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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之远东风云-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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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田放手!”李上华大吼起来。
    旁边血流满脸的钟汉大吼着用手里的木刺再次猛刺齐集商地脸,为了救援同伴,这默契是无数次血战打出来地。
    然后门里的人不用说也有战斗默契,门外地人丝毫不亚于他们。
    猛力抢夺小兵身体的侯天赐,一看钟汉身体倾斜又去刺身边的齐集商的脸,二话不说,身体前撞,左手却越过木刺,一拳打在钟汉脸上。
    钟汉立刻朝门里踉跄退去,王野田等于留在了齐集商地剑前。而他手里却死命的拉着那只拿着武器的手。
    上帝需要武器!
    东王需要武器!
    自己信仰需要武器!
    屋里的兄弟需要武器!
    面对利剑,王野田不打算放手。
    不退反进,一手死死握着那只拿刀的手,身体猛起,空着的手猛地搂向齐集商地脖子,在他们之间。是一个被砸得晕乎乎的小兵和一把利剑。
    这身体猛地一振,王野田一把拧下小兵手里那把刀,另一把猛地搂住齐集商的脖子。
    但齐集商的手里的剑从胸口一直插到他肚子里。
    “野田!”
    “老王!”
    门口不知道多少人看着那截明晃晃带血的剑尖从王野田后腰透出来的感觉。
    但王野田好像看见恋人的少年,把嘴凑到恋人耳朵边说悄悄话,他的头和齐集商地头隔着小兵并在一起。
    然后齐集商嚎叫着朝门外摔去,耳朵已经少了半天。
    屋里王野田也摔在地上,他坐在那里,吐出嘴里的半块耳朵,把刀递给左边钟汉。一把抽出插在他肚里的那把剑递给右边李上华,笑道:“兵器!”
    然后他低头笑道:“肠子。”伸出手去兜地上流了一地地肠子,一头扎在地上。就此气绝。
    “上帝啊!”钟汉大吼着一刀砍向门外密密麻麻的敌人。
    西厅的人不如东厅那么服从,也许是他们看到了东厅兄弟们的下场,也许是他们中有人振臂一呼,这群东王的死忠、天国的战士激发出了无敌的勇气,整个西厅门窗成为血肉的战场。
    十几个门三十几个窗户上再没有任何木片,门被砸烂,窗棂被撞烂,外面的人用刀用矛朝里死捅,里面地人用椅子和用手指甲挖出来的砖头猛砸。
    里外的人昨天还是兄弟。今天却在这些小小地方死战不休。
    用对付敌人的作战技巧、战斗经验和无畏勇气彼此残杀。
    门框和窗框很快在嘶吼声中变成红色,还挂着肉末,不知道是门里的人,还是门外的人的。
    “你是饭桶吗!这么多人攻不进西厅去?!”赖汉英对着耳朵少了半片的齐集商狂吼着,后者身上满是鲜血,当然不全是他的,此刻门里外都堆了多少人地尸体,里面地板和外边石板走上去都打滑,全是里外的人血。但西厅还是攻不进去。
    “用红药包啊!”赖汉英大吼!
    厅里喊杀声震得屋顶好像都要破了,老王却正跪在地上,好像看不到身后不远处兄弟们的惨叫,血从窗户下一直流到他的脚下,而他竟然是在大厅中间的屏风墙位置跪着。
    “什么是兄弟?”老王喃喃的问自己,手上却不停。
    喀吧一下,无名指的指甲也折了,好像船上的帆一样竖在那里,和其他四个指甲一摸一样;
    “什么是万岁?天王东王谁是万岁?”老王喃喃的说着。手指在坚硬地墙缝里留下一道血地痕迹。那是血和土混杂后的样子。
    天王府是洪秀全入天京立刻营造地项目,所有的东西都是满清最好的。和满清皇宫比,也未必逊色,而老王正跪着用手指挖这坚固的屏风墙,因为这比直接挖墙壁更现实。
    “我一直在告密,给上帝告密,嗯,没错,上帝只降临在东王身上,他就是上帝,我告密过多少人?我杀过多少人?我不在乎,我不是小人,我是给上帝告密,但上帝不会死啊,他怎么会死呢?”老王喃喃的自言自语。
    他的肉嵌进砖缝里,用指甲去挑战石头一般的浆土,用指甲断裂后的血去润滑他们,然后慢慢的挖入,抠出一块又一块的砖,这是他们唯一可以有的武器。
    然后老王站了起来,用变成乌黑的指甲握着一块小小的砖石,他踩着满地地血沫子走过去,把它掴碎在一个红巾兵头上。因为他正压在钟汉身上。
    钟汉喘着气,推开身上的士兵坐在血地板上,用三根手指捏着半截断刀递向老王,其余两根手指耷拉着在空中,他半只手被劈碎了。
    “上帝啊,这是为什么啊!”钟汉哭了。
    “我不知道。上帝死了!”老王喃喃的说道。然后转身继续挖他的屏风墙,钟汉抽泣了两声,把断刀换到左手,正艰难的侧身坐起来,突然他看着老王背影,大吼起来:“老王,小心!”
