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傻逼一样爱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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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分组没有那么泾渭分明，不是班级对班级，只是混在一起随便玩一下而已，可心虽然能跑能跳，但他这身高也只能是后卫，哈。
　　
　　“还有人要打球吗，想打的快点儿啊！”
　　
　　“加我一个吧。”
　　
　　气氛只僵住了一瞬，可心马上就反应过来，笑着回答赵楷文，“好啊。”
　　
　　因为有身高优势，跳球这个重任就落到了我的身上，体育老师帮我们抛球，就在篮球到了最高点要往下落的时候，我高高跳起，成功地把它拍到了可心面前。
　　
　　可心麻利地接过，趁着没人防守运球上篮一气呵成，得分。
　　
　　“媳妇儿，传得好！”
　　
　　我暗自偷乐，没有注意到赵楷文阴沉的脸。
　　
　　现在换对方发球，我们回防，可心站在三分线外，两腿分开重心下降，而我站在罚球线上，就在他的右后方，但只来得及看一眼他兴奋的侧脸，对方就攻到了篮下。
　　
　　其他队员发现我走神，开玩笑似的过来捶了我一下，提醒道，“魏晓你专心点儿行不行。”
　　
　　“不好意思啊。”我强迫自己的视线离开可心，专心打球。
　　
　　赵楷文不像是个有运动细胞的人，但他竟然去防守可心，更让人吃惊的是，他动作并不笨拙，盯人盯的很紧，可心好几次都错失了投篮的机会，最后只好把球传给别人。
　　
　　打起篮球的赵楷文一点儿都不娘，身手利索，进攻的时候也会硬碰硬，虽然三分投得不准，但在三秒区内任何一个角度都百发百中，不容小觑。
　　
　　“哎，赵楷文你篮球打得很好啊！以后经常跟我们一起打吧，别在边儿上坐着了，浪费了你高超的球技啊，哈哈！”可心遇到强大地对手心情很好，大笑着拍拍赵楷文的肩膀。
　　
　　赵楷文没理他，冷着张脸不置可否。
　　
　　现在我才发现，赵楷文的长相跟一般的男生都不一样，如果别的男生做这个嚣张的表情一定会被群殴致死，但是他，只会让人觉得“啊，这人就应该是这样的。”
　　
　　以前就听见过班里的女生讨论说隔壁班的赵楷文长得好看，好看得能让女生都含恨而死。
　　
　　不过当然了，还是我的可心比较可爱。
　　
　　……
　　
　　“可心，灌个篮！”
　　
　　已经快要下课也打不了多久了，拿着球的人干脆把球传给了可心让他大展身手。
　　
　　我站在一旁等着看他一会儿能不能露出一些腰线，想到这里嘴角就情不自禁地翘起，满怀期待。
　　
　　谁都没注意赵楷文是什么时候走到可心身边的，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可心对他怒目而视，而赵楷文依然面无表情，双手却紧握成拳，显然也在生气。
　　
　　“怎么了？”我问可心。
　　
　　这时体育老师从办公室走出来准备集合，可心把球摔到一边离开了篮球场，我看一眼赵楷文，叹了口气还是追了上去
　　
　　“到底怎么了？”我在二楼的楼梯口终于追上了他，抓住可心的胳膊让他停在原地。
　　
　　“没事儿！”
　　
　　什么没事儿，明明气的脸都红了。
　　
　　“干嘛还瞒着我，赵楷文跟你说什么了？”
　　
　　可心沉默了几秒，再抬头看我已是有些委屈，“他说我配不上你。”
　　
　　我的心差点儿跳出来，紧张地手心直冒汗，“什么、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啊？”干笑两声，感觉更尴尬了。
　　
　　“魏晓！你还算哥们儿么，我做错了什么你直接跟我说行不行，关赵楷文什么事，凭什么是他来对我指手画脚的。”
　　
　　可心一叫我名字，我就知道他真的生气了，他平时表现地大大咧咧，只有我知道他其实是个敏感的人。
　　
　　本来还担心被他知道了什么，一听到哥们儿这俩字我悬起来的心又放下了，便放低了姿态说，“我真的不知道赵楷文为什么这么说你，不过不管他说什么，都跟咱俩没关系，好么？别为不值当的人生气。”
　　
　　可心嗤笑，“我才不会那么小心眼儿，赵楷文那种娘们儿兮兮的人倒是有可能。”
　　
　　楼道里的人渐渐多起来，我跟可心也回了班。
　　
　　虽然已经到了秋天，打完球还是热，男生们都围着空调不想走，可心坐在我桌子上跟他们聊天，不时地大笑出声。
　　
　　我拿出手机，找到昨天那个号码，编辑短信：不要再跟可心说奇怪的话。
　　
　　赵楷文很久没回，直到下节课开始了十分钟后我的手机才终于震动起来：你根本没必要这样对他好，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我暗自冷笑，并没有再回。
