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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两步三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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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小姐自进来起便挂了一脸的笑,“那是自然,先父曾说,这天底下自称名士的多了去了,却也只知道看牡丹,白兰,黄菊,腊梅几样,哪里是名士,不过附庸风雅罢了。谁道是这地上开的花儿就只有这几样了不成?”说着摇摇头,面上几分玩笑,几分追忆,“且随我来。”
  说着穿过了这片晃得人眼花的梅林,转过一座假山。
  即便是做了些心理准备,我也饶是被眼前景象给吓了一跳。入眼皆是火焰一般的红色,熊熊燃烧着。细细看来,全栽的是一品红。
  “令尊真乃奇人也。”我愣了半晌,方道,一字一句皆是真心。
  “嗯……”魏小姐毫不脸红地承认了,“所以不论他做了什么,他都是‘花锄仙’。父亲一生不曾认同过几个人,却坚信一句话。”
  “哦?”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魏小姐笑道,我竟能从他眼中看出几分向往来。
  花锄仙……我瞧着这园子,不论魏康父亲究竟何人,他都担得起这个称呼。
  【贰拾陆】
  这几日都有个好天气,我整日也无甚事情可做,不过在园子里逛上一逛,最爱看的还是那方荷塘,莫名的让人心安。
  将军府白日风光,一入夜,熄了灯,比什么地方都要阴森。晚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正好阿邙也在,便与他说说话。聊着聊着聊到了些江湖中事,说着白道文华门与黑道牡丹教的事儿,格外刺激。
  说到牡丹教,市井间也有些传闻,说是那牡丹教的现任教主游嘉,视财如命,杀人买命的事儿干了不少,偏偏做事叫一个滴水不漏,没被抓着半点把柄,叫文华门好一个头痛,只盼这游教主可万万不要高寿,日日算计早些病死才好。
  这话从阿邙嘴里说出实在有些奇怪,我闷头忍着笑,好不辛苦。
  又被这事儿勾出了些心思,我道:“若不然我买了那古扬的命?也无需我动手,就复了照国。”
  哪知道一听这话,阿邙的脸就黑了,“你还想着这些?”
  我有些不明所以,“嗯?”
  “照国……你还是放弃好了……没希望的。”阿邙翻了个身,不再理我了。
  我一下便很想笑,果真如此……
  ——说起来阿邙是我护卫,算得上是因为照国才会出现在我身边,可照国却也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足够深,足够宽,足够让我们彼此之间连看也看不清,更无力接近。
  【贰拾柒】
  之后阿邙再没提过那夜之事,也不太与我说话,想必照国是他的心结。
  我觉得好笑,到现在,我与他之间,连那点仅存的侥幸都没了。一提到照国,就连那点表象的温存都难以维持。堪堪撑着这份感情,两个人都累。
  一直这么冷战着,说不清是谁先服了软。总之到了最后,还是恢复成了从前的模样。外边看恩恩爱爱,实际上该在的都还在,一触即发。
  之后几天,阿邙一声不响地扯着我去了园子中。
  想必魏家也是数代人的沉淀了,这园子大的出奇。阿邙在前边儿走得极快,我在后边儿追得也不轻松,一路上只顾着追他的背影,连斜眼瞥一眼周围记一下路径都来不及。
  知道他终于停下了,抬眼望,几株枯树后是两三栋二层小楼,门窗紧闭,用木条封着,房梁间接着许多蜘蛛网,上边儿粘着厚厚的一层灰。
  “走这么快做什么!”好不容易得了个可以喘息一口的空当,我对阿邙埋怨道,抽空伸手擦了擦额上冒出的细汗。
  “这儿是将军府的藏书阁。”阿邙答非所问,“魏康是古扬至交,如今久国大半江山都是魏康替古扬打下的,久国许多不能公诸于世的事儿,也都是魏康提古扬藏着。”
  我惊讶地望着阿邙——这事儿可当真是非同小可。既然是“不可公诸于世的事儿”,那便意为着这其中有些的严重程度甚至足以动摇久国的山河根基,这于久国而言可是大大的把柄,如何可以不惊?
