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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结同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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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思冕看着他,眼前这个少年,比自己想象的要坚韧得多,自己自成年后,从来都是照顾别人,没想到最近一直都被这个少年照顾,心里有些感动。他摇摇头:“无妨,我能照顾好自己,不会拖你后腿。”
  莫尽言还想说什么,油灯烧到尽头,一下子灭了,地窖里一片漆黑。俞思冕一伸手,抓住了莫尽言的手:“走吧,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莫尽言与他手心相贴,心跳加快起来,一时间有些晕眩。俞思冕又轻声说了一句:“走啊。”
  莫尽言回过神来,反手抓紧俞思冕的手,带着他摸到窖口,小心地移开石板和稻草,钻出了地窖。外面月亮已经西陲,星光闪烁,夜风从江北吹过来,隐隐能嗅到一些焦臭的味道。
  莫尽言领着俞思冕沿着一条田塍走到江边,隔江而望,新田镇上的火光已经暗淡下去了。“他们可能已经走了。”莫尽言说。
  俞思冕负手而立,眺望着那惨淡的火光,一股怆然之气从心底涌上来,在我们的土地上,竟然有如此嚣张跋扈的外敌前来侵犯,如入无人之境,这当地的防守做得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从未听说过闽地闹倭害的事,怕是当地官府压着未报。
  这时候,村里的铜锣声响了起来,锣声悠扬,莫尽言叹了口气:“倭贼已经走了。他们不敢恋战,总是抢了一处就走,有时候也会顺道打劫江边的村庄。”
  俞思冕黯然无语,此刻的心情十分沉重,甚至比自己遇袭几乎丧命的心境都要沉重。
  莫尽言拉拉他的手:“俞大哥,我们回去睡去吧,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
  俞思冕点点头,跟着莫尽言摸黑回到地窖,接了聂家祖孙送回家中。
  俞思冕躺回床上,却睡意全无。良久,莫尽言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突然听见他的声音:“小莫,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莫尽言一个激灵,睡意全消:“俞大哥,你要走了吗?”这是他一直以来最为害怕不敢面对的事,如今终于被俞思冕说出口了,莫尽言眼圈发热,几乎想要扑过去将俞思冕抱住,恳求他留下来。可是留他下来做什么呢?跟着自己打渔吗?俞思冕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与自己有着千差万别,肯定不会甘于困在这个小渔村的。
  “嗯,我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我该回去了。”在渔村养伤的这段日子,是俞思冕难得清静的一段时间,平静得令他留恋,但是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给莫尽言和聂大夫添麻烦,等日后,他处理好一些事,会回来找他们,报答他们的。
  “俞大哥,你过几天再走吧,等你的伤再好一点,行吗?”莫尽言的声音带了点不自知的哀求。
  俞思冕从中听出了浓浓的不舍,他沉吟了一下:“好,再过两天吧。还得多叨扰你几天。”
  莫尽言没有出声,心说,说什么叨扰,你要是一直不走才好呢。
  过了好一阵,莫尽言都快要睡着了,突然听见俞思冕说:“小莫,将来如果有机会造大船,你会不会去造船?”
  莫尽言睁开眼,这是俞思冕第二次问自己这个问题了,他想起爹的嘱托,在心里犹豫了好久,才终于下定决心:“造大船吗?如果能造,我当然愿意。”
  俞思冕等了好久,终于等到想要的答案,不由得微笑起来,说:“将来,我们也许会有机会造大船的,等大船造好那天,我们一起驾船出海去。”
  莫尽言有些想笑,俞大哥是不是在做梦呢,就算是能造大船,也是不能够出海的呀。但是他又不愿意把话说破,能够驾大船出海,不也是自己的梦想吗,何况俞大哥还邀请自己一同乘大船:“好,我们一起去。”说完自己都忍不住高兴地笑了。
  被窝中,莫尽言还伸出小指,勾住了俞思冕的小指,他感觉到俞思冕也弯了一下小指,用力拉了一下,两人仿佛达成了某种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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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契兄弟

  天刚一透亮,莫尽言便往镇上跑,他要去看看镇上的情况。镇子里满目疮痍,到处都是大火过后的烧焦痕迹,还有好几处还冒着青烟,一些人家正在收拾残局,一些无家可归的老人和妇人当街而坐,哀哀恸哭,场面好不凄惨。
  莫尽言看着这个场景,心里愤怒不已,一遇到有需要帮助的人和事,只要自己出得上力的,便上去帮一把。不知不觉便转到了一条小巷内,听见一阵哀伤的哭泣声,似乎是很多人在哭。
  莫尽言不由得站住了脚,循着哭声一找,发现声音是从一户雕花木楼里传出来的,那房子并没有被烧,但是大门两侧的红灯笼掉了一个,地上散着一个七零八落的匾额,看样子也是遭了劫。
  莫尽言停留的那一会儿,几个人抬着一扇门板从里面出来了。门板上躺着一个人,那是个年轻的男人,双目紧闭,面色发青,身上的衣服被血染透并且都凝固了,显然已经死了。一个穿得一身白的俊秀少年紧随其右,眼睛肿得如烂桃一般,泪水还在簌簌地往下落,看样子已经哭了很久了。
  莫尽言心中凄恻,这死者,八成是少年的亲人。正想着,从门内跟出来好几个人,都是穿得花花绿绿的女人,很多人都流着泪,还有人在大声地恸哭。莫尽言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女眷,下意识地侧过身躲了一下,躲闪的时候眼睛余光扫过人群,发现为首的居然是前两天在糖果铺子里撞上的那个妇人,不过今天显然憔悴了许多。莫尽言恍然大悟,难道这里就是芳香楼么,这些花团锦簇的女人,多半都是青楼女子了,而那个死者,八成是个嫖客。
  莫尽言摇摇头,这大概也算是死在牡丹花下了吧,便准备离开。突然看见为首的那个妇人跑上去拉住那个哀伤的少年哭道:“我可怜的儿啊,你不能就这么离妈妈而去了。你的契兄已经没了,你出去了,能去哪里落脚呢?他死在我们家,他的家人岂能容你?”