　　
　　收起手机，我想起年级中不止一次地传过赵楷文是同性恋，有嘲笑的有同情的也有蔑视的，每当听到这种言论我都会心虚地紧张一阵，如果他真的是，会不会轻易地看出我对可心的感情？
　　
　　但有时我又禁不住地去想，如果他也是，应该会很理解我吧？这种强烈的却又不能说出口的感情，也许他会理解吧，说不定，他也经历过呢？
　　
　　如果他真的也是这类人，那我该怎么做，是假装不知道，还是去跟他说我是和你一样的人？
　　
　　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期待身边能出现一个同类，不管是谁都可以，那样我们都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不用一个人承担这种格格不入的压力。
　　
　　手机突然又震动起来，趁着老师不注意，我看到上面写着：中午来一下实验楼可以么？
　　
　　是赵楷文。
　　




☆、第六章

　　我当然很好奇赵楷文找我会说什么，但是当务之急，还是那一千字的检查。
　　
　　中午吃过饭我破天荒地没有去操场看可心打球，为此他也抱怨了一下，但得知我是为了去办公室交检查就立马蔫儿了。
　　
　　“贤叔，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去干嘛？”
　　
　　“毕竟这事儿是因为我……”
　　
　　“打你的球去吧。”
　　
　　看他哭丧着脸我也不太好受，只好拍拍他的头说，“去吧，我一会儿就去操场找你成吧？”
　　
　　看他满意地离去，我除了无奈地笑都找不出别的合适的表情了。
　　
　　……
　　
　　办公室空调开得还是那么大，穿着长袖的衬衫我依然控制不住地抖了一抖，拜托现在都秋天了好么，难不成一屋子的老师都更年期吗？
　　
　　我在办公室找了一圈，发现了一个让人喜极而泣的事实――老冯不在。
　　
　　一扫刚才萎靡的心情，我开开心心地把昨晚好不容易写出来的检查端端正正地放到老冯办公桌上就跑了，此地不宜久留！
　　
　　六十五中一共就三个教学楼，高中部、初中部以及那个华而不实的实验楼。
　　
　　实验楼自从建好之后从来没看见用过，唯一让人感点儿兴趣的就是二楼那个整整一条走廊的动物标本。
　　
　　不过因为光线的问题，那些死物更加阴气沉沉，没有灵魂的双眼让人看了就起鸡皮疙瘩，于是这实验楼一年四季地空旷无人。
　　
　　除非有领导来视察，否则几乎没什么用。
　　
　　我就坐在二楼尽头的椅子上，身边一棵人造的大树，树上面落着一只生前一定很威武的老鹰，不过他现在已经不知僵硬了多少年了，皮毛倒还是油亮，可见学校对这些标本的保养还是挺当回事儿的。
　　
　　没过多久，赵楷文就来了，他不像别的男生那样把校服穿的松松垮垮，而是扣子全都严谨地扣着，衬衫的袖子没有一丝皱褶，西裤也很平整。
　　
　　“你来啦，找我什么事儿？”我坐在原地没动，只是笑着看他。
　　
　　赵楷文并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停在距我两三步的地方，眼中的情绪是伤心还是愤怒的，搞不懂。
　　
　　“怎么不说话？没事儿我可走了啊”
　　
　　“你、”他抓住我，“你就那么喜欢可心？”
　　
　　“瞎说什么呢，都是男的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紧张地心砰砰跳，却不是因为怕他发现我埋藏那么久的对可心的爱恋。
　　
　　“哼，你对可心表现的那么明显，也就他跟瞎子看不出来！”
　　
　　我冷静了一下，问他，“就算我喜欢他又怎样，你想用这事儿威胁我？”
　　
　　“放屁！”赵楷文突然凶狠地瞪着我，我特想告诉他这么女气的长相，真不太适合这表情。
　　
　　“魏晓，你为什么就不能睁开眼看看别人？可心有什么好，他喜欢唐佳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样对他好，他把你当回事儿了么？他会感谢你吗？！”
　　
　　“我对他好不是为了让他感谢我，是因为我想对他好！”
　　
　　“那你不要对他好了行不行，跟我试试吧行不行？我会对你好的……”
　　
　　我几乎震惊地说不出话，赵楷文像是要哭了，眼眶有些红，他抓住我的手，很用力，甩了两下没甩开我就放弃了，任由他握着。
　　
　　“你……你喜欢我？”
　　
　　“嗯。”
　　
　　他刚嗯完，我就看到了他脸上那终于夺眶而出的眼泪，啊呀我最看不得别人哭了，人家一哭我就心软，这时便手忙脚乱起来。
　　
　　“你别哭你别哭，我们可以做朋友啊！我不想骗你，目前为止我只喜欢可心一个，真的没办法接受别人，哎哎别哭了！”
　　
　　就在我想帮他擦掉眼泪的时候，这货突然扑上来抱住来我。
