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豹之泪----小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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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我们是安全了。〃在尚未离开Dust城郊区范围之内，几个小时里　雷　不断从后视镜观察四周是否有异常状况或有车辆接近，幸运之极，一切顺利地脱离了危险地带。　
〃这个给你，〃雷　把背包丢给身边的人〃军装在里面。〃　
〃啊？哦。〃的确有点冷，神经紧张，一直注意着车外的情况　落　几乎衣不蔽体，也没有被及时发现。左肩上残留的斑迹一直延伸到胸口，随着光线转好而显得越发明显，手腕淤血得很严重，脸上和嘴唇干脆就有外伤。。。。。。　雷　迅速转移了目光，那个混蛋王八蛋的变态大叔，应该把他打到吐屎为止，再结果他性命。　
〃小落，你怎么样？〃　
〃。。。。。。〃黑眼睛看了下　雷，昨晚的遭遇已经被长官听得一清二楚了吧，几小时前的记忆，实在让人恶于回忆，但还是要镇定自若的回答〃没事啊。〃　
雷　腾出一只手在短短的黑头发上用力摸了两下：　
〃请你肯德基。〃　
〃太好了，这次要吃鸡翅吃到饱。〃　
〃。。。。。。〃上一次这家伙吃光了肯德基店里所有做好的汉堡，也没有胃部难过的迹象，这次要吃那瘦瘦的鸡翅到饱。。。。。。〃我是否应该带这孩子吃自助才是正确选择呢？〃　
〃对了小落，回去以后应该有假期，想去什么地方？〃　
〃哪里都可以吗？〃　
〃如果有我出面，应该是哪里都可以~〃　
〃我想回特训营地见　卡。〃　
〃那个金发的愣小子？〃　
〃是。〃　
〃你们刚分开不到半个月就想啦？〃　
〃是。。。。。。嘿嘿。〃陷入自我世界，世界里有个　卡，落　终于笑了，只要想起　卡，任何事都会好过些，然后露出依赖、充实、满足的笑容。　
〃别笑得那么暧昧好不好。〃雷　却不太喜欢，急于把旁边那个人从自我世界中拉出来〃我可没说要带你回特训营地。〃　
〃长官。。。。。。〃发音被故意变得懒散拖塌。　
〃耍赖也没用！〃　
〃长官，拜托。。。。。。〃　
十分动听，嗓音清洁圆润，诚恳而执着，是一种难以抗拒的大猫特有的撒娇方式，所以雷　注定要失败。　
〃好啦！知道了！〃　
〃。。。。。。谢谢长官，嘿嘿。〃　
〃小落。。。。。。〃雷　盯着笔直的公路，让越野车保持高速〃我不会再让你接近‘猎鹰'的家伙。〃　
〃嗯？怎么？〃　
〃意外太多，你的脸被之前那个什么猎犬小队的　柯　看到，又被昨天　凡　那一群人看到，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再相遇，都会被立刻认出来，实在太危险了。〃　
雷　说得没错，通常情况下，反恐部队的黑色钛制头盔和无反光军装可以拥有变化无穷的设计，甚至可以省略……特殊情况下只做普通军装打扮或便装亦可，而永恒不变的，就是为了保护整个面孔不被敌人看到而采用黑色面罩作为掩盖，既保证不会暴露身份又可以在无形中向敌人施加心理压力。在与　柯　和　凡　的接触中，落　显然是暴露得太多。　
〃这么说来。。。。。。那位灯笼队长也看到我了。〃　
〃灯、灯笼队长？〃　
〃灯笼队长就是在龟背行动中向我开了三枪又放小鸟烦我的队长。〃　
〃啊！就是把你当成猎物的。。。。。。〃　
〃对对，就是他，他长得像灯笼。〃　
〃你还真是喜欢给别人起外号。。。。。。〃雷觉得旁边这孩子实在有够恶劣〃是在海滩的时候吗？〃　
〃是的，他从后面偷袭我，用条大枪管指着我头。〃　
〃他怎么认出你的！？难道你在龟背行动的时候就被他看到了！？〃　
〃嗯。。。。。。　。。。。。。记不清，哦，〃落用左手拳砸右手掌心〃那时候我和　卡　对人质使用了战术麻醉气记得吧？〃　
雷　点头。落继续说：　