    一个嗤嗤作响的红药包越过窗口举着木棍、砖头作战地人群头顶落到了老王脚下。
    屋里满满的都是人,人群仓皇的朝后挤着,在老王和炸药包之间空了一个巨大的圆圈。最靠近圈子的人全部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谁都是打过仗的,谁都知道这炸药包一响。这密集的屋里要死多少人!
    窗台外人头也消失了,凭借多年的经验,老王知道他们都躲在窗台下面,等着这黑烟燃尽的那一刻。
    “上帝死了啊!”老王突然大吼一声,弯腰用乌黑指甲地手捡起那炸药包,抱在胸前,猛地冲向窗户,然后一跃而起!
    “轰!”一声巨响,老王还没来得及跃出屋里的下半身好像失去翅膀的大鸟。无力地落在窗台上,无力的抽搐着,窗外是哀嚎遍地,以及漫天的黑色灰烬,和溅满窗框的肉渣,里面裹了火药颗粒,黏黏的粘在那里,好像旷野里的小花在颤巍巍的晃动。
    “老王!”
    “瑞涛!”
    屋里不知多少人认识这个从金田就跟随在东王面前的侍卫,他打过很多人杖子。他斥责过很多人,他甚至因为军纪杀过他们的兄弟,人人都怕他,都知道他是东王地耳目,在他面前一句话不敢多讲,但现在这个耳目抱着炸药包冲向窗户外的敌人的时候,所有看见的人眼泪在飞溅!
    他是谁?老王?
    不!
    我们在这一刻以前从不认识他!
    他是谁?
    他就是我们坚信的东西!
    我们的信仰!
    厅里静悄悄的,这瞬间的静悄悄却像永恒。
    又一个炸药包冒着黑烟从门里扔了进来。
    李上华猛地冲上前,用尽浑身力气一跃。好像在彩虹上滑行一般。在空中一把接着了那火药包,然后身体继续朝门外飞去。
    在飞行中。这个嘴被砍开了勇将对着大家笑了,他在笑,用血和断牙在笑,他说的是:“兄弟先上天堂了!”
    短促地瞬间后,这个人拉着炸药包跳进门外一群一样装束的人之中,在笑容和对方的恐惧眼神中,“轰”的一声。
    “你们杀了上帝啊!”不知谁撕心裂肺的吼叫出来,厅里的人红着眼补上了空隙,用木棍、用砖块、用拳头、用牙齿疯狂的战斗着,为了他们绝望的信仰。
    厅里冒出了黑烟,尸体却在厅外堆积着,韦昌辉跳脚大吼着:“为了上帝,把火炮搬来!”
    “我热!”守着一个窄小的门半步不退地钟汉用左手提着刀,浑身都是大大小小地口子,他赤着上身,但那里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好像他穿着一件厚重的外套,钟汉在失神和狂热中,用劈开地右手划拉着胸前,把自己的血划开,露出他本来的肌肤,没有人趁这个时候来攻击他,相反他们闪开了门口,钟汉抬起头来,正对他的不在是穿着同样衣服的兄弟,却是一门黑黝黝的炮口。
    “上帝啊,我到底能不能到你那…。”钟汉揉了揉眼睛,苦笑起来。
    炮口轰鸣,霰弹发射,一群呼啸着的铅丸穿透了这铁汉的血肉之躯射进西厅,也穿透了这声音,穿透了这疑问,失去了上半身的钟汉,他的下半截好像还有意识一般,慢慢的跪在了门前,断掉的左手摔在下身旁边,手松开了,那把满是血的断刀滚在了地上。
    “继续发射!”另一群上帝门徒吼叫着,两门大炮在近在咫尺的距离内,不停朝这另一个上帝门徒之厅发射着炮弹。
    “卷起右边袖子!我们不是叛逆!冲进去!”韦昌辉大声下达命令,他的死士全部卷起右边袖子,一样的穿着,一样的信仰,一样的雄心,然而此刻只有这个表面的标志,才能把门外的他们和门里的他们区别开来。
    他们和他们到底有何不同?
    露出右臂的死士们终于冲进了满是硝烟的西厅,然后手刃任何还活着的他们,就好像在切割他们自己。
    上帝死了,但天王赢了。
    他依靠东王心腹陈承的背叛,瞒着杨秀清,急急召回的韦昌辉部队三千人杀光了东王府所有人,并且聪明的识别出了在天京城里谁是东王的同党,毕竟东王一直是天国的支柱,他的部下分布在天国各个地方各个职位上,忠于他和忠于天国根本分辨不出来,这聪明的方法就是赤裸裸的欺骗。
    以让韦昌辉假受刑为幌子,杀光所有敢来看的人。
    这是欺骗,这肯定不是圣人。
    但谁在乎。
    这块土地的历史总是胜利者和幸存者来书写;
    这一刻,洪秀全不是上帝降临,而是满清文明附体,他赢得漂亮。
    在使节馆里,战战兢兢的容闳一伙和海宋使节一伙蹲在厨房里,点着蜡烛,也不敢睡觉,茫然的猜测着事情的走向,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认为如果东王完蛋,北王再完蛋,那太平天国由谁去作战?
