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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岳短篇集-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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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屋!”范继辰低叫,滚至韦家昌身旁:“或者退回去?”



“退回去是死路一条。”韦家昌说:“上屋正好做他们的箭靶。”



“那……”



“进入瓦砾场,那儿有……”



“可数出的有十七八名,好像不是兵勇。”



“是大孤逸客的巡捕,全是江湖上的凶枭,只有接近他们,才不至于受到弓箭的袭击。”



箭不时飞掠而过,射在墙壁上反弹乱跳。



“等他们接近……”



“他们不会接近,要堵住咱们等候天亮。趁他们准备好火把之前。我去把南面的箭手打散,你们必须把握通过的好机,千万小心了。”



说完,他贴地后退,蓦地飞越而起,登上丈余高的屋顶,伏下急滚,速度之快,骇人听闻,下面的人,居然毫无所觉。



片刻,他出现在街南的箭手左后方的屋顶上,伏身脊角的暗影下。接二连三射出二三十枚制钱。



校刀手和箭手没料到后方有人用暗器袭击,倒了三五个之后,阵脚大乱。在狂叫声中,像被的捣了窝的蚂蚁八方乱窜。



“我先走!”天外流云低声叫,贴地急窜而出。



魏真一把架住金保,用尽全力撒腿狂奔。



街宽仅三丈余,五个人果然乘乱进入对面的小巷转角处,北面的箭手因南面的人大乱。投鼠忌器不敢放箭。



小巷前面就是瓦砾场,二十余名黑衣人正在严阵以待,等候他们离开小巷转角处。



他们不能在转角处藏身,必须沿瓦砾场南面通过,不通过别无出路,等火把一亮便无所遁形。箭雨必定向他们集中攒射,伏在地上并不安全。



韦家昌击倒了十余名箭手和校刀手,乘下面的人慌乱奔跑时悄然跌落,两三起落便窜到小巷转角处与众人会合。



他一看众人都在,低喝一声跟我来,伏下的身躯疾升,但见人影一闪即投,似是平空消失了。



他身旁照料金保的魏真闻声抬头仅看到他的背影一闪一晃,依稀看到他的长袍开展,突然眼一花,便失去他的踪迹,本能地惊呼一声,像见了鬼一样,全身汗毛直竖,人怎会突然幻化的?



姑娘身旁伏着天外流云,已发觉魏真的失态,伸手轻拍姑娘的手背,低声说:“那就是幻形术,玄门弟子称为隐身术,其实并不足怪,一是快,二是他的衣袍张开拂动时,乱了你的视线.告诉你,人的眼睛有时是靠不住的。神意不集中、惊恐过度、太过专注、心存偏见等等,眼睛便会出现幻像的,有时甚至令你深信不疑。那些指天誓日说曾经见过鬼神的人,并非完全出于编造的,而是确有其事,问题出在他把幻像当做真实了。



瓦砾场中,二十余个黑衣人每三人为一组,像一群从地狱冒出的幽灵,完全堵住了东行的去路,各占方位,待机而动,散处在断瓦颓垣中,烧焦的屋架歪歪斜斜堆放在一段断壁矮墙上,显得死气沉沉,鬼影幢幢.



“啊……”惨号声惊心动魄,两个黑衣人无缘无故地惨叫着摔倒。另一人发疯似的突然抱住了身旁一根半倒的焦柱,连人带柱向下坍倒。



“哎……”另一面又有人尖叫。



隆然一声巨响,一堵断壁突然崩坍了,尘埃滚滚,断木发出怪响。



“啊……”惨叫声此起彼落。



“有鬼……”突然有人狂叫。



“啊……”一个黑衣人狂叫着飞跃而起,砰一声摔倒在丈大外的砖瓦堆中挣扎。



“快走!真有鬼,哎……我的手完了……”有人狂叫着向横街飞奔。



天外流云收腿爬起低喝:“准备上!”



两位姑娘与范继辰、杜叔,双手撑地挺起上县,目瞪口呆死盯着二三十步外的瓦砾场,好像惊呆了。虽说相距甚远看不真切。但以他们经过苦练的锐利目光,即使看不到瓦砾场中静立不动的人,但也应该可以看到模糊的人影。



可是,他们所看到的人,都是遭了意外而动的黑衣强敌,并没发现韦家昌移动的身影,更看不到韦家昌如何出手裘击的,的确令他们大吃一惊,几乎认为韦家昌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使者,要不就是神灵显圣助他们度过劫难。



