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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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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默默地相拥在一起,从皇上卧房里出来的阎日看到两人後,仅是微微愣了下,随後很是正常地提了热壶又进去了。皇上的寝宫如今成了几人的秘密天地,没有人会嚼舌根,没有人会心怀鬼胎。每一个人都努力地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小心地等待著皇上生产那一天的到来。
  温桂的脑袋动了动,闷声:“夜,刺客好几天都没来了。”
  孔谡辉笑了,手好色地顺著温桂的领子向里探去,感受著温桂身子的轻颤,他说:“怎麽?你想他们了?”
  自从来到元和後就没有和孔谡辉亲热过的温桂忍著险些溢出的呻吟,扭扭身子,让孔谡辉的手出来。可对方却趁机更深地探入,在他光滑的背身上流连忘返。
  “唔……别……别……”温桂的耳根红了
  孔谡辉忍著胯间已经抬头的欲望,暗哑地说:“让我摸一会儿,不会有人笑话你的。你还没回答我为何突然问起刺客来了?”
  温桂抱紧孔谡辉,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起来,不要别人看到。他微颤地说:“阎涣……去了两个多月了……我想著,刺客不来了,会不会……和,唔……和,王爷,有关……”
  孔谡辉的手顿住,然後他抽出手,拥紧温桂,吐了口气借以舒缓胯间的难受。“这个时候伍涣一定早已告诉王爷了,王爷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往这里赶,说不定不出几日王爷就到了。”
  “王爷一定要赶在皇上生产前回来。”温桂的话中带了鼻音,“若皇上成产的时候王爷都不在身边,皇上太……”
  “不会的,王爷一定会及时赶回来的。”抬起温桂的头,在他嘴角印了个吻,孔谡辉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腿上,捂住他的眼睛,“睡会儿吧。”
  温桂闭上眼睛,累极的他不一会儿就意识模糊了。
  服侍了皇上起夜的申木提著夜壶出来,一看温总管枕在孔统领腿上睡著了,他收拾完後给两人拿了一张毯子。
  “谢了。”轻声说了一句,孔谡辉给温桂严严实实地盖上,让他好睡。
  申木小声说:“孔统领带温总管去睡会儿吧。皇上挺好的,我和阎日守著就是了。”
  孔谡辉抬头道:“不必,我不累,他也睡不沈,一会儿就会醒。申公公也辛苦了,抓紧时间休息吧。”
  申木也不再劝说,返回了卧房。
  孔谡辉一手搭在温桂的身上,一手握著剑,靠在墙根闭目养神,但耳朵却是仔细听著外面的动静。皇上生产在即,半点都马虎不得。眯了一会儿,孔谡辉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凌厉。在卧房内守著的阎日也在下一刻出来了。
  “谁在外头!”阎日看了孔谡辉一眼,来到寝宫的门口。
  “公公,山庄外有一人求见皇上。他说他是从女贞来的,好像是梁王出事了。”
  什麽?!梁王出事了!孔谡辉立刻站了起来,惊醒了温桂。他赶紧拽起温桂:“快起来!有人从女贞来了!”温桂瞬间清醒。
  阎日打开门,外面是一名扮作守卫的小鬼,他急问:“来人现在何处?”
  小鬼回道:“属下把他关了起来,他说他是梁王身边的人,梁王在女贞出事了,他冒死回来禀报皇上。这是他拿出的令牌。”这人双手递出一样东西,阎日一看,迅速抢过,这是王爷的令牌!
  “王爷出事了?!”温桂的身子晃了几晃。
  孔谡辉压下心惊立刻说:“速速把人带过来!不要惊动他人。”
  “是!”小鬼转身快速离开。
  孔谡辉走到阎日身边低声说:“稳住!千万不要惊动皇上。先问清楚是怎麽回事。人来了之後我带他到温桂房里,你随後过来。”
  “好。”阎日深吸几口气,快步返回卧房,去看看皇上是否醒了。
  床上,秦歌沈睡著,申木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守著。阎日对申木耳语道:“外面有点事,我和孔统领去处理一下,你守著皇上,我很快回来。”
  “你去吧,皇上这里有我呢,放心。”申木轻轻推了推阎日,阎日瞧了眼皇上暂时不会醒来,放心地退了出来,并关上了卧房的门。
  很快,两名小鬼押著一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女贞汉子来了。一看到此人,阎日、温桂和孔谡辉都很是惊讶,这是王爷在女贞找的人吗?先不说他一身的尘土,整个人看上去脏兮兮的,那把胡子还粘著饭粒!挥退了小鬼,孔谡辉一手把这人拽到了温桂的房里,一进去他就直接问:“王爷怎麽了?!”
