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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水袖_-名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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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相 正文 名相 3。
章节字数:2110 更新时间:09…03…23 09:54
    早朝上撒八琛的弹劾,并没有使隆庆帝降罪俞相。汉官们反应迅速,反过来又弹劾了撒八琛。

    撒八琛其人性格傲慢,行事张扬,结党营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让皇帝抓住把柄。所以汉官们的弹劾,证据确凿,并不是撒八琛弹劾俞序轩时的夸夸其谈可比。不过同样的,撒相的根基甚深,亦不是轻易可以扳倒。

    循旧例,隆庆帝这次仍然只是口头斥责撒八琛假公济私之实迹,下令严行申饬。

    下了早朝,三相照常前往御书房协助皇帝处理政务。隆庆帝坐在上首,三相坐於下首,全是笔耕不缀。撒相俞相时不时地轻声商议国是,实看不出晨时才有过一场生死较量。

    虽然四人皆是全力以赴,但撒八琛武将出身,文思不继,伍惟勤新进宰相,业务生疏,惟有隆庆帝与俞序轩皆饱读诗书、精力过人,处理起政务来得心应手,速度极快。

    不过俞序轩一直小心在意,不抢在皇帝之前完成,又不能落後太多。抢在皇帝前,有欺君之嫌,落後太多,又显得不称宰相之职。如果说每天处理政务,为国操劳,会花去俞序轩八分的精力,而小心翼翼、绝不能显得太假地把握这其间的度,则会花去俞序轩一分的精力,剩下一分的精力,俞序轩用在每晚的自省上,还剩两分,则用来小心地揣度别人的用意、跟皇帝及群僚们打太极之上。

    这是俞序轩第三次从御座下小心地投来目光,隆庆帝虽然忙得头都不抬,心里却在计量著。看来他手里的活快忙完了,每次将将提前处理毕政务之前,俞序轩皆如此,打量著朕不知道麽?

    隆庆帝心里很愤怒。隆庆帝早已看穿,这位俞相表面淡泊大公,背後心机极深。虽则勤勉尽责,功劳不小,然而毕竟是出於利益最大化的考虑,只不过这种动机被极高的手腕消弭於无形而已,因此算不得“纯臣”。

    隆庆帝现年二十五岁,从小便有神童之美誉,相貌又好,祖父端康帝十分喜爱,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其文武艺。瑞正帝继位,又著意派其四处历练。那些让基他统治者看起来头晕眼花的官场诡计,却根本逃不过隆庆帝的法眼。隆庆帝的智商、情商皆是寻常帝王所难及。

    刚刚登上皇位时,隆庆帝确实曾经相信“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的处事原则。他以为这些孔孟之书熏陶出来的官员们都和他一样,愿意为建设王朝的万世太平献出自己的一切。那时候,一派儒雅的隆庆帝,一举一动,无不效法唐太宗等历代圣主明王,对前代老臣尊敬有加,称呼撒八琛、俞序轩二人“先生”“卿”而不名,多次赐诗给俞序轩。汉大臣之中,俞序轩地位、恩遇在有天照朝一代,堪称空前。

    可是,随著时间的推移,隆庆帝发现事情不是他的想像。事实上,皇帝关心的是天下长治久安,一家一姓的统治永远不变;官员们更关心的是如何占皇帝的便宜,为自己和亲人朋友捞取最大好处。

    而天照朝的官僚们最擅长把个人利益伪装於国家利益之中,刻意把经念歪。基於利益最大化的原理,他们还会官官相护,相互通风报信,十分默契地协调行动。如果自己这个皇帝没有能力控制局面,那麽在他们的集体努力下,国家政治很快会陷入腐败的泥淖。

    虽然儒家说人性善,但现在隆庆帝已经渐渐认定了“官性恶”。他现在对大臣们的态度,早已经从推心置腹,变成了智力斗争。他越来越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推测官员们做任何事的动机。而让他失望的是,他所推测者,往往奇中。

    这是年青的隆庆帝的悲哀。

    现在,隆庆帝尤其地恨俞序轩。

    首先,俞序轩是汉臣,是汉臣之中的翘楚,对胡汉之分看得极重的隆庆帝不放心俞序轩理所当然。

    其次,隆庆帝跟俞序轩一样,都是极为世故的玲珑多窍之人,所以对俞序轩,隆庆帝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的“巧”与“滑”。而父亲瑞正帝在遗嘱中公然为俞序轩背书“可保其终生不渝”,更是上了恶当。如果不是为著父亲的面子,隆庆帝真地很想立即把这位位高权显的俞相下大狱,向父亲的在天之灵证明:您老人家看走眼了。

    三者,以撒八琛、俞序轩两相为首,朋党之雏形已然渐渐出现。所谓“擒贼先擒王”,要打击朋党,必须从打击朋党的领袖入手。撒八琛虽然会有种种的缺点,身上毕竟流著胡人的鲜血。胡人皆纯朴正直,与他这个皇帝一心一德,为主子死心塌地。比较这下,隆庆帝更愿意牺牲掉汉臣俞序轩。