天外流云不能等,一声长啸,挥杖扑入大乱中的瓦砾场,声势极为惊人,长啸声足以夺人心魄。



四人如大梦初醒。立即跟进,金保姑娘也忘了创口的痛楚,奋勇冲进。



叙刺里冲来两名黑衣人,要配合接斗的两位同伴围攻,以奇快的身法窜至两位姑娘身后,第一名黑衣人砍山刀已光临魏真姑娘的肩背,生死间不容缓。



侧方突然伸来一双大手,在千钧一发中托住了握刀的手,另一把单力从下面突然出现,刺入黑衣人的小腹。



魏真姑娘有所警觉,大旋身一剑急封。



封了个空,她看到身后的黑衣人高举砍刀,左手掩住小腹,摇摇晃晃侧面便倒。



她知道有人救了她,黑衣人是被人杀死的,但她没发现附近有人、而另一名黑衣人,正跪在地蜷缩着扭动,口中发出可怕的垂死呻吟。



唯一令她感到诧异的是,一阵阴风从她身侧一掠而过,她感觉到那是人快速掠过时。引起的气流波动,可是却看不见人影。



“我的天!他到底是人是鬼?”她心中暗叫,已认定那人是韦家昌。



二十余名黑衣人,在五人冲上加入突击时,几乎已死掉一半以上,怎禁得起五个存心拼死的人用鸳鸯阵攻击?片刻间血腥触鼻,仅逃走了三四个机警腿快的人。



北面截路的箭手校刀手,正加快脚步蜂拥而来。



“快走!我断后。”韦家昌的叫声从东北角传来,仍然看见人影。



五人奔出瓦砾场,向东奔入半边街。



韦家昌出现在一堵断墙后。淡淡的身影向东冉冉而逝。已接近至十步内的五名校刀手,竟然毫无所见。



半边街窄小,不时有石级出现、那些拥盾穷追的校刀手不时失足摔倒鬼叫连天,不时挡住后面的人,有时一人跌倒把后面跟上的同伴也压倒向下滚。



天外流云登上了城墙头。后面的入正沿登城石级向上奔,一个个气喘如牛,脚下踉跄。



魏真扶着金保走在最后,登上五级已迈不出脚步,背后忽然伸来一双大手,分别挽住两女的小蛮腰,令她们宽心的语音响自耳后:“支持下去、过了河就安全了,振作些。”



天外流云解开衣带拉住一端,问范继辰说:“缒下去,直接过河。”



城墙高一丈八尺,外面的护城壕宽仅一丈六,城根下有四五尺地面可以立足。但这时想要他们跃过护城壕,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范继辰和杜叔是游过壕的,天外流云仍能利用四五尺的地面起势一跃而过。韦家昌身上有不少零碎,双手各挟持一个沉重的人,竟然一跃下城,毫不迟疑,再次飞跃而起,跃落壕沟对岸点尘不惊。他放下两位姑娘,笑笑说。“不能绕至水东门过桥,看来咱们得游过白石溪了,两位姑娘水性如何?”



“三十余丈的江面,还可以应付。”魏真说:“只是,保姐姐……”



“我带她,走!”他扶了金保举步,“现在,咱们算是出了鬼门关过了江便安全了。”



“韦爷。”魏真跟在他身后问:“你……你真的是会隐……隐身术吗?”



“鬼话!”他笑笑说:“利用黑夜与人的视觉错觉,借物体掩护加上快速的行动,如此而已。现在,你看。”



他向左一闪,魏真本能地用目光跟着他向左移动。可是,阴风起处,人蓦然失踪.



“韦爷!”魏真骇然惊呼。



“人在右面”后面的天外流云说。



众人都站住了,目光全向右面搜索。



他们所走的不是路,四周全是野草、矮树、修竹,视野有限,星月无光,视线难及两丈。



不见人影,人确是失了踪。



“看到我吗?”丈外传来韦家昌清晰的语音。



只能看到黑幽幽的树木、野草。



“他在右前方,不要被他的折向传声术所骗。”天外流云用手指示方向说。



众人仍然无法看到他。



树影一动,众人这才看到模糊的轮廓,这才发现他的身形成不规则的扭曲倾斜状。手脚伸展有如树枝,所穿的长袍前襟开展,形成奇形怪状的扭曲、悬垂、横伸;如不是他已取下有花纹的面具,必定连头睑都无法分辨,如不留心注意,走至切近也不知道他是一个活人。



他收了怪异的姿态走近,笑笑说“我这套小伎俩,有时白昼也可以派用场、诸位应该知道,有些蛇虫如果潜伏不动,即使近在咫尺,你也无法发现他,说穿了不值一笑。走吧,咱们还没离开险境呢。”



天亮了,他们浑身湿淋淋,出现在城东十余里的笔山脚下,与负责诱敌引王梦煜大批兵勇在南面山区捉迷藏的翁叔会合。二十余位诱敌的人,有三位不幸牺牲,五位受伤,总算达成任务,战果却辉煌,歼杀了四五十名兵勇,受伤的无法数记。



