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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倾尽又逢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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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繁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容不下我就算了,犯得着去死吗?又不是贞洁烈女,还要证清白不成?
    心里阵阵空虚袭来,痛苦得窒息。然而就在自己陷入绝望之际,他看到了那清雅如月的身影——
    全身的血液在此刻凝固,灵魂飘离了肉体。
    他怕那仅仅是自己的幻觉,慢慢地,一步一步靠近,终于看真切了——
    他没有死……没有死……一个玩笑而已……
    就像天上那一弯不落的明月,在晨光中隐去,又于夜幕中浮现。
    他欣喜若狂,仿佛重获新生,急切地向那身影奔去——却看见贺纾被自己的皇兄搂在怀中,两人靠得那样近,神态是那样亲昵,分明超越了君臣的界限。
    于是,赵羽在亭外就止住了脚步,失而复得的狂喜已被一盆冷水浇个透心凉。
    果真是近水楼台啊,繁衣,你死也是为了他吗?
    他深吸一口气,收敛一下涣散的心神。心里越是痛苦难耐,脸上越是神色自若。赵羽步上石亭。
    先拜过皇兄。
    赵顼见到六弟的样子,猛吃了一惊,素来仪表堂堂,丰神俊逸的宁王怎么现在如此憔悴?如墨的黑发披散在肩头,凌乱不堪,那丰神俊逸的凤目变得暗淡无光,红丝满布,眼下是浓重的黑圈,难道,昨夜他也出什么事了吗?
    宁王对着自己的皇兄问好,目光却死死地盯着身边的贺纾。
    皇帝对他的目光颇感不快,蹙眉问道:“六弟,你这是怎么了?”
    赵羽还没有回答,贺纾却开口了,神色冰冷,语带讽刺:“陛下,依臣看,宁王殿下定是见到鬼了!”
    皇帝一怔,诧异之极,贺纾素来和雅谦谨,今天怎么这样说话,真是病糊涂了。
    那边赵羽趋前一步,一记反击,“见鬼?呵呵,贺相,你这样站在我面前,我还真不知道是你是死而复生呢还是借尸还魂?”
    贺纾闻言身子一抖,神色痛绝,却立即回应道:“殿下的意思是,看到我死不成,你深感失望不是吗?”
    赵羽冷笑连连,“贺纾,你昨晚不是说自己彻底完了吗?原来不过换了另一幅脸孔又来流连人间?”
    贺纾脸色一片煞白,身子已经摇摇欲倒,扶着廊柱,抬眸望着赵羽,神色哀绝,痛不欲生,“贺纾已经毁掉了,死去了,现在这副躯壳不过是行尸走肉,这难道还不遂了您的意吗,宁王殿下?”
    “够了!”君王断喝一声,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根本把自己这个皇帝当成透明了。向着贺纾斥责道:“贺纾,你怎的对宁王如此无礼?成何体统!”
    贺纾呆呆地望着赵羽,上前两步,对着赵羽躬身深深揖拜:“宁王殿下,下官无礼,冒犯王爷,请王爷责罚。”
    赵羽看到容色惨淡,脚步虚浮,明白他病得不轻,心陡然一痛,本要上前搀扶,皇帝把他拉开,道:“六弟,繁衣今天身子不好,你就别为难他了。”
    赵羽忽然闻得此言,嫉恨又生,怨怒之火升腾而上,脱口说道:“是啊,贺相,我向来是个粗人,只会为难你冒犯你,又怎么比得上陛下对你怜香惜玉——”
    “六弟,你——!”君王又惊又怒,忍无可忍,正要发作。
    忽然看到贺纾捂住胸口弯下腰去,痛得脸色发青,冷汗淋漓。赵羽一步趋前,抱住他软倒下来的身子,贺纾却拼命推开他,倒退几步,忽然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鲜血,惨然一笑,倒在地上。
    皇帝忙上前,将他抱起。
    抬头对着懵然呆立的宁王喝道:“去叫御医,快!”
    低头看着怀中的人,顿时心焦如焚,贺纾双目紧闭,嘴里不断有鲜血溢出,胸前的衣服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
    御医馆三个大夫都来了,一看病症,用药都已经来不及了,马上施针抢救,一直忙了几个时辰,终于暂时止住了吐血的现象,却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
    傍晚的时候,贺纾有过一次短暂的清醒,一直等在旁边的赵羽惊喜之极,忙握住他的手。谁知贺纾一见是赵羽,立即惊恐失措,拼命要躲开,挣扎之中,内息翻腾,几口心血又喷涌而出。
    赵顼刚好进来,看到这一幕,勃然大怒,一把将赵羽拉开,狠狠扇了他几掌,斥道:“你还嫌害他不够吗?是不是一定要他死在你手上才舒服?”