〃后来我发现车上人质当中有幼儿，担心化学气体对幼儿身体有损害，所以就把面罩摘下来给小孩子戴了。。。。。。〃　
〃天啊。。。。。。你。。。。。。〃无奈的情绪从　雷　心底涌出〃你大笨蛋吧！？把自己暴露给敌人你不想混啦！？今后还不知道要执行多少次任务，你到好，先把自己展览给敌人，送你五个字：笨笨笨笨。〃　
〃长官你只说了四个字。。。。。。〃　
〃笨…………！！！〃　
〃是。。。。。。〃　
雷　恶喘着斜眼瞥向对方。　
〃后来呢？灯笼小队长怎么样了？〃　
〃后来。。。。。。〃记忆碰触到一个令人警觉的线索〃长官。。。。。。那家伙他。。。。。。〃　
〃他怎样？〃　
〃他知道我是VISG。〃　
〃什么。。。。。。嗯。。。。。。其实这也不奇怪，他或许认识你那‘猎豹之泪'。〃　
〃不，如果没搞错的话，他当时说‘如果不是间谍小姐说出你的身份，我真的会一枪毙了你'，他的确是说‘间谍小姐'。〃　
〃‘间谍小姐'。。。。。。！？〃　
两人同时回忆起离开总部之前，曾见过的那两位间谍名校的漂亮小姐，虽然其中一人看不清样貌，落　却可以肯定她们的身份。　
〃我就知道那位校长夫人会有做动作〃雷　有点不爽〃但没想到她们会搞‘双料'。。。。。。她们真的把我们的情报出卖了吗？什么目的呢？〃　
〃。。。。。。也就是说，匪徒们之所以会在海边出现，也很有可能是间谍小姐们出卖了情报。〃　
两人陷入沉默和思考，却对答案无从猜测，像冬天睡觉钻进厚棉被中快要窒息却找不到被角一样焦急无助，继续想下去只能积聚胸中的不快。　
〃长官，〃落　先开口〃也许我犯了个大错误。。。。。。〃　
〃怎么？〃　
〃匪徒劫持校车的时候，我消灭了　柯　的小队。。。。。。〃　
〃嗯。〃　
〃不该说‘消灭了'，应该说‘几乎消灭'。〃　
〃什么？〃　
〃我没有把他小队里的人全数歼灭，而是漏掉了一个。。。。。。〃落　低头不想看　雷，沙滩上和恐怖分子相遇，有可能与间谍小姐出卖情报有关，却也很有可能是由于自己的疏忽大意而致，没有干净利落的歼灭敌人反而使行踪暴露，将另外两人一起卷入危险之中。尤其是Fish，如果Fish有什么意外，落　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　
〃漏掉一个？难道宪兵队大楼爆炸、柯　逃跑都是因为他小队里那个侥幸逃生的人。。。。。。！？〃　
〃。。。。。。是，那时　柯　打行动电话过来，告诉我是他朋友救了他。〃讲出这些话的同时，落　简直不能容忍自己。什么最优秀的基因组合，什么精英中的精英，真正提枪上阵却什么也做不好。一时间，落　被深深地罪恶感摄住，对自己耿耿于怀。　
〃所以长官，既然是我犯了错误，我就要亲手收拾好残局。要让那群嚣张的恐怖分子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狩猎者，谁又是可悲的猎物。〃深邃的黑色想要修饰那炽热而强烈的目光，然而瞳孔深处的化学反应却早已灼烧了一切目光所及，站在悬崖高处的猛兽仰望更高处飞翔的猛禽，它的所想，谁也看不透，谁也猜不到，观者唯有静静欣赏自然尤物的演出。　
雷　悄然收回目光。他满足于看到的那张蓄势待发的面孔，在稍微纤瘦的身体中，蕴含着稚嫩却执著的能量。难以想象在某个晚上，自己竟然让拥有这般气势的人黯然神伤。　
遥远的非洲，在塞伦盖蒂大草原上，猎豹知道同类的存在，却只愿独具不相接近，它们依靠与生俱来的敏捷而生存。在过去千万年适者生存的进化中，已使它们的基因饱含了对生存和速度的渴望。这个世界，可以左右他们宗族的演化、改变它们的生存环境，却不能将他们优秀的基因从自然中排斥。连造物主也伸手不及的事，怎能靠人类渺小的意志规范。　
不过存在了100万年的灵长类种族，或许只是创世神无意间弹指的结果，却胆敢翻身刀戈以对……试图创造和改变生命，试图对生命加以愚蠢的限制，这乃是对我们身体中那美丽绝伦的双螺旋不敬，所以那时他才会哭，虽然没有眼泪，但他的确哭了。　

