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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爱不言性 (最终1-9卷126章)作者:冯开平-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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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那边人多精明,土地少,家家做个小生意,一分钱大毛个(硬币)看得比罗盘还大,卖东西为了少出一分钱,他们可以口吐白沫的说上一二个钟头。还有那个小撮合也不是什么好人,混吃喝的人,他说什么都信,真是曹操倒霉遇蒋干。这老来俏先用调虎离山之计把嫦娥带走,再用缓兵之计,叫你放心,这一切,都通过小撮合这个人物来实施,你说是不是?老村干,不是我说你,大柱子爹少脑子,你老村干也少脑子吗?你少脑子怎么能够在旮旯村当了二十多年的家,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你以前对我们家是很照顾的,要不是你出的点子叫我竞争当炊事员,大柱子早就饿死了,你是看着大柱子长大的,你也该提醒李大山一下呀。”
  大甩爹一听这话,忙问,“你不就是大柱子爹吗?”
  “我哪是大柱子爹,我是大柱子妈呀。”
  大甩爹吓得直往后退。
  还是唠叨妈胆子大,她背个小孙子来到李大山的床前说,“大柱子爹,别装神弄鬼的了,当心吓坏了孩子,你认识我是谁?”
  “你,不就是东头的小三娘吗,当初我们旮旯村有名的美人,扒了皮我也认识你的骨头。”“你是谁?”唠叨妈大着胆子问。
  “他三娘呀,这才离开多长时间,都认不识我了,我是大柱子他妈,你不就有个孙子吗?怨不得人家说,人一阔,脸就变,有了孙子就瞧不起没有孙子的人了。嫦娥要是不走的话,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也差不多添了,我也不就有孙子了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我家那媳妇嫦娥比你家的唠叨媳妇俊多了。”
  “这个死鬼,讲话怎么还给没有死的时候一个样呢,句句都是冬瓜长毛,黄瓜带刺的话,那一句话不跌人相的话,不说哪一句。”
  “我带什么刺了?当初是生产队的时候,俺们姊妹俩处的最好,那时家家都吃不饱,我们俩在生产队扳玉米,放工的时候呀,你裤腰带上别的都是玉米棒子,像是民兵打靶一样,腰上别着一圈子手榴弹。大甩爹,看你的样子很特别。他说,哟,我说唠叨妈,你这腰咋这么粗呀,整天哭穷,说你天天吃不饱,有意给社会主义摸黑,看你这样肚大腰圆的,哪像吃不饱饭的样?你说我怀孕了,大甩爹说,你昨天还是杨柳腰一小卡,这一夜之间变成水牛腰了,你那肚子里的孩子还能是孙悟空吗,有这么大的本事,不行,我要检查一下。你说,你敢,你再向前靠近我半步,我非告你一个调戏妇女罪。大甩爹说,我调戏你,我还不如去调戏你家那条老母狗。还有一次就更有意思啦,在生产队割麦,你揉了两碗小麦,装在缝了口袋的裤裆里,走起路来一荡一荡的,大甩爹看到了,又要检查,你说,我最近的大气卵子又犯了。老村干说,人家说,走千走万,不如淮河两岸,我说呀,走千走万,没有看到过女人也有大气卵,你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大柱子爹说着,在床上笑得直抖。“哈哈哈,唠叨妈,我的小三娘啊,有人是真憨,有人是装憨,你很多时候就是装憨讹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坏事了,坏事了,大柱子吗的魂,附到大柱子爹身上了,”唠叨妈说,“大柱子,你快去东庄去把冯道嬷嬷喊来,快把你妈的魂送走。”


第九卷:破鞋  第七十七回:旮旯村人鬼对话  道嬷嬷送走冤魂
  听说要送灵,大柱子妈的魂又说开了。
  “哟,你不就是唠叨妈,还要把我送走,送我到哪里去?这是我的家呀,我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打滚放赖,管你什么事情,你也真是灶王老爷查户口,管闲事管的这么宽。”说着他咿咿呀呀连哭带唱起来:
  一把青丝理呀,
  月亮照高楼,
  没有哪个褂子穿,
  肩膀头露在外,
  好妈妈呀,
  到明天呀,
  买个褂子来呀,
  二把青丝里,
  月亮沉了西,
  没有哪个鞋子穿,
  脚趾头落在外呀,
  好妈妈呀,
  到明天,
  买双鞋子来呀。
  
  唱过,哭过,又说了起来。
  “我今天就是来找大柱子爹算账的,不把账算清楚了,我是不会走的,我要当面问一问,我李大丫那块对不住他,他蹲牢我守了他五年,五年那,容易吗。我是苦撑苦熬,那年头,人家有男人在家的,有的妇女都跟苏北有口饭吃的男人跑掉了,东庄的也有几个吧,我们旮旯村的也有。后来我们这边的日子好过了,有的又回来了,可是在苏北那边也有了孩子,往往是心在曹营身在汉,想着那边的孩子,在这边丢不下那边,在那边丢不下这边,有的干脆,两头跑着过,一个长虫两个头,一个女人玩两个男人,多得劲呀。我李大丫一个人,拖着两个孩子,再苦,再累,再受难为,也没有那种挖窟捣洞的想法,想起来,那几年受的罪,堆起来,也差不多有二郎山这么大了,我流的泪,没有老龙河多,也有月牙塘水多。不是没有人来勾我,有,村东头小耙他妈,长的三份像人,七分像鬼,都没有剩掉,就凭我李大丫当时哪个样,能够没有人要?有。有,又为什么没有走呢?我李大丫心中想着李大山,当初也是我们自己谈的,大山他偷鸭蛋,是为我做了牢,我的良心不能被狗掏去吃了,我等着他。他打成坏分子,我们姓李的老的少的,那块对不住他。要么有一件事情,他可能对我怀恨在心,就是他改姓的事情。大甩子爹你是知道的,那当时也是大势所趋,潮流所迫呀,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大甩爹说,“我说大丫呀,陈猫死老鼠的事情,还提他干什么。”
  “他可能就是这点,觉得我对不住他,他想要我们老李家断子绝孙,这大柱子都32岁了,没有找到老婆,二柱子不会回来了,我们姓李的,还不断子绝孙还能够有什么希望吗?完了,我们老李家完了,我也多次催他把几个孩子的姓改回去,还姓他的赵,他又不愿改,说是姓赵的名声不好,偷过鸭蛋,打成过坏分子,在旮旯村没有根基,又是小户,还不如就姓李,历史上没有污点,你叫我有什么办法呢。老村干呀,我一向是佩服你的,你在旮旯村当了20多年的干部,你的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够一碗水端平,你对上对下,对官对民,对贫对富,都说得过去,从来不做过分的事情,你办公事,办私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面布置的工作,不干不行,上级要找你呀,你是个头,群众的利益,不照顾也不行。这两者的关系你往往处理得非常好,在大跃进时期,旮旯村要不是你当干部,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上级来人,家家翻粮食,你明明看到了有人家里有,你也瞒着上级说没有,你知道那是人家的救命粮呀,这一点旮旯村的人都有数。”
  大甩爹说,“话是这样说,可是要做到上级领导满意,群众满意,非常困难,弄不好,不是群众不理解,就是上级批评你,当村干部的就老鼠转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了。”大甩爹被冤魂拍得非常舒服,正在叹着苦经,那躺在床上李大山又开话了,“我说老村干呀,你在大柱子的婚姻问题上,就做得不对,你也算是大柱子的救命恩人了,可是你为什么不给大柱子爹指点指点呢,你经验丰富,什么不知道,老来俏他到旮旯村来带嫦娥,他要刮什么风,下什么雨,你心里都明镜似的,为什么不给大柱子爹提醒一下呢?”
  大甩爹正和大柱子妈附在李大山身上的魂对话,大柱子领着东庄的冯道嬷嬷来了。冯道嬷嬷到屋里,叫屋里的人都出去,于是旮旯村的老老少少只好站在门外伸头朝里面观看。只见冯道妈嬷嬷,烧了一波纸,在烟雾缭绕之中,点燃一炉子香,把头发披散着,穿上自己带来的一件黑衣,拔出一柄竹坯子做成的剑,在屋里胡乱的舞了一气,然后双膝跪地,双手合十拜了三拜,手里拿着香在屋里转了三圈,哈欠连天一阵子,眼泪鼻涕都下来了,然后,就口中念念有词:
  天灵灵,地灵灵,
  离地三尺有神灵,
  神仙不论大和小,
  谁个当家谁为尊。
  阴间不问阳间事,
  鬼魂不能欺活人,
  走走走,去去去,
  给李大山一个安生。
  谁欠你的债?
  谁欠你的情?