    赵羽没有回答,只看着贺纾,却听到贺纾断断续续地喊了一声:“皇,皇上……”
    皇帝忙过去将他抱住,贺纾眼神已经涣散,气若游丝地说:“让他走……我不想再见到他……”
    赵羽脸上一下失去血色,颓然转身,疾步离去。
    之后,赵顼一直没有离开,看到贺纾躺在床上无知无觉,似乎永远也不会醒的样子,心里痛惜之极。




☆、第十九章  兄弟嫌隙 (1936字)

当一个噩梦反复出现,它就肯定不仅仅是个梦。
    那可怕的情景已经多年没有在梦里出现,贺纾以为自己早已摆脱了它们。如果不是那一次落水,自己真的不会想起来。现在,它们又回来了。
    自己的家为什么会变成一片火海?自己的亲人为什么会无辜惨死?
    本来,那是一个平常而美好的夜晚。天朗气清,圆月高悬,一家人齐聚在庭院里,父母、哥哥、姐姐、还有小妹,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突然,几条黑色的人影从墙外翻了进来,悄无声息,手持三尺长剑,剑身在明月下反射着阴冷的寒光。
    小妹眼尖,首先看到了,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被一剑当胸刺穿。
    贺纾吓得不会动弹,只听到父亲一推哥哥,断喝道:“快,带纾儿走”。哥哥拉起自己飞跑,背后传来连声惨烈的呼叫,回头看,父亲、母亲、姐姐都已经倒在血泊之中。黑衣人已经追上来了。
    他们跑到湖边,哥哥让他跳入水中,自己留在岸上抵挡,他死活不肯,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他不能让最后一个亲人也为自己送死。哥哥平静一笑,对他说:“所有人都是为了你,纾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活下去!”
    他咬住一根苇秆,潜到了水中,他听到了撕杀声,哥哥用生命里最后的力量呼喊:“纾儿,快跑——不要回头——快跑……”
    他就躲在水里,冰冷、茫然、黑暗的水,救了他的命。
    四周寂然无声,只有湖心的秋月明圆似镜。那是中秋节——合家团圆的月亮。
    从此,每年的中秋成了贺纾最难过的日子。
    ……
    他在一片浓雾中,看不到脚下,也看不到前方,茫然失措,孤独无助。
    一个声音在喊他:“繁衣……繁衣……”
    贺纾仔细辨认着,还好,不是他,如果是他,自己情愿永远也不醒过来。
    声音很熟悉,带着忧虑和关切。
    贺纾费力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摇晃。只得又把眼睛闭上,过了好一会儿,那阵眩晕终于过去。他再次睁开眼,看到一张亲切的面孔。
    贺纾觉得一颗泪滑落了脸庞,喊了一声:“吕兄,是你。”
    吕慧卿把他扶起来,靠在床头。端来一碗药,一匙一匙地喂他喝。才喝了小半,贺纾已经累得直喘气,满额冷汗。
    吕慧卿放下碗,替他擦去汗水,叹息一声,道:“我才走了月余,你怎就将自己弄成这样了?”
    贺纾低头垂眸,没有回答。
    吕慧卿又道:“我一回京,陛下就告诉我,你病得很重,让我留在宫中照顾你。过两天,子晏也会来的。”
    贺纾听了,心中暗叹,陛下是怕自己独自留在宫中会尴尬不安吧,竟如此体贴入微。自己拜相一年来,未曾有过丝毫建树,更谈不上为君分忧。居然还跟宁王纠缠不清,在君王面前已经已经把脸丢尽了,为什么他丝毫不责怪自己?还如此关怀备至。自己欠下的这份情又该如何偿还?
    吕慧卿最近已听到一鳞半爪的风言风语,此时见他哀痛难抑的样子,又怎不明白他心中的纠结,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相劝,正在踌躇间,室外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吕慧卿急忙出去迎驾。
    一袭明黄的身影来到贺纾床边。贺纾挣扎着要起来,被赵顼按住了。
    贺纾轻叹一声,“臣屡屡在殿前失仪,实在惶恐,陛下要重罚才是。”
    赵顼在床边坐下,过了好一会才回答:“繁衣,如果我的责罚能让你安心,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但是,你问问自己的心,恐怕我对你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你渴望的难道不是另一个人吗?”
    贺纾浑身一震,仓惶不已,“圣上——”没想到皇上对自己的心是如此明了,仿佛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被彻底除去,贺纾羞耻地恨不得一头撞死。
    赵顼将他的样子看在心里,劝道:“繁衣,你并没有错,不要责怪自己。人生苦短,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贺纾诧异地抬眸望着他。“陛下何出此言?”
    赵顼叹息,又道:“繁衣,你想了解他吗?”
    贺纾闻言心里一阵惊跳,苍白的脸上漫起红晕。
    “谁?”
