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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如梦做梅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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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尔察此言一出,四下一片死寂,过了很久很久,才听到齐克新的幽幽的声音:“我也不瞒你,也瞒不住你,索性便说给你知道,攻汀州时,我被唐王朱聿键的流矢伤了j□j,已经不可能再有子嗣了……”
  褚仁闻言一惊,一挥手撩动了帐子,系带上的铜铃便“叮”地响了一声。褚仁见状,索性便装作刚刚苏醒,j□j道:“水……”
  褚仁斜倚在古尔察怀里,喝着古尔察倒的茶,不知怎么,就是止不住想要流泪。
  齐克新柔声问道:“疼么?”
  褚仁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别担心脸上的伤,阿玛会给你用最好的药,不会留下疤痕的。”
  褚仁点点头。
  “阿玛不知道你身上有伤,屈打了你,别怨阿玛……”
  褚仁又点点头。
  “你……你若是喜欢男人,阿玛也不拦着,即便是汉人也行,只是有一条,须得先传宗接代,此后你想怎样便可以怎样。”
  褚仁听了,瞠目结舌,不知道话题为何突然转了这么大弯儿,跑到这上面去了。
  “王爷……”看得出古尔察也很是吃惊。
  “当年阿玛跟我说这话的时候,我是一百个不服的,但岁数大了,自己做了阿玛,才明白这话里的道理……”
  想到了齐克新身上的伤,一时三个人都无话。
  过了很久,齐克新才疲倦地对古尔察说道:“你去睡吧,我在这儿陪着敏儿。”
  那副缂丝,古尔察已经着人洗过,之前的血色,淡淡的还有些痕迹,不细看已经不分明。在午后的阳光下,那缂丝上粼粼的水波,闪烁着绚烂的丝光。那一片烟水中的一双鹡鸰,振翅飞着,像是在茫茫未知的命运中奋力挣扎。
  褚仁放下笔,审视着自己抄的这幅《金刚经》册页,一笔工整的端楷,五千多字,无一瑕疵。很久没有这样恭谨地写小楷了,上一次,还是在傅山身边。身边少了人督促,便懒得写这些费神费力的基本功,只管每日醉心于草书之中。
  “敏儿,今天感觉怎样?好点了么?”齐克新走了进来。
  “阿玛!”褚仁躬身行礼,“我好多了……”说着,便合上那册页,双手递给齐克新。
  齐克新却不接,只是问道:“这是什么?你要走么?”声音也有些颤抖了。
  褚仁低头看册页封皮上并未写字,知齐克新误会,便一笑转身,添上了“金刚经”三个字,再度双手递过去:“我帮阿玛抄的经。”
  “好字!这是那位傅先生教的?”齐克新展开册页,赞叹道。
  “嗯!”褚仁点点头。
  齐克新突然一把抱住褚仁,喃喃低语:“别离开阿玛……”
  褚仁也轻声说:“阿玛……别不要我……”
  注!
  1固山贝子和托死于此次征南,年二十八岁。总兵姜正希以二万人夜袭清军,被博洛击败斩杀。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抽风啊,更了几次更不上
  今天周末,多更新半章,晚上还有半章,嗯嗯!
  第三对出现!虽然是侧写但是这对对剧情影响很大。
  本文一共五♂对


☆、将军明晦事何如

  月半弯,挂在天边。
  初冬的寒凉乘着夜色泻了下来,无处不在,直钻入每个毛孔之中,让人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这样的天气,本不宜看夜戏的,但花园中却是热热闹闹的,戏,已经开锣了。
  褚仁因脸上有伤,不愿见客,事先便说好不参与的,可又有些好奇,听了锣鼓声睡不着,便披了件水獭皮的短褂,跑出来偷窥。
  那边,灯火通明,锣鼓喧天。红的纱灯,蜜黄的羊角灯,亮白的琉璃灯,五彩的宫灯,流光溢彩,交相辉映。那些光从树木枝叶桠的空隙中透过来,星星点点的,像是漫天黄金的尘埃。曲声袅袅,人声喧噪,台上搬演着古今悲欢,台下私语着家长里短,共冶出一炉鼎沸的繁华红尘。
  褚仁呆呆地看着,油然而生了一种淡淡的孤绝,仿佛误入了桃源,错进了仙境,像是聊斋中那些懵懂的书生,不经意在梦中沾染了鬼狐仙缘。那边的繁华热闹是他们的,跟自己全不相干。自己只是误入这个时代的观照者,只是在漫不经心的演戏,读熟了剧本,清楚了结局,按部就班的演下去……而他们,却是在拼命努力地写着各自的人生。
  褚仁一回眸,突然发现,回廊转折处,红纱灯影下,蓦地出现了一个女子,定定的,盯着自己看。
  那女子头发高高盘起,显见是已婚的妇人。那满头的点翠,闪闪地反射着灯光,像是一片隐隐流动的水波。一身秋香色的妆花缎,散落着无数振翅欲飞的蝶,似乎她一动,便会四散飞起一般。那红色柔光笼罩下的面庞,似乎有些熟悉,但又不甚分明。
  “是你……”那女子开了口,声音轻柔婉转。
  “是你?!”听到声音,褚仁马上回忆了起来,是那个姑娘,那个大风大雨中夜奔而来的“红拂”。人丰腴了些,个子也高了,气色很好,脸上的肌肤隐隐散着辉光。
  “你也在这里啊……”还是那样柔柔的声音,似乎一触碰,便碎了。
  “是啊……”褚仁也颇为感慨。
  “他……还好吗?”语气有点迟疑,又有点急切。
  “他很好……”还是放不下傅眉么?隔着姻缘,隔着山水,隔着数载的岁月,竟还有这样的惦念?
