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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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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了爸妈……”
老天爷，这太不真实了，谁来掐我一下吧！
“她要来看我？”
我的声音干巴巴的。
“嗯，我爸是因为没空，而且他也不太管我。我妈就不同了，从小到大她的控制欲就强……”
我看向他：“那你要我怎么办，去面对一只母老虎吗？”
“也许还不止是母老虎那么简单……”
顾明远最后下的这个结论只是让我原本就像搅烂蛋糕的心更加乱而已。
我不擅长和长辈打交道，也不会说什么哄人的话，对于如何惹怒长辈这一点也许我还比较有经验。
“你妈有什么要求？”
顾明远认真地想了想：“算了，还是做回你自己吧，反正你一个也达不到。”
“顾明远，你给我睡客房！”
其实不难想象他妈的要求。
首先，是个女的；其次，要对她千依百顺；再而，要会做家务，完全听老公的；最后，要孝顺公婆。
对比一下。
首先，我是个男的，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要求；其次，我不会对她千依百顺；再而，我会做家务，但我不常做，完全听顾明远的？真抱歉，我是个有主见且独立性强的人，凭什么只是因为我爱顾明远，就要让我失去独立判断的能力，完全听他的；最后，孝顺是可以的，但是我所认为的孝顺的定义，和她所认为的，绝对不一样。
还是听取顾明远的意见吧。
然后，顺便再乖巧一点。
只要她不激怒我。
我心底隐隐有种火星撞地球的预感。
星期天一早，顾明远就去了火车站，我在家里做早餐。
鸡蛋挂面，这个可以说是我最拿手的菜了。
刚刚熄火，我就听到顾明远的声音，于是放下手中的面，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茶杯。
“小年，我回来了~”
“啊，你回来了。”
我从他手上接过大包小包，顺便瞄了一眼他身后的女人。
果然是女强人，纵使岁月不饶人，仍然可以从她的神色中看出当年的英姿，无形中散发的压力和气场不容小觑。
怪不得顾明远也要忌惮她三分。
顾明远一把拉过我：“妈，这就是夏年。”
“小年，这是我妈。”
我微鞠躬：“阿姨好。”
她的目光一直没有从我身上移开，我觉得自己像是被送上实验台的小白鼠。
“妈，”顾明远拉拉她的袖子，“愣这干嘛，进去坐啊。”
她没有推辞，径直走了进去。
我溜进厨房，将刚刚斟好的茶递给她。
“阿姨，您喝茶，我乡下的绿茶，新鲜的。”
她看也不看：“我不喜欢喝茶。”
“那我给您拿杯白开水过来。”
不喝拉倒，我巴不得留着自己喝呢。
这次又来了：“我饿了，早餐呢？”
“妈，我去给你端过来。”
“你去干什么，”她淡淡地道，“你以为你是佣人吗？”
我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乖乖地将三碗面拿出。
“阿姨，顾明远，趁热吃。”
她皱起眉：“你叫他顾明远？怎么这么生疏？”
顾明远在一旁插嘴：“妈，你自己还不是直呼爸的名字，儿媳妇随你嘛。”
两道凶狠的目光向他射去。
呸！什么儿媳妇！把我当女人啊！
他妈估计是下不了台，也生气地瞪着他。
“大家吃吧。”
“这面咸了。”
“不会吧，阿姨，我试过的。”
她挑眉：“你的意思是我说错了？”
我也挑眉：“如果您不喜欢吃，我去给您做别的。”
“我们口味不同，你不知道我们家偏爱淡的吗？你这都不了解，还怎么和明远生活？”
“阿姨，”我深吸一口气，“我去给您做别的。”
“你站住！你在回避我的问题！你根本就不适合和明远在一起！”
顾明远在一旁打圆场：“妈，您不喜欢就算了，别生气。”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生气？我是为你好！他一点都不了解你！”
“妈，只是你忘记了，全家只有你一个人口味淡。那是你的口味，不是我的。”顾明远一把拉我到他身旁，“我想要什么样的人，是我喜欢，而不是你喜欢。”
我承认这个时候的顾明远帅呆了。
“不生气啊？”
我在厨房刷碗的时候偷偷问他。
“你还说呢，我叫你做回你自己的。”
我犹豫道：“她又不是你，我也不能直接离家出走，摔碗摔筷子的。”
“起码要让她知道你是不好欺负的。”
“她已经知道了。”
一个千依百顺的儿媳妇，是不会对她的儿子和她有半句怨言的。
我已经自认是儿媳妇了……代入感真强。
“慢着，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这样对你，你就会离家出走咯？”
“看情况。”
“看你妹！不许你离家出走！”
叩门声响起，我朝顾明远努努嘴：“去开门。”
