼贯而入。
    但声音还是喊的晚了些,之前两女之所以打了不少辰光,只因赌气的成分多些罢了,这一回却不一样,一上来便是将自己压箱底的功夫拿了出来,胜负自然也就在了一瞬之间。

第五百三十四章插曲
    第五百三十四章插曲
    场中传出一声闷响,呼的一声,一杆长枪腾空便飞了出去,李金花猛的停住身子,双臂颤抖,下垂的双手处滴滴答答的留下一串血珠子,显然虎口已经震裂开来,而脖颈处却压上了一把木刀。
    “小姐。”
    “将军。”
    李树几个人脸上变色,一下子便围了上来,同时右手都握上了刀把子,眼神一下都变得冰冷了起来,这几个人都是显锋军中出类拔萃之辈,见过阵仗,杀过人的,主将受辱在前,立马激起了他们的戾气,拉开了一言不合,便即上前挥刀相向的架势。
    种七娘这时占了上风,得意的昂起脑袋,对旁边几个人理也不理,她随父兄在金州呆了十几年,镇军,禁军精锐见过无数,自不把这小小的阵仗放在眼里,眼睛微微瞥着,那表情分明是在说,你人多就能把我怎么样?
    李金花脸色微白,神情到是镇定,摆了摆手,止住李树等人上前,手臂轻抬,缓缓推开压在脖子上的木刀,看着种七娘的样子,心里也是苦笑,其实这一场比试也未必就能输了,只是她一身本事都在那杆梨花枪上,这些木枪质地粗劣,她用着不惯,不然胜负真还说不准,要是再骑上马背,她到是有九分把握赢了这一场,只是那已是生死相搏,留不下什么余地的,自然不能用在比试上。
    而眼前种七娘的样子,又分明是一副童心未泯的小孩儿家模样,自己怎么就和她较上真了呢?
    其实这到也怪不得她,前几日的事情本就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加上今日长安来人传旨,也不知有何结果,等的着实让人心焦,到得衙门前院传来消息,竟是让赵石总领蜀中战事,真真是出人意料,旁人都是欣喜若狂,她也知道,赵石这一步迈出去,大秦军中已是独树一帜,少有人能和他相比的了。
    但她和旁人不同,欣喜过后,却是忧上心头,蜀中乱事日甚一日,金州重镇危在旦夕,赵石得的职位虽高,却是也接下了这烫手山芋,一旦。。。。。。。。那后果她是想也不愿想的。
    所以听到赵石招人到后院正厅议事,她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没想到的是,却是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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