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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线作者:浮鹤莲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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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子弥随手摘□边一片细长叶片,在手心捻动:“此番三方讨伐,领兵的便是四重天。”
  ——云霄九重,四见安禅!
  东庭登时只觉仿佛有一根寒针游进脊背,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萧子弥见他面色异常,不禁叹口气,轻声劝慰:“定数既成,谁也改不了。只望到时双兵对峙,你毋忘本分便好。”
  东庭咬牙开口询问:“什么时候出兵?”
  “七天之后。”
  东庭内心惶然的重望远处阴云,越看竟越觉那不断出现的亮光似极白幡。
  头痛不已的和萧子弥回到城郊小院,徐子昭和刘彻已经站在廊下等着了。
  刘彻一见萧子弥就跑过去抱住了他,萧子弥动作自然的搂住刘彻,垂首迎上他略带羞赧的眼神,淡然一笑,随手帮他戴好披风上的软帽,又向徐子昭道一句“叨扰”,便携着刘彻走了。
  徐子昭见东庭回来之后就一直低垂着头,似乎很是不好的样子,心内不禁起疑:“怎么了这是?”
  东庭脸色难看的看向他,涩然道:“靖南王作乱,七日之后,白虎星君将领兵镇压。”
  即便是再对天界传闻不管不顾的徐子昭,闻此面色也是一凛:“安禅领兵?”
  “是。”
  徐子昭一时无语。镇南王作乱他并不意外,但是安禅……当真不顾了么?
  “而且听萧子弥说,此番还是他自己主动请命,”东庭心里很是烦躁不安,“这种时候应该完全不想去才对吧!”
  徐子昭沉思片刻,缓缓道:“我想,正应该是这种时候,安禅才更是要去。”
  未等东庭询问,徐子昭接着说道:“这次对垒,朱雀星君定然站在镇南王一方,若是派去破军,必然不留任何活路……而若是安禅带兵,朱雀星君说不定还能侥幸逃脱。然而,如若被发现,安禅的下场必然也不好过。”
  他说着皱起眉,但目光重新触及东庭时,眉心却悄然展开:“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推测,毕竟也不知白虎星君究竟是作何打算……但事已至此,你也做不了什么,听天由命吧。”
  东庭欲言又止,最后只得长叹一声,伸手抱住徐子昭,额头抵在他肩上,低声说:“但我心里还是难受的很……”
  东庭任少司阴之前在紫霄洞曾同安禅、九曜二人一齐修习,甚至可以说三人是同宗,相与数百年,自是知道他二人关系是如何亲密。此次出征,不论是哪方出差错,他都极不愿见到。
  徐子昭轻轻拍打他的背,望着头顶不断下坠的雪花似是有些出神。他嘴唇无声动了动,想想却还是改了口,声音并不清晰,隐约只听一句“只望……”便再无下文。
  两日后,东庭作别徐子昭,同萧子弥入泰山府正殿,联合豫川与安禅商量行三军布阵之事。
  “你也回去吧,”临行前,东庭站在廊下,满是疲惫的脸上很有些怅然,“也不知这一去要多久,结束了我去月老府寻你便是。”
  徐子昭怀里抱着阿福,点头:“好。”
  东庭叹口气,伸手揉了揉阿福的脑袋,踏着庭院的积雪,随手拈个诀,倏忽之间身影便消失不见。
  徐子昭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进了屋。
  令侍童在院子里折两枝腊梅插。进屋角的漆瓶,他动手温好一壶淡酒,望着敞开的门外的暗灰天色出神,视线一晃,见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大红色蝴蝶在雪里扇动翅膀往屋里飞来。那蝴蝶及至一臂开外时,徐子昭伸手去接,最后落进手心的却成了满把的火红花瓣,当中掩了一支嵌银丝幽绿骨簪。
  “‘鬼斧无功’?”徐子昭低声念出錾刻在簪尾的四个小字,尾音略略上扬,怔神之后心里一暖,手心收紧,嘴角浮起笑意。
  将阿福背上的毛又顺了两把,叹一口气,起身把它塞进侍童怀里,又往他眉间按个咒,嘱咐一句“照顾好它”之后,徐子昭乘云回了天庭。


☆、第六章

  经北天门,过夜来川,入五重天,徐子昭在天枢府门外静静站一阵,进去了。
  繁密的琼花树后,罗睺背对徐子昭,手上不知在忙什么。
  “简卿,你来看看。”
  罗睺头也不回地向他招手,口吻之间是少见的兴奋。
  徐子昭走过去,靠近了,见罗睺身前的石桌上摆着小小一只青玉缸,里头困着一只幼年灵角兽。此刻灵角兽正不断撞着缸上的结界,很是躁动不安。
  罗睺用食指弹弹水缸边缘,问:“你觉得这小玩意儿怎么样?”