    这时,门被推开了,约翰走了进来:“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现在是凌晨1点了,你去哪里了?”容闳疑问道:“北王的事情怎么样了?”
    “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约翰自己找了一坛子清水,咕噜得喝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郑阿宝用结结巴巴的英文问道。
    “6个小时啊!那群赤手空拳的人抵抗了整整6个小时!”约翰突然大叫了起来,他蹲在地上,抱住了头:“太恶心了!太恶心了!我受不了了!”
    然后他剧烈呕吐了起来,把刚喝进的水和他的午饭在一群目瞪口呆的朋友面前全呕吐进了水槽。明日休息,多谢大家。
128面对西学派最好也下跪
       天王府杀逆后,第二天这座灰色的城,烟柱四起,昨夜不知多少房子被燃做灰烬,满街的人好像沉船上的老鼠一样到处乱跑,后面跟着拿着刀枪的同样装束的同伴,追上他们,然后摁倒他们,就地在街头砍头,尸体踢到街边,人头挂在树上和木桩子上。
    一夜之间,这城市好像一锅夹在火上冒泡的大锅,哭喊求饶和狞笑的声音是咕咕声,尸体好像翻滚的面条,顺着尸体和街道流淌的鲜血像加多了辣酱。
    在这锅苦辣的面条里,秦麻子亲自驾着一辆中国样式的两轮排车,煞白着脸的他举着手里那面海宋国旗在腥味的风里前进,后面车板上坐躺着一个使团下属以及容闳观光团的史密斯和约翰乔。
    人人都很丧气。
    在喊杀声震天的晚上当然不敢出门,天一亮,秦麻子就要带着一个下属去城门出城,他自己还没法走,需要打探情况,但他需要赶紧派出手下回到大宋南昌给海京报信…………天京出大乱子了。
    约翰乔不想再在天京干了,要跟着这报信的人去大宋碰碰运气,他相当于个保镖啊,秦麻子立刻同意了,容闳观光团里的史密斯也想跟着来城门看看情况。
    现在走过天京城可真不是好主意,简直是屠宰场,几个人出去的时候是拉了一辆带着木厢的两轮马车,但没走出几步远,就被拦住了五次,车厢被翻了五次,车厢上还被长矛捅了个眼。
    北王天王在搜查东王余党,要不是这几个人有人狂喊:“我是使节”,还都是洋人洋装,肯定被砍了。
    秦麻子当机立断,几个人合力把木车厢砸了,乘客坐在光秃秃的车板上。秦麻子还举着国旗,这下子总算没人再理他们了。
    但情况果然很糟糕,大家都预见到了,城门全被北王、天王和顶天侯控制了…………没有通行证,谁也别想出城!
    通行证?
    秦麻子包袱里有一摞。
    但此刻他身上一张也没有。带那东西。要被发现说不定就尸首分家了…………通行证全是东王开地。
    一群穿着洋装地人灰溜溜地从城门回来。但没人琢磨通行证。每个人在旁边地惨叫和怒吼声浪理吓得和孙子一样。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凄厉地叫声:“秦叔叔!秦叔叔!救我啊!”
    这叫声好像一把火枪射穿了他地脑门。秦麻子浑身一个激灵。手里满是脚印地国旗都差点掉在地上。他扭头一看。却是钟汉刚娶地小妾。两腿拖在地上。被两个红巾缠头地士兵从一个门里拽了出来。
    在酒席上。钟汉炫耀般地让这湖北小娘子出来给秦麻子敬过酒。不仅是她。秦麻子还看到了钟汉地正房。一个大脚健壮地广西女子。号称自己当年也拿着竹枪猛攻上过桂阳城头地钟夫人。不是小妾。她也是个天国南征北战地老哥们。她抱着钟汉刚满周岁地小女儿。激烈地反抗着士兵。一边大骂。一边用手指甲去挠对方地脸。但刀柄狠狠地夯在她地嘴上。顿时这个勇健地夫人满嘴是血地趴在了街边。
    但钟夫人没有屈服,用抱着女儿,抬起头,用变成一个血洞的嘴朝着士兵含糊不清的叫骂;
    而他们周围地士兵一样怒不可遏的叫骂;
    钟夫人和他们骂的竟然是同样一句话。
    “你们这群狗日地逆贼!”
    “杀了该死的逆贼!”一杆长矛带着无比的仇恨从后面一下把钟夫人钉在了地上,带着满杆子的黏血抽了出来,然后再次捅了下去。
    “哇!!主母啊!!”钟汉小妾魂不附体的狂叫起来,接着她对着缓缓经过的那辆马车伸出手去,泪流满面的吼叫道:“救我啊!”
    秦麻子把头转了过去,避开了那双泪眼。在余光里,他看到钟汉的女儿正被一个士兵高高举起,然后掼向地面。
    “我怎么能救得了你呢?”秦麻子作为一个曾经的满清人,对这种事情他绝对不愤怒,他只是有点怕,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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