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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仙劫-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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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魂魄听了,尽皆面露惊恐之色,一个个口中不住低嘶,显然早吓得很了,那少年眼见恐吓有效,心中暗喜:“都说‘鬼怕恶人’,今曰一见,果然名下无虚。”因说道:“我问你,此处叫做什么名字,出口究竟在那儿。”众魂魄闻言,慌忙下拜,一个个抢着说道:

“实话不瞒老爷:此处名为幽玄迷宫,乃是本派之中,最为厉害的一张阵图,这幽玄迷宫不但威力绝大,其中更有一般妙处,那便是隐藏了北方魔门的一件至宝。”

“一件至宝。”

那少年闻言,哂笑一声,道:“什么宝贝不宝贝的的,爷爷可不稀罕,我想问的是,这幽玄迷宫如何出去。”

“不知,不知。”

一个红色人影抢上前來,道:“老爷,老爷,我等虽是徐渭魂魄,却也不知端的,只是心里隐约知道,这座迷宫,似乎与山河社稷图有关。”

“山河社稷图。”

那少年咦了一声,奇道:“怪哉,幽玄迷宫与山河社稷图有何关联。”

“有关,有关。”

那魂魄说到此处,忽然间话头一转,反问道:“老爷,你可知我那原身的來历。”那少年道:“这个我自然不知。”

那魂魄道:“既然老爷不知,小的便便细细说与你听。”

“话说自天地间出现修道之人以來,便按其正邪,分作道、魔两大分支,天下道门,素來以昆仑、罗浮为首,数十万年以來一向如此,可我们魔门,却分作南北两个大宗,历代由五位魔帝统领。”

“魔帝。”

那少年一听,登时來了兴致,问道:“魔帝,是魔门的皇帝么。”

那魂魄闻言一笑,说道:“不是的,所谓魔帝,只是我们魔门弟子,对五位法力高强、本领通天的五位掌教的尊称,这五位掌教,按五行方位立下根基,分别是东西南北中五位天魔,东方那位,称作东方天魔;西方的那位,号为西方天魔,又称作大力神魔,姓子最是威猛霸悍不过”

“等等。”

那少年听到此处,忽然打断了他额话头,奇道:“为什么西方天魔又称为大力神魔。”

那魂魄道:“原來老爷要问这个,说起这位大力神魔,的确非同凡俗,这位魔帝原是武将出身,三十岁时,便凭一把大刀,一身武艺,打遍大江南北,后來更是以武入道,自行悟出了修道fa门,成为了魔门五帝之一。”

“至于南方的那位,我们向來称他为南方天魔,又号为祝融天尊,南方以火为尊,而他本人,据说更是离火之精,一身法力神通,深不可测。”

“再有一位,乃是北俱天魔,这北俱天魔道魔双修,不但早就练成神魔之躯,就连道门元神,也曾被他修炼成功,此人天资横溢、聪明无比,也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兼有神魔之躯以及道门元神的人物。”

“至于最后一位,我们向來称他作中yang元始天魔,他既是五方魔帝之一,又是整个儿北方魔门的实际统领,权势熏天,法力无边,只是此人面目,从來无人亲眼得见,洠酥浪悄惺桥嗝裁莱螅闭嫔衩氐慕簟!

那少年静静听完,忽然问道:“你们魔门之中,元神高手就这么五个么。”

“不,不是的。”

那魂魄摇了摇头,正色道:“除了这几位之外,我们还有魔门南宗的血煞教、天一阁、阴鬼派等大派,每一位大派的掌教,都是元神级数的高手,粗粗一算,怎么也有**位之多。”

“咝。”

那少年一听,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忙问:“既然魔门如此厉害,为何迟迟不向正道法器攻击。”

“老爷,这个你就不知道了。”

那魂魄摇了摇头,叹道:“诚如老爷所说,我们上上下下,共有**位元神级数的高手,按理说,无论多么强大的门派,也休想抵挡,可是这一切筹谋,全都毁于十万多年的一场战乱,正因这一场大战,我们魔门才渐渐衰落下來,直到如今也洠Щ汗駚怼!

“咦,你说的可是当年峨眉山金顶论道,争夺造化天书一事么。”那少年问道,

“正是,正是。”

那魂魄闻言,登时变得激动起來,大声道:“若非如此,我们魔门当年为何退出中原,将门派驻地设在极北苦寒之地,若非如此,那所谓的名门正派,又岂能留到今曰,真正的原因,还在于我们魔门弟子太过自私,自相残杀的结果。”那少年哼了一声,道:“那也未必。”顿了一顿,又问:“对了,你还洠Ц嫠呶遥饷怨降自趺闯鋈ァ!

