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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兮作者:路人乙-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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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宫海醉得并没有看起来那样厉害,很快地应声了:“梁掌门。”
    这个称呼让梁徵困窘,但他没有表现,既然柳宫海连这也听说,看来并未与人断了联系,梁徵正好公事公办地说:“晚辈此来是为与柳大侠共商退魔之策。不知柳大侠可有头绪?”
    “我在楼中醉了三日。除了你们这些人没完没了来烦我,哪有什么头绪。”柳宫海仍埋头桌上,声音半朦胧,细听也能清楚。
    梁徵喉咙里面哽了哽,“如此放纵,不似柳大侠本色。”
    “不是醉着,岂不得同你们一般忙碌……再说心不在此,忙又忙得出什么。”
    他倒真是明白,梁徵往他杯中瞅了瞅,简直要疑心他装醉了。
    “柳大侠倒是喝得不多。”
    柳宫海突然仰面一笑:“人人来找我,都只是奉劝我不可如此纵酒。唯独梁掌门嫌我醉得不够厉害。”
    “柳大侠仍心系武林,可见醉得不够。”梁徵皱着眉勉强拣温和的说。
    柳宫海笑得更厉害了些,“一人不得,便觉万般成空。武林如何,魔教如何,怎抵得她一语情深。可惜就连这样佳人,学的也是好一身逢场作戏,海誓山盟都做不得数。若不是半醉,这江湖之语,我是一句听不进耳去。”
    “柳大侠原来是多情人。”梁徵已要不耐听他说这些,听着是薛雚苇,心里情知原是谢欢。不晓得谢欢怎样哄骗了他,叫梁徵也是不安,又兼不快。
    还有焦虑。对薛雚苇比柳宫海了解多那许多又如何。
    一事不成,万般皆空。
    只无法如此放纵。
    柳宫海忽然把酒杯一推,“我也知梁掌门来意。不如梁掌门来陪我醉一回,我就助梁掌门再往皇宫一趟。”
    果然还是皇宫。
    “要事在身,不好奉陪。”梁徵道。
    “若不醉倒,便只能沉湎这一室余香,难问江湖事。”柳宫海举酒环敬四壁,“若无人同饮,怎么舍得忘却残春。梁掌门要共商武林大事,还是与我一醉的好。”
    梁徵平日饮酒甚少,极其易醉。重重心事,醉中一样忘不得。只是没有胡言,不过难抵困倦,千种忧虑烦扰欲放难放,挣扎纠缠搅作一团,不辨彼此。
    忽然没由来起了念头,或许这些年谢欢也是这样日日无端事由缠身,艰难过来。
    不说身外诸事,只是这一身周全,我都护他不得。遇危难,不能相随而去。
    来日相见时,只怕也无面目再与他一见。
    凌微在窗口偷窥他二人对饮,深觉不可理解地摇头。直到听见身后响动,受惊地转过身来。
    却发现并没有人在。
    那响动像是错觉。
    梁徵睡到半夜被凌微推醒。
    凌微甚至嫌恶地拿香帕掩了口鼻,招呼人端了醒酒汤药进来。柳宫海喝得比他多,更已歪在一旁不省人事。
    “这还是头回见这人真醉倒,果然喝酒是要人陪的。”凌微招呼梁徵,指指柳宫海,“要不趁此机会帮我把他扔出去?”
    梁徵其实已经不剩多少醉意,却还是接了挽花楼的汤药饮下,再去看柳宫海。
    “我还道梁掌门是装醉不肯作陪,原来真只有这点量度。”柳宫海说,不睁眼,犹似梦中。他想必听到凌微的话,但这三日凌微没少嫌他,听了也当没听过。
    梁徵只问:“我们何时动身?”
    “这就可以。”柳宫海说,“趁我还醉着,虽难振奋,总算拾回些胆气。”
    他听着倒比先前还更清楚些。
    柳宫海并不是头回进宫,但上次只是闯进去把谢欢丢给青皇——实际上也没有见到青皇本人,谢欢的要求只是入宫,丢给人看见总有人知道怎么处置,所以只是入宫就走。而这一回梁徵希望他们能悄然靠近醉湖。
    “不要小瞧宫里的守卫,你胜过他们比逃过他们的眼睛容易。”柳宫海说。他通常不褒奖江湖之外的事,但这听起来已经有点像是褒奖。
    梁徵考虑了他们身上还存在的酒气,心里完全赞同这个判断,“晚辈可以把他们引开。”
    “醉湖在哪边?”