    俞序轩,大约是隆庆帝现在所仇视的全部汉臣之代表,官僚私心之巅峰。

    好容易等到隆庆帝批完全部的奏折,俞序轩才敢手脚极快地把剩下的奏折全部写上回批,并亲自小心翼翼地送到皇帝的御桌之上,请皇帝最後圣裁。因为已然有了宰相的先期处理,皇帝往往很快就能将这些奏折瞟完。以往,精力充沛的隆庆帝也不会在意多花费这一点点时间,但今天,他却有了些倦意。他说不必了,然後令撒相伍相继续处理完剩下的折子,便往屋外走去。

    隆庆帝走了几步,发现俞序轩却还恭恭谨谨地留在屋内,不禁有些不悦地瞪他一眼。俞序轩这才明白,皇帝是让他跟著一起去。心里不禁诚惶诚恐。

    除了头两年的优渥有加,一年多来,皇帝对他是越发的疏远了,他并不常有单独面圣的机会。

    俞序轩回头看了撒相伍相一眼,意思是自己去去便来,这才起步,慢慢提衣踱步,不近不远,跟在皇帝後面大约三步之遥的地方。

    
 


名相 正文 名相 4。
章节字数:3569 更新时间:09…03…23 09:55
    正是春日光景,御花园!紫嫣红,花香四处弥漫。

    隆庆帝平时虽则是诗书风流的才子型帝王,但这会儿偏生不想说话。皇帝既然不开口,原就默言好当官的俞相更加不会主动动问皇帝的心思。

    一君一相两人只是静静走著。後来,走到了一栋凉亭处,皇帝便进去坐下。说是凉亭,亭角四周亦张著浅绿的纱幔,石凳有不厚不薄的坐垫,连石桌上也铺著明黄的桌布,桌布上零星地摆著几样瓜果时蔬,可供随时取用。而周围,并不见有人。伺候的人都在皇帝视线看不见的地方。

    这就是皇家的生活,周致到极点,付出的代价则是成千上万名失去了男性特征的太监,及寂寞宫中老的美丽宫娥们。俞序轩心中微叹,面上静如止水。随皇帝进亭,双手执礼,低头不语地侍立在旁。

    明黄色的龙袍上有淡淡的熏香味,让俞序轩想起寒流突然而至的深秋,脚跟一下子有些冷。

    皇帝看他一眼,说:“俞相,赐坐!”

    “臣谢主隆恩!”俞序轩稳重地整理好朝服的下摆,这才斜签著身子,微微坐在一点凳角上,身体大部仍由两腿支撑。如此之坐法,比站著还累,却又不得不坐,又不得不如此坐。隆恩?!俞序轩嘲讽地一笑──只敢在心里。

    隆庆帝见他如此,不知如何心里就升起一股怒意。从石桌上取一杯香茗,端至唇边微微啜饮,便笑道:“原本朕也乏了,不过沐浴如此佳园美景,倒是又有了精神头儿。有景焉可无诗,卿可有佳句奉上?”

    俞序轩悄悄偷觑皇上脸色,似心情颇佳,便在心里斟酌著,也许这诗可以不做。

    作为一个文臣,谁也保不住会用文字发泄发泄心情。而俞序轩从不。平日私人书信往来,亦千般小心,确保无一字涉及政治。唯一私地里编了一本年谱,记载自己政治生涯中的大事。不过,这本年谱中,只是详细记载了三朝皇帝对他的“恩遇”“赏赐”,没有一字对朝政的品评,更不涉及政治机密。

    出於同样的考虑,俞序轩并不想在皇帝面前做诗。虽然这种诗多半是官样文章,但古语有云,诗以言志,对这个同样诗书精熟的精明帝王,俞序轩只能靠素来的缜密方能明哲保身。

    俞序轩马上站起身,感觉酸麻的腿上立时便舒服了起来。他跪在地上磕头道:“皇上,非臣不愿。古诗有云,‘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这十多年来,微臣身沐皇恩,亦可算‘命达’,实是文思堵塞,做不得诗!”

    皇帝的目光变得阴冷起来。皇帝是神童,至今诗作过万。然则这位大才子竟说做不得诗。俞序轩少年状元,怎会不是才子?俞氏一族科举鼎盛,少年状元亦仅此一人而已。可就是这位大才子,面对如此良辰美景,面对他这个诗文风流的皇帝,竟不肯随意地献诗一首。难道,他在先帝面前亦如此麽?隆庆帝敏感地认为,这位宰相大人对自己的忠诚度和个人感情,皆远不及对瑞正皇帝。

    皇帝微笑著说:“卿既是做不得诗,朕倒是得了一句,‘不茹还不吐’,就不知道这下面该如何接?卿可有佳句续上。”

    俞序轩浑身一震,立刻便知皇帝已经发怒。‘不茹还不吐’,此诗原文出自《诗经》:“人亦有言,柔则茹之,刚则吐之。维仲山甫,柔亦不茹,刚亦不吐,不侮矜寡,不畏强御。”形容人之刚直不阿,和欺软怕硬正和是一对反义词。

    诗,本身不出奇,奈何这诗曾是隆庆帝继位之初赠给他这位宰相的诗句之一。饶俞序轩八面玲珑,仍然摸不清皇帝为何变脸,刚刚还好好的呀。立刻伏在地上,一迭连声地说:“臣有罪!臣有罪……”

    “平身吧!卿何罪之有?”隆庆帝最见不得他动辄请罪,和朝上的那起子龌龊官吏一样,满嘴的忠君爱国,私下里蝇营狗苟。别看俞序轩请罪快,心里如何想的,还真不好说。所谓才子,往往也是心思灵敏之辈。他才不信俞序轩的内心世界,也和他外表表现出来的一样端正平和、从无差错。“朕不过开个玩笑,卿不必当真!起来吧!”