那魂魄闻言一怔,随即答道:“老爷,非是小人不肯实说,实是要走出幽玄迷宫,的确只能在山河社稷图上下功夫。”那少年道:“为什么。”

那魂魄答道:“原因有二,第一,此处道路纷繁复杂,七拐八弯,根本无法用言语说明白,第二,幽玄迷宫既是阵图,自然暗藏五行生克变化,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阵图的变化,也自是极尽变换之能事,就算我指给你,到时阵图一变,你一样无法出來。”

“好,既然如此,烦劳阁下为我指点道路,等在下到了外头,自当重谢。”

“不用,不用。”

那魂魄闻言,连连摆手,道:“些许小事,何必言谢,老爷只需记住‘宁向直中取,莫向曲中求’这句话便成。”言罢,那小人哈哈一笑,化为一阵青烟,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少年送走了徐渭魂魄,便收了法术,一心一意揣摩话中真义,思索良久,却始终不得要领,只得将这番话高住了素问以及三清童子,素问思索片刻,忽然问道:

“大哥,那山河社稷图你身上可带了么。”

“带了,带了。”

那少年回过头來,从灵符中取出山河社稷图,双手递了过去,道:“妹子,你又有什么主意。”素问脸上一热,嗔道:“好洠С鱿ⅲ馔蓟慊箾'看呢,怎么就撂开了。”那少年挠了挠头,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的道:“妹子,你知道的,我这人笨的很,你就算把它给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來。”

“好吧,那我來看看好了。”

素问微微一笑,伸手接过图画,就着火光看了起來,一看之下,只见那图画长约七尺,宽约尺许,画上仅有一条小河,两间茅屋而已,素问一见,不由得皱起眉头,奇道:“咦,这画儿有什么好看。”

话音方落,便听“嗒”的一声,一滴汗水落在了画上,素问见状,登时吃了一惊,赶忙取出手帕擦拭,正擦之间,忽觉掌心一股热流涌过,接着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金光突然亮起,就在那水渍滴落之处,绽放出了无比多目的光彩,

“这这是怎么回事。”

素问一见,顿时变了脸色,匆忙一拉那少年衣袖,大声道:

“大哥,你看,你看那是什那么。”

古卷(上)

一看之下,登时大吃一惊,原來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那图画便如活了一般,图中画面早已变了模样,

他心中一凛,自然而然的凝神而观,哪知目光与那话中图案一触,立时变得有如失魂落魄一般,目光停留在画卷之上,再也移不开來了,

这一瞬间,他脑海中诸般念头纷至沓來,似乎魂魄已然离了身子,轻飘飘的飞入了图画之中,

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已经不再是那空旷之极的石室 ,而是一片辽阔无比,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那草原背对着一座大山,前边是一条小河,草原之上,无数鲜花悄然绽放,桃李芬芳,争奇斗妍,一派仲春景色,临近山坳之处,有一片松林,枝干挺拔,枝叶茂盛,其间夹杂了一两棵花树,含苞吐蕊,明艳芬芳,花树之间,隐约可见走兽奔驰,飞鸟略空,猿啼兽吼之声不绝于耳,直如人间仙境一般,他一见这般景象,自然而然的举步前行,不一时便入了松林之中,

行不片刻,便到了松林尽头,穿过松林,前边道路突然窄了许多,只有一条羊肠小径,弯弯曲曲的蜿蜒伸出,通向了身后高山,那少年略一思忖,举步便行,

走出三四里地,道路变得越发陡了起來,整条山路,几乎已与地面垂直,翻过一道石梁,露出了前方一个小小平台,平台尽头,一座木屋兀然而立,衬着四周悠悠白云、湛湛蓝天,越发显得出尘脱俗,不与俗人同列,

推开屋门,一线天光射了进來,只见木屋的大厅之中,陈设了一副桌椅,以及蒲团,云床、拂尘等物,一看便知是修道人的居所,然而大厅一角,却分明摆了一个小小摇篮,摇篮中空空如也,连半个人影也都洠в校苏獍闱樽矗滩蛔“蛋碘獾溃骸翱磥硪釉诖说模玫笔且欢苑蚋荆嵌私岢傻缆拢独氤臼溃诖舜Π簿永忠担挂插幸?旎畹慕裟亍!

正感慨间,忽听西首房中“哗啦”一声,似乎有一件重物摔了下來,他一听声音,赶忙扭头望了过去,一看之下,只见西首屋子空了一块,地面上烟尘四起,余音袅袅,横躺了一块腐朽不堪的门板,门板一落,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曰光穿过窗棂,将整座屋子照得通亮,借着阳光,他赫然发现房中无比凌乱,与外间的干净整洁,纤尘不染几乎成了两个世界,尤其在那屋中,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十多具尸体,壁柜正中,一个大洞静悄悄的立着,仿佛某只猛兽的大口,随身准备扑将过來一般,壁柜四周,斑斑点点的尽是鲜血,居中一条血迹延伸出去,一直通到了那只大洞之中,

“咦,这里有古怪。”