这次应该是来挑剔我的洗碗工作吧。算了，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我都懒得跟她计较。
谁知道她只是无奈地看了我们一眼：“你们都出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22
22、番外2：太后驾到（2） 。。。
我忐忑地坐在红木椅子上，像被训话的小学生一样低下头。
“抬起头来。”
我抬起头，她仔细地看了看我，叹道：“都是那么好的孩子，为什么就不能做朋友呢？一起找两个女孩，多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对于母亲，我的记忆是哀怨、沉默、隐忍的女人，我对她没有过多的情感，大多时候是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她。所以这个时候，我不会回答。
她试探地问：“夏年，你就不能去找个女生，安心地结婚生子吗？”
“阿姨，”我苦笑，“您能想象自己和一个女的在一起吗？”
她被我这个大胆的假设吓到了，怒道：“你在胡说什么呢？”
“这就是我的真实感受，就像您不能接受同性恋一样，我也不能接受异性恋。有些人天性如此，无法改变。”
“如果是天性，就不要把我的儿子牵扯进去。”
顾明远想要反驳，我按下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阿姨，顾明远也是天生的。我们，都改变不了，也不想改变。”
她开始打苦情牌，但也许她是真的很苦情，我无法分辨。
“我辛辛苦苦养那么大的儿子，不是让他来和你玩同性恋的。”
“我没有玩。”
“你没有玩？你怎么证明？你们都是快奔三的人了，都不年轻了，没有那么多可以挥霍的青春。你，”她指指顾明远，“有那么多好女孩倒贴着要你，你怎么就一个也不动心呢！我当初给你取名叫明远，是希望你能光明磊落，有远大的志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在阴暗的角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妈，”顾明远居然在轻笑，“你终于说出实话了。”
“怎么？我养你到这么大，你不是该给我挣面子吗！”
“不，”顾明远摇头，“我不是你的工具。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深情地看着我，手里传过阵阵热，“我和小年在一起，照样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在阳光下，实现我的理想。”
“你还说！”她扯烂“慈母”的面具，虽然她装得一点都不像，“你那个什么烂理想，当初要是听我的，你就不会只是屈居在这个小城市。”
“那是你当年的理想，我也有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生活？”她讥笑道，“每天睡完吃，吃完睡，饱暖思淫*欲的生活，就是你想要的？”
“是。”
靠！这个顾明远居然敢说是！没看到他妈气得脸色发青了吗！
“滚！你们都给我滚！”
顾明远拉起我，滚进房间。
我们的第一次谈判，宣告失败。
我跟在他身后，刚锁上门，顾明远抓住我的双手，将我整个钉在门上。
“靠，你妈在外面呢！”
他不理我，兀自撬开我的唇。
他这次技术很差，只是在我嘴里面乱搅，我想他也许只是需要冷静一下，于是我命令自己放松，放松，千万不要紧张。
他渐渐找对了感觉，一只脚伸入我两腿之间，肆意挑逗。
停停停！我还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激怒太后！
狠下心，咬牙，他退后几步，不敢相信地捂着流血的唇。
“顾明远，”我微喘，“你要冷静，你妈在家，你得顾着她。”
他将我的两手提高：“夏年，”他罕见地叫了我的全名，“你不许跟我分，听到没有，不许跟我分。”
“你他妈的谁要跟你分了？”我顾不了那么多，提高音量，“你别在这胡思乱想！”
他继续吻着我，从嘴唇一直往下，口里只是喃喃道“不许分”。
“我不分，你放开我。”
“不许答应她的话离开我。”
“好。”
“不许被她欺负了一个人憋在心里。”
“好。”
“不许，”他声音低下去，“不许为了她委屈自己。小年，你要反抗，你今天温顺得像只小猫。”
靠！我哪里像小猫了？我可是有好好地在表明自己的立场的！
“顾明远，你今天不对劲。”
“我知道我妈那些手段，你，你要立场坚定，你……”
我忽然理解了顾明远的惶恐，他了解他妈，也了解我，但是正是因为太了解，他害怕我会因为喜欢平淡而放弃，这是他无法预计的。
我心疼地揽住他：“傻瓜，我不会放弃的，我不能接受那么荒谬的分手理由。”
我忘记了，顾明远也是会有不安的，他的臂膀并不是永远都坚实有力，他也有疲惫和无奈，他也会有无助、无法掌控未来的感觉，他也会害怕失去什么。