  那个少年挣开了妇人拉着自己的手,垂着眼帘说:“殷妈妈你放手,承业昨天已经给我付了赎金,我的卖身契已经撕毁了,已经不是芳香楼的人了。至于赎金被贼人抢走了,那是你的损失,不是我的过错。如今承业也已死于贼人之手,我们被迫阴阳两隔,我与他结了契兄弟,本来是该随他而去的,孰料还苟且偷生着,我若是再留在这楼里,就太对不住承业的一片苦心了。我也不指望他的家人能够接纳我,日后就在他坟前修一座茅屋,为他守一辈子坟。”眉宇间颇有些倔强和坚定,转身便追上抬架子的人。
  余下那妇人伤心得嚎啕大哭。
  莫尽言原本要离开的脚步顿住了,他对情况还有些不大明白,但是已经隐隐知道,这少年本是芳香楼的人吧,只是芳香楼里除了姑娘,怎么还有男的?还有,这契兄弟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不是结拜兄弟?怎么听起来,比结义兄弟情分还深一样。
  莫尽言正一头雾水,肩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只见陈平生提着一个鱼篓,正对他使眼色。莫尽言看了他一眼:“你昨晚没听到钟声?”
  陈平生道:“当然听见了。”
  莫尽言斜眼看他:“你居然还有心思来卖鱼,这个样子,还有人吃鱼吗?”
  陈平生抓了抓脑袋,干笑了两下:“我这不是来看看,顺道带了今早收的鱼来。昨晚可真惨啊!”
  莫尽言叹道:“这倭贼委实太可恨了,与我们能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呢,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陈平生也点头:“是的,真他娘的可恨。诶,莫尽言,你怎么也来芳香楼了,来会相好的吗?”
  莫尽言白他一眼:“甚么相好的?你有相好的在这里?”
  “我哪里有,饭都吃不饱,哪有闲钱上窑子。”陈平生摆摆手,又压低了声音,努努嘴,“你看到刚才被抬出去的那个人没?那人是唐员外家的小儿子,据说他偏好男色,看上了芳香楼的小倌,还要和小倌结契兄弟,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死在温柔乡里,真是牡丹花吓死,做鬼也风流。”
  莫尽言惊奇道:“什么是契兄弟?”
  陈平生像看土包子一样看他:“你不知道?就是两个男人结成兄弟,说是兄弟,其实就跟夫妻一样,同吃同住。”
  莫尽言心跳突然加速,有些结巴道:“两、两个男的,跟、跟夫妻一样?那他们还成亲吗?”
  陈平生嘿嘿笑道:“一般都会成亲吧。”
  莫尽言脑袋不够用了:“这样没关系?”
  “有甚么关系?这是我们闽地的习俗,你不是从来没听说过吧?”陈平生斜睨他。
  莫尽言摇摇头。
  陈平生解释道:“这契兄弟,在我们这里算是常见的,两个男子若是互相喜欢,便搬到一起去住,直到双方各自成亲才分开来。通常说来,双方的父母也都是知道的,并且还是同意的。”
  莫尽言果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并非本土的闽人,是跟着父亲从明州搬过来的,此时闽地的契兄弟风气尚不算太浓,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回事,也或许是别人有意避着他一个小孩子,不说给他听。所以今天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听到一个惊雷,内心真是百感交集,没想到自己那点心思,居然还有出头之日。他看着那群抬着架子的人消失在街角,那个少年单薄而倔强的背影,深深地烙在自己眼底。
  陈平生看他半天不说话,撞了一下他的肩:“诶,莫尽言,想什么呢?”