  “很难得,”徐子昭不动声色的回答,“但如果再不放它出来,恐怕一个时辰之后,它会因折角而亡。”
  罗睺轻蔑的瞥他一眼,道:“还用得着你提醒我?只不过,我的东西,我乐意怎样就怎样。”
  说着,他伸手朝灵角兽一指,原本一直往外冲的小兽即刻便动弹不得,梗直了脖子挣扎着想逃,可那水里似乎藏了怪力,它整个儿被缚得死死的,看上去颇为可怜。
  徐子昭听灵角兽的惨叫声听得于心不忍,说:“你这是何必?”
  “也没什么,”罗睺手指一动,灵角兽跟着在水缸里打了个转,“我就是想看看它这副样子。”
  罗睺轻描淡写,徐子昭索性闭口不言。
  却又听他自顾自的说道:“你可知这畜生我怎么弄到手的吗?前两天在鹿洲,灵枢那家伙抱着这个东西下山正好被我看见,我一时兴起就开个玩笑向他讨。本来呢,他要是答应了,反倒没什么,我本就不稀罕。可灵枢偏偏不干,宝贝得紧,于是,我就只好跟他比试了一番——结果还不是到我手里了?”
  “灵角兽四百年才现世一只,灵枢星君看得要紧也是情理之中,”徐子昭按下罗睺的手,“留它一条命吧。”
  罗睺扬了扬眉,带着二分诧异细细打量徐子昭,脸上竟浮现慢慢扩大的笑意。
  在那双暗红眼眸直勾勾的注视下,徐子昭忍不住低头挪开视线,轻声加一句:“我求你。”
  罗睺依言松手,灵角兽沉入水底,奄奄一息,口中发出无助低鸣。
  徐子昭垂首立在罗睺跟前,巨大的压迫感侵袭而来,他觉得自己已然成为方才那只被困在水中的青鳞幼兽,再如何挣扎也逃脱不得。
  罗睺凝视徐子昭良久,他温柔地拍了拍徐子昭的脸颊,以很是委屈的口气叹喟:“简卿,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时间,可不是为了你一个‘求’字呀——”
  下一刻,徐子昭还未来得及抬头,眼前便是一花,罗睺猛然掐住他的脖子,将之狠狠掼到石桌之上!
  青玉缸被撞翻,水顺着桌面流了一地,灵角兽掉落出来,发出尖声哀嚎。
  “凭你也敢教训我?!”罗睺手上施力,眼中的狠戾不加修饰,“你算是什么东西!生死还不是我说了算!”
  背后生疼,罗睺紧扣的指间又不知是藏了什么,极为锋利,脖子上的皮肉被迅速割破,大量涌出的黏腻液体很快沾满罗睺的双手和徐子昭的前襟。
  徐子昭痛苦的拧眉,他用力伸手搭上罗睺的手腕,后者静静凝视他,脸上的狰狞之色一点点消退下去,最后竟然愉悦的笑出了声。
  “现下,你是死是活,只有我说了才作数,对不对?”罗睺凑近了,贴在徐子昭耳边小声问他话,声音甜腻轻柔的就像凤凰身上最软的绒羽。
  徐子昭无力回答,只得闭上眼。罗睺很满意他这副神情,放开他,将满的透明液体擦到他胸口,叹道:“想不到你,连血都没有颜色。”
  徐子昭惨白着面色跌坐到地上,紧咬住牙关,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呻吟——脖子上的伤口让他疼得眼前一片昏黑。
  罗睺叹气,手指小心的碰触徐子昭的脖子,所过之处皮肉尽数缓慢长拢:“你看,惹我生气没有好处的,最后受苦的还不是自己?”
  徐子昭艰难的喘息数下,他抬眼望向罗睺:“大司命……
  “嘘,”罗睺竖起右手食指贴在嘴边,打断他的话,“这叫法太生分,还像以前那样叫我,好不好?”
  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有很纯粹的期待。徐子昭抿着嘴唇,沉默之后终于妥协:“师父。”
  罗睺闻言很是开心地笑,满满的欣喜显而易见:“这才对嘛!”
  说完,他转身走向身后的天枢殿,走出没两步回头疑惑的问:“简卿,我倒是忘记问了,你过来是要做什么?”
  徐子昭撑着桌沿站起来,摇头:“只是过来看看……”
  “那就回去吧,我这里你都看好多年了,也没什么新鲜的。”罗睺无趣的挥挥手,徐子昭冲他点个头便要往外走,却又被罗睺叫住:
  “那只灵角兽要是还没死,你就捡回去。我也不是那么不讲情面的人。”
  徐子昭回到月老府的时候,浮舟正在扫院子,远远见到他,高兴得不得了,扔下扫帚跑过来:“师父您回来啦!”
  徐子昭很是疲惫的看了他一眼:“嗯。”
  之后他嘱咐浮舟去太液池边的柳树下挖个小坑,浮舟虽然不明其意,但还是照做了。
  徐子昭伫立在太液池的边上,感觉累得很,浮舟挖好坑叫了他好几声才听见。
  将怀里已经毫无生机的灵角兽放进坑中,浮舟好奇的问他:“师父,这是什么?”
  “灵角兽,”徐子昭将土一把一把洒下去,“死了。”
  “……哦。”
  浮舟站在边上看着徐子昭把灵角兽埋好,中间想上去帮忙却被拒绝了。
  待徐子昭将最后一抔土洒下,他问身后的浮舟:“浮舟,你老实说,在你看来,我是个什么样子?”
