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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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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么办?

他想了一夜,亦想不出妥善的法子。

“少爷,”臧老二道:“我看真不行,只有用马将木材运出山。”

“行得通吗?”秦游方摇头。

想也知难行。别说山路狭窄崎岖难行,就是勉强行了,木材那般厚重,以马拉纤万万不通。

“那怎么是好?总不能这样一直搁在河岸吧?”

怎么是好?

秦游方眉锁额蹙,疲累又烦躁不堪。

“我再想想。”他无力的摆摆手。

臧老二退出去。秦游方焦躁难受,坐立不定,绕着方桌不断走来走去。

怎么办?河水不够丰沛,水力不足将载了成旷木材的木筏运出山;由陆路更不可行。怎生是好?

他烦得坐不定,走了出去。

夜不浅,一干人早早歇了,没几处有qi書網…奇书烛火点着,漆黑得如同眼盲了。

他站定一会,待适应那昏黑,才重新迈开脚步。

这会儿他也没心情喊人点上烛火。摸黑而行。

经过江喜多休息的睡棚,见昏黑一片,敢情早休息入睡,他忽然忍不住心里一口气。

哼!他在这里千丝烦恼、寝食难安;他倒好,还能安稳的睡得那么好!

忍不住闯了进棚。

“起来!”踢了他一脚。

江喜多惊醒,只觉侧股生疼。

“还不快起来!”秦游方悻悻的。

“秦——嗯,少爷?”大半夜他二世不睡觉,究竟想干什么?

也不想她跋涉了一天,好不容易得能歇息,刚才入梦,他二世就来扰人清梦,连歇也不让歇!

“你倒好,还能睡得如此香甜,究竟是来干什么的?!”语气尖酸苛刻。

“少爷还没睡?”江喜多揉揉惺忪的眼,坐起来。

她合衣而睡,一身整整齐齐的,十分小心。

“还没睡醒你!”听那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秦游方便觉有气。

他没得好睡,这混帐家伙也别想好睡!

“少爷有事?”江喜多点亮烛火,便见烛火掩映下一张阴晴不定的脸。

“嗯。起来,跟我出去。”

“少爷有什么事?夜已深,外头黑漆一片……”

他二世就知道强人所难。

“哼!我说什么你都非得顶我不可?”

“小的不敢。”

“不敢就给我爬起来!”

可外头黑漆漆的……她尚在犹豫,秦游方气得耐不住,索性将被子一扯,硬将他提了起来。

“呀!”她脱口轻呼出来。

“叫什么叫!跟个姑娘家似嚷嚷,你丢不丢脸?!”秦游方轻蔑的斜睨她。

所以说他这家伙只会触他霉头。

他不让他来,他偏不辞麻烦来惹他烦躁!

啊!他为何要在乎他?

不过是他花钱买下的一个小陪读、跟班作伙罢了!

可不知为什么,在他那冷静的面前,他竞有股挫败感。真是!更气煞人!

“大少爷,你半夜不让人睡觉,我就是铁打的也撑不住。”手腕被提得生疼。

他二世没本事,恼羞成怒都迁怒到她身上来。

秦游方又连哼两声,放开手,没注意到那柔荑嫩得令人生疑。

他索性坐下来,将她一扯,一块坐在软被上。

江喜多心一惊,反而跳了起来。

“又怎么?”他恼的抬起头。“不是你说的,外头黑漆漆?那就留在棚子内好了。”

“少爷究竟有什么事,非得半夜找小的?”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江喜多不露痕迹的移到软被的另一头。

秦游方白眼一翻!

“不是太爷们派你来监视我的吗?我都还没睡,你倒睡得呼噜响!”

唉!敢情是来找麻烦的。

“小的不敢。少爷责备的是。”正襟危坐,能离秦游方多远就离多远。

但他一伸手就将她扯了过去。

“给我过来!”扯到他身旁。“看到你我就有气!”

气归气,现下他心头烦,也只能对他这臭小子发泄。

瞧那眉头间低掩的苦恼、无眼的焦虑,江喜多心头一动,脱口说道:“你在担心木材的事,是吗?”

秦游方没提防,一阵狼狈,面色掩不住尴尬,羞恼的恶狠瞪她一眼。

他哼一声。

“我有个想法,只不过少爷不知爱不爱听,又要嫌我多嘴——”不是白眼便是闷哼,再就暴跳如雷。

“要说就说!那么罗嗦做什么!”秦游方不耐烦的打断他。

“是是。”

就知道好心一定没好报。他二世跟只刺帽一样。

“我是想,假如——只是假如,我胡思乱想的,为什么不干脆把木材一根根投入河中,让它们顺流漂下,再在下游河岸建个临时的栈场,将木材贮放在一块?等梅雨来了后,河水涨泛,再沿青弋或新安两江运到芜湖或严州一带。总之,当务之急先将木材运出山便是。”

“啊?!”秦游方霍然挺坐起来,睁大眼睛盯住江喜多。

像根棒子,一记敲醒了他昏沉浑噩的脑袋似。

他怎么没想到?!