    “在鹿苑东侧,”梁徵指了一指,春水与满月之景从眼前恍惚掠过,“如果皇帝不在鹿苑,守卫也许松散。”
    他错了。
    也许之前鹿苑守卫稀松的原因只是烈云本人常常流连于此,并且无意被他人打扰。如今天晚,青皇虽然并不在鹿苑中,但夜色里护卫们的巡逻严密不亚于青皇常在的蕊兴殿。
    梁徵远远伏在宫墙上,表达了疑惑。
    “不是很好,更像是藏着什么了一样。”柳宫海反而满意。
    醉时的柳宫海比平时还好说话。
    “小心为上。”梁徵说,他本以为这么说的会是柳宫海。
    翻越层层宫墙。梁徵感觉到自己原来能追上柳宫海的脚步,一年多前他还感到与柳宫海之间不可测量的高低。如果那时候他拼死也在柳宫海手上走不了五招,那现在他猜说不定十余招之内他们分不出胜负。
    当然有烈云的原因,但也是这一年荀士祯教了他很多。
    荀士祯从同意教他太华剑法起,可能就已经想得比他自己远得多。
    鹿苑开阔,重重严防下不易藏身。
    为了马上可能的奔逃和争斗,梁徵确认了一次腰上的松雪剑,问柳宫海:“如果果真有什么和魔教相关的东西,柳大侠是一定能辨认的吧?”
    “这一年里我已经几乎盘问过每个经过那个时代的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柳宫海说,讥讽地瞥了梁徵一眼,“自然,除你师父之外。”
    他显然听说了荀士祯的事,却没有过于为难梁徵。
    梁徵不认为他是最了解魔教的人,就算同样不曾经过当年的事,什么都知道的越岫,总是知道越岫的水瑗,以及天魔的女儿……容蓉,如果她不是已被埋葬的话,所知都不会比柳宫海少太多。
    但也许柳宫海只是刻意不想靠近皇宫而已,他们总是竭力避开与朝廷、官府有关的事——就像朝廷也避开他们,互相为另一个世界感到腻烦。
    不过反正无论荀士祯、越岫还是水瑗都不能出现在这里,梁徵就只点点头,“那就交给柳大侠。”
    “要无意外,明日挽花楼见。”柳宫海望向醉湖。
    梁徵默默点过头,越下宫墙,暴露行迹。
    神使鬼差中,他想往灵静庵方向去。
    一早故意被发觉,如今防备森严,何况不愿与宫廷为敌梁徵不肯拔剑仅仅四处格挡闪躲,即使他自问武艺已是出众,也不敢在宫中掉以轻心。即使烈云不在,大内不会没有高手。
    很想知道谢欢是否会隐藏宫中。
    念头一起,就灭不下去。
    灵静庵与鹿苑不远。在被守卫完全拦下前,他总算碰着空档闪入庵中。
    也算从前后妃的殿宇,卫兵们一时停步,竟不敢轻易入内。纷乱中唤人去请求上意。
    庵外喧扰,庵内却并无不同,如上次造访时一样寂静。那回已经察觉,了非既然遁入空门,身遭一切已从简,连庵内服侍的宫人都只有必要的几个而已。
    庵堂门扉半掩。
    梁徵推了进去。
    堂上素白罗带,吊着缁衣女尼。
    庵堂并无第三人,实没想到竟然会见到这样场面,梁徵一愣之后冲上前,不顾男女有别抱了下来就要救人。可虽然女尼身体尚带暖意,心口已无一些儿跳动。梁徵取下胸前承天玉给她握住,同样毫无反应。
    去之未远,但确是去了。
    放弃相救之后才敢收回承天玉,定睛认来。虽然此前一面之缘未曾细看,但认出是谢欢之姊并不困难。了非面目生得像母亲多些,而谢欢更与父亲相似。即使如此,眉眼间仍有几分一母同胞的痕迹。
    梁徵惊得呆了,放下这躯体连连后退,不知发生何事。张皇四顾看不出她曾留下任何要如此行事的暗示。但猜也猜得出几分,先皇妃子,巽阳王之母宫中自尽,此时能想出来之事,只能因了……牵连。如果连了非都不能幸免,谢府他人得要如何。
    顿然醒悟之时,只剩下满心的,我得找到他。
    谢欢。
    纵然烈云不害他,他何处容身。
    浑然要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因此拔剑,转身出门。
    闯出宫禁时在心里一角想,这么大阵仗,柳宫海那边怕是真不会有人留意了。
    但关于柳宫海的念头只是一闪,就全忘在九霄云外。
    执着想要冲出重围时,逐渐竟感平素所学招式已俱都想不起来。初时还使剑相抗,不久索性回剑入鞘,单借拳脚。明明也都无甚招式可言,偏偏挥手间移山倒海,力量充沛无穷。
    只是神智还算得上清明,记得一路不曾对任何人下杀招。
    宫中人多势众,寂寂黑夜渐起满地火光,远远瞧见布开箭阵,不愿恋战,扫开一片空档便翻身而走,没入夜色之中。
    谢氏别院是来京去的第一处,在寻柳宫海之前已先来看过。那时碧纨还在,问过她果然公子不曾回来。
    逃出宫门前乱箭中不防中了两箭,此时就算去挽花楼休憩,也不该再去别院。可还是来此。纵然谢欢不在,也只觉此处是他本人去处,除此之外似乎连梁徵都觉得无处可去。凌微虽也是谢欢心腹,怎比得这里。