  “他……成亲了吗?”波澜不惊的语调中,带着一丝轻颤。
  “还没……”褚仁顿了一下,又说“我不知道,我也一年多没他的消息了……”转眼已经一年多了,傅眉,还好吗?此时此刻,又在做什么?突然提到了傅眉,褚仁便无法遏制心中的惦念了,胸口本已见好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嗯……”那女子浅浅的鼻音,不辨悲喜。
  “你呢?”褚仁问。
  “我已嫁了……”声音幽幽的。
  “他……是什么人?”
  “是刑部的笔帖式……”
  应该是满人吧?褚仁想问,又觉得有些冒昧,因着这样的冷场,便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突然花影浮动,花丛中钻出一个孩童来,两三岁左右的年纪,玉雪可爱,活脱像是从百子图上走下来的娃娃。
  “娘!”那孩子扑到那女子身上。
  那女子为那孩子整了整帽子,理了理衣服,嗔道:“你跑到哪儿去了?可急死娘了。”
  那孩子说的是汉语而不是满语,称呼的是“娘”而不是“额娘”,想必……他的夫君是汉人吧?最不济也是汉军旗的。发可以剃,辫可以结,但很多琐细的生活细节,却不是一道禁令所能改变的,譬如饮食、譬如乡音、譬如习俗……譬如那些已经融入到血脉中的家族传统,根深蒂固,绵延万代。
  那女子牵起孩童的手,对褚仁敛衽一笑:“失礼了……我先告退了……”说完,便拉着那孩子,匆匆去了。
  灯下,那一双粉色的绣鞋轻快的移动着,似乎比之前大了许多,显见是放了脚,鞋上似乎密密的绣着些繁卉,隔得远了,看不分明。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褚仁转头一看,是齐克新。
  “阿玛……您不在那边陪客人,怎么到这里来了?”
  “适才如厕,见你站着跟人说话,便过来看看?刚才那人,你可认识?”
  褚仁摇摇头:“认不分明,总归是亲朋故旧吧?寒暄几句,总不会出错的,她孩子跑出来玩,她是来找孩子的。”
  “嗯……那是你玛法的义女,你该叫三姑姑的,她父亲救过你玛法的命,你玛法见她是个孤女,便收养了她,来了没多久,你玛法便做主把她嫁了,夫婿是个刑部的笔帖式,也是汉军旗的,和她父亲原就交好。”
  “嗯……”褚仁点点头。
  女子的一生,三言两语,便说完了。一嫁人,这一辈子,便似划上了句号,再无波澜,也再无惊喜。
  “回去吧,夜里凉,仔细身体,你的伤还没好。”
  褚仁点点头,目送齐克新缓缓走远。
  看着齐克新魁伟的背影,穿行在满廊的灯光之间,把那些光遮得一时明,一时暗,像是在光影的怒涛中渐行渐远的一叶孤舟,显得那样寂寥与落寞。
  耳边传来戏文的吟唱:“献蟠桃,帝露扬,见宝炬辉煌,紫气腾祥,瑞霭摇漾,韵悠悠按宫商。歌喉婉转画梁,众真捧霞殇。歌喉转,鉴微忱,进琼浆,鸾鹤来,任翱翔,乐雍熙,德汪洋。看从今朝降祯祥,看从今朝降祯祥……”一派遐龄永祝的祝颂声中,竟暗暗升起些凄凉,如这越来越暗,越来越寒的夜色一般,挥不去,也逃不开。
  “尔郡王齐克新为征南大将军。渡钱塘江、抵浙东,败敌二次,克取金华府。擒斩蜀王朱常农等三人,伪阁老马士英、伪国公方国安等大小五十五员。收降武官大小三百一十四员。马步兵一万四千三百七十人。平定八府五十三县地方。继入福建,诛伪唐王朱聿键等,伪亲王、郡王七人,世子一人,将军二人,总督一人,伯一人,巡抚一人。共败敌兵二十四次,收降伪国公郑芝龙等,大小官二百九十一员,马步兵十一万三千人。八府一州五十八县地方悉皆平定,以及江西四县之地。故进封为多罗亲王……”
  看着邸报上这段册封齐克新的文字,褚仁久久不语。
  一年来的赫赫战功,为大清收复了闽浙两省,浓缩成这寥寥数百字;十余万汉家儿男的性命,也浓缩入了这寥寥数百字。有就义,有乞降,有忠勇,有出卖……尽被这些平铺直叙的数字所概括。上至南明帝王,下至籍籍戍卒,尽皆浸润于这一捧血光之中,尘埃落定,兴的兴,亡的亡,死的死,生的生。南明王朝短短历史的又一页被揭过了,只剩下“永历”这一个封底,在海外孤悬着。
  一个“诛”字,包含了多少力战而亡,跳崖身死,绝食就义……一个“收”字,又包含了多少内心挣扎,义利权衡……多少人一生的最后一笔,都写在了齐克新的赫赫战功上,凝成一抹苍凉的血色。
  “想什么呢?”齐克新问道。