  刚刚还弓著身,哆哆嗦嗦的汉子突然挣开孔谡辉的牵制,直起了腰。孔谡辉和阎日心下一惊,拔出了剑。
  “紧张什麽?是我。”汉子出人意料地冒出令三人熟悉的声音。
  三人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汉子取下胡子,摘下假发。
  “王,王爷?”温桂不敢置信地瞪著汉子,心要跳出来了。
  “王爷?”孔谡辉很想问问对方怎麽这个样子回来。
  而阎日则是递了一块湿布子过去给王爷擦脸。
  冷冷地瞅了阎日一眼,伍子昂扯过帕子在脸上擦,一个多月没卸易容,根本擦不掉。唯一冷静的阎日又赶紧端了盆水。
  三人明显地察觉出王爷的心情很不好,不,不只是不好,而是处於愤怒中。三人谁也没有说话,专心卸妆的伍子昂也不说话。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把脸弄干净了,伍子昂这才出声:“皇上呢?”
  温桂瑟缩地说:“皇上正在睡。”
  “我一路上都没洗,去烧水,我要先洗洗,再给我准备一身干净衣裳。我是秘密回来,没有人知道,孔谡辉,你去想办法。”
  孔谡辉二话不说地离开了,温桂瞄了眼王爷,又瞄了低著头的阎日,不安地离开,担心王爷会怎麽对阎日。
  孔谡辉和温桂都离开了,伍子昂把脏了的布巾丢到一边,转身看向阎日。阎日一声不吭地跪在了地上,他早就知道王爷不会轻饶他。
  小小的斗室内,气氛冷凝。伍子昂脱下又脏又破的外衣,走到床边坐下。这一路上都没怎麽休息,玩命地往回赶,伍子昂看上去整个人憔悴了许多,真像个中年汉子了。
  “过来。”声音的沙哑丝毫不减弱伍子昂的愤怒。
  阎日跪著来到伍子昂的跟前,眼前飞起一脚,他被踹了出去。
  “砰!”
  身子弹起後重重地跌落在地上,阎日闷哼一声,顾不上擦嘴角涌出的血,又立刻跪好。
  “过来。”
  咽下血水,阎日跪走过去,伍子昂的那一脚没有留情。他刚靠近,伍子昂又是一脚,阎日的身子落在他刚刚落下的地方,血,滴了下来。
  “过来!”伍子昂紧握的拳青筋直冒。他不是不想去看秦歌,他恨不得赶紧把那人拥入怀中狠狠吻住他。但现在不行,不发出胸中的这股闷气,他会疯,会被吓疯!
  “咳咳……”
  忍不住咳出几口血水,阎日从地上爬起来,跪下,缓缓向床边跪走过去。
  “王爷。”
  门被人擅自推开,外面站著的是申木。
  看到阎日,申木眉头微蹙,然後进来关了门。
  伍子昂冷冷地说:“申公公要为他求情吗?”
  申木摇头,低声道:“王爷,皇上身边现在只有奴才几人伺候。奴才知道您是怪阎公公,你不仅怪他,您也怪我。”
  “我是怪你们!”伍子昂不客气地说,“你是凤鸣王的人,我不会动你。但他,我绝不轻饶!”
  申木走过去跪下,抬头平静地看著伍子昂,说:“王爷,奴才知道您是担心王爷,您是怪我们瞒著您。这件事阎公公和奴才也做好了被王爷责罚的准备。只是王爷要罚也得等到皇上生下孩子之後啊。皇上身边伺候的人不多,您打死了阎公公,就少一个人伺候皇上。这两个月,奴才们都几乎是不合眼的伺候皇上,可即便是这样,仍是会有疏忽的地方。等皇上生产之後,更需要人仔细伺候,王爷再气也不能拿皇上的身子开玩笑啊。”
  “你在威胁本王?”
  被贬,不过是给外人看。此时的伍子昂是申木从未见过的。
  申木躬身磕了一个头,说:“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担心皇上。皇上日日思念王爷,王爷您终於回来了,难道不想去看看皇上吗?”
  伍子昂紧握的拳头松开,又更紧地握住。
  这时候,温桂也进来了,担心地看了眼垂著头的阎日,他也跪了下来:“王爷,奴才不是想给阎日求情,只是这件事阎日也是不得已。皇上调理的时候王爷在去凤鸣的路上,皇上调理之後一直病著,阎日看著皇上受了那麽大的罪,实在不忍再做出让皇上不悦的事,伤了皇上的身子。那阵子容太医也说了皇上绝对不能动气,必须安心静养。”
  伍子昂低吼:“他不得以!那我从凤鸣回来的时候他为何不告诉我!”
  温桂眼里有了泪,说:“王爷,您了解皇上,皇上一心要您的孩子,奴才们能拦得住吗?只要调理了身子,又服下凤丹,皇上就一定会有孕。凤鸣王在信上说王爷的势头太冲了,定会引来祸患,提醒皇上找个机会让王爷远离京城。一是避风头,二也是让王爷缓缓。皇上让王爷去女贞是为了支开王爷,但也是让王爷出去避祸。若王爷知道皇上有孕了,一定不会离开。奴才们并不知此事,是鸣王殿下看了凤鸣王给皇上的遗信时才告诉奴才们的。”
  温桂哭出了声:“王爷,是奴才们没用。奴才劝不了皇上,这件事不只是阎日的错,奴才也有错。奴才得不到皇上的信任,连皇上有了身孕奴才都不知道,险些害了皇上。”
  伍子昂一拳砸在案桌上:“你们何错之有?!错的都是我!”