  莫尽言回过神来,看看陈平生:“没事,就是觉得倭贼太可恨了,总有一天,我会将他们挫骨扬灰。”
  莫尽言神思恍惚地回到家中,看见俞思冕正在自家门前练拳,一招一式颇为行云流水,虽然算不上虎虎生风,但似有一股绵绵之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在他的周围震荡开来。这不是莫尽言第一次看他练拳,以前以为他只是活动筋骨,现在看来,他的确是个练家子,先前看不出力量,那是因为他身体虚弱,只有招式没有力量,如今他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就能够窥见其中的奥妙了。
  原来俞思冕的身手这么好,但是为什么却会被人打劫,还受了伤呢?莫尽言心中升起一股疑云,看着俞思冕矫捷的身姿出了神。俞思冕收手,吐纳完毕,回过头来看已经神游的莫尽言:“小莫,你回来了,镇上情况怎么样?”
  莫尽言回过神来:“俞大哥,你练拳呢?镇上情况很不好,有很多房子被烧了,死了不少人,好多大户人家都被抢了。”
  俞思冕沉吟一下,抬起头来:“小莫,我想后天去古田。你可以送送我吗?”
  “啊?”莫尽言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俞大哥你是想我驾船送你去古田?”
  俞思冕点点头:“嗯,我路上遇劫,随从多半均已丧命,我得去官府投案。我有个茶商朋友在古田城里,你送我到古田之后,我先去投奔朋友,再去投案。这段时间,多有麻烦,谢谢你,小莫。”
  莫尽言心中一空,眼里一热,连忙低下头去:“不用客气,俞大哥,能够认识你,也是我的幸运。我去做饭去。”连忙从俞思冕身边越过,匆匆进了屋。
  俞思冕临走这两天,莫尽言替他收拾了许多东西,吃的、用的,只要是能够带走的,全都带上了。俞思冕看着莫尽言一个人在那转悠着不停地收拾东西,就是不愿意和自己说话,知道这孩子心里难受,但是目前自己自身难保,真是没办法将他带在身边。他让莫尽言找来纸墨,为他写了一本拳谱:“小莫,你有时间,可以照这个练一练,可以强身健体,没准还能够防身。”
  莫尽言紧紧地将拳谱攥在手里,如获珍宝。他不敢抬头看俞思冕,害怕自己一看,就忍不住想把心里那个念头说出来。
  俞思冕独自去向聂大夫和聂芸道别,聂芸斟上茶,便退到药房里去磨药去了。茶过三巡,俞思冕终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聂芸在药房里听到俞思冕的话,不由得眼圈都红了,她借故出来斟茶,有些哀怨地叫了一声祖父。聂大夫看着孙女,捋了一把胡须,带着笑意同俞思冕道:“不知道俞公子今年贵庚,可曾婚配?”
  俞思冕愣了一下,然后微笑道:“小子今年二十有三了,还不曾娶妻……”
  还不等俞思冕将话说完,聂芸便喜形于色,连忙转身离开了。聂大夫笑呵呵地说:“俞公子看我家芸儿如何?芸儿今年有十九了,先前早就许了人家,可是那姑爷命薄,不等成亲,人就已经没了,芸儿拖到今日尚未出阁。我这孙女儿,长得那真是没话说,脾性也温顺……”
  俞思冕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敢情聂大夫要给自己做媒呢,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多谢聂大夫偏爱,只是晚辈是泥菩萨之身,自身难保,不敢随便许下诺言,耽误聂姑娘将来,还望另觅良人。”
  聂大夫尴尬地笑了一下:“俞公子既然这样说,那我们也就不高攀了。”
  俞思冕连连摆手:“聂大夫您千万别这么说,小子是个无福之人,实在承蒙不起厚爱。说甚么高攀,实在是折杀小子了。”
  聂大夫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家芸儿的亲事还真是多磨难。”
  俞思冕诚恳道:“这是好事,所以才多磨。聂姑娘是个有福之人,将来会嫁个好人家的。”
  一时间两人都无了话,气氛有些怪异,俞思冕只好告辞出来。聂芸在屋里再没露面,俞思冕可以想象得到,这个美丽善良的姑娘,也许正在默默垂泪。他叹了口气,摇了下头,自己目前实在是无法许给任何人未来。


8、第八章 旅途

  福建自古就有“八山一水一分田”的说法,山多水多耕地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是千百年来人们的生活方式。生活在江河沿的人们,大部分都谙熟水性,能打渔撒网,能划船装载。莫尽言就是典型的江边人,他不仅会打渔、织网,还会造船、划船,他爹曾经说过,艺多不压身,多学一点,说不定能在危难时刻帮自己一把。又胜在他聪明,学什么都上手极快,所以在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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