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起419-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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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业明和向枫对视一样，向枫走到简穗身边，而后一把揉在他脑袋上，“你这个小屁孩，竟然敢质问我们俩大人，小样，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气死你，急死你。”

简穗任他蹂躏，也不躲，向枫揉完了，他就抬抬眼皮看一眼，而后拿起油饼开始吃。

向枫吐血：“穗穗，你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非常地欠揍。”

“你才欠揍。”简穗这下，连眼皮都不抬了，向枫冲厨房里的简业明喊：“唉，业明，你儿子说我欠揍。”

简穗抬眼了，不过也就抬了下眼，而后又低下头去继续吃，向枫想笑，接着他就听到简穗又说了一句：“告状精。”

向枫彻底笑了，其实小孩和他爹一样，也是个小气鬼呢。




*****



程微晗很久没和庞舟彦联系了，听说庞舟彦相亲的那个女孩其实没和他在一起，听说庞舟彦申请调职，听说他去了怀柔，听说他在那边干得很好，听说他又去相亲了……

“是呢，都快三十的人了，再不结婚会被人说的。”程微晗拿着画笔自言自语。

凌乱的画室里，程微晗笑得苦涩，最终，他还是没有画下去，已经将近一年了，他什么都画不出来，画商已经催了好几次了，而且两个月后会有一个青年画展，画商已经做了很多广告，程微晗看看面前空空的画布，起身离开。

秋天的北京气温还算适宜，难得让人觉得很舒爽，程微晗想半天，决定去看枫叶，不是都说香山的枫叶漂亮嘛，那就去看看吧，就当是写生吧。

程微晗带上了一个素描本，那是他刚开始学画时从来不离身的东西。

北京秋天的香山公园里，程微晗看着拥挤的人群轻轻叹气，风景确实是好风景就是人多了些，连带看风景的心情都被扰乱了。

在路边买了瓶水，程微晗决定离开。

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喝水，他真的渴了。喝得急了点，最后一口不知怎么就呛到了自己，拼了命地咳嗽，连眼泪都快咳出来，嘴角还带着水滴。

“你在这里做什么？”冰冰凉凉的声音，鄙视的语气，男人说话非常不友善。

程微晗继续咳嗽，咳得弯下了腰。

男人依旧站他身边，程微晗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冰凉刺骨。


终于稳住了，程微晗抬头，声音比那个人更冰：“哥，好久不见啊。”

“晦气。”

“哥，这么说话太没礼貌了，你是程家大公子，没有气度可真是让人着急。”

“哼。”男人转身离开，程微晗追着他说：“哥，好久不见，不和我说会话吗？”

“我只有一个弟弟，我们一家出来玩，你快滚，别让我爸妈看见。”


“唉？你不是有两个弟弟吗？一个程微星，一个我。对了，你爸好像也是我爸吧？虽然不想攀高枝，但是哥，你我身体里的血液有一半来自同一个人啊。”

程微天停下，狠狠瞪着程微晗，“我再说一遍，赶快滚，我不想他们的心情受影响。”

程微晗拢拢头发，笑道：“凭什么呢，这里好像是向所有人公开的啊。”

“我会给你账上打一笔钱，快滚。”

“嗨嗨，谢谢哥哥。”程微晗冷笑，这就是他们认为他贱的地方。

程微天走了，程微晗转身离开。同样是一家人，有人是天使，有人是魔鬼，有人过得如天堂，有人过得如地狱。这世界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画商又打来电话催，程微晗一激动说：“解约吧。”

那边却愣了，许久才回说：“你好好休息，我下周再给你打电话。”

程微晗说：“下周也别打了，我画不出来。”

对面又愣了，程微晗说：“我们合作这么多年，我也不想解约，我和你们续约了两次，不是我故意，是我就能走到这一步了。”

“这次的画展你不用参加了，也不用解约，好好休息，想画了，画的出来了，就给我打电话。”

程微晗握着电话许久才说出一个“谢谢”。

是啊，这世界本来就没什么公平可言，就算如此，我们依然有很多要努力要奋斗的东西，比如名望，比如钱财，再比如那份一起走过来才得到的友情。

心情莫名就好了，出了公园，程微晗顺着一条小路往上走，渐渐就走到人少的地方，一颗巨大的枫树挡住了身后喧嚣的人群和都市，面前是另一颗枫树，仰头，满目的红。

程微晗忽然想起日本那成片成片的樱花，偶尔风吹过，雪一般往下落，美不胜收，“呵，何必跑那么远呢，北京也有这样的风景啊，或许，这里还更好看呢。”

拿出素描本，用最开始学画时的稚嫩姿势，一片片枫叶跃然纸上，明明是黑色铅笔画的，却好似看得到那遮天盖日的红一般。

“真漂亮。”

