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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魄孤星-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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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时,便以低出市价一定的额度往外卖粮食,这样粮价也就不至于无限度地猛涨。

可以说,常平仓就是个大天平,平抑着一地的粮价,保护着一地的稳定。而到了后来,常平仓更成了官粮的储备仓,不仅是平抑粮价要用到它,灾年更要靠它,极为重要。可一帮奸商硕鼠却盯上了常平仓,竟然盗卖官粮。顾太守发现的时候,重豆郡几个大粮仓基本上都卖空了,除了用来应付抽验的一两个粮垛,其他粮垛充塞的,或者是马料,或者是干草,有两个仓连这些表面功夫都没做,干脆就是空空如也。

顾太守查得清楚,又惊又怒,但他不是个冲动的人,敢盗卖官粮,而且能成功卖出去的,绝不是一般的人。一般人没这个胆子,更没这个本事,于是他先不吱声,而是悄悄调查,却是越查越惊。不仅仅只是他的重豆郡,化州下属八个郡六十多个县,所有的常平仓几乎都给卖空了。

盗卖官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就有这种现象,只是卖得不多,有的在高价时卖出去的,粮价低的时候还会收回来,只是赚个差价。而大规模盗卖,是在三年前,北方大荒,粮价飞涨,一斗干金的时候,暴利迷人眼,这些人几乎就卖空了整个化州的常平仓,而且没有给补回来,赚的不是差价,是整个儿给吞了下去。

谁这么大胆子?谁有这么大能力?顾太守一路查下去,最终查到了一个叫邵开的奸商身上。秘密捕来一审,这邵开居然是州牧邵仁的侄子。

邵开所得,五成归了邵仁,两成给了各地帮忙的官吏,三成归于自己,而留下的,是散于全州的数十个空空如也的常平仓。

顾太守查得真相,又惊又怒又怕,倒不是怕了邵仁这个顶头上司,而是怕了天灾。前几年北方大旱,像陈七星所在的泽州,很多地方是颗粒无收,化州这一带却还是风调雨顺,然而今年也发了旱灾,旱灾不太重,但紧接着又发了蝗灾,先还只一部分郡县小规模发生,但灾情似乎越来越重,一旦大规模暴发,地里没收成,所有的常平仓又全都空了,那会是个什么情形?斗米千金,灾民如潮,异子而食,整个化州将是人间地狱啊。

顾太守不敢耽搁,知道必须立即上书朝廷,一方面惩治贪官,一方面紧急调粮充实常平仓。但就在他行动之际,消息却泄露了,邵仁突然下手,栽赃诬陷,以贪腐之名,将他打入死牢。

邵仁下手虽快,但事实的真相还是泄露了出来。三义知道后,大是义愤,便想要救顾太守,惩治邵仁。怎么做呢?冲进州牧府杀了邵仁再冲进死牢救出顾太守?或许做得到,但那只是江湖暴徒的行为,即便是顾太守,只怕都不会赞成。可官面上又行不通,邵仁在化州一手遮天,按察都司什么的,都和他穿一条裤子。捅到朝廷上去?三义只是江湖中人,一时也找不到路子。而稍一拖延,顾太守就会被邵仁害了,再等邵仁买一部分粮食来补上,这桩弊案就会成为一个大冤案,且永远无法揭开。

就在这时候,三义却想到了陈七星。为什么会想到陈七星呢?说起来好笑,又与关莹莹有关。

正文第四十五章太守

原来关莹莹那次和陈七星巡街抓了个小侯爷,事情居然传了出去,而三义偏生就听说了。说起来对朝廷官制,三义比关莹莹也强不了多少,都是不太明白的,一听说按察御史是什么都可以管的,立即就动了心,当即派胡猛带人进京寻找陈七星,结果陈七星恰好出去了。

胡猛一行七八人散开四处寻找,胡猛找到了陈七星,其他庄丁必然还在找呢。而胡猛人虽粗,却有想法,想着官官相护的话,只怕陈七星不肯来,所以用了个骗字诀。

弄明白前因后果,陈七星可就暗暗叫苦了,这三义居然也以为他这按察御史什么都能管,简直像和关莹莹一个师父教出来的!而三义还不是关莹莹,对关莹莹哄着骗着捧着,实在不行,被她揍一顿、踹两脚,都没事,可三义不行啊。陈七星心里正自暗暗转念,要怎生措词解说,这时,三义却齐齐起身离席,到一侧,列成一排,忽地同时拜倒。胡秋义道:“请陈御史仗义执言,为民请命,惩治贪官,救下顾太守。”

陈七星“啊呀”一声站起来:“三位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三义却不肯起来,三人六只眼睛直勾勾看着陈七星:“陈御史是答应了?”