  只是……
  “你是如何得知此处的?”我犹豫片刻,还是道。
  阿邙深色微僵,撇过头去,不答。
  我笑,果真我们之间不论怎样,都无法坦诚相待了。这倒叫人好生感慨呢……
  
  不论如何,还是在藏书阁中游荡了一番。
  藏书阁中书极多,可绝大部分都是些小说、戏文之类的混淆视听,寻了许久,方于其中寻得一本正经的,翻了翻,记载的似乎是魏家中事。
  我从头细细看了看。
  此书乃是魏家家谱。开头是用一种异族文字记录,几乎整本都是如此,旁边还有些备注文字,不过同样也看不懂就是了。
  知道最后几页,偌大的家族忽然只留下了一人,自此开始,便全是汉文了。
  此人名为魏龚。
  我对本国历史了解不深,外国之事反倒有所耳闻。少年时曾偷得阿嬷几本书,讲的是当时与照国并立的一个国家,地处西域,国名天原,繁荣至极。却于照国末年时突然灭亡,天原皇族几乎被诛杀殆尽,只留一人,隐姓埋名,流亡到当时照国。
  据说此人的名字便是魏龚。
  之后不久,古扬便反了照国。传言当时古扬军中大半不是汉人,反倒是衣着奇异的异族人居多。
  如此说来,想必当初照国覆灭与这天原国也是有关系的,只是不知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接着往后看,之后一直无甚新奇的。直到最后边,魏度、魏庚、魏庶、魏庞……这已是魏康一代了,十数人,惟独没有魏康。
  仔细一看,才瞧见后边又跟了几行小字,“魏康,忘国仇,欺祖宗,逐出魏家,不计入家谱之内。”
  这……
  我回忆了会儿,魏康的确是做了许多惊天动地的事儿,可归结起来,也不过那么一两件罢了。天原国许久前便不复存在了,这与他沾不上边,要说其他的,也不过就是追随了古扬,打下了久国江山而已。
  若说跟了古扬便是忘国仇,欺祖宗,那岂不是……
  一本家谱,满腔疑惑。
        
(十)
  【贰拾捌】
  又是几日,终于五日之期来临,便前去与田涉韩见面。
  田涉韩于茅屋前多了一方石桌,几个石头墩,田涉韩于石墩上边儿坐着,手上捧着本书,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连我过去了都不知。原先见着他,只觉得他是个神经兮兮的老头儿,还有些疑惑他是否当真可以帮我,如今看他,反倒看出了些许温文淡泊。或许这人当真不简单。
  我到他眼前,他似乎完全不曾察觉似的,我伸手在石桌上敲了敲,他才抬头,连声道歉。
  我也懒得同他废话,直接道,“田老有何想说的?”
  田老笑笑,“还是说说那楚留鸿将军的事儿吧。”
  呵,这楚将军倒当真是名人,魏康也好,阿邙也好,田老也好,就连世寻河上撑船的船公都知道他,怎的就我不知么?
  “若说楚家,可当真不是凡人。自照国开国起,楚家先祖便一直追随照国君上,忠心耿耿,不知多少人战死沙场上。”
  我挑挑眉,这个我早知道了。
  “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田涉韩将书一抛,“楚留鸿将军于妙尊年间始任定远大将军,至死都为照国奔波。这谁都知道。不过君上可知,那楚留鸿将军,是个断袖?”
  说罢,田涉韩将唇角一勾,那笑意放在他那张老脸上,怎么看都有几分阴险。
  我不答——这我岂会知道?
  “想当初,楚留鸿将军同照国君上,也是相当恩爱的一对……那时候照国已有颓象,算得上正是‘山河日下’的时候,朝中许多先知先觉的都辞了官,回了老家,种田的种田,经商的经商,总之,朝中是混不下去了。”
  “想必先皇心焦得很。”我道。
  “哪里会心焦?”田涉韩冲我摆手,“不是还有楚将军么?妙尊年前后,朝中真正有能耐的人何其之少,就是掰着指头数都数不满一个巴掌,再要说真能护照国疆土的,左不过楚将军一个了!”
  我不禁哑然失笑,当个国君,混到这般田地,也是着实可怜。
  “人人都说楚将军生不逢时,君上你道是为何?”田涉韩顿了顿,又是神神秘秘地一笑。
  “嗯?”
  “人人都道君王本无情,哪里会是没有道理的?”田涉韩一字一顿地道,“若要说这事儿呀,也不过能算是天要亡照国。”
  这话说得……我不禁有些无语。这世上说老天爷的人多了去了,可这天当真帮过谁么?
  “那你便说说,先皇是怎的无情的?”我索性便顺着他说的问了下去。
  “若讲这二人之事,只怕是说来话长……”田涉韩“嘿嘿”怪笑,“叫我细道与你听。”
  “妙尊年,国运式微,早已没了开过气象,若说当真为这照国想的,左也不过君上与楚留鸿将军二人罢了。西域天原国屡次来犯,朝中‘股肱之臣’无计可施,只有一再求和。泱泱大国,竟为西域蛮子欺得毫无还手之力。”
  呵,那还当真是窝囊。
  又忆及而是所见,照国遗民任人鱼肉的模样,果然原因早在妙尊年间便存下了。只怕还得谢谢那古扬,若非他令照国浴火,焚作灰烬,照国还难以涅槃重生。
  “当时只有楚留鸿将军一人,请愿领兵,征战西域。”
  我笑,却不知是在笑什么。闭眼便仿佛看到一少年将军,英姿勃发,于朝堂之上慷慨放言,他身后,满朝的窃窃私语与不信任的目光。与此同时,少年的目光撞上君王的眼眸,掀起滔天的波澜,亦服下一切的因果。
  竟不知究竟为喜,抑或是为悲。
  “君上欣然应允,也就是在那时候,封楚留鸿为定远大将军,领兵二十万,西征。”田涉韩顿一顿,咳嗽几声,“彼时天原国气焰正盛,照国二十万军却个个萎靡不振。这般对上天原,必败无疑。”
  “那楚将军如何?”我不禁问。
  “天原几乎全军覆没,楚将军大胜而归,举国欢庆。”
  少年仗剑慷慨歌,人生最痛快之事,亦不过如此了。
  “还有件奇事,”转眼田涉韩有换了副表情,“楚留鸿将军文韬武略,却不胜酒力,照国庆功宴上,还未到一半,便醉得一塌糊涂,趴在桌上,念叨个不停……君上你道他说的是什么?”