    “请……请主不罪之恩!”俞序轩满脸之诚惶诚恐,哆哆嗦嗦地半天才起身。心里却平静得很,心想皇帝以前可是礼貌有加,现在终於用不上我了吗?也许,不久之後,我便可以致仕还家,然後一生逍遥,死後配享太庙,於愿足矣。“皇上赐诗,臣不敢或忘。臣记得清爽,‘不茹还不吐,既哲亦既明。’乃是皇上赠给微臣,时刻鞭策微臣的,微臣实不敢忘。”

    隆庆帝忽然觉得,其实俞序轩口是心非又如何,只要他皇权在手,天下便无人敢不服。他端起茶杯,又啜饮了一小口,说:“哦,难为卿还记得。不过今日朕唤卿来,非为诗文,朕是有朝务要问。”

    “皇上请明言,但凡是微臣知道的,微臣知而不言,言而不尽。”

    “前初六日,朕因事召见大理寺卿肖庆贤,谈完正事,又问其最近朝政可有不当之处。其遂为前吏部尚书贺朝鸣冤抱屈,盖因贺朝为人清正,素无大过,却仅因他人弹劾‘因循不振,不求进取,屡诫不改’,为朕罢黜,是过重了。朕观肖庆贤仗义执言,如古之直臣,便首肯了他。”说到这儿,皇帝不说话了,只是看著眼前的俞序轩。

    俞序轩暗自惊怵,身体却是不动如山,缓缓道:“关於此事,微臣亦有耳闻,此乃好事呀。皇上尚有何疑意?”

    隆庆帝阴冷地笑,心里却是放心了些。到底俞相机巧不够,没嗅出这其中的异样:“哼,若果真如此,朕自是庆幸还来不及。不过後来朕查出,贺朝与礼部尚书张枝乐谊属同年,肖庆贤正是张枝乐的门生。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分明是礼部尚书张枝乐袒护同年,指使门生代为奏请。朕方才已经令吏部拟文,将张枝乐革职,肖庆贤降级。如此处置,卿以为可恰当?”

    至此,俞序轩已经完全明白了。所谓同年进士,其实也包括他这个当朝宰相。想当年,贺朝、张枝乐,以及他自己,皆同中进士。自己的年纪最小,当年两人於他多有关照。皇帝这是敲山震虎,让他小心在意呢。俞序轩心底冷笑,贺张二人如此不知纡回,最终露出破绽来一点都不稀奇。如果换了自己来,少说纡回七八上十道,不信皇帝还会如此轻易地掀开幕後的黑布。

    俞序轩又想,他名为宰相,实则连如此大的人事调动事先都不知情,皇帝的权利,在这天照朝真地是集中到了极点。而且处理都处理了,再来问自己意见,真真叫没意思。

    “一切但凭皇上处置!”俞序轩恭恭敬敬地说。

    其实这回他却是处理错了,本来,如果他这个同年稍稍表示一下关心同情,人之常情。皇帝虽然心里不舒服,却会逐渐地打消对他的疑心。偏生俞序轩力持稳重,一心仿照“纯臣”之典范,皇帝心里刚刚有些小下去的疑心,反而更大了。

    隆庆帝笑:“卿真乃纯臣也,莫道先帝曾屡次赞卿柔顺。朕原是不信的,不过……下午有些闷热,卿无妨解衣祛热!”

    俞序轩的第一个想法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儿可是御花园,是在四处透风的凉亭之上,周围隐藏了无数双窥探的眼睛。不过隆庆帝说得没错,为相至今,他身上还有一个突出特点,就是“柔”与“顺”。

    他对历代大臣得祸之由深有研究。他以为,做高级大臣最忌讳以下几点:

    一是太过刚直,如比干和海瑞。不讲方式地与天子作对,下场当然悲惨。

    二是太讲原则。如岳飞。只从国家民族角度去考虑问题,却不顾及帝王心理隐私,以社会正义挑战帝王的一己之私,终至不死不可。

    三是权力过大,不知谨慎。这也是历代权臣倒楣的最大因由。正如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皇帝与大臣考虑问题的出发点不同,性格、气质、思维方式及个人偏好不同,不可能事事都想在一处。宰相们大权在手,不免气焰日盛,与皇帝意见相左之事既多,不免日久生怨,积隙成仇。

    第四点则比较有日照朝特色,那就是好名。皇权的历史发展到此时已然登峰造极,连儒学的人格追究求,也成了皇权极度扩张的妨碍。瑞正帝时,好几名大臣们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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