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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手党的秘密生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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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在萨利这儿吃午饭时,关于假钻石的事正是大家取笑的话题。大家称呼我“珠宝鉴赏家多恩”,还说,我大概以为所有的钻石都是假的。他们把话题转到了帕特希身上,说他弄到一颗假钻石还那么趾高气扬。有人说:“帕特希有一天会得到一些真的钻石,但是不能拿给多恩看,因为多恩见到就会说:那都是假的。帕特希区别不出来。”大家哄堂大笑。

我和帕特希及弗兰克尽管还互相打交道,但自那以后,他们不敢和我胡来,对我表示一些尊重。后来,说来也真有讽刺意味,帕特希还成了一个知情人,列入了联邦证人保护法保护的名单里。

我在1977年3月认识了安托尼·墨拉。他邀请我到小意大利居民区。他开了个车站小餐馆,在玛迪森街道的115号。我们过去常常到那儿去,要么过街到一个叫荷里得酒吧店里。

墨拉把“本杰明·勒菲蒂·甘斯·鲁吉埃诺”①介绍给我。此人像他一样,也是布拿诺家族的一名士卒。勒菲蒂也像墨拉一样,是个职业杀手。他有个社交俱乐部,在玛迪森街道的43号,离墨拉的车站餐馆不远。墨拉过去常常到那儿去。在俱乐部外的人行道上,他把我介绍给勒菲蒂。“多恩,这是勒菲蒂,我的朋友。勒菲蒂,这是多恩。”

①“勒菲蒂·甘斯”(“LeftyGuns”):原意是“左撇子开枪的人”。

勒菲蒂五十一二岁光景,身高和我相仿——6英尺左右。生得瘦弱,略显驼背,窄脸膛,一双眼睛很锐利。

墨拉转身与别人谈话去了。勒菲蒂目光对着我,问道:“你是哪儿人?”

他说起话来有一股浓厚的烟味。我回答说:“加利弗尼亚。我大部分时间是在那儿和迈阿密之间度过的。我现在住在三大道九十一街道上。”

“你认识托尼有多久?”

“好几个月。最近几个月,我主要在布鲁克林的十五大道上,和一个叫吉里的朋友待在一起。”

“我认识吉里,”勒菲蒂说。

在认识他以前,我从来没有受过邀请到勒菲蒂的俱乐部。我和他们没有联系,没有他们的允许是不能进去的。自从认识以后,我几乎天天到勒菲蒂俱乐部去和墨拉相会,因此对勒菲蒂逐步有了了解。

这时候,我的时间分两方面度过:一方面和小意大利居民区的布拿诺家族的墨拉、勒菲蒂以及其他成员来往,另一方面又同布鲁克林的科隆坡家族的吉里一伙人周旋。由于我没有正式属于哪一伙的人,因此,即使没有谁怂恿,我也可以在两个家族之间自由走动。可是,由于你在每一件细节问题上都面临严峻的局面,你还得有许多事要处理。

我还要抽第三部分时间花在“太阳苹果”这个计划上。“太阳苹果”计划中的“太阳”那一部分进展不如“苹果”方面顺利。特工乔·弗茨杰拉德已经着手工作,和我一样有了新的身份、寓所以及其他方面的东西,我们的工作基本相同。弗茨在迈阿密一带的街道工作中干得很不错,监视了许多在逃的案犯。但是,不知什么原因,行动计划并没有取得如期的进展。他所能接触的只是从纽约逃出的歹徒,小恶棍,以及信用卡诈骗犯一类的人,没有接触实际性的党徒。

既然我得到了科隆坡和布拿诺这两个家族的人员的信任,我们认为我或许能促进迈阿密方面的一些联络。因此,我不时地到那儿去,和弗茨一道四处溜达,让人们知道:我和布鲁克林及“玛迪森街道”有联系。

我和弗茨一道出入有双重任务;第一,如有可能帮助弗茨找个纽约方面的联络党徒,向这个党徒表明他可以信任;第二,建立我自己的联络信任感。我将告诉纽约方面的那伙人,我到迈阿密来要采取一些行动。我还在适当的场合露面,让人们看到我在那一带出没。消息总是有消息的作用,你只管相应地等待。

有一次,我们去了一个叫萨米的娱乐场所,那里有许多党徒来来往往。我们待在酒吧里。弗茨和他右边的几个女人在谈话,我坐在他的左边,在酒吧的L室里。在L室的拐角处有三个伙伴一起在闲聊,其中有一个已经喝醉。我认识那家伙,是纽约来的不三不四的党徒。

那个醉鬼对我在大喊大叫:“嘿嘿,你!嘿嘿,你!我认识你呀。”

我没有理他,他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嘿嘿,我和你说话啦!”他叫着。“我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谁跟你一起啦?”