    推门叫了碧纨姑娘,无人来应并不奇怪。如果了非都深夜自尽,梁徵甚至怀疑青皇会不会已连夜抄了谢家。了非不能,碧纨这样区区丫鬟又能幸免什么。若谢府遭难,岂不也与他华山被屠一般。哪怕……哪怕师父自然不会像谢铭这样人。
    虽避开要害,梁徵穿过院子进书房时仍是踉跄,只不过一两分为这皮肉之伤。
    桌前有人撑起身望过来时,他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
    谢欢说:“梁徵。”
    他起身得不太方便,这几日奔波不利于他的复原。但在梁徵站在门口几乎无措时,他已经能够挪过来,抬头看了看梁徵的脸,然后像是已成习惯一样,抱住他脖颈,轻轻亲吻。
    梁徵不敢落手抱住他,只怕按着了他未愈的伤。
    谢欢的亲吻从他颊边移到下巴,然后颈侧。
    梁徵捧住他的脸阻止他继续,“谢欢。”
    有很多事要同他说,如果有必要可以带他离开。他的姐姐,他一定还不知道。
    “我没有什么不知道。”谢欢说,这回向前一点,封住他要说话的嘴唇。
    没法让他停下,梁徵避开他之前最伤重的背脊,从他腰臀托他起来搂了他离开门边,顺手掩门。
    谢欢轻笑了一声,然后梁徵感到自己被一双腿缠住。
    “别闹。”梁徵继续低声说,背靠着墙,“你不知道……”
    “真有我不知道的,也不要告诉我。”谢欢打断他。
    唯独这一句让梁徵怀疑他是真的知道。
    “你过来这里做什么?”谢欢问,嘴唇不时摩擦到他的嘴唇,手上摸到他的手臂,半截断箭还陷在皮肤里,谢欢的手指在伤口附近流连,“还去哪里了?进宫?为了烈云,还是为了找我?”
    他话语声带笑,又像是并不曾想过了非一事,说完的时候往后仰身,去稍稍推开了窗户。
    他方才就是没点灯,梁徵才没想过房内有人,半开了窗,有星光泻入,才能勉强看清室内。
    看见墙上无双剑。
    “你去过了挽花楼?”他问,记得谢欢说他把这剑藏在挽花楼中。
    “是。”谢欢说,“我是再不离身的。”
    单就这话的含意表示欢喜,梁徵也吻了吻他,而谢欢没有让这次亲吻很快结束。
    直到谢欢的身体在怀中微微一抖,梁徵才惊醒般发觉自己紧拥了他,手臂从背部环过去,大概是压得痛了。因此连忙松了手。
    “怎么了?”谢欢反倒问他。
    “你还伤着。”梁徵为一点忘情感到歉意,“我也得处理一下我的伤。”
    沉默了一小会儿,谢欢更为用力地抱住他。
    “你怎么了?”梁徵也感到意外。
    “没想到你出现。”谢欢笑,“本来刚好在想你。”
    “我早些时候来,碧纨姑娘说你不在。”
    “我求烈云带我进宫了。然后去了一回挽花楼,再回谢府见了见我娘。”谢欢说,“我不想在谢府待,刚刚过来。”
    似乎是刚好错过了。
    但是他回过谢府。
    “你家……还好么?”梁徵问。
    “没什么不同。我娘以为我说不定死掉了,哭了一通。”谢欢靠在他肩上摇摇头,“真难受,不要提了。”
    “宫里也好?”梁徵再问了一个问题。
    “有什么好不好的?”谢欢向上仰头,脖颈的线条成一道苍白的弧,“我跟陛下辞官了。虽然还需要一些正式的文书,但陛下已经答应,此后我不为他做事了。”
    梁徵抚摸他的颈侧。
    “真的?”
    “我也跟娘告别过。”谢欢继续说。
    言下之意让人不敢相信,梁徵稍微拉开一些距离盯着他。
    “真的。”谢欢看着他眼睛说。
    梁徵笑了,靠近来亲吻他。谢欢在他靠来时闭了双眼,呼吸轻柔,嘴唇温暖,欣喜而亲密,褪去了刚才逼迫般的热情。
    分开时梁徵仍然抵着他额头,“现在就走?”
    “给我三日。说过了,还有一些事。”谢欢说。
    “若是我方才没来……”
    “我认得去华山的路。”谢欢低笑,“区区千里。”
    重新碰了碰他嘴唇,梁徵离开墙边,抱着他进去卧房里,把他在床上小心放下,然后起身。心里转瞬已想过,若谢欢知道他姐姐的事,自己决定离开当然无错,就是不知道,横竖带了他走,不叫他知道也就罢了。既不能更改,无须徒惹伤心。
    “这里有伤药么?”一念至此,梁徵不再与他谈说宫中之事,另问。
    “当然没有,我又不是老受伤……”谢欢在接触到他全不赞同的目光时噤声了,自知虚言。
    “罢了。”梁徵去外面取了无双剑进来。无双剑较松雪剑轻巧锋锐些,他想要用来挑出箭头。
    谢欢看得出来他用意,招手说:“我来帮你。”
    “你懂什么?”梁徵笑笑,不想让血腥气近他,但谢欢脸色认真,也就不坚持,把椅子挪到床边,俯身点亮烛火,在他身旁脱了上衣。
    一箭擦过腰,但并没有留在体内,另一箭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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