程微晗转头，说话的男孩挠挠脑袋羞涩地笑了一下，板寸头，清爽的面容，笑起来挺阳光，“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吗？”

程微晗也笑一笑：“没有。”

面前的男孩有些失神，程微晗的笑容太漂亮，比女孩还漂亮，男孩失神过后又说出一句：“真漂亮。”

程微晗起身离开，男孩追着他：“我想起来了，你是程老师，对不对？B大毕业的，你回学校做过演讲，我记得。”

程微晗继续走，男孩继续追，最后程微晗烦了，“是又怎么样？”

“嘿嘿，没什么，程老师，我是屈阳，我们同学来写生，老师，你过去指导指导我们吧。”

屈阳的笑容和语气都很真诚，纯净得好似山泉一般，程微晗最后还是点了头。

十几个大二的美术系孩子们一起来写生，女孩多男孩少，穿衣打扮都很简单，程微晗却羡慕他们的天真，如果没有庞舟彦，如果不是同/性/恋，如果没有程家，他想他是不是也会是个乐观积极的人？

学生们很欢迎程微晗，男男女女都挺喜欢他，最后中午还一块吃的饭。

他们都带着吃的，程微晗自然什么都没准备，于是尴尬地坐在一边，屈阳先给了他一个苹果和一块面包，而后十好几个孩子一人给了他两样东西，结果他面前吃的比其他人更多。

下午一群人笑笑闹闹地说玩游戏，至于玩什么，一直没有定下来，女生说玩杀人游戏，男生说玩国王游戏，最后他们一致看向程微晗，程微晗没好意思说他不知道什么叫杀人游戏也不知道什么是国王游戏，于是他小声回答：“不然，丢手绢？”

最后一群人真的玩开了丢手绢，输的人要演节目，程微晗被他们抓着唱了两首歌，最后还背了五首唐诗，唱歌还好至少能应付，背诗就惨了，高中时还知道什么叫唐诗，现在让他背，他差点凑不出五首来。

玩完游戏，一群人都累了，干脆摊手摊脚地躺在草地上，天空高远，有女孩说：“七月八月看巧云，现在我们按阴历来算，正好是看云的时候。”

“恩，那边，有点想兔子，有没有。”

“呵呵，还真有。”

“这边，很像马桶，哈哈哈。”男生们也加入进来。

“这个，看着像一部固定电话，旁边那一点是话筒，像不像？”

……


程微晗看着天空，在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声中，心情慢慢沉淀，等他们都沉默了，程微晗说：“你们觉得我适不适合当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心疼程微晗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程微晗确实当老师去了，少年宫素描基础班老师，学生从五岁到十岁不等，固定工资三千，程微晗挺喜欢这工作。

向枫去看他的时候正见他一身浅淡的蓝色，脚上蹬着一双板鞋，头发又稍稍长了一些，卷卷的，很好看。

下了课程微晗和向枫去吃饭，饭中向枫问他到底怎么想的，程微晗回答：“修心养性。”

向枫说：“你这是要平天下？”

程微晗哈哈大笑，“我倒是想平了天下，可是为谁？”

向枫说：“那你就采菊东篱下了？”

程微晗说：“你也在背诗词？”

向枫无语地看着他：“什么叫‘也’？难道你在背？你背那东西干嘛？”

程微晗说：“跟上时代。”

“用背诗词跟上时代？”

程微晗点头，向枫没问为什么，不过程微晗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令他挺难过，就好像——被世界遗弃了。

离开少年宫，向枫去了怀柔，庞舟彦依旧是有点黑，不过一身西装的衬托下倒觉得精神了不少，比之以往的木讷，确实显出几分帅气。

庞舟彦看到向枫时有点惊讶，这一群人中庞舟彦其实只和程微晗关系好些，其余人说是朋友不如说都是程微晗的朋友。

向枫见了庞舟彦后就后悔了，他能说什么呢，说程微晗是个同/性/恋还喜欢他？

庞舟彦把工作简单交代了一下就和向枫出了公司，两人哪儿也没去，只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了。

庞舟彦问向枫找他什么事，向枫嘻嘻哈哈地说没事就是来看看朋友。庞舟彦说他以为他们不算朋友。不是嘲讽，他只是真的这么觉得。

向枫转头看到庞舟彦的侧脸，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比程微晗还绝望。

最终向枫也什么都没说，不过庞舟彦最后说：“总有一天我会给他未来。”

向枫吃惊地问他什么意思，庞舟彦勉强笑一下，起身走了。向枫追上庞舟彦问：“不管你说的他是谁，如果中间他放手了呢？如果中间他有人了呢？”

“都随他。”

向枫没再追问，庞舟彦走了，背影高大却寂寥，仿佛和世界对峙。


回市中心后，向枫去找了容彬，和他说了说程微晗的情况，又提了几句庞舟彦，容彬淡淡地做了结论：“俩笨蛋。”