他其实不是一直都那么坚强。
有些事情，要两个人一起去面对，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扛。
既然爱上了，选择了这条道路，我们就要做好克服挫折和享受快乐的双重准备。
23
23、番外2：太后驾到（3） 。。。
她极其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家里说，非要跑到这里来说？还是说，不在明远面前，你就可以撕破脸皮？”
整家店的人都看着我们，她似乎也意识到了，安静下来。
我呷了一口茶：“阿姨，其实我对您和顾明远之间的问题如何解决没有兴趣，也不便插手。您也许是不喜欢那种失去控制的感觉，希望全世界都听你的。但是，有些事情，始终要自己决定的，不是吗？”
我说得很慢，确保她一字一句都听进去。
“我知道，您不会接受和赞成我们在一起。养了那么大的儿子，结果是个同性恋，有谁希望是这样呢？这与您坚持了一辈子的价值观是完全背离的，或许说您根本没想到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存在。您认为是，禁忌的爱情。”
我低头，不安地搓动双手：“您认为是我的出现，导致了顾明远走上歪路，您希望强行纠正我们的错误思想，但是，恕我无法同意。顾明远之前也有过一个同性恋人，即使没有遇到我，今天坐在您面前的，也会是另一个男人。我们的价值观有着本质的不同，所以我也没想要做说服您之类的事情。”
“我今天来，不是来征求您的同意的，我只是想告诉您，我不会轻易放弃顾明远的。尘世之间，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有多难，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边缘人群。所以，我不会放弃，您也别想拆散我们。”
“您是顾明远的母亲，您生他养他，您的恩情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偿还，请原谅他无法完成您抱孙子的愿望，对不起。”
我的头完全低下，等着她将我骂得狗血淋头。
“你父母，怎么看？”
我摇头：“他们不知道。”
“那，”她看向窗外，“你会告诉他们吗？”
“不会。”
“为什么？那为什么明远要告诉我？”
“因为他害怕，害怕本来就没有任何保障的爱情会消逝。而我不告诉他们，是因为我没有顾明远那么勇敢。”
“总有一天会暴露的不是吗？你就不怕他们伤心？”
“怕，可是，”我捧起茶杯，“可是我更怕不能和顾明远在一起。”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晶莹的泪珠落下，我于是连忙转头，装作没有看见。
“我一直认为，你是勾引我儿子的狐狸精。但是现在，我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我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并不是随便可以被欺负的人，明远果然没有找错人。”
“知道我来之前在想什么吗？如果你是个忍气吞声或者大吵大闹的人，我会想尽所有办法让我儿子离开你。可是，你颠覆了我所有的想象。你静静地坐在这里，跟我说无论怎样你都要和顾明远在一起。你要我怎么办呢？”
“您不用怎么办，您还是按照您的心来行动，只是，我不会离开顾明远的。我不可以接受因为客观原因而分手。爱情需要努力经营，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我要努力去适应客观因素，努力去保护我们的爱情。”
“说到这点，”她盯着我的手，“你还是不要太过使唤明远。”
我尴尬地点头：“我明白。”
我的手那么光滑，哪像一双做家务的手。
“亲爱的，使出什么花招，几天就把我妈轰走了？”
“轰什么！你妈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跟她说几句，她当然……”
顾明远摇头：“小年，你很坚强。”
“啊？”
“你很努力地在保护我，保护我们。”
“谁啊？”我转过头，“有吗？”
“别撒谎，我全都听到了！”
“你！”我指着他，“你居然偷听！”
他的眼里掩不住发自心底的笑意：“爱你嘛。”
切！又说甜言蜜语！
“爱你，你爱不爱我？”
“……”
“爱不爱啊？”
“……”
“说嘛~！”
“……”
“好吧。”
他粗鲁地将我合在身下：“今天试试新玩意。”
后背位，看不到他，只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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