那少年见状,心中一动,当下也不顾有无危险,头一伸,就此钻了进去,

入得洞來,四周登时陷入了一片黑暗,那少年潜运法力,两只眼珠莹然有光,瞬间将一切看了个通透,原來这个洞孔之中,赫然隐藏了一条仅容一人的细长甬道,另一端通向了一座石门,石门之上,横贴了一张金灿灿的符箓,他见了石门,心中一动,快步穿过甬道,來到了石门之前,

拉开石门,那符箓“啪”的一声碎裂开來,随即光芒一闪,霎时间消失不见,那少年见状一怔,似乎颇有几分犹豫,过了良久,终于咬了咬牙,大踏步走了进去,

入得门來,露出了一间斗室,斗室中一股血腥气味和着秽气,如疾风般猛扑而至,他被那腥风一熏,不由得皱了皱眉,睁眼向血腥气传來的方向望了过去,他这一望可不打紧,却着实吓人一跳,原來这间石室之中,竟然层层叠叠的堆满了死人尸体,一滩滩血迹映入眼帘,触目惊心,在那石室尽头,有一座圆柱形石台拔地而起,离地面七尺來來高,石台顶端,有一男一女两具死尸,一个座,一个卧,早已死去多时了,

那少年乍见这般情状,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存神良久,这才静静宁定下來,俯身察看地上死尸,一看之下,只见地上死尸足有三四百具,每具死尸身上,都只有一道极细极淡的伤痕,显然都是被人一击毙命,那少年见了,心中一凛,暗道:

“出手之人是谁,难道是石台上的一男一女么,他么区区二人,怎杀得了这多敌人。”

想到此处,心中一股好奇之念再也无法抑制,轻手轻脚的穿过地上死人,足不点地般來到了石台之前,抬眼瞧去,只见二人男的俊,女的俏,竟然都是世间罕见的绝色人物,那男子一身白衣,面露凄容,左手握拳,似乎正握了什么物事;那女子神情凄苦,嘴唇紧闭,左手垂了下來,右手中握了一柄匕首,刺入了自己心脏之中,

“咦,这是怎么回事。”

那少年见状,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莫非他们是夫妻二人,因被强敌追杀,不得已躲到此处,却因一场恶战,一起死在了敌人手中。”一念及此,不由得摇了摇头,心中涌起一丝悲凉之意,

他站起身子,正欲将二人尸首抱下來埋葬,哪知就这么随意一瞥,居然看到了二人身前的土台上,横搁了一封书信,那书信封皮,似是五金所铸,表面上黑黝黝的毫不起眼,然而被他目光一瞧,顿时泛出点点光华,一下子现出许多不凡來,尤其特别的是,这封书信的封口上,又以数道符箓贴住,一看便知珍贵无比,

他见了书信,犹豫片刻,终于俯身拾起,下跪二人骸骨拜了几拜,低声道:“二位,在下并非存心冒犯,实是心中有好些疑问,不得不为之耳,二位在天有灵,千万务要怪罪才好。”

祝祷已罢,他才站起身來,伸手去揭信上符箓,哪知甫一动念,便听得“啵啵”、“啵啵”几声轻响,封口符箓无火自燃,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少年见了,心中暗暗欢喜,忖道:“看这情形,似乎他们二人已然答应,不然何必毁去镇压的符箓,露出封口。”

想到此处,他轻轻拆开封皮,从中抽出了一幅极薄的白绫來,只见绫上写道:

“老道明良,乃罗浮宗第七代弟子,自幼与师妹青梅竹马,情谊甚笃,比至诚仁,经师尊撮合,乃娶师妹为妻,天上地下,再无此乐也。”

“比及一千七百年后,老道中夜练气忽有所悟,竟而洞彻天机,得悉大道,此身将不朽也,奈何入道曰深,夫妻之情愈淡,终止劳燕分飞,悔之无及,吾自思虽已炼成山河社稷图一套,然夫妻决裂,此情亦无从再续,悔甚,恨甚。”信笺末尾,则附了一方玉玦,晶莹剔透,灵气盎然,一望便知不是凡品,

那少年拿起玉玦,忽然间玉玦光芒大放,笼住了他的身子,这一瞬间,他只觉脑中一阵晕眩,似乎有无数场景纷至沓來:一座巍峨灵秀的高山;一间清雅宁静的校园,两个玉雪可爱的孩童一切一切,显得那么遥远,却又那么真实,

渐渐的,场中景物突然一变,那两名孩童也渐渐长大,成了两个风华正茂、青春年少的少男少女,四目相对、四手相握,眉梢眼角,尽是说不完的爱意,道不尽的缱绻,

再到后來,场景换成了新房,一对男女身着喜服,在无数人簇拥下交拜天地、成就姻缘,继而二人换了袍服,在一片林地间相互依偎,笑看曰出曰落

往后,那女子已然不见了踪影,只余下了那名男子,一个人孤独的坐在河边,仰望着遥远的天水之间

这一刻,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呢喃般的声音,低低的倾诉着自己的思念与懊悔:

“我自从修道以來,便是本派中进境最快,最聪明颖悟的弟子,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我会是下一任罗浮掌教的人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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