    “还能有谁?”赵顼看着他戏谑一笑。“我们虽不是亲兄弟,却也算一起长大。自问对他还是看得比较清楚的。”
    君王抬眼望向远处,修眉深锁,道:“本来这个皇位不属于我,属于宁王的兄长——太子赵珣。”
    君王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心碎的悲楚,瞬间又消失了。
    “赵珣是真正的皇者,心怀家国,剑指天下,最具备太祖的风范。可惜天妒英才,他还来不及承继大统就已意外薨逝。”
    “太子之位空悬,各派势力蠢蠢欲动,危机一触即发。接替赵珣之位的理应是宁王赵羽,论才华抱负,人心所向,宁王跟太子不相伯仲。但就在先帝要订立继位诏书的时候,京城发生了一桩大案。”




☆、第二十章 秉烛夜谈 (1962字)

二十、夜语
    “太子之位空悬,各派势力蠢蠢欲动,危机一触即发。接替赵珣之位的理应是宁王赵羽,论才华抱负,人心所向,宁王跟太子不相伯仲。但就在先帝要订立继位诏书的时候,京城发生了一桩大案。”
    贺纾凝神细听,忽然想起了什么,道:“陛下说的是六年前前任户部尚书范逸一案?”
    赵顼奇道:“正是。你是如何得知此案?”
    贺纾浅笑,“臣掌管制治三司,自然了解前任官务政事。范逸贪藏巨赃案,轰动朝野,臣又岂能未闻。”
    赵顼点点头,“此案细节远不止卷宗所载简单。范逸向来为官清廉,先帝极为信任,才放心将大宋江山的钱袋子交给他掌管。谁知,却在他家中地窖中起出金银巨资百万。范逸当即入狱,一个月后的一天夜里,范逸家院大火,烧死了他家四十多条人命,当晚,范逸在狱中悬梁自尽。”
    贺纾忽然觉得身上一阵恶寒,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直到胸口发疼,呼吸难继,好不容易才勉强止住。
    赵顼不断为他拍背顺气,焦虑地说:“还是传张太医来看看。”
    贺纾摇摇头,“夜深了,又何必劳烦张大人。我这病也是伤寒引起,咳嗽几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顼蹙眉,不满地说:“你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还以为是伤寒这么简单吗?张太医说你恶寒入体过久,肺腑大损,又因哀悲凝郁,引发心疾,以致吐血不止。如今你的身体折损过半,这病根是落下了。”
    贺纾不以为意,什么病根不病根的,他根本不在乎这羞耻的罪孽之身。
    起风了,淅沥沥的雨敲打着石阶,又是秋雁南回时。
    赵顼忽然起身到了外面,对那宫人吩咐了几句。又回来伴着贺纾坐下。
    “一层秋雨一层凉,十场秋雨寒侵衣……”
    贺纾闻言,也觉冷意入骨,也不知是今年的秋来得太早,还是自己的身体实在大不如前。不由得打起颤来。
    这时,那宫人进来了,捧着一件白衣呈给赵顼。赵顼接过,抖开,把衣服披在贺纾身上。
    贺纾一看此衣,便知绝非寻常之物,并无任何纹饰,却见通体绵白如雪,莹莹有光,披在身上丝柔轻暖,似有若无,却登时觉得通体和暖,似三月艳阳明光漫照,说不出的舒服。
    这长衣确实珍稀之极,是用天山雪雁身上最里层的绒毛制成,极难采集,轻薄而保暖,后宫中多少贵嫔妃子都以拥有此物为荣。
    赵顼看着他,竟一下失神。此刻这飘雪般的羽衣正裹在贺纾身上,衬托着三千青丝柔柔光洁,秀雅如清霜秋露的风姿,令人见之忘俗。
    贺纾实在不想接受如此贵重的礼物,正要婉拒。却听赵顼情不自禁道:“仙君凡降也不过是如此!繁衣啊,你总让我想起一个人。”
    繁衣窘迫地立即低下头,红晕已蔓延到了耳根。
    赵顼心中暗笑,也不再逗趣他了。站起来说:“繁衣,时候不早了,你快歇去,朕明天再来看你。”
    贺纾却叫住他,“陛下,您刚才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一言既出,自己都感觉有些肆意了,但今晚君主的态度实在是平和亲近,更重要的是能在君主口中听到那个人的事情——这样的机会绝无仅有。
    赵顼看着他,又坐了下来,戏虐道:“朕还怕你累着了。现在想想还是说吧,免得你今晚胡思乱想,睡不着觉。”
    贺纾被一下戳穿心事,简直无地自容了,只好往后靠去,将自己的脸藏才床角的阴影里。
    君王又开口了,声音里却多了几份惆怅。“范逸一案,闹得京城沸沸扬扬。朕受先帝委一路追查之下,竟然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幕后主使人——宁王赵羽!朕不敢再查下去,遂将此案禀呈先帝。
    不久之后,先帝病重,仙游之前,更改遗诏,立朕继承大统,即皇帝位。
    从此,宁王和朕的梁子就结下了。表面上,我们暂时还相安无事。实际上,宁王手握大宋兵权,更有朝中元老重臣的支持,他们那一派的实力远在朕之上。如今变法一旦推行,朕与宁王之间必然势同水火。繁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贺纾心里一沉,他早就觉察到君主和宁王之间互有嫌隙,想不到背后是深不可测的对立。他当然清楚赵顼跟自己说这些话的原因,无非是要自己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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