  “原来阿玛之前是郡王……”褚仁回了这么一句,和心中所想,并不相干。
  “阿玛承袭你玛法的爵位,按例应该递降为郡王,这次因战功,才升为亲王的。”
  “死了这么多人……”褚仁感慨。
  “已经算少了,平定两省十八府,收降了十几万人,只不过诛杀了几十人而已。而这几十人,或死于乱军之中,或被俘自尽,或是……其职其位,不得不诛。而今天下已经大定,江山是大清的江山,子民是大清的子民,不会再有滥杀的事情了……”
  “那之前为何滥杀?”褚仁抬起头,注视着齐克新的眼睛。
  “你说的之前是哪一出?”齐克新并不愠怒,依旧淡淡的笑着。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还有……大同屠城。”褚仁一字一顿。
  “各有各的原因,你没领过兵,不知道领兵的难处……”齐克新抚着褚仁的发辫,颇为感慨。
  “有什么难处?”褚仁依然不舍追问。
  “一千战俘,若都是矢志不降的,看管这些人,看守,审讯,清册,押送,至少需要八百人的人力,这两千人的吃喝拉撒,要多少米?多少盐?多少柴碳?你知道吗?还有伤病需要医治,又要多少药?光是黄白之物,你知道两千人一天能产多少?又需要多少人清运收拾?”
  “黄白之物?”
  “就是便溺。”
  褚仁皱起鼻子,似乎闻到了臭气一般。青史只书兴亡成败,不书吃喝拉撒,这是每个人每天都离不开的事情,却常常让人想不到。
  “若兵不足,粮不丰,周围强敌环伺,便不可能有余力养着这些不归顺的战俘,这个时候,只能杀,你不杀敌,便是自杀。”
  “可那些屠城,都是屠戮百姓,烧杀抢掠,j□j妇女。‘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赭,化为五色,塘为之平’。”褚仁争辩道。
  “那些城,或是因为久攻不下,官兵伤亡者众,一旦城破,全军上下的戾气不可抑止;或是领兵者有意以屠城犒赏三军;再或是一时约束不当或官长纵容。不管是什么原因,一旦恶行呈燎原之势,便如大潮浪叠,一波助长着一波,杀了他们也无法遏止了。这些士兵日常颇苦,拼上性命从军也只是为财色二字而已,一旦尝到甜头,便是神仙也难以收拾局面……而且,有时候,屠城也是为了震慑……”
  “十年兵火万民愁,千万中无一二留。去岁幸逢慈诏下,今春须合冒寒游。不辞岭北三千里,仍念山东二百州。穷急漏诛残喘在,早教身命得消忧。’”褚仁缓缓吟道。
  齐克新一笑:“你是要效仿那长春真人,劝我止杀么?”
  褚仁见齐克新并无愠怒之意,咽了一口口水,生涩地点点头。
  “阿玛告诉你,阿玛自从军以来,亲自领兵,历经大小战事数百,克晋省的汾州,清源、交城、文水、徐沟、平阳、绛州、孝义,寿阳、平遥、辽州、榆次、复岚、永宁;浙江的苏州、杭州、绍兴、嘉兴、吴江、金华、衢州;闽省的仙霞关、浦城、建宁、延平、分水关、崇安、兴化、漳州、泉州等数十城,无一城有屠城之事。偶有抢掠j□j,却是在所难免,但大肆屠戮百姓,j□j妇女的事情,我可保从未发生。旁的人阿玛管不了,但阿玛自己,绝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此次征南,也没有j□j掳掠吗?”褚仁的语气,有了一些森然。
  齐克新长叹一声,用手轻轻捏了捏头部两侧的太阳穴:“你若带过兵,便会知道这其中的为难,阿玛虽然是征南大将军,但千军铁骑,如出闸猛虎,一旦散入万千关山,便不是阿玛能一手掌握的了,安平等地确有屠城劫掠……事情已经出了,再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纵然杀了这些军卒兵将,也换不回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就算以后有天大的祸患,现在也只得默不作声……”
  褚仁听齐克新话中有话,不禁问道:“安平……到底出了什么事?”
  “固山韩岱攻克安平,纵兵烧杀抢掠,郑芝龙长子郑成功的生母田川氏也死于乱军之中……” 
  褚仁瞬间便明白了,此时种下的因,日后便是郑成功割据台湾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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