陈七星知道三人为什么会是这种神情,显然他先前暗中作难的样子被三人看在了眼里。三人和胡猛一样,也以为他是想官官相护或怕惹麻烦不想找事上身。陈七星心中叫苦,只得点头道:“但凡我能尽上力的,自然义不容辞。”

这话里带着虚头,但没办法,暂时也只能这么说了。三义的事迹他听说过,自也知道三义的性子,典型的江湖人,意气相投,脑袋可以送给你,一言不合,也随手就能把你的脑袋给揪下来,便如刀子,直进直出,非红即白,容不得婆婆妈妈的。

陈七星有些勉强的味道,三义当然也看得出,不过他总算是点了头。三义性子虽烈,到底有了年纪,火性没那么重了,知道不能逼得太甚。三人站起来,重回席上,忽听得脚步声急响,有人到了厅外,只是不敢闯进来。高成义眉头一皱,向陈七星抱一抱拳,道声失礼,起身到外面,轻声问了两句,忽地高声:“什么?”

他如此失态,事情显然不小,胡秋义、李学义同时扭脸看向厅外。

高成义一步跨进来,叫道:“大哥、二哥,不好了!邵仁那狗官发了榜文,明日便要将顾太守问斩。”

“狗官好大狗胆!”李学义猛地站了起来,起得急,带翻面前碗筷,落在地下,碎成数块。

“二弟,陈御史在此,不可失礼。”胡秋义轻叱一声,看着高成义道,“三弟,消息可实?”

高成义道:“老管家刚从城里回来,亲眼所见,消息也都传遍了。”

李学义叫道:“那狗官怕夜长梦多,明显是要杀人灭口了。”

胡秋义看向陈七星:“陈御史?”李学义、高成义两双眼睛也一齐看过来。

陈七星还想在酒席上找机会慢慢解释帝国官制,把按察御史的职权解说清楚呢,不想事情突然就到了这个程度。这种时候,他若还解释,依三义的性子,只怕当场就会翻脸,这时候更退不得,脑中一转,道:“狗官狗急跳墙,现在来不及向朝廷禀报请圣旨了。而邵仁身为州牧,可也不怕我这个按察御史。他真要动刀,我根本拦不住他,反而我出了面,惊动了他,他先杀了顾太守,再急调粮食回来填上空仓,这冤案就真的永远无法揭开了。”

这么说倒是有道理,三义全听进去了。李学义性子最暴躁,抢先叫道:“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顾太守被狗官害了?”

“是啊,这可怎么办?”高成义也叫。

胡秋义身为老大,相对要稳重一些,道:“二弟三弟莫急,我们听陈大人的。”

“你们听我的,我听谁的啊?”陈七星心里叫苦,眼前三双六只眼睛火辣辣地瞪过来,却是退缩不得,心念急转,却想到个主意。这主意不太地道,但他也是恼了,本来就是嘛,不懂官制不要紧,别赶鸭子上架啊,给关莹莹赶着,心中还有点儿麻麻痒,他三个大老爷们,六只老虎眼,这么瞪着,算什么啊。

“狗官狗胆包天,却不知三位有胆没胆?”

这话捅了马蜂窝,三义几乎跳了起来,便是老大胡秋义也是老脸涨红,齐道:“大人只管开口,无论刀山火海,我弟兄仨皱一下眉头,自己去摘了三义庄的牌子。”

“那好。”陈七星心中暗笑,面上俨然,“现在做别的来不及了,唯一的办法,是劫法场,把顾太守救出来。当然,劫法场是犯法,三位又是有家有业的,万一事机不密——”

他这还是激将法,嘴中说着,两眼就在三义脸上扫来扫去。这三人,不愧三义之称,就没个怕的,三人六只眼,反而只只大亮。高成义抢先叫道:“好主意,干!”

李学义则看向胡秋义:“大哥!”照理是问询,其声如战鼓。

胡秋义猛地击掌:“就听陈大人的!”

“好。”陈七星倒也佩服三人的胆量义气,道,“虽然是犯法,但乃是为情势所迫。三位放心,等救出顾太守,我陪着顾太守一起进京,上本朝廷。三位不但无过,反是有功。”

这一说,三义更是激动起来,摩拳擦掌的,只恨不得立马就杀进化州城里去。

陈七星忙给这三匹烈马拉拉缰绳,道:“三位且莫性急,这事要成,第一就是要保密,即便救出了顾太守,也要保密。否则被狗官一路追杀不说,先还买粮充实了仓库或者在朝堂上买通阉党、权奸做下手脚,那就麻烦啦!顾太守牢狱之灾,就是事机不密,前车之鉴,咱们可要吸取教训。”

“陈大人说得有理。”胡秋义按住蠢蠢欲动的李学义、高成义,道,“反正要到明天,且细细商议,听听陈大人的高见。”

“我倒是劫过一次法场,不过是跟着师姐闹着玩。”陈七星心中暗想,嘴上当然不说,只是点头。酒席上商议,其实还是三义在说。

三义都是四魄师,但邵仁这个大贪官贪生怕死,身边也着实请了几把好手,也有一个四魄师,还有几个两魄师、一魄师。化州是州城,还有驻军,法场行刑,必然是要出动军队维持秩序的,所以真要劫法场,还是有一定难度。不过三义是地头蛇,主意多,尤其高成义出了个好计:找十几条性子暴烈的大公牛,牛屁股上再拴上鞭炮,赶着往法场里一冲,法场非大乱不可。三人趁乱下手,十拿九稳。陈七星想着这些受惊的大公牛冲进人群中,只怕会给百姓带来死伤,但看看三义兴奋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三义这种江湖豪客,快意恩仇,哪会顾惜平头百姓的性命?