众人听说彭妃不肯累及无辜拒绝出狱,不由泪下沾襟,众人痛哭失声。



韦家昌与天外流云本来打算立即告辞,但范继辰殷殷留客,魏真姑娘更是诚意挽留、盛情难却两人只好答应小留几天。



笔山距城过近,城厢附近盘查甚严。而且保甲制度已基稳固,问题人物不易获得乡民庇护。当天,他们便化整为零,远走翠峰山,在东溪旁的一座小村安顿。这里距府城约四十里左石,穷山恶水人烟稀少,长汀县的巡捕捕快,一年来不了一次。



自从彭妃兵败被擒后,余众皆遁入建宁、宁化一带人迹罕至的山区占山为寇。大部份的人已返家做顾民。目下追随范继辰的人;为数甚少派人到处求援毫无结果。看样子,想东山再起的希望微乎其微,人心思治,任何动听的号召也起不了多少作用,肯替朱家皇朝做烈士的人,毕竟太少太少了。



这天午后,范继辰与两位姑娘在树下煎茶与韦家昌、天外流云聊天,谈及时局,感慨万千。



“范兄。”韦家昌诚恳地说:“目前诸位的处境十分险恶,势不容许诸位任意活动、王梦煜本来是你们的人,他熟悉诸位的根底早晚会把你们搜逼出来的。因此,诸位日后的出处,愚意以为上山不如出海投奔监国,至少可以轰轰烈烈干一场。”



“韦老弟,我曾经想到出海投奔监国的事,海禁禁不住我们这些人,从九龙江利用竹筏夜渡封锁线轻而易举。目下王妃吉凶莫卜,我不能一走了之。”范继辰忧心忡仲地说:“再说,王妃蒙难我们却匆匆下海奔亡,国主会原谅我们吗?说不定会把我们的脑袋砍掉呢?”



“我不能替你们拿定主意。”韦家昌长叹一声:“朱家子孙的性格,我是有相当了解的,谁也不敢说监国是否会善待你们。按理说,目下用人之际,你们应该受到欢迎的。”



“韦兄和罗老前辈,今后又有何打算?”范继辰改变话题。



“抱歉忽难奉告。”韦家昌率直地说。



小径南面出现两个飞奔的人影,那是范继展派至府城打听消息的人。



范继展脸色大变,失手堕杯。



“苍天!”范继辰倏然站起狂呼。看两人奔跑的光景。不用猜也知道将有大事发生了。



两位姑娘似有预感,变色而起,脸色变得十分可怕。



“张忠,什么事?”范继辰老远便大声问。



两人浑身已被大汗湿透。脸色苍白泛青,奔近至十余步外,跑在前面的张忠一声悲号,摔倒在地。



“王……王妃昨……昨午在……在灵龟庙前殉……殉难。”张忠爬在地上哀叫:“被……汉奸吊……吊死示……



众十……十日……“



金保姑娘嗯了一声,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仰面便倒。



吹日清晨,灵龟庙前阴风惨惨,除了四十余名警戒的兵勇外,百姓们避得远远地,庙前搭起一座高台,三丈高的木柱下,王妃的尸体随风摇摆。



金保姑娘披头散发。双目红肿。樱唇龟裂,手握光芒四射



的青霜匕,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向吊台下走去。四名兵勇单刀出鞘。劈面拦住了。



“让她来!”台侧的一名军官沉喝。四名兵勇两面一分,让开去路。



金保姑娘到了台下,仰面注视片刻,默默下拜,两行珠泪从红肿的双目往下流,流下面腮,跌碎在胸上。“娘……娘……”她凄厉地狂号:“奴婢来……来了,娘娘……嗯……”



锋利无比的青霜匕,从心坎刺下。她身形一晃,站稳了,猛烈地吸气,想叫,已叫不出声音、最近终于无法站稳。向前一栽。



不久,金保姑娘的尸体,出现在彭妃的左侧另一根木柱上。



次日辰牌左右,韦家昌与天外流云,出现在府城西面通向江西的大道上,他们要回头走江西北返。



路旁的树林中,踱出神色木然的魏真姑娘。



“韦爷、”她用沙嘎的嗓音说:“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恩惠?帮我把娘娘和保姐的灵骸盗出来安葬?”



“这……”



“我求你。”魏真姑娘直挺挺地跪下,泪流满面:“我要把她们葬在曾经高举义旗的地方,然后剃发出家,永远永远不会再麻烦你了。”



“我答应你。”韦家昌伸手相扶庄严地说:“今晚,子夜三更初。”



“谢谢你,韦爷,愿来生结革衔环以报。”



“不要出家。答应我,跟我到辽东……”



“不,谢谢你,我要和她们长相厮守。”



“我尊敬你。”他说:“你和金保姑娘,愧煞大汉子孙,数千万男儿无颜见你们。”



“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小女人。”



“这世间什么都不缺,就缺乏像你们一样的人。”



“我只是尽一己之力。”



那就够了、你走吧,小心逻骑。“



灵龟庙驻有五十名兵勇,二十名捕快夜间有四组看守吊台,八个人中六人在台四周。两个守庙门。



子夜,三更起更。



起初,两个庙门守卫无缘无故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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