想见　卡。。。。。。就让他见吧。　

24　

熟悉的秘密警备总部大厦出现在视野中已经是两周以后的事，本来可以更快些回来，雷　却打定主意，要带同伴看看除了训练场和战场以外的世界。　

雷　带　落　逛夜市、扫荡小吃街，带他绕远路去有名的城市和景点，教他如何向各地老板砍价，告诉他在各种场合砍价的幅度大约多少。　
〃可是干嘛要和人家讲价钱呢？他们赚钱很不容易吧？〃　
〃死小孩，你是哪头的？善良也不必用在这里吧。。。。。。〃　
对于从小生活在特种部队里的人，这样的日子实在不多见。虽然落　也曾无数次在休假的时候跟着特种兵大哥在街上乱逛，看他们如何找女人，却始终没有体验到如此惬意放松的生活。　
和　雷　在街上并肩而行，手里举着一份刚买烧螺丝，嘴巴里热乎乎的烤地瓜还没咽下去，雷　又将爆米花和棉花糖塞过来，不一会手里又多了两只冰淇淋，生活可以这样普通浪漫吗？落　抬头看向　雷，他正竭尽全力向自己解说各种事情，俊洁的脸上挂满〃认真〃二字，时常又被突如其来的小事打断，雷　专注地徘徊在讲解和处理意外之间。　
雷　用他制造的磁场把身边人包裹起来，虽然不及Fish，却也高大、宽厚，落　不得不认为，雷　对于Fish已经达到连外形都被崇拜的地步。但相较于那位任性、放荡又懒散的长官，雷　长官要乖巧得多。落　于是安稳地走在长官的罩护之下。　
而另一个人正投入地向同伴倾泻自己的所知，他要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尽量弥补过错，让那个人快乐是他的目的。　
为什么如此内疚？那天晚上，当　落　说出〃精液〃两字的时候雷　确定自己的心脏停跳3妙，于是无可抑制的爆发了，那时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无非想确认他离开以后做了什么，无非想让他后悔、内疚。可自己拥有这样的权利吗？接受精子管制的人只要不在外面乱放种子就好，自己的发作要等到男人也会生小孩的时候才有道理。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很混，本来下定决心要对这孤单的小猫亲近，却搞得糟糕无比。　

落　好像很高兴。雷　看到同伴快活的样子，心里好过一点。　
〃喂！那只冰淇淋要化掉了，快点吃掉！〃　
落　头上顶着小熊帽子，怀里抱着数不清的食物，冰淇淋马上要被热呼呼的串烧烤化了！可　落　的嘴巴却够它不到。　
〃笨啊笨啊笨死了！这两样东西怎么能放一起？〃　
雷　低头抢救……嗯，纯奶油的味道最好了，纯奶油的味道。。。。。。　
视觉抢走了舌尖纯纯奶香带来的快乐，雷　距离那张白皙的脸孔太近，〃下意识〃悄悄替换了〃意识〃，放任目光在他脸上延时，那一瞬间　雷甚至体会到几天前匪徒们的邪念，也难怪Fish两次都对他。。。。。。　