至于保密,也有办法。这次却是李学义提议,三义各戴鬼脸、着戏袍,就如一群戏子。嘿嘿,戏台上王侯将相,谁识得台下张三李四?三人的魄倒是个麻烦,三人的主魄都是剑,要劫法场救顾书青,对上邵仁的保镖和大量军队,用次魄肯定又不行,必得用主魄,识得的人可就多了。没办法,变一变,化剑为棍,虽然魄力有所减弱,但只要速度快,应当不会失手。

商量停当,一席酒,从上午一直吃到晚上。半夜后,三义化装进城,在法场附近找地方躲起来。第二天,自有面生的庄丁分头把牛赶进城,到法场附近聚集,备下鞭炮,得到信号,便可驱牛冲入。法场一乱,三义便分头动手。

至于陈七星,三义请他坐观便是。所谓坐观,其实便是在家坐着等,好像全天下人都知道似的,小陈郎中医术高,但魄术不行,没人想到要请他帮手。陈七星当然也不会自己凑上去,却不肯坐观,要去法场站观,站着看热闹。因此第二天一早,由胡猛带了几个庄丁陪着他,一起迸了化州城。

行刑杀人,本来是件很庄严很肃杀的事情,也应该很可怕,大部分的人,若是突然间见到一具死尸,必然会大吃一惊,甚至有吓得大病一场的,可杀人行刑,却有无数人围观。死人可怕,亲眼看着把人杀死,却不但不可怕,反而很刺激、很兴奋,真的无法理解。人类为什么会有如此古怪的思维?这一次也一样,听说开刀杀人,化州城居然比平时还热闹三分,熙熙攘攘,无数的人头拥向法场,呼朋引伴,牵儿带女,说说笑笑,满城喧闹,便如过节一般。

至于法场左近,更早已挤得人山人海,喧闹声四五里外都听得到,恰如一个大墟市。还好,胡猛等人本就是地头蛇,人又凶蛮有力,倒是抢了个好位置。

行刑都是在午时三刻,此时阳气最足。提前一个时辰,士兵会开进来空出场地,布置刑场,提前半个时辰左右,囚车才会开过来。

囚车进场,整个法场才慢慢安静下来。陈七星看那顾太守顾书青,五十来岁年纪,中等身材,三绺短须,虽一脸憔悴,双眼却仍晶亮有神,显然心志坚凝,并不因马上要人头落地而失魂落魄。陈七星暗暗点头:“倒是条汉子!”

紧随着囚车,邵仁也来了。本来监斩轮不到他这个州牧,但估计是不放心或心中怀恨,想亲眼看着顾书青人头落地,所以亲任监斩官。

邵仁也是五十来岁年纪,身材高瘦,山羊胡,鹰钩鼻,眼光颇为锐利,看上去是个厉害角色,与陈七星想象中脑满肠肥的贪官大不相同。

邵仁身后,总跟着一个老者。胡猛告诉陈七星,这人便是邵仁的贴身保镖诸城,也是四魄师,陈七星只多看了一眼,也不放在心上。

一声炮响,邵仁让师爷端了酒,还假惺惺地给顾书青敬了送行酒。虽然兵士将围观的百姓赶得很远,但陈七星功力高听力好,听见邵仁问:“顾太守,你还有何话可说?”语气中大是得意。陈七星猜得没错,他果然是心恨顾书青,亲来监斩,就是想亲眼看到顾书青人头落地。

顾书青神情不改,声音清朗:“国之硕鼠,必遭重刑。他日断头台前,顾某一杯水酒,静待邵公。”说着一口喝干了杯中酒,昂首闭目,全然无惧。

“好!”陈七星暗喝一声彩,“这话有气魄。”

邵仁没看到顾书青低头求饶的情形,显然颇为不爽,低哼一声,退了开去。便在这时,陈七星耳中隐隐听到急促的蹄声和牛叫声,显然炮声一响,赶牛的庄丁便已发动。

行刑要三声炮或三通鼓,但真若待到第三声才出手,可就迟了,所以三义昨日议定的,乃是以第一声炮声为号。

胡猛只修成了一个魄,功力低,听不到蹄声,还在拼命扭头看,嘴里嘀咕:“怎么还不来?不是说好炮一响就发动的吗?不会出了什么岔子吧。”

还真是个急性子,陈七星倒也不好提醒他,只是看看诸城又看看顾书青,暗想:“若那诸城感觉不对突然下手对付顾太守,我要不要出手阻拦?”

这个念头只是闪了一下,随即摇头。若是化身孤绝子,冲着顾书青那气概,自然要伸手,但以自己的本相伸手就不妥了,人人都知小陈郎中魄术不行,突然之间魄术大进,别人也许不当回事,但传到关山越耳朵里,却必然生疑。

便在陈七星暗暗摇头之际,诸城的脑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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