*****


高行之再一次出现在容彬办公室已经是半月之后了，上一次的合作非常顺利，容彬从办公室里看到又和秘书闹在一块的高行之，心里有点不爽，推开办公室的门他冲坐在秘书身边的高行之说：“高行之，你给我滚进来！”

高行之遗憾地对秘书说：“抱歉啊，你老板叫我进去。”

办公室里容彬问高行之：“你又来干什么，我不记得我们现在有什么合作的必要。”

高行之笑嘻嘻地越过他办公桌，推着容彬的老板椅转了好几圈。

容彬脚点地，老板椅停下，突如其来的转圈圈弄得他确实晕了那么几秒。

“你做什么？”

“容彬，有没有点晕？”高行之邪笑着问。

容彬瞪他：“我晕了呢？你想做什么？”

“哈哈，容彬，你不是说我不敢赌吗，我是来和你见证这个赌局的。”

“抱歉，你想赌，我却不想陪了。”

“不要这么绝情嘛。”

“好啊，我开出的条件你还记得吗？”

“骑士的最基本要素吗？忠诚，我记得呢，绝对忠诚，怎样？”

“不，我当时说的是易恒集团股权的二分之一。”

高行之顿住，容彬继续说：“你也说了我是国王，所以我不缺骑士，我要的是国土。”

高行之低头笑了，发丝落在没有度数的眼镜上，看不清他的的笑容。

笑完之后容彬听到高行之说：“我做不到。”

“那就别来纠缠。”

“这个我也做不到。”

“哼，高行之，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自信吗？”容彬说得讽刺，高行之听着也觉得讽刺。容彬继续说：“高行之，你觉得容彬这个人太简单，还是觉得凭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说得动我？”

容彬起身，正好和面前的高行之面对面，他继续说：“高行之，你低估我了。”

容彬转身走开，拉开窗帘看向外面，窗外是一排排楼宇，高高矮矮的，看不出什么次序。

忽然容彬身体被压到玻璃墙上，身后的人强壮有力，双手被那人捉住又按到头顶，容彬侧着脸贴在面前的玻璃上，“哼，得不到就用暴力吗？高行之，我还真是看错了你。”

高行之也笑起来，气息喷在容彬耳际，“得不到可不就得用暴力吗？不然呢，得不到就放手？那可不是我的风格。”

“暴力吗？哼。”

容彬一脚踩在高行之的皮鞋上，而后趁他吃痛之际，翻身反剪了他的手，位子就这么换了，现在被钳制的人成了高行之。

容彬学高行之的样子，故意在他耳边诱惑地说：“既然是暴力，那么倒也公平。”

高行之双手被容彬反剪，他嘴角一勾说：“容彬，我就是喜欢你这份骄傲。”

容彬回答：“我就是喜欢你这份自负。”

“哈哈……容彬，我一定要得到你。”

“那就来，看你得到得不到。”

“好啊！”

高行之一笑，头狠狠往后撞去，正好撞在容彬脑门，容彬没想到他会有这个动作，一时也忘记怎么做，结果高行之就趁他这一晃神的功夫，抽手，转身，扫腿，一系列动作流畅异常。
容彬就这么被放倒在了地上，不是摔，是倒，因为摔的过程里，高行之揽上了他的腰。

松开手，高行之坐在容彬身上，“打架吗？我还算在行。”

容彬一笑：“真巧，我也是。”

容彬刚要再反抗，高行之小声说：“先别闹，给你看样东西。”容彬下意识地就停了所有动作。

高行之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容彬，容彬接了，正反看看，很普通的银行卡，于是还躺地上呢，他就问：“什么东西？”

高行之从他身上下来，伸手又把容彬拉起来，而后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高行之说：“我的银行卡啊，里面有我在易恒上班五年来的工资，当然大部分都已经被我花了，现在剩的也不算多。”

“多少？”

“呃，大概一共三十万左右。”

“高行之，你什么意思？”

高行之不顾容彬反抗将他抱住，容彬挣扎半天无果就任他这么抱着了，许久，容彬听到高行之说：“我不是他儿子。”

容彬身体僵住，高行之继续说：“所以我没法给你易恒，但是我把整个人都给你，我想试试，好不好？恩？”

容彬讨厌高行之这个“恩”，因为他总是不知道怎么拒绝这份亲昵。

“好。”声如蚊呐，容彬回答。

拥抱的两人终于分开，高行之笑眯眯地说：“我硬了，怎么办？”

容彬瞪他一眼，高行之继续邪笑，“来一发怎么样？”

容彬又瞪他一眼，高行之伸手摸到容彬也开始肿胀的部位，然后——他就被踹了。

高行之捂着差点被踹断的地方跳来跳去，“疼，容彬，你谋杀亲夫吗？”

“谋杀而已。”

“那你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