他兴奋激动的爬起来,一边嚷嚷:“我怎么没想到!怎么没想到!”

“少爷怎可能没想到,少爷就是太过谦了。”

想得到的话他就不叫秦二世了。

秦游方瞪他一眼,拿不定他是不是在讽刺;但看他低眉恭顺的模样,悻悻的哼了一声。

要不是他,他也不会楣运连连。他小子想得出这法子,多半只是运气,他能真成什么事?

是的。一定是那样!

※※※

好吧。

他承认,他是有点识见。

不过——

说到底,诸多不顺,这是从他在山场倒楣的被这个江喜多那么一撞开始,且更加恶化。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这姓江的不是。

命象说他今次犯太岁,他原还嗤之以鼻。可好!他竟发了昏,无缘无故带回这个太岁凶星,花的银两,足够他在紫云斋程老板那儿换回几块上等的“君房墨”。

“不过让你磨个墨,你究竟要磨蹭多久?”想及,就令他觉得气闷。

“小的不敢,不过,少爷,欲速则不达,书画琴棋原就为怡情养性,又不是在算帐本。”

就是算帐,也要细细磨,细细推敲,反覆计算,半点马虎不得。

秦游方瞪瞪眼,一时半刻也挤不出话来驳。

“算了!我自己来!”悻悻的抢下江喜多手中的墨石。

他挽起袖,小心翼翼的研磨。墨身散发出丝缕若有似无的麝香。

被那隐约的香气所引,秦游方怔了一下,举高手中的墨石,怔怔的望着。

“唉!”竟摇头慨叹起来。

又怎么了?

江喜多面向正前,很快斜瞥他一眼。

“可恨我生得太迟。先代制墨高人潘谷所制的墨品‘松丸’、‘狻猊’等,相传香彻肌骨,磨研至尽,而香犹不衰,被称为墨中仙品,我却无缘得见。

原以为他千喟万叹为哪桩,竟是为这等风花雪月之无聊事。

江喜多不禁暗地翻了翻白眼。

无怪乎秦府那些老太爷们要杞人忧天。

“少爷,这墨便是墨,能研磨书写供人所用就够,何必讲究那么多。”

“亏你也算腹有诗书,居然如此俗侩功利!”唉唉!秦游方连连摇头,轻蔑的瞥视江喜多。

商贾之流重实用,有什么不对?

“墨不仅是墨而已。你瞧这墨谱的图样,墨模雕刻得如此生动,花样如此精采,充满玄灵之气,岂是凡物俗品。再看这砚台,雕工如此精细,楼阁殿台人物刻画得栩栩如生,神态入微,可称得上是绝品!”

不就几块漆黑的石墨砚台,瞧秦游方激昂的那模样,江喜多着实不以为然。

“器具用品,首在实用。不能用的东西,根本没有实际用处,不是吗?”

在秦府不过个半月,他二世少说光顾“紫云斋”六、七回了,每次都捧回一堆没用的破铜烂铁。

“花了大把银子,我也没见过少爷用过那些墨石。”她指指摆在壁架上,根本是装饰用的成套墨品。

更有甚者,小小一块砚台就值几十两银子,更别提那些上品的墨石。

“上回您在程老板那儿花了近百两银子。百两耶!”她扳着手指一算道:“可整治几十桌上好的酒席,置不少十斤一品的茶叶,上等的绫罗绸缎,再不济,可以雇用多少运夫和伐木工——”

“得了!”秦游方气结,一口喝断他的比手划脚。

真是!周旁尽是些粗鄙俗侩之徒,开口闭口实利、用处,毫无半点文人雅士的风流!

“去去!”他厌恶的挥手。“少来扫我雅兴!我当日真是昏了,无端花了白花花的银两,找个楣星触我霉头,还一身俗侩之气。唉!”

江喜多识相的闭嘴。

他二世醉心雅士之风,不齿他们这等只知“钻管牟利”的俗侩之徒,难怪一木竹筏一木竹筏的木料会搁浅江边。

“还不下去!”秦游方又瞪眼。“看来我真该将你卖给程老板算了,还可换回珍贵上等的‘君房墨’。”

他还当他有点识见,结果!

“是是。”

何苦再多嘴惹骂。江喜多俐落的转身,脚步轻快的走出去。走到一半,怕形色太雀跃,赶紧低下头,弯出几分佝偻,垂头丧气的。

秦游方恰巧抬起眼,见那背影十分颓丧,觉得自己似乎真过分了些,一心软起来。

江喜多就算有万分不是,又老惹他气,多少——呃,也有点用处。好比这回的事情,总算安然解决,算他功过相抵——

罢罢!他起身追出去。

正想开口喊叫,却见江喜多步履轻快,昂头挺胸,哪里还有半丝方才那种颓丧的模样!