  人间阴间不相通。
  唱完这些,对大柱子说,“你快去到你妈坟前烧一把纸,然后放一挂鞭炮,你们看二行都散开,让出一条道来,大柱子妈的魂要走了。
  “走吧,走吧,你的大儿子给你送钱去了,你再不回去,钱要被人拿走了,对,走吧,走吧,哪里也没有你自己的家里好,这次走了,可不许再来,大柱子爹就够烦心的的了,不要再给他添乱了。”
  这时,也不知是哪里刮来的一股旋风,卷起地上的纸灰绕了一个圈,穿过大门,越过屋顶,消失了。冯道嬷嬷说,“大柱子妈走了,这个死鬼,大概是穷怕了,临走时,还抓一把钱走了。”众人感到十分的奇怪。半个时辰过去,就听到大柱子爹在屋里喊,“大柱子,大柱子,我要喝水”大柱子不敢进去,唠叨妈说,“看你这个孩子多大的胆子,我陪你进去。”到屋里一看,大柱子爹大汗淋漓,说,“我刚才梦见你妈啦,她非不让我走,急死我了。


第九卷:破鞋  第七十八回:将心换心石头开花  入情入理弘毅动嫦娥
  嫦娥从上次婚宴遇到老瘦猴晕倒之后,在县医院住了两天,医生说是突然受到惊吓所至,不要紧的,回家慢慢调养就会好的。回到家里,又睡了二天,张弘毅暂时关门歇业,一直守候在她的身边,给他端茶送水,甚是殷勤。等嫦娥稍微好了一些,张弘毅端了一碗红糖茶,来到嫦娥的面前说,“那天我们拜堂成亲的时候,你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医生说,你是突然受到惊吓,你受到什么惊吓呢,我们家又没有老虎,是不是特别的反感我,是不是看我和你俩不配?让你受委屈了。”
  嫦娥说,“不是的,我在娘家时就有晕病,遇到一点刺激,就发晕。”张弘毅说,“你受到了什么刺激了呢?”嫦娥说,“那么隆重的场合,我们乡下人,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我一次也没有经历过,我到了桌子前,那八个人齐刷刷的站起来,我是小菩萨禁不住大香火的人,所以受了点刺激。”嫦娥悄悄的把看到老瘦猴的事情,掩盖了过去,她实在是不愿意想到此事,提起这个人。
  张弘毅说,“有晕病不要紧,以后慢慢的治就是了,怕就怕你心中还有其他人,身体上的病好治,心理上的病难治,特别是爱情婚姻上的折磨,更是一时半会治不好的,我给你说呀,爱情这个东西,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排他性,指向性。嫦娥呀,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你和我不般配的,你心里还另外有人,这个我能够看出来,你常常心不在焉的想事情,我张弘毅还能看不出来。我张弘毅也不是什么坏人,你要是不能过我们家的日子,等你好了之后,我把你送回家去,你还去找你的那个心上人,我们全当交了一个朋友,我自己已经很不幸了,我不想再拉一个垫背的,跟我一样不幸。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我,那就让时间来说明一切吧,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知道这句话不?你也许不知道,你是我花钱从你妈妈那买来的,我能够买来你的人,可是我买不来你的心,你要走,什么时候都行,全当我那些钱,扔到河里去了。你要是觉得我弘毅还不错,你内心没有其它人,只要俺们两心合一意,冷水泡茶慢慢浓吧,慢慢就会有感情的,我都四十岁的人了,我多么希望有一个爱我的妻子,一个红颜知己呀,有一个温馨的家庭,有一个孩子,过一个普通人的日子。”
  一席入情入理的话,把嫦娥说得泪流满面,面对着这眼前可以做他叔父一样年龄的人,不知称大哥好,还是叫叔叔好。嫦娥想,命运既然把我嫦娥安排给了弘毅哥,那就跟他过呗,哪里黄土不埋人,哪里青山无芳草。事到如今了,也不好藏着掖着了,直接说了吧。“张弘毅,我妈也不知对你说过没有,你可知道我是结过婚的人,并且是被人休了的弃妇,我肚子里有了孩子,都快七个月了,这个你知道,不知道?”
  张弘毅说,“这个我都不在乎,只要今后你能够陪我好好的过日子,这些是呀非呀的,都被一阵大风吹跑了,婚姻是以爱情为基础的,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我明白,我们之间暂时还没有爱情,不过有的是先恋爱,后结婚,有的是先结婚,后恋爱,但愿我们就是那后一种。”
  嫦娥对于张弘毅说的这么一吧套理论,似懂非懂,不过听起来还是很入耳的,说,“弘毅哥,既然这样,我们农村女孩子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这样说,我也想过你家的日子,你看最近抽空陪我到医院,把这个孩子做了引产吧,我也想好了,我也不怕了,迟早是要做掉的。”
  张弘毅说,“引它干啥,留着吧。”
  “留着它将来是个祸害,又不是你的血脉,孩子是个野种”。
  张弘毅很幽默的说,“不管是个家种,还是个野种,总之是种在俺家的地里,我就认它。”嫦娥听张弘毅这么说,也就没有过分的坚持。
  再冷的石头也能够捂热,嫦娥在张弘毅的父爱和夫爱的双重感召下,慢慢的由敌视到接纳,由接纳到相融,心里也还有对不住大柱子的愧疚,但那时一时一霎的事情。不久,在张弘毅的提议下,嫦娥和张弘毅到当地的民政部门,拿了结婚证。小俩口,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小日子过的不错。嫦娥因祸得福,有了一个疼她爱她的丈夫,张弘毅有了嫦娥的关爱,也像久旱的禾苗遇到甘露一样,虽然是40岁的人了,又焕发了人生的第二春。
  张弘毅是个好人,他是1966年老三届高中毕业生,按照他在学校的成绩,考取大学是没有问题的,正在他准备参加高考的时候,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开始了,毕业后,在家乡张家凹当了五年民办教师,这期间,因为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被打成坏分子,保留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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