“我和他一起,”我指着弗茨。

那家伙不仅喝醉了酒,还说些不该在那一伙党徒中说的话,问一些不该问的问题——比如我是属于哪一个家族的。我招呼和他在一起的两个家伙:“你们的朋友醉话连篇,他已经失控了。我建议你们让他冷静下来。”

那两个家伙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我把酒吧招待员叫了过来,对他说:“我想请你知道这个伙计喝醉了酒,他在乱说一气,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可以作个见证。”

那个醉鬼还在不停地说话:“我知道你从纽约来的。别背着我呀。和谁一起呀?”

我靠到了弗茨身上,说:“那家伙又抓我了。我想得教训他一顿。”

“没问题,”弗茨说。他站在那里,6英尺5的个子。“准备好了就告诉我。我来对付另外两个。”

醉鬼抓住了我的肩膀:“嘿,我和你说话呀!”

“准备好了,弗茨。”我说。

我伸手揍了醉鬼一顿,他歪歪倒倒,从椅子旁边栽倒下去。与此同时,弗茨揍了第二个,接着揍了第三个。三个家伙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下。

在场的人都转身走了,因为党徒与党徒之间,谁也不想管别人的事。

我对酒吧招待员说:“你看到、听到了,对吧?”

“对,对,”他说。

“因此,如果有人来问这儿的事,就说这个家伙喝醉了酒。弗茨知道,怎么与我以及我在纽约的朋友联络。”

后来获悉,那个醉鬼是卢克彻斯家族的成员。消息果真传到了纽约。事情也就平息下去。这件事有助于我的形象。

我和弗茨在迈阿密地带闲逛,逛的地方大多有可能是党徒联络的地点。这些地方有:斯尼基·彼特酒店、查利·布朗牛排餐馆、董事俱乐部、托尼·罗马酒店、金海岸酒店以及福特·劳得戴尔酒店。

但是我们并没有套到大头目,和他们谈话。我一连几个月,都在科隆坡和布拿诺家族之间、在纽约和佛罗里达之间来来往往、进进出出。

有一天晚上,我和弗茨到了福特·劳得戴尔酒店附近的一家夜总会,坐在酒吧里。弗茨在那里有许多熟人,他把我都向他们作了介绍:“这是纽约来的多恩。”他们都要到盥洗室吸可卡因。我待在酒吧里,和几个蹩脚的党徒及他们的女朋友在一起闲聊。

这时候,有个家伙从盥洗室那边出来,往我这儿走,手里拿着一只开口的小瓶。他把瓶伸到我的面前,说道:“这儿,多恩。吸一口吧。”

我击了他的臂膀,瓶子打飞了,弄得可卡因撒满了一地。我抓住他的衣领,把他举了起来。我说:“我不吸那玩艺,你没必要送给我,再也别送给我了,永远别送。我靠那家伙赚钱,但是我从来不吸。我永远保持清醒的头脑。”

“可是你看你,你这是干什么,”他哇哇叫,“撒下的都是我的可卡因啊!”

“记下这次教训,”我说,“你要他妈的昏头昏脑,那是你的事。别拿到我这儿来现眼。”

我这么做并不要表明我是个强硬的党徒。但是像吸毒这一类的事,你在这一伙人当中不能采取模棱两可的态度。如果你有了第一次,或许你只要流露一下你是个常客,或者说一声“待一会儿吧”,这就给人有了以为你是个吸毒者的印象。如果你采取模棱两可的态度,那就说明你处在为难的境地。你是想叫别人继续向你提供。如果你说:“现在不吸”,接着仍然拒绝、拒绝再拖延,别人就会感到不解。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但是,你一开始就采取果断的态度,我不吸,永远不吸,这就完了,谁也不会再来找你。

有许多人有误解,以为党徒一伙人个个都是大酒鬼、大恶棍。一部分人是这样——大部分是年轻人在吸毒,他们比年长的人所占的比重要大。可是有许多党徒干的你并不能都说有什么不好。托尼·墨拉杀了二三十人,可是他只喝加苏打的饮料。

作为一名隐蔽特工,尽管你是生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但是你所打交道的人仍然生活在现实世界之中。你还得遵循现实世界的准则。这些准则包括:你怎么样树立自己的标准,自己的信誉,以及你的人品。我认识一两个从事隐蔽工作的伙计,他们的确吸毒,只是因为他们以为那么做就能打成一片,或是表明自己是坚强的党徒。这实在是极大的错误。你做人的标准和个人的品格是不能妥协的。精明的党徒一眼就看穿了你的行为。你看上去像个什么大人物,可是你没有自己的思想,因而也没有力量。

我不吸毒。正因为我是在干隐蔽工作,我也没有学着吸毒。如果我在外面因为工作需要而吸毒,我以后怎么说服孩子不要吸毒呢?