　　
　　我操啊，有监控的好么！克制点儿成么！
　　
　　“赵楷文，你冷静点儿，我不讨厌你，但是这跟喜欢是两码事儿，你也知道，感情这种事儿真没法儿勉强，你这么漂亮，一定能找到珍惜你的人的。”
　　
　　“你觉得我漂亮？”他终于把头从我怀里抬起来，不过说话还是一抽一抽的。
　　
　　听见他这么问我当然是猛点头，“真的，你跟我妹妹长得特像。”
　　
　　“……”
　　
　　“……”
　　
　　“魏晓，你想骂就骂，别拐着弯儿地损人成么？”
　　
　　“我真是夸你呢，你特漂亮，真的，咱年级谁都不如你。”
　　
　　“既然我漂亮，你为什么不喜欢？”
　　
　　“呃……因为我已经喜欢可心了。”
　　
　　“妈的，还是他。”
　　
　　唉，终于明白赵楷文为什么会对可心有敌意了，敢情全是因为我。
　　
　　这几年完全没想过也会有人喜欢自己，心情很微妙，说不高兴那是骗人的，但是沾沾自喜也不至于。
　　
　　都说漂亮的人多情也无情，谁都喜欢但是谁都无法在他身边停留，不知赵楷文是不是这样的人。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好人卡这东西，我发了人家也不稀罕，说做朋友吧，赵楷文一听朋友这俩字就狠瞪我，多亏现在他已经收回手不抱着我了，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赵楷文，我谢谢你抬举我，不过我已经说过了，现在除了可心我真顾不上别的，所以，希望你谅解。”
　　
　　“可心要是知道你对他这么忠诚，估计该哭了。”
　　
　　他？那小白眼狼才不会哭……吧。
　　
　　我立刻在脑内想象了一番可心哭着说“贤叔我错了，你才是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人”的场景，啧，真爽。
　　
　　可惜，也只能想想罢了。
　　
　　“魏晓，你何必这么固执，我明明就比可心更适合你，至少……我不会去喜欢女生！”
　　
　　赵楷文这句话就跟把刀子似的直戳在我心脏上，那血啊哗哗地流，一语中的地让人无言以对。
　　
　　他看我不说话，受到了鼓励一样，语速更急切，“你想想，你平常是怎么对可心的，他又是怎么对你的，别的不说，就说他给你起的那外号，明显是在侮辱你！现在谁见了你都能喊一声魏……”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但我知道他要说什么，魏忠贤呗，这典故已是全年级都知道了。
　　
　　“这都是我自己愿意，不过，赵楷文，你是我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认识的跟我一样的人，我很感谢你。”
　　
　　“感谢我？”
　　
　　“嗯。”
　　
　　以前之所以会注意到赵楷文，原来真的是因为同类人之间气场相吸。
　　
　　不过他比我勇敢，虽然被拒绝了，但他现在坦荡地就像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而我呢，喜欢一个人那么久，却什么都不敢说，真是怂得让人想哭。
　　
　　对可心的感情，我自认为隐藏的很好，却还是被赵楷文看了出来，这种事毕竟不适合人尽皆知，如果他恨我，他能够很轻易地让我被孤立甚至被学校开除，所以我很感谢他没拿这件事威胁我。
　　
　　家里对我的上网时间控制地很严格，我没有任何渠道可以去获取关于自己这类人的信息，如果说可心是结束我惶恐不安的那个人，那么，赵楷文的出现，就是让我有一种终于找到同类的欣慰感和安全感。
　　
　　……
　　
　　无奈，最后还是答应了赵楷文会考虑，并且让他看着我把他的号码存到手机里之后才离开。
　　
　　匆匆跑到操场，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可心，倒是有不少在操场散步的女生看见我就问，“呦，找可心呢吧？”然后笑着就跑了。
　　
　　要么说女生直觉都特准呢，还真是，我在干嘛她们都知道，要是也知道可心在哪儿就好了。
　　
　　正想找个认识的同学问问，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冲我走了过来。
　　
　　“找可心呢？”
　　
　　我皱眉，怎么谁都是这句话。
　　
　　“你知道他在哪儿？”
　　
　　“说了你该不高兴了。”梁磊歪着嘴坏笑，真他｜妈难看，“他跟唐佳诗在初中部那边。”
　　
　　“他们去那边干什么？”
　　
　　“哈哈，那边儿人少呗。”
　　
　　奇怪，这梁磊不是喜欢唐佳诗么，我怎么听他这话里有股幸灾乐祸的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