他并不左显右盼,但他发现他小心的四下瞧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一直往前厅而去。,

秦游方先是怔了一下,可说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他见江喜多一迳往大门走去,似乎是打算出府,没再多细想,一路跟在他身后出去。

一出了府,江喜多便加快脚步。秦游方也加快脚步紧跟着。

他不晓得江喜多要往哪儿去,奇怪他能到哪里去。他对街道似甚熟悉,也不见他东张西望,左弯右拐,闭着眼目在行走似。

他见他进了家酒楼,闪身跟了进去,跟着他上到二楼。

临街的桌位,一名男子起身招迎江喜多。秦游方借袖掩住脸面,挑了张临近的桌子,借着屏风遮挡,背对他们而坐。

“天俊哥。”

楼面有些嘈杂,加上临街楼窗时而传进鼓噪的街声,但秦游方仍可听清江喜多的声音。

他心中一沉!

说什么无亲无故,这“亲”现下是如何触出来的?!

“找我有事?天俊哥。”

“来喜让我来的。她一个姑娘家到底不方便抛头露面。”

江喜多嗤笑一声。

“来喜她哪会顾忌这个!你老实说吧,她让你来当说客,想说服我什么?”

王天俊嘴角微微一勾,掩不住话声里的笑意。

“果然瞒不了你——”

小二来打岔。江喜多要了壶清茶。

秦游方压低嗓音,含糊的点了壶清茶,挥手敷衍殷勤的小二。

“是夫人。”王天俊道:“夫人希望来喜能劝你早点回府。到底你们感情一向要好。”

江喜多又笑一下。

“她倒聪明,知道我不会听她的,就把这差事交给你。”

王天俊微笑不否认。

“老爷跟夫人都牵挂着你。老实说,来喜跟我都认为,秦府不是久留之地,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再说,好歹你也帮了他们一个大忙,算是两不招欠了。”

“那可是秦大少爷的功劳,与我无关。”

王天俊微微又一笑。

“能想出那等方法的,除了你,还有谁?秦少爷虽是不错的人才,但——”他停下来,微微一笑,没将话说尽。

“你也是这么认为吗?天俊哥。”

英雄所见果然雷同。

“他二世——实是……”江喜多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秦游方听得又惊又怒,几乎要拍桌而起。

他二世怎么若了?!

原来他是这样看他的,一直这般瞧小他!

自始至终,他说什么流落在此、四顾无亲,原来全都是些无耻谎言!

他在他面前装得那般恭谨,其实心里却轻视他是吧?

江喜多道:“天俊哥,其实不用你来当说客,我也觉得差不多了。秦府真没什么好瞧的。就请我娘放心吧,我回秦府收拾收拾,至迟再个两日我就回去。”

“这样最好了。老爷说得对,我们江府跟秦府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生意——”

“我都说了,我回去就是。天俊哥,你别再拿我爹说事,你明知道我最怕这个。”

江府?!

秦游方却惊怒的猛站起身。

原来!原来!

是对手商号派来潜府的细作!

他冷冷的连哼了两声。竟然欺到他秦府头上来!

他岂会让他们如此称心如意!

听起来,那姓江的还是江府的公子。他是就此出去揭穿他的假面具?还是等回府后,再将他捉住,送官究办?

他倒要江记那方怎么收拾!

“我没那个意思。”王天俊笑道:“明日我就要出发前往蜀地,你又不在,来喜一个人担子重了点。二小姐,你能早点回府是最好的。”

二小姐?!

这一惊,惊极成愕。秦游方错愣往。

他——原来是个她!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原来是个女儿身。

脑中思绪翻搅,胸中五味杂陈,胸臆起伏不定。

秦游方又是惊,又是怒,惊极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怒极又有种窒闷的怨气。

她那般骗得他好苦!

他——她,江喜多,个半月来,日日在他身边的这人,居然是女儿身!

震惊愤怒同时,怪异的,他心中却又隐隐有种疑是欣喜的感觉——痛怒她欺骗他同时,他竟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可她竟是江府派来的细作!

禁不住的,他心中升起一股恶意,心生恶意想思报复。

一想及她一直在暗地里嘲笑他、小瞧他,那股恶念更加控制不住。

凭她一个女流之辈,也想跟男子争长短!居然还潜伏进他秦府,简直胆大包天、轻率妄为!

怎能不给她一点教训!

他起身又坐下,又起身再坐下,拿不定主意,内心汹涌翻搅,万千波涛激昂澎湃。

该如何是好?

震惊又意外。秦游方整颗心浮动不定,咚咚地跳着,几乎要冲出他胸臆之外。

他伸手按住心口。

清楚感到那溃堤似血流的脉动。

第4章

她端起茶杯,轻轻的掀起杯盖,擅口轻启,丰润的红唇轻沾杯沿,从容的啜了一口清茶。

她轻缓起身,莲步轻移,柔荑一个轻摆,取出架上的线书。

书中夹的蝉翼似薄纱透明的笺子飘落下来,她轻噫一声,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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