  “诶?”浮舟眨眨眼,似乎对这问题感到不知所措。
  “算了,”徐子昭叹口气,忽然觉得这问题问得很有些愚蠢,他将手伸进池子里清洗干净,起身,“我去歇歇,你忙吧。”
  浮舟望着徐子昭的背影,想了想,小声嘀咕:“师父……师父当然是个好人,一直就很好,以前是,现在也是。”
  徐子昭驻足,回头看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浮舟小心翼翼的打量徐子昭的表情,咽咽口水:“师父一直对我就很好,不过,要真是说起来,师父和以前比,倒是变了好多。”
  “你说说,是怎么变了?”
  浮舟红了耳根,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师父以前……对什么都不关心一样,不生气也不爱笑,有时候问师父好多话,师父都不会回答。而现在,别的不说,至少和少司阴大人认识以后,师父比以前,嗯,就是那个,整个人感觉上有生气多了……”
  浮舟说着偷眼飞快看一眼徐子昭,见他陷入沉思,不禁紧张起来:“师父您不是生气了吧?我、我也就是胡乱说说,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徐子昭回神,低头看他:“我不生气——你是觉得我现在这样好,对吗?”
  浮舟忙不迭点头。
  徐子昭没多说什么,拍拍浮舟的脑袋瓜,入了后院。
  徐子昭躺在榻上,只觉自己累极。
  那只灵角兽在抱回来的路上就咽了气。从桌上摔下来的时,它撞上了一块石头,正好碰断头上的犄角。徐子昭去看时,灵角兽瞪着蓝盈盈的眼睛无助的望着他,同色的血从断口流出来,在地上铺开一小滩。
  其实那种情况下,带不带回灵角兽已无不同,但是徐子昭就是觉得不该让它再留在天枢府。
  手中握着的那只深色骨簪已经染上体温。徐子昭发现自己从未像现在一般,是如此的渴望见到东庭。
  他默然盯着簪子,用手指抚摸上头交错的花纹,眼神极为难过。
  绝望的阖上眼,耳边再次响起罗睺在他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简卿,为师好像还是更喜欢以前你乖乖听话的样子。你说呢?”
  ——头痛欲裂。
  就连脖子上明明已经愈合的伤口也仿佛又一次被割开。
  徐子昭记得,罗睺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旧留有笑容,连提问时候的神态都十分诚挚。然而他越是这样,徐子昭便越是心生恐惧——
  一个从不知道何为甜的人在尝过蜂蜜的滋味之后,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再重新回到苦水之中的。
  七天之后,徐子昭重新去了天枢府。
  彼时,天枢殿内,罗睺头发肆意散开,衣襟大敞,单手支着下颌坐在案边,执笔在龙骨蝉翼册上状似随意的勾勾画画,看上去颇为不耐的样子。
  天枢府并无随侍,罗睺不喜人多,嫌吵闹,也因此偌大一个府院从来都是空空荡荡的。
  “又来啦?”罗睺将笔扔到一边,笑眯眯看向眼前的徐子昭,“来,坐。说吧,你来做什么?”
  徐子昭顺着罗睺的手势坐到他对面,罗睺不甚在意的将双肘撑在身后,整个人微微后仰。
  思量一番,徐子昭谨慎开口:“师父……”
  “你莫非是来找我下棋的?”罗睺匆匆打断他,脸上是浓重的厌烦之色,“我最不耐的就是那种无聊得要命的东西,可教养出一个你怎么偏生喜欢这个?”
  徐子昭默不作声,已到嘴边的话临时改口:“师父可愿赐教?”
  罗睺撇撇嘴,振了振衣袖,手一挥撤掉桌上笔墨骨册。
  “也好,”他恹恹的说道,“百多年了,再陪你下一局也没什么。” 
  徐子昭垂下眼睑,放开满是汗水的手心,惊觉自己竟如释重负:“多谢师父。”
  一局终了,已是半日之后。
  罗睺将手中棋子落下,咂咂嘴,深觉这满盘的黑白阵子胶着得枯燥:“简卿,你啊,又输了。”
  徐子昭不动声色:“谢师父赐教。”
  “啊,对了,”罗睺像是想起来什么事,他盯住徐子昭,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变化,“我想起来你和东庭前段时候在人间待了一阵子?”
  徐子昭霎时浑身绷紧,头隐隐痛起来:“……是。”
  “嗯,”罗睺舔舔嘴唇,似笑非笑,“东庭那家伙,可有意思?”
  徐子昭屏息片刻,捡了个含糊不清的回答:“大司阴似乎更加有趣些。”
  罗睺“嗤”一声,蔑视道:“萧子弥也就是个下贱货而已,整日只知道和乌七八糟的人鬼混!”
  话锋一转,他又笑着问道:“简卿可还记得当日瑶池之约?”
  徐子昭微微收紧手心,点头:“定然是记得的。”
  “那就好,”罗睺咧嘴笑开,幽深眼眸在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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