我不吸毒还有一个原因,一个很实际的原因。作为一名联邦调查局特工,总有一天我完全要为我们参与的这些案件出庭作证。我不能撒谎。我不想以吸毒、酗酒或干任何表明我缺乏人品和个性的事来损害我的信誉,以致冒着丧失信心的危险。

当时在关键时刻我没有想到这些,那个家伙递可卡因给我的时候我也没有仔细想过。我当即作出了反映,因为我干隐蔽工作以前,我在头脑里就已经有了界线,明确了自己的首要任务和工作准则。

在任何情况下,我要完成我想干的事。后来我参与到贩毒活动中,谁也没有为我个人输送毒品。

有一次,我在迈阿密和弗茨一起工作了一周。我对吉里及其一伙打了招呼,说我要到那儿去。但是我没有回告他们要找我所拨的电话号码。

事实上他们曾经要找我,因为他们正在准备干一桩很大的买卖,要我参加。

他们在佛罗里达有联系。桂多对我说,他在佛罗里达干了9年的贩毒交易。尤其是在基·威斯特一带,他在那里的联络已发展到警察部门和该地区的律师事务所。维尼对我说,他有个朋友在斯塔藤岛上有个苗圃,他在那里种植大麻,面积很大。到了8月份收割以后,桂多就运到佛罗里达走私。

这一次他们得到了消息:福特·劳得戴尔酒店附近那里有一幢房子,他们很容易得手25万美元现金。行动只要4个人。他们和我没能联系上,吉里就和桂多、帕特希及弗兰克合在一起。我回到纽约时,他们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他们的抢劫成功了,但那是一场劫难。

他们在佛罗里达的消息提供者说,一位年长的夫人在保险柜里存放了现金和钻石。桂多在迈阿密为干此事买了撬保险柜的工具。他们来到了这幢房子,亮出了侦探徽章,对那位夫人说,他们正在从事侦探工作,需要进屋。进去后,他们用手铐铐住了那位夫人。但是他们没有看到保险柜,也没有25万现金。

他们发现天花上有子弹穿孔洞,银行存折上表明:头一天从保险柜取出了大量的钱存在了银行,剩下的现金不多。在他们除去了飞机票、抢劫工具及其他费用以后,出门时只有600美元。

原来提供的消息是准确的,但是为时已晚。后来那位消息提供者补充了事情发生的原委:那位夫人的丈夫已经死了,留下了25万美元的遗产。他答应把大部分钱给他的侄子。可是那位遗孀不喜欢他的侄子,不想把钱给他。侄子来取钱,企图威胁那位夫人。他掏出了手枪,对着天花板放了两枪。可是,她没有交出钱。第二天,她把钱存放在保险柜里,那正是桂多和吉里去偷盗的头一天。

“如果我事先知道了这个情况,”桂多对我说.“我决不会去干那种事。”

吉里从飞机场那里弄到1,200只女式和童式手表。他把样品带到了店铺。像以往一样,他给了一只给我,如果我能推销,他就都给我推销。那一只是样品:石竹花牌。

与此同时,他已找到了一个有意向的买主。有几个伙计对一部分赃物表示了兴趣。第二天下午,我们待在后室里,那两个家伙走了进来。

两个人当中,有一个我认识。我隐蔽以前在汽车拦截小队工作,两年前他受控拦截而遭到逮捕。

我在纽约时,在街道上工作只干了几个月,似乎没有逮捕几个人。如果你逮捕过什么人,一般说来你能记住这个人。我能记得他的面孔,还记得他的名字叫乔。正如任何恶棍一样,他通常也能记得逮捕过他的警察。正好是这种事落到了你的身上。眼下就是这样的局面。

他们介绍了我。乔认识别人,但不认识我。我注意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反应。我不打算找什么借口要求离开,因为他可能会因此而想起什么。如果真是那样,我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我会知道。如果我离开了,他想起了什么,我回来可以打个埋伏。我注意他的表情,他的眼睛,他的手。

他们商谈手表,商谈价格。我决定要和他搭话。有时候,如果坏家伙对你感到紧张,他在谈话中躲躲闪闪,只想回避你。我估计,如果我同他谈话,我能知道他的反应——他要么很随便,要么想回避和我谈话。我要弄清楚,因为正好有个好机会,使我可以和他搭上腔。

“我想问一下,”我说,“电子表你们能用得上吗?”我带了一只,拿给他看。

“这表倒不错,”他说,“什么价?”

“你买的多,给你每只20美元。”

“我回去查查看,再告诉你。在哪儿能找到你?”

“我每天都在这儿,”我答道。

谈话很正常,他的反应没有什么不自在。他们又谈了一会就走了。整个谈话时间大概只花了20分钟。那家伙根本不和我多谈。这种情况常常发生,对此你毫无办法,除非你振作精神。

几天以后,我问吉里:“乔和另外那个伙计,他们买不买这些表?”

他说:“买呀,他们买了我的一部分。不过,你的表他们可没有找到市场。”

吉里那一伙人当中,经常有人问我有没有好的路子贩运大麻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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