  “你是在怪朕吗?”一道根本不该出现在此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那人穿著纯白色的丝质里衣,一手扶著腰,一手搭著何欢的手缓缓走了进来,在床上的另一端坐下,与伍子昂隔著一张案桌。阎日、申木和温桂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阎日赶紧擦擦嘴角的血,生怕冲了皇上。
  而伍子昂在看到那人时已经完全呆住了,他呆呆地看著那人丰腴了许多的身子,呆呆地看著那人在丝绸下分外明显的高高隆起的腹部。所有的怒火在见到这人的第一眼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他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这人,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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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路由今天出问题,还以为更不了了,幸好

  (17鲜币)沈溺:第一百二十四章

  申木推了推温桂,回过神的温桂赶紧扶著阎日退下了,申木则拉过一脸吃惊地盯著伍子昂的何欢离开了此处。
  双手抱著肚子,秦歌没有看伍子昂,垂眸问:“是哪个多嘴的告诉你的?”子昂可会觉得这样的他很怪,很丑?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伍子昂舔了舔干裂的唇,失神地站了起来。
  得不到回应,秦歌迟疑了片刻後扭头看去,就见伍子昂呈痴傻状地缓缓挪到了自己的跟前,怔怔地盯著他的肚子。秦歌从未设想过自己的这个模样在伍子昂的面前出现,在他的计划中,他会等孩子出生後再让这人知道。比赤裸地站在这人面前还叫他为难百倍,秦歌双手捂住肚子,不愿伍子昂看到他现在的这副样子。
  中邪般握住秦歌的双手,伍子昂用力拉开,然後缓缓地跪在秦歌的脚边。呆看了许久,久到耳膜都要被心跳声震裂了,伍子昂这才抬起发抖的双手,如碰触一件千年易碎的珍宝般,慢慢地、轻轻地放在了秦歌的肚子上。满是血丝的双眼在摸到肚子的那一瞬间被泪水浸湿。伍子昂不得不闭起眼睛,压下心中的翻腾。
  秦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说些什麽,这个时候,他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他选择了安静的沈默。他只是深深地凝视著伍子昂,注意著他神色间任何一点轻微的变化。刚刚肚子闷疼了一下,惊醒了他,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这是不寻常的,所以他下了床走了出来,然後听到了一人的低吼。
  手掌下的肚子动了动,伍子昂瞬间睁开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气,有什麽在踢他!手抖得更厉害了,一个鲜活的生命从未如此清晰地出现在伍子昂的脑袋里。他呼吸急促地又摸上秦歌的肚子,被吵醒的孩子在父皇的肚子里发出了不满,小胳膊小腿齐用力。
  “唔!”被顶得难受的秦歌忍不住闷哼了出来,这一声轻微的难过听在伍子昂的耳朵里却是以百倍、千倍的放大。
  呼吸顿时变得极不顺畅,手掌下的踢动一下比一下明显,那力道相对成年男子来说可说是微不足道的力道砸在伍子昂的掌心却如木槌在槌他的胸口。伍子昂不敢看秦歌,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脸面来面对这人。额头轻轻的抵在秦歌的肚子上,伍子昂双手抱住秦歌再也抑制不出地低鸣出声。
  “秦歌……秦歌……秦歌……”这份情,就是来世做牛做马,他也偿还不了。
  手缓缓的放在伍子昂头发蓬乱的头上,秦歌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用猜,他也知定是那四人背著他告诉了这人。不是不怪他们的胆大妄为和自作主张,那些等日後再算账。只是现在被这人拥著、抱著,他才感受到自己有多麽想他,有多麽地,想他。
  “秦歌……秦歌……”伍子昂的肩膀耸动,心疼、思念、愧疚、喜悦、不安、激动……太多的情绪无法抑制地涌了出来。一想到秦歌独自忍受了这麽久,他就恨不得杀了自己,都是他太没用!这个时候,他不是梁伍贤王,不是那个表面温和实则阴险的伍子昂,他只是一个极度懊恼、极度懦弱的寻常男子。
  抽掉伍子昂的发簪,手指插入他凌乱的发间,伍子昂的恸哭使秦歌的心窝变得格外柔软。他克制不住地软语:“我很想你,肚子越大,就越想你。”
  伍子昂的哭声停了,他立刻抬起了头,又慌乱地看了眼秦歌的肚子,绸衣上有一块被他的泪水浸湿了。他嘴唇颤抖地亲了下秦歌的肚子,然後站了起来,一把把秦歌拥入怀里,力道之大,弄疼了秦歌的胳膊。
  “你怎能如此狠心?若孩子出世後我才知道这件事,你让我这辈子怎麽面对你?怎麽面对孩子?”伍子昂的泪又涌了出来,言语中带著责怪与心疼,“我怪阎日,怪他不提早告诉我,哪怕我阻止不了你,我也能陪著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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