  我看田涉韩那堆了一脸的诡异笑容,“想必是先皇名字?”
  田涉韩一脸“我就知你会如此”的表情,“非也,楚将军一直嘟囔着‘不准走’,一边还伸着手胡乱抓人,抓着谁就拽到跟前醉眼迷离地瞧一瞧,又推开,直到君上过来了,叫他给抓了个正着,便再也没放开,直不停叫着‘君浅……君浅……’,君浅是君上的字,楚将军就死粘着君上,怎么拽都拽不开。”
  “哈……”我傻眼了,楚留鸿将军字我心里边筑起的高大形象“轰”地一声碎成了渣。
  我正听得兴致盎然,期待着后边,田涉韩却意味深长这般作结,“之后君上与楚将军都半途离席,不知所踪。”一句话给挠得人心痒痒。
  “自那之后,楚将军断袖的事儿便给传开了。”田涉韩起身,掸了掸一副,一副要走了的模样。
  我叫住他,“田老着实称得上是‘百晓生’。”
  田涉韩手上动作一顿,“不过是因为君上想知道罢了。”这话说得,比先前那些加起来还要意味深长许多。
  田涉韩回了他的茅屋中,我瞧着他进去了许久,方拨开了拦了小径的横生出来的枝子,趁着天色尚早,尽快回去。
  却见着前边斜斜长着的几棵树后边有张人脸,似已在那儿恭候多时。
  我心猛地一跳,细细一看,果真是阿邙,如同影子一般的人。
  想起前些日子里与田涉韩约定的一月之后他助我离开,不禁一阵心虚,再瞧他目光炯炯,突然将所有可能的说辞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完全不知该怎样与他打招呼。
  阿邙不语,见我来了,也不过将搭在手上的披风递了过来,便回过身,在前边走着。
  我自己把披风披上,暖烘烘的,似乎被人很认真地在炉子上边烤过,捂得我连有些红,看着他那副模样,几番欲言又止,终还是忍不住问,“你怎的在这儿?”
  “你总往园子里跑,只是这些天天气愈发冷了,天暗得也快,便来接你。”
  我一愣。
  阿邙神色淡淡,却直用余光斜瞟着我,我避开,兴许是披风的原因,脸有些发烫。
        
(十一)
  【贰拾玖】
  到了房中,阿邙泡了壶热茶放在桌上,整个人便不知去向。眼瞅着月亮愈来愈高,直一点点地漏谨防中,又一点点地漏了出去,繁星满天。
  却一点睡意也无。
  我披了件衣服走出屋子来,不知阿邙是做什么去了,这么晚……我四处胡乱瞟着,远远地,看见有个人倚着树站着。
  莫不是阿邙?可他为什么只站在那儿……只怕不是他……
  那人的影子晃了晃,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愈发得近。我后退了几步,随时准备冲进房里。说起来魏康这将军府也饶是奇怪,既是将军府,那便应当是戒备森严的才对,怎的会有这许多奇奇怪怪的人在这里边晃悠个不停?
  来人笑靥嫣然,锦袍光泽隐隐如同皎月,人亦如月般清明,最漂亮的倒是那一双手,骨节分明,雪雕玉琢一般的,不知怎的,却总能从他身上窥探出几分肃杀血气,虽与阿邙身形相似,气质却是大大的不同。
  “君上莫怕,在下不要君上的性命。”
  那男人笑得妖孽,手上一把短匕却晃得银光霍霍。
  我无奈地眨眨眼,今年一定是命犯太岁了,魏康也好,这时候的男人也好,怎么想要我命的都是美男子呢……
  那人冲我招手,我嘴角一抽——他这是要我过去呢,谁要去他那儿找死啊!
  他蹙了蹙眉,满是苦恼地瞧着我,旋即又是一拍脑袋,把手一挥,那短匕脱手而出,飞旋着过来,我道他是要我性命,可那短匕短短一瞬已至身前,避无可避。
  我闭了眼,这一辈子抱负丝毫不曾实现,窝窝囊囊的竟就如此这般过去了,实在叫人好一阵惋惜。
  不想,那短匕竟擦着我面颊过去了,扎在我身后房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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