如果出生在其他地方而不是军队，他说不定会有一场浪漫又完美的恋爱，身边每天萦绕着可爱的追求者，可他偏偏是VISG成员，做着危险的工作。雷　不禁如此慨叹。但转而想想，只有身为VISG，他才有可能出生，否则或许他父母的基因永远不肯相遇，世界上永远没有这个〃小落〃。　
真是奇怪的矛盾。简直就像养鸡场里的鸡，人类给予它们出生的权利，却限制它们只能作为〃人的食物〃而出生。。。。。。食物、VISG。。。。。。这两者的确没有可比性，却印证了一样东西……〃命运〃。　
开什么玩笑，怎么推出这么奇怪的结果？雷　根本不是宿命论者，他将这种想法驱逐出思维。　
又在同情他了。。。。。。雷　的眼神仍然停在同伴脸上。　
〃要尽力呵护他，这是唯一能为他做的。〃　


两周很快过去，信鸽带来总部的信息，雷　的老板……那位由于长相而被　落　称为肯德基大叔的中将先生，已经开始使用十分过激的语句催促两人归队了。雷　只好一幅土黄脸色地回信称是。　
回到秘密警备总部，签收验车的中尉边摇头边打量那部蓝色越野车：　
〃长官，你对这辆车做了什么？是不是把靶子贴车上练习射击之类的？〃　
〃这个。。。。。。〃在海滩上，雷　就是以这辆越野车为掩体，躲避恐怖分子的枪击，多亏了防弹设计才没有使车身被子弹打穿，但也好不了多少，车身坑坑洼洼，在诉说着　雷　对自己的虐待〃难怪我们走到哪里都会引来车外人的惊奇。。。。。。〃　


〃长官，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去见　卡？〃刚刚归队，落　便迫不及待想要休假了。　
〃你还真是急啊，把衣服换掉洗个澡，我们必须先去见我老板一面才行。〃　
整洁熨烫过的黑色军装服贴的穿在身上，任务归来的两人把自己拾掇体面，站在中将长官的办公室里。　
〃长官，〃雷　先开口〃我们有几天假期？〃　
〃混蛋，回来第一句话竟然是要假期。先报告一下任务的事！〃中将先生坐在办公桌后面，明明一幅高兴得脸孔，却说着不搭调的台词。　
〃任务的事不是每天都用信鸽报告吗，再说，反正要写报告，到时候长官您自己看就行了。。。。。。　只是我得到了一张磁盘，从磁盘的内容看来，我们的情报已经外流，长官，我建议调查。磁盘已经做了备份，拿去存证了。〃　
中将先生点点头：　
〃我会向上报告的。那边那小鬼，这次任务呢感觉怎么样？〃　
〃嗯？〃落　赶紧立正〃很好，长官！〃　
〃是吗？这就好。Fish上校联络过我，说他那边一切顺利，你们可以放心。〃　
〃好的长官〃得到Fish的消息，雷　也安心了〃长官，到底几天假期啊。。。。。。？〃　
〃对了，Fish让我带话给　落‘车后座上感觉很好，有空继续'。〃　
〃。。。。。。！〃　
落　皱着眉头茫然片刻，嘴唇上的触觉依稀尚在，他马上低头让帽檐盖住眼睛。这条可恶的鱼，雷　暗自咒骂那位放荡的老师，居然让老板带这样的话，还好中将并不了解这句话的含义。。。。。。　
〃你们有没有把车子交回去？〃　
〃有，长官。〃　
〃枪支登记呢？〃　
〃登记了。〃　
〃射击报告和子弹数目？〃　
〃确认过了！〃　
〃结束任务的表格填写了？〃　
〃都做好了！！〃　
雷　又领教了老板的细心和絮叨，简直就像秘书，哪里是什么老板。。。。。。　这招〃罗嗦必杀技〃是　雷　最害怕的。　
〃长官，我们到底几天假期啊？〃如果老板再不正面回答，雷　就决心哭给他看。　
〃3天吧。〃　
〃什么……？？只3天！？我们从出发到归队一共24天，如果按照每周两天假日计算我们至少应该休息6天！您只给3天假是不是太。。。。。。！？〃　
〃24天？雷　你计算得挺清楚啊。你们到达目的的只用了一周7天，击毙猎鹰族长用去3天，原路返回，速度再慢10天也够了吧！？加起来一共是20天，那么另外4天呢！？另外4天你跑到哪去了！？要不是我催你回来，你是不是永